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鸞珠娘子再聰明,那也是以卵擊石,只能靠著拿捏顏二郎,在這府里頭討生活。可顏二郎也不能時時刻刻的都守著她。只要他一離開,鸞珠娘子便是任人宰割的小羔羊了。 可今日顏玦大出風頭,她又盯著鸞珠的肚子看,著急的追著太醫想生出長子……此消彼長,如今的承襲的情形,越發的有利于顏玦。 扈國公夫人定是想著有個長孫在手,哪怕是庶出的,關鍵時候,也能拿出來用用。鸞珠留不留得下,要看她的本事,但這個孩子,八成是要留下了。 陳望書想著,對主院的心思淡了幾分。那邊的人,同她就不是一個量級的,心情不好,順手為之,就能夠將他們踩得永不翻身。 這樣看來,扈國公夫人是個不中用的,那么以前對于顏玦接連不斷的刺殺,就極大有可能,并非是她安排的。那么是宮中么?還是旁的勢力? 顏玦的真實身份,到底是什么?是他的母親身上有異,還是他本身,就是有異的。 …… 冬天越發的近了,西南的天也同臨安似的,隔三差五的便下雨,淅淅瀝瀝的惹人煩心。 陳望書下了馬車,裹了裹身上的夾襖,一陣涼風吹來,炸得她的頭皮發麻,一旁的顏玦,忙遞給了她一個暖手爐。 淅淅瀝瀝的小雨落在油紙傘上,順著傘面,流了下來。 他仰著頭,看了看天色,烏云密布,眼見著雨就要下大了。 陳望書伸出手來,摸了摸顏玦撐著傘的手,見并非是冰冰涼的,這才又縮了回去,專心的抱著暖爐來。 果然是書中,在這種悲傷的時候,不下點雨,賺不來觀眾的同情心。陳望書想著,當年她演戲的時候,數九寒天沒少被假雨沖頭,如今才來了多大陳多久。人便變得金貴了。 穆青衫用袖子胡亂的擦了一把臉,他扶著一直病懨懨的穆同,扭過頭來,看了看身后跟著的一小隊人馬,“顏小將軍,這里便是我們木樨族地了。” 第一五二章 奇怪閉環 一切都在顏玦同陳望書的意料之中。 三皇子叛亂之事平定,官家劫后余生,自然是大喜過望,論功封賞。 可等那圣旨一出,朝中變得微妙了起來。誰都以為秦將軍此番挑了大梁,應該“小妾扶正”,直接掌了禁軍。可他升是升了官兒,卻從禁軍中調了出去,去掌了漕運。 官家挑了個姓周的老將,做了禁軍統領。 四皇子先前已經在插手漕運了,這番直接過了明路,做了秦將軍的副手。官家在早朝之時,再提祥瑞,說是喜上加喜,宣布了秦早兒同四皇子的親事。 再說扈國公府,流水般的賞賜從宮中搬了進來。果不其然的,官家給顏玦封了個虛的虎威將軍,也不知道編制在哪里,上峰是誰,下手又有幾何? 唯一的實惠,那便是從顏小衙內變成顏小將軍。 陳望書同顏玦,并沒有放在心上,謝恩的時候,求了護送穆家兄弟回族地任務,官家欣然應允,撥了十個小兵前來給顏玦作伴,再加上府中的家丁,倒也不是光桿子司令了。 陳望書摩挲了一下手中的香爐。 即便是已經過去了許久了,雨水早已經沖刷掉了血跡,可一進到這里,仿佛空氣都變得粘膩了。西南多山,就如同桃花源記里描述的那般,透過山的罅隙,眼前豁然開朗,竟是一處世外桃源。 一進山谷,映入眼簾的便是一泉碧潭,往前走上幾步,就到了一處平坦的打谷場。 “我們木樨族人,便是在這里祭祀,過年的時候,一塊兒點燃篝火,唱歌喝酒吃rou。我阿媽很會縫皮子,山中鼠兔多,村里有一大半人,穿的都是我阿媽縫的皮襖子。” 穆青衫說著,朝著那打谷場中間拜了拜,從早就準備好的籃子里,拿出一把紙錢來,往空中一揚,拽了拽穆同,撲通一聲跪了下來,“族人們,不孝子孫穆青衫和穆同,回來看你們了。” 陳望書嘆了口氣,那打谷場上被掏了一個巨大的坑,用薄薄的土覆蓋著,經過風吹日曬,有一些骸骨已經露了出來,看上去格外的觸目驚心。 “我們村中,家家戶戶都備好了棺材。還請顏小將軍幫忙,請諸位兄弟幫個忙,將族人都斂了……也省得他們……”穆同說著,嗚嗚嗚的哭了起來。 顏玦紅了眼睛,點了點頭,不光是他,便是那些初來乍到的親兵,瞧見這般慘狀,都忍不住唾罵有人雖然是人,但不配為人。 木樨族偌大的一個族地,竟是只剩下穆青衫與穆同,兩個族人了。 他們這一忙活,已經是夜里了。 陳望書同木槿一道兒,收拾出了一間屋子住下,油燈一晃一晃的,在這靜寂的山谷里,格外的滲人。 “我們現在在這里,下午的時候,我同木槿去探過路了。按說這墓地,就在村長家的后山里。可是我們去看了,那個地方,沒有門,也沒有墳頭,看上去沒有任何的異常。” “若非有這么一個地圖,壓根兒不會想到,那里有墓xue。木樨族的墓地,并不在那一塊兒。而且我試探了一下穆同,他對此一無所知。” 顏玦點了點頭,“興許只有老族長知曉,可他還沒有來得及傳承,便已經被高義翔殺死了。穆同感覺對那個陣法都一知半解的,他以前在族中,應該就是一個普通的族人。” “倒是穆青衫……” 他說著,輕輕的摸了摸陳望書的腦袋,“你若是害怕,我帶著林叔還有橙武去就行。墓地里危險很多……” 陳望書立馬搖了搖頭,“我不害怕!我以前……就是我以前跑龍套的那個電影,就是盜墓的。我雖然出場三分鐘就領了便當了,但那也是比你有經驗的。” 顏玦聽著好笑,陳望書的確演過盜墓系列的女主角。不過拍戲的時候,墓地里如同白晝,嚇人的東西,也都是后期制作的。她有時候就在綠幕面前蹦跶呢,當然不怕。 跑龍套什么的,簡直是睜眼說瞎話。 “那事不宜遲,今日已經幫穆家兄弟安頓好了。咱們也沒有什么借口,一直留在這里。今夜便去先探探路。”顏玦說著,拿起了桌上的劍。 陳望書點了點頭,二人換好了夜行衣,悄悄的循著地圖,往村長家的后山行去。 “就是這里!”陳望書說著,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