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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一口全部渡給了他,那他自己怎么辦?殷栗雖然勉強受了一點,神智依舊有些渾濁不清,他明確感覺到腰部似乎有血腥味散出,在瀕臨昏厥的最后一秒,殷栗余光轉去看那個襲擊自己的罪魁禍首。居然是那塊墓碑,已經被陸淵一腳踢成兩半,‘宋煙清’和‘穆慈’的名字碎裂開來,似乎在宣告著什么不詳的預兆。……渝清城外空無一人,依舊是月夜濃厚的氣氛,圓月明晃晃照亮千萬人家,而思情湖上燃燒的水燈早就熄了火,像一座座孤帆在水中蕩來蕩去。不多時,思情湖水從內發出咕嚕咕嚕的氣泡聲,緊接著,‘嘩啦——’一聲巨響,眾多的水直接從思情湖內噴薄而出,濺落了四周,也徹底沖走了水燈。“呼——呼呼——”陸淵半攬著殷栗從水中探出頭來,在小心翼翼地把已經昏厥不醒的殷栗推到了岸邊放置好后,他才開始劇烈地呼吸著空氣。他整個人身上有不少傷口,還帶著淤青和血跡,赫然是被水流內雜物沖撞的。而昏厥的殷栗依舊完好無損,連衣衫的角都不曾破損,卻緊閉了雙眼,面色蒼白,在后衣襟滲透出隱約的鮮紅血液。陸淵看著殷栗虛弱的模樣,蒼白的面上大顆大顆的水珠滑落,呼吸混亂,渾身若緊繃的弦,似乎下一秒就能夠崩潰,顧不得自己還在水中,陸淵推了推殷栗的胳膊,語調艱澀。“師尊,師尊醒醒。”殷栗沒有給他回應,身后的血暈染了一大片草地。陸淵面色枯槁如紙,掌心被自己掐出鮮血來也沒有感覺,連忙給殷栗輸了自己所有的靈力,卻絲毫作用都沒有。月光冷冷,倒影在水中,分別照亮在思情湖岸邊和水里的兩人。陸淵雙目赤紅,薄唇顫動壓抑不住的惶恐和驚慌似乎就要掙脫牢籠猙獰出動。溯雪劍自動從陸淵體內出來,劍鳴干澀,似乎也在恐懼。作者有話要說:來啦啦~~是炒雞粗……長……的一章哦~這篇文很坎坷的入v了,感謝能一直追下去的小可愛,我會加油的!愛你們!再次感謝破曉妖少年的地雷!么么么么么么么~第51章萌芽夜涼如水,裹挾著寒氣的夜風從耳畔吹過陸淵的濕發,冰冷刺骨。湖水被風吹動的波動波動了一瞬后又重新平靜下來,在其上影影綽綽倒印出陸淵神態緊繃的臉。見靈力沒有效果,陸淵攤開掌心,拿起一旁的溯雪劍就劃開了手心,暗紅色的鮮血瞬息就從掌中滴滴答答滑落。陸淵收斂了眸子,他是天生魔體,血液對魔族來說是大補,不然父親就不會一直攫取他的力量了。同樣,師尊修靈氣多年,作為仙尊,身體對魔氣有抗性,這次身體受創嚴重,也是因為那處秘境不簡單,甚至險些讓師尊在里面殞命,但在兩相刺激下,沒準可以蘇醒。他動作小心地托起殷栗的腰,避免觸碰到殷栗的傷口,殷栗已經彌漫背后的血液沾染了他的手心,明明又濕又滑,絲毫沒有溫度,卻散發著引誘陸淵蠶食血液的本能。陸淵牙關緊咬,墨染的雙眸在黑與紅直接交錯不定,他情緒波動起伏太大,魔族的本能幾欲掙脫牢籠,雖然危險,但只能強行壓制,眼下確定師尊無礙才是更重要。當陸淵緊張地攥緊掌心,讓自己暗紅色鮮血滴落在殷栗唇齒中,殷栗的一聲喘息終于發出。“咳咳……陸淵?”殷栗頭腦發漲掙扎著蘇醒,自己嘴邊貌似有什么又腥又甜的東西,他還沒有來得及細想,便發現自己躺在岸邊,而陸淵在水中神情緊張地看著自己,他匆匆一瞥陸淵,卻忍不住愣住了。往日陸淵雖然臉色蒼白,但唇卻好歹是殷紅的,今日卻也一同褪去的顏色,光在水中便似褪去顏色的海棠,形容枯槁。陸淵見到殷栗有動靜,又驚又喜,立馬撤回自己流血的手,背在身后,伸出手握住殷栗的胳膊緊了緊。“師尊,我在。”雖然殷栗胸肺難受的緊,但理智也在逐漸回神,他迷茫地看了一眼四周后,便想向陸淵問話,但還沒有直起身子就又開始接連不斷地咳嗽,肩膀顫動的厲害宛如杜鵑啼血。“咳咳……咳……這是哪里?”“這里是思情湖畔。”陸淵看著懷中人冰冷的臉柔聲安慰,眼眶微微發紅,伸手順著殷栗背拍了拍,“我們現在就去找人醫治。”說完他立刻把方才流血的手在暗地里面止住了血,強行愈合,因著殷栗在岸邊,自己在水中的緣故,干脆伸手去抱殷栗,打算直接從水中御劍,不多移動殷栗本就受損的腰部。殷栗的腦袋原本就迷迷糊糊成了一團糨糊,被陸淵這么一抱后,整個人都僵直了,連忙就要掙扎著下去。“陸淵我沒事,你先放手。”陸淵卻打定了主意,固執地抱緊了殷栗,準備驅動溯雪劍,雙手的力道不重的讓人難受,但也難以掙脫。“師尊你的傷嚴重,現在就需要治療。”“你在想什么呢?不用去!”殷栗再度試圖掙扎開,語氣也帶上了幾絲惱怒,因為腰上的傷只是看起來嚇人,在他醒了之后就自發地開始愈合。雖然這傷落在修為一般的人身上恐怕就是命喪黃泉,但他是殷栗,是睥睨眾生的仙尊,如何會被這樣傷口索命。可惜抱著他的陸淵不知道從哪來的那么大力氣,第一次在面對殷栗時如此強硬且固執,劍剛飛起,殷栗坐不住了。這樣的姿態飛入渝清城內給別人看見了,以他們兩人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的身份都有問題。“我再說最后一次,放我下來,陸淵,不要忤逆我!”“師尊不必再說,很快就到城內,我不會放的。”殷栗氣急,直接抓住了陸淵的衣領,對方卻壓根不去看他一眼,固執地抱著他從水中出來,飛到半空中。叛逆!太叛逆了!殷栗太陽xue氣的突突直跳,這還是第一次陸淵這么光明正大地不聽他的話,是可忍孰不可忍!見自己掙扎不開,殷栗狠了心。“啪啪——”兩聲響起。他借著陸淵微怔的時候,一腳踏在劍上,沒想到溯雪劍轉瞬回了陸淵體內,殷栗一時不查,兩個人一并從半空中墜落,再度落入湖水內。“嘩啦——嘩啦——”墜入湖中傳來巨響。水花四濺,陸淵蒼白的面上雙頰微紅,帶著殷栗從湖中浮出水面,拉著殷栗的手如何也不松開,一言不發地看著殷栗眼里卻像失去了焦距。“冷靜了嗎?”殷栗目光有些擔憂,抓著陸淵領子又搖了搖,陸淵目光僵硬似要落下淚來,半響才吐出兩個字,語調無奈又苦澀。“師尊……”“方才你發什么神經。”見陸淵恢復正常了,殷栗才松了一口氣,眼中神色卻晦暗難測。他心里明白,如今比之前些日子打陸淵那次,現在自己心態卻迥然不同了,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