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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顏玦伸手一撈,一只手穩穩的護住了陳望書,另外一只手則是穩穩的提溜住了花瓶。 “你咋不轉圈呢?”陳望書有些不滿! 沒吃過豬rou,還沒有見過豬跑么? 管你什么劇,只要英雄救美,都要抱著轉上一圈兒,雖然有些傻缺,可觀眾就覺得傻缺浪漫。 顏玦“啊”了一聲,將那花瓶往空中輕輕一拋,豎起了一根食指,頂住了花瓶,轉了起來! 陳望書瞧著目瞪口呆,隨即爆笑出聲。 我的夫君雖美,但是個神經?。?/br> 顏玦臉一紅,忙住了手,掩飾得咳了咳,將那花瓶擱在了一旁的桌案上。 屋子里靜悄悄的,氣氛像是凝固了一般。 陳望書覺得有些不對勁,定睛一看,方才瞧著,這屋子里滿滿當當的,多出了礙眼的幾個陌生人。李氏站在老夫人身后,焦急的給她使著眼色。 三叔母少見的冷著臉,手中還提溜著一個同剛才扔過來的一模一樣的花瓶。 “喲,這正月初二的,家里怎么來了客人。” 陳望書拽著有些尷尬的顏玦,穿過那群人,對著祖母行了禮,然后尋了個座兒,大搖大擺的坐了下來。 三叔母一聽,冷笑出聲,“可不是來了客人?這十多年未見,墳頭都生了草了,死人還能從泥巴里頭鉆出來呢!” “倒是也不對,他們哪里是客人?來的這是你三叔,同你三叔母,還有你的堂弟堂妹,倒是我這個外姓人,方才是客人呢!” 陳望書一聽她這話,心中嘆了口氣,這簡直是碰了鬼了! 她今兒個還想來跟家中說老神棍預言三叔還活著,等著看老太太同三叔母抱頭痛哭,收拾包袱北上尋親呢! 她話都沒有說出口,那個失蹤了十多年的人,卻偏偏在今兒個回來了。 陳望書瞇了瞇眼睛,打量了一下逆著光,站在那里的陳三叔。 她當真頭一次瞧見有人這么白,簡直是白到發光!若是拍個黑白照,都找不著臉在哪里,同背景融為了一體。 不光是臉白,就是一口牙,也白得令人發指……同他站在一塊兒,其他的人,都像是在黃泥巴水里泡過三日三夜…… 陳三叔若是自稱小白臉,那天下其他的男子,都只能自認是非酋。 “望書都長這么大了!當年你還只有這么高……” 陳三叔看著陳望書,眼眶一紅,在空中比劃了一下,“不愧是你阿爺一手帶大的,生得也像他。這位便是扈國公府的小公爺吧,我在來臨安的路上,已經聽說過了?!?/br> “扈國公乃是大陳朝的蓋世英雄……” 陳望書聽著他的廢話,皺了皺眉頭,看向了他身邊站著的三個人。 一大兩小,大的那個,約莫三十來歲的年紀,看上去頗為文雅,穿著一身天藍色的長裙,周身都是書卷氣。手腕上只戴著兩個銀鐲子,發飾也十分的簡單。 她站在那里,看上去有些窘迫。 一左一右的,牽著兩個孩子。 大的那個,約莫十歲上下,是個男孩兒,十分的清秀,唇紅齒白的。若是長大了,定不會丑到哪里去。 小的那個,只有四五歲的樣子,是一個梳著包包頭的小姑娘。她穿著玫紅色的繡花小襖,臉蛋紅撲撲的,看上去剛剛睡醒。一雙大眼睛,還有些懵懵懂懂的,好奇的打量著周圍的一切。 突然之間,她眼睛一亮,抬起小手,指向了顏玦,“阿娘,哥哥比廟里的送子娘娘都好看!” 婦人一驚,忙捂住了她的嘴,對著顏玦想要行禮,可又想到,她如今算得上是陳望書的叔母,對著顏玦行大禮,實在是欠妥當。 便尷尬的站在那里,手足無措起來。 陳望書瞧在眼中,記在心里,是個小門小戶出身的姑娘。 她想到,同三叔母錢氏,完全是兩個相反的人。 老太太嘆了口氣,“有什么話,坐下來說吧?!?/br> 她說著,看向了錢氏,拍了拍她的手,“知曉你委屈,阿娘會為你做主的。你且先把那花瓶放下,聽聽三郎的解釋。那玩意危險的很,剛才你不就差點兒砸到望書了?” “看到沒有,大家都擔心你呢!” 錢氏看了一眼自己的兒子,眼眶微微一紅,將瓶子一擱,氣呼呼的坐了下來,別過頭去,硬是不想看陳三叔一眼。 “孽子,你倒是說說,到底是怎么個回事?即是活著,這么多年了,為何不來回家?害得你老母親我,還當是白發人送了黑發人,害得你妻子,守了這么多年的活寡,害得你的兒子,獨撐三房門戶?孽子??!” 老夫人說著,跺了跺拐杖,眼淚唰唰的流了下來。 陳三叔一瞧,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那新來的婦人瞧了,也拉扯著自己的兩個孩子,跟著跪了下來。 “母親,不是我不想回來,實在是我沒有臉回來??!” 陳三叔說著,也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哭了起來。 “母親有所不知,兒子是在是慚愧得很。當年北齊人突襲東京城,兒子那天夜里,正是約了三五好友,一道兒在南翠坊飲酒。當時是侯關他終于得了兒子,我給他慶賀來著……” 陳望書看了一眼老夫人,見她微微頷首,猜想這事兒,陳三叔倒是沒有撒謊。 “當天我飲了許多酒,匆匆的去同父親匯合,都來不及去家中,看顧母親和妻兒。城中亂糟糟的,誰都不知道,為什么北齊人突然從天而降,打到門口來了。” 第二零四章 一句警言 “母親,我親眼瞧見……”陳三叔說著,嗚嗚嗚的哭了出聲,“眼見著京城守不住了,我想著便是我同父親一般,戰死在那里,也于事無補了?!?/br> “便帶著我手底下的一小隊人馬斷后,想要盡量得護送多一些人順利南下??晌覀儙缀跏亲詈笠慌纷叩娜肆耍饼R士氣正旺,乘勝追擊。” “很快我們的船便被追上了。我被人打落江中,再次醒來的時候,人已經在荊州了。舒娘說,我傷勢太重,睡了三個月方才醒過來。” 陳三叔像是要證明自己似的,嘩啦一下,扯開了自己的衣襟,露出了他的胸膛。 錢氏一瞧,驚呼出聲。 便是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