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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兩人一見鐘情。 先皇性子偏執,不撞南墻不回頭,硬是同御史宗親大戰了三百回合,方才抬了那來歷不明的沈娘子進宮。沈娘子也是個妙人兒,三千獨寵了好一段時日。 沈娘子當時隨身帶著一把傘,那傘能變環形狀,頗為新奇。京城中流傳,她背后定是有個厲害的大家族,有著祖傳的手藝。 沈娘子進了宮,卻是乖覺,一不提家中,二不做機關,那機關術沈家,不過是人們嘴嘴流傳的,做不得真。久而久之,便沒有人再提及了。 陳望書再聽說沈娘子的時候,她已經落了大獄。 聽聞她設了一個局,以機關之術坑殺了當時宮中的兩位高位嬪妃。具體之事,太過奇葩,宮中下了禁令,不得外傳。 陳望書當時年紀尚幼,是坐在祖父陳北的膝蓋上,聽他當做奇聞趣事,提及的。 先皇迎沈娘子進宮,是不是覬覦機關術,她不知曉。 可秦早兒的父親,迎她母親進府,十之八九,就是為了機關術。要不然的話,也不至于在秦早兒的母親死后,又納了她的姨母。 能從沈家拿到小弩的秦早兒,地位便微妙起來。要不然的話,即便她這個人再厲害,也不可能打得她那后娘,毫無還手之力。 “你那小弩能做上許多,送去邊關用么?”顏玦突然出聲問道,打斷了陳望書的思緒。 不等秦早兒回答,四皇子眼睛搖頭了,“不能,我早就問過了。那小弩里頭要用到一種罕見的材料……便是那材料夠用,會做這個的,也沒有幾個人……早兒手中的這一個,她便做了一整年。” 顏玦點了點頭,不再追問。 這種連武林高手都能放倒的神器,若是可以量產,大陳早就大敗北齊了。敵我雙方一見面,戰鼓都不用擂,直接架著小弩就突突…… 方圓百里,寸草不生。 “我這小弩,也就是給不會功夫的人用行,對于你們這種高手來說,還不如直接甩暗器。戰場上我也想過了,基本上派不上太大的用場。” “我只學了我三舅的一點皮毛而已,除了這個,也不會做旁的了。” “風雪小些了,咱們下山吧,尋個地方吃烤羊腿去。”陳望書并不失望,這個她一早就想過了,倒是秦早兒開始說烤羊腿,讓她有些饞了。 顏玦一聽,點了點頭,蹲了下來,“上來吧,我背你下山,能快些。” 陳望書佯裝咳了咳,毫不猶豫的趴了上去。 上山容易下山難,再說了,美人說的話,她慣常是聽的。 “你要不也上來吧,都是小娘子,沒道理我姑母有人背,你沒有人背。” 秦早兒意外的退后了一步。 四皇子瞧著不耐煩了,“你到底上不上!” 秦早兒又退后了一步,對著手心哈了一口氣,“我來了!” 她說著,往前一躍,跳到了四皇子的背上。 四皇子往前一個踉蹌,“好家伙,你怎么那么魯,不曉得的,還以為那寺廟里的和尚在撞鐘呢!撞得我一口老血都要吐出來了!” 秦早兒這次倒是沒有惱,哈哈的笑了出聲,“我高興。” 四皇子抿了抿嘴,掩飾了自己上翹的嘴角,往上托了托秦早兒,“扶住了,我要去追顏玦了。” 陳望書一行在山腳附近的農莊里,吃了一只烤全羊,待到風雪停了,方才回城。 等到了府中,已經是華燈初上,夜色欲濃了。 陳望書躺在床邊,遠遠的擱著火盆子,烤著頭發,一旁的白瓷,憂心忡忡的撥著火碳,隔壁的耳房里,顏玦沐浴的水聲,嘩啦啦的作響。 “姑娘,要不咱們別烤了,奴當真怕被燒著了,那是一刻都不敢離開眼睛。” 陳望書翻了一夜話本子,拿了一顆梅子,含在了嘴中,“烤了也不錯,能像羊一般,變成卷毛……” 白瓷想象了一下羊毛生在陳望書頭上的樣子,猛的甩了甩頭,“姑娘,奴不會給羊梳發髻。” 陳望書噗的一聲,差點兒沒有被嘴中梅子給噎死,咳了好一會兒,方才紅著臉喝了水。 “明日初二回去拜年的禮,可都準備好了?” 白瓷心有余悸,將陳望書的話梅全都收了起來,“都備好了。姑娘今日帶回來的羊,還有栗子山蘑,也添補進去了。” 陳望書點了點頭,端起茶盞喝了一口,狀似無意的問道,“我三叔是個什么樣的人?唉,每逢佳節倍思親,等明日回去,又要聽三嬸嘮叨了。” “她一會兒罵我三叔是個混人,怕不是拋妻棄子,在外頭有了新歡;一會兒又說他人品好,待她一片真心,定是被牽絆住了。一會兒又說,八九成是回不來了。” “說來說去,我都快記不得我三叔是個什么模樣了。” 白瓷有些遲疑,“奴也沒有怎么見過。不過,奴聽人說,三夫人這些年還一直在外頭尋著。但是前年春上的時候,怕是得了三老爺的死訊,方才大病了一場。” “老夫人年紀大了,三夫人不敢說,自己個憋著呢。去歲清明的時候,我還撞見三夫人身邊的芝瑤偷偷的去買香燭紙錢呢!” 陳望書皺了皺眉頭,白瓷這么一說,她倒是想起來了,有一年春日,比牛都壯實的三嬸,的確是大病了一場,喝了好久的湯藥,方才痊愈,人都瘦了一圈兒。 “姑娘可是有三老爺的消息了?” 第二零三章 三叔歸來 陳望書除了已經死去多年的老神棍祖父,掐著鬼指,算出來的鬼話外,壓根兒沒有什么關于陳三叔的消息,她甚至連那人的高矮胖瘦,都有些記不清了。 就譬如,她絕對沒有想過,她三叔白嫩得像是剛出鍋的嫩豆腐。 正月初二的一大早,她便領著顏玦回了娘家拜年,可剛進老祖母的院子,那句拜年的吉祥話,還卡在嗓子眼呢,一個白底紅花的喜慶花瓶便朝著她的面門襲來。 “好家伙,這是什么書香門第的新禮儀么?” 陳望書眼睛都不帶眨的,迎著那花瓶行去。 不是她腦子有問題,迫不及待的想被砸個鼻青臉腫。 實在是,這簡直是一個炫耀夫婿的天賜良機。 果不其然,就在那花瓶到面前來時,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