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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雖然明知沒什么用,但他還是把門關上堵住了墻上的洞:“有背包的去把那些方洞堵上?!?/br>他記得庫克和英彥都是背著包的,便回頭看了他們倆一眼。光線掃過身后幾人表情各異的臉時,他忽然僵住了。“庫克呢?”杜樂丁愕然的問道。蘇騰、時千金和英彥都站在箱子附近,唯獨一直瑟瑟發抖的庫克不見了。幾人立刻把光線投向石室的每一面墻,每一個角落,然而那個娃娃臉卻沒了蹤影。杜樂丁冷汗都下來了:“我cao,一個大活人是怎么沒的,你們誰都沒看見嗎?”蘇騰壓根就不關注其他人的死活,視線始終緊隨杜樂丁,自然沒有注意庫克的動向。時千金向來不關心別人,只是多留意了英彥幾眼,在這期間英彥沒有任何異常的舉動,很難說庫克的消失是否跟他有關。英彥默默無語,目光僵直,蒼白的臉在黯淡的光線中顯出幾分陰沉詭秘。當發現黑霧涌入方洞后,他們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詭異的氣體上,誰也沒有發覺庫克是什么時候不見的。石室里沒有機關暗道,剛才杜樂丁又在關門,除非庫克是從方洞里鉆出去的,否則無路可走。但那些方洞連探出去個腦袋都懸,人根本沒法全身而出。所以,他只能是消失了。也不知是這石室有問題,還是黑霧有問題,但當務之急便是趕緊從這里離開。杜樂丁揉了揉額頭,絞盡腦汁的思索,在他們搜尋石室的時候,是否觸動了什么機關,導致了目前的困境。但他自認為不至于馬虎大意到連觸發機關都沒有發現,尤其是外面環境變化這么大,除非這石室自己長腳會跑。想到這里,他心中一動,看向了剛剛被關上的那道門。查理是在跑出石室之后遇險的,從當時的情況和通訊器里的聲音判斷,通訊器多半是掉在了地上。可他們一路跑過來都沒有看到查理的通訊器,很有可能是查理離開石室的時候,進入了與之前隧道不同的另一條路。也許這次再打開門,外面的情形會再度變化。杜樂丁沖到門前,抓住門栓,急迫的想要將門打開。但門卻像是從外面鎖死了一樣,任憑他如何用力也無法打開。蘇騰走過來幫他一起開門,在二人合力下,門被晃得咣咣作響,這時從后面伸過來一只手,抓住門栓一拽,門開了。杜樂丁心里一沉,外面依舊是那堵墻,不同的是蘇騰鉆開的洞已經沒了。他轉過頭去,發現幫他們開門的是英彥。他心里咯噔一下,越過英彥往石室另一側看去,時千金也沒了蹤影。“人呢?”石室里溫度很高,杜樂丁卻渾身發冷,上下牙克制不住的碰在一起。他一把揪住英彥的領子將他按在墻上吼道,“我問你時千金人呢!”英彥仿佛一點都沒有被同伴莫名消失的事情影響,目光毫無波瀾,低聲呢喃道:“我不知道,我沒看見?!?/br>想起時千金的提醒,杜樂丁越看眼前的男人越感覺不對勁,他已經分辨不清英彥的表情是冷靜還是麻木,眼神是平靜還是呆滯,只覺得這個人渾身都鬼氣森森。蘇騰不知道時千金跟杜樂丁說過什么,對杜樂丁突然如此激動的行為也有些不解,但他還是抬起了手臂彈出微型機槍對準了英彥。“是他在搞鬼嗎?”蘇騰問。杜樂丁無法回答,他根本不知道那兩個人是離開了石室,還是就此融于黑霧當中,他懷疑石室,懷疑黑霧,懷疑英彥,一切看起來都不正常了。也許下一個就會是他,或者是蘇騰,他們將去向哪里,全都是未知數。他只能寄希望于控制住英彥,便能讓這種局面終止。光線在緩慢流動的黑霧中忽明忽暗,英彥的神情越來越模糊,杜樂丁死死的按著他,生怕一不留神這家伙就跑了。就在這時,腳下傳來“吱呀”一聲,刺激得人頭皮發麻,杜樂丁感覺自己的神經像是被撥動的琴弦,顫抖的震動往全身蔓延開去。石室猛的一歪,大幅度向右傾斜過去,三人頓時掉到了右側的墻壁上,跟滑落下來翻倒的箱子撞在一起。所有的光線都縮水了一樣只剩下巴掌大的一團,在這突然而至的混亂中,杜樂丁慌亂的抓住了蘇騰的手臂,同時不錯神的盯著英彥。正當他以為一切平靜下來的時候,石室又往左側栽了過去。杜樂丁在天旋地轉的翻滾之中生出一陣駭然。適才再度打開門之后,或許石室又變換了位置,它像是被一根細長的柱子支撐著重量的平衡點,任性的左搖右晃。直到杜樂丁猛的撞在門上將兩扇門板撞開,石室才終于停止了翻覆。外面還是墻壁,沒有任何變化,但或許已經不是剛才的墻了。杜樂丁站了起來,顧不得身體在墻上撞來撞去的酸痛,快速在石室里搜尋了一圈,英彥也不見了。他喉結滾動了幾下,艱難的轉過僵硬的脖子看向蘇騰,一顆心懸在嗓子眼里,幾乎要把他堵得窒息。蘇騰解除了機甲,沖杜樂丁伸出手,靜靜的看著他。杜樂丁沒有絲毫猶豫,一把抓住了蘇騰的手緊緊握住。二人手腕上系著的紅繩晃了晃,鮮艷的顏色被黑霧侵蝕,變得污濁晦暗。蘇騰臉上的神情很平靜,似乎已經確定下一個就是他。杜樂丁另一只手也抓住了蘇騰的手腕,自欺欺人的說:“別亂想,不會的。”紅繩硌到了他的手心,令他想起查理的警告。可是這些繩子真的有用嗎,為什么每一個人都消失了?他們究竟去了哪里,是否還存在于人世間?是不是只要系著繩子就不會像荷莉一樣徹底消失?也不知是否因為瀕臨瘋狂的恐慌影響了他的思緒,他忽然覺得自己的記憶有些模糊,第一次見到查理的時候,他是倒吊在自己的左邊還是右邊?時千金曾經說過人的魂和身體從出生以來便相契合,但具體內容是什么來著?杜樂丁快要受不了這種折磨,恨不能把自己跟蘇騰綁在一起。他視線慌亂的做了幾次深呼吸,卻依然無法擺脫憂心如焚的焦慮和恐懼。“丁丁,”蘇騰忽然開口,語氣十分淡然,“關于內奧的事,我每次都想一語掠過,是因為我一時間很難解釋清楚?!?/br>事到如今,杜樂丁已經不在乎什么內奧了。濃郁的黑霧里仿佛裹挾著令人恐慌的氣息,不斷侵入人心。他根本聽不進去蘇騰說的話,只是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蘇騰,生怕他從自己眼前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