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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顏玦到了那山壁前。 “你來了!”顏玦挑起了燈籠,“我們并非是要盜墓,而是家中長輩,同這墓地有所關聯,想要來確認一二?!?/br> 穆青衫穿著一身白色的孝服,點了點頭,他看上去并沒有任何的意外之色。 “你一點都不意外?” 穆青衫苦笑著搖了搖頭,“很早以前,也有人來這里,看過這座大墓。山路艱險,有許多東西,沒有辦法拉走。他們只是做了一個標記,并同我阿爺說,不久以后,便會來拿?!?/br> “當時我們族中發生了一場疫病,是一個女郎中給治好的。我那時候年紀還小,很多事情都記不清了?!?/br> “他們走得匆忙,說好了不久,可是很久都沒有來。這回我們去了臨安,方才知曉,應該是大陳遭遇北齊入侵,中原亂了套,處處是兵亂。想來那些人,也就沒有機會再來了?!?/br> 顏玦皺了皺眉頭,同陳望書對視了一眼,女郎中? 穆青衫圍著那山壁看了看,從腰間抽出來一把刀,刮了刮,“原本這一塊是凸出來的,十多年前,那些人來的時候,半夜里挖開過?!?/br> “我阿爺是族長,住得偏遠,這附近都沒有旁的人家。族長在木樨,那就是最接近神明的人,一般的村民,也不會來這里,是以他們都不知曉。” “這面壁,我小時候,還打理得干干凈凈的,就是一塊雕了花的影壁。后來女郎中他們走了之后,阿爺便把后院這塊兒地方封了起來,不讓人打理了。” “久不久的,都長了青苔了。小將軍給我點著燈,我將青苔刮下來?!?/br> 穆青衫手腳麻利,不一會兒功夫,便將那山壁上的青苔刮了個一干二凈的,露出了雕花的壁體。 陳望書一看,驚訝的睜大了眼睛。 這壁上,雕刻著一個首尾相銜的蛇。而在蛇的中心,凹下去了一塊。 那處凹槽里,看上去有一個圖騰。 穆青衫對著那石壁行了個禮,又點燃了三炷香,方才回頭看向了顏玦同陳望書,“你們有鑰匙嗎?” 第一五三章 連成一串 穆青衫說著,又自顧自的低頭笑了出聲,“我說的什么渾話,你們既然能夠找到這里,自然是有鑰匙的。說起來,當年姓高的狗賊帶著人前來,我阿爺還以為他是女郎中的后人?!?/br> “可他進來了,阿爺方才知曉,他們不是沖著大墓來的,是沖著我木樨族的術法來的。” 陳望書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他們壓根兒不認識什么女郎中。 她看了看那山壁之上的圖形,從袖中掏出了那個首尾想銜接的金色中空蛇環,就是老夫人給她的那個。說是當年陳北的忘年交,給他的,他們從蛇環之中,發現了大墓的地圖。 陳望書想著,看了一眼顏玦,顏玦輕輕的點了點頭。 老夫人并沒有說過,陳北的忘年交是什么樣的人。 那么,有沒有可能,是穆同嘴中說的女郎中? 這些事情,光想是想不出來的,進去一探,便知曉了。 陳望書拿起那蛇環,剛要往壁上嵌,便被顏玦攔住了,“我來吧,我有武功,萬一有什么機關,我能躲得開?!?/br> 陳望書點了點頭,她惜命得很,當寡婦總比一命嗚呼的好。 顏玦拿著那蛇環,往壁上一推,只聽得輕輕的咔嚓一聲,那蛇環竟像是融入到墻壁中去了一般。不知道是不是陳望書的錯覺,她竟然感覺,那蛇像是輕輕的動彈了一下。 仿佛魚進了水中,頓時靈動了起來。像是一只金屬怪,頓時變成了真正的金色小蛇,下一秒鐘,就要吐出信子來。 可墓門并沒有打開。 那蛇環的中間,明顯還有一個空處,需要填入第二把“鑰匙”! 陳望書想著,遲疑了片刻,又從袖袋里掏出了一個金屬小令牌來。 顏玦一看,驚訝的睜大了眼睛,“這不是咱們成親的時候?” 陳望書鄭重的點了點頭,“你試試吧!我瞧著有些眼熟,但是這種金屬牌多得是,并不一定就是匹配的?!?/br> 顏玦神色也凝重起來,他來不及多想,伸手將陳望書往后一攔,又看了一眼穆青衫,示意他再退后一些。這種古墓,若是機關對了,興許還是坦途。 可若是試錯了,走的就不是陽光道,是陰間橋了。 見二人退到了合適的位置,顏玦方才拿起那塊令牌,往小金蛇的中間放去。 那小金蛇一瞬間,閃出金光,鑲嵌著紅寶石的眼睛,惡狠狠的盯著顏玦的手,仿佛他若是放錯了,小金蛇便會蹦起來,惡狠狠的咬上他一口一般。 顏玦沒有猶豫,猛的放了進去,只聽得咔嚓咔嚓咔嚓,一連三聲。 那小金蛇像是滾筒洗衣機一般,呼啦啦的轉了起來。 顏玦猛的往后一跳,陳望書的手立馬按在了小弩上,只聽得又是咔嚓幾聲。那山壁上頭竟然突然出現了一個洞。 陳望書提著燈籠上前一看,頓時心驚起來。這哪里是個洞口,分明就是猙獰大蛇的蛇口。 若非明顯是石壁雕刻出來的,陳望書幾乎要以為,這是一條大蛇故意張著嘴,在這里等著他們。 “我們走罷?!鳖伀i輕輕地牽起了陳望書的手,看向了穆青衫。 穆青衫卻是搖了搖頭,“木樨族有族規,我是不能進去的。只有拿著鑰匙的人,方才能夠進去?!?/br> 顏玦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牽起陳望書,毫不猶豫的往里頭走去。 西南多雨,墓地里亦是濕漉漉的感覺,帶著一股子霉味。長長的甬道壁上,長滿了青苔,偶爾還能夠看到,幾條像是鼻涕一般的蟲子,緩緩地爬著,留下一條閃光的路。 陳望書強忍著心中的不適,往自己的嘴中扔了一顆梅子,“你不怕穆青衫有問題么?他若是關上了墓門,咱們可就出不去了。” 顏玦笑了笑,“有林叔在呢!再說了,我如今不說神功蓋世,輕輕的破個壁,那也是沒有問題的。” 陳望書瞧他得瑟的樣子,忍不住出言懟道,“你這般厲害,咱們直接走過去,遇墻破壁,逢水搭橋,豈不是妙哉?” “只要娘子喜歡,玦定當遵從!”顏玦說著,學著戲文里的拱了拱手。 陳望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