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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卻始終舍不得放開手。于是只好一再的賭下去,逼著流光喜歡上他。呵,他可是太癡太傻?但若是為了流光,又覺一切都是值得。流光并不知道談幽心中在想什么,但光是看他那種神情,便已猜到了幾分,漸漸停下腳步來,轉頭親了親他的眼睛,道:「無論如何,我如今畢竟在你身邊了,是不是?」談幽微笑點頭,眼中寶光流轉,實在動人。流光只覺心尖發癢,忍不住一路親吻下去,聲音有些發顫:「殿下……」談幽立即抱緊了他。他們此刻身在密林之中,并無旁人打擾,因此動作逐漸放肆起來,雙唇緊緊貼合,身體近到不能再近。正當意亂情迷之際,耳旁隱隱約約響起一陣歌聲。流光的表情僵了僵,猛地驚醒過來,叫道:「殿下,我剛才好像聽見……」鳳子希的歌聲。提到這個人,流光仍是心有余悸,后面的話幾乎說不下去。而談幽顯然明白他的意思,搖了搖頭,篤定的說:「不可能,鳳子希沒有性命活到現在。」流光一想也對,上次見面的時候,鳳子希就已是病入膏肓的模樣了,未必還能活到現在。而且此處臨近幻虛島,他就算還活著,也沒有這么大的膽子冒險。流光心中下了結論,再仔細聽時,只覺四周一片寂靜,根本沒有那隱隱約約的歌聲。……說不定只是他的幻覺。流光松一口氣,想到剛才受了蠱惑,竟不管不顧的與談幽纏綿起來,就覺得耳熱心跳,急忙低了頭繼續往前走。談幽慢吞吞的跟了幾步,忽道:「流光,我有些倦了。」「啊,要不要停下來歇一歇?」談幽點點頭,往旁邊的樹干上靠過去,道:「好渴。」流光一聽,馬上就說:「附近應該會有溪水,我去取些回來。」邊說邊往密林深處行去,走幾步,又忍不住回頭望望談幽。談幽一直對著他笑。直到流光的身影消失不見,他臉上的笑容才收斂下去,冷冷的說:「還不現身?」「咳咳,殿下若要喝水,隨便使個法術就成了,何必故意支開流光哥哥?」虛弱的嗓音從不遠處的樹上響起,樹枝微晃,一道紅色身影輕飄飄的落到了地上。「我不想流光跟你見面。」「為什嗎?因為殿下現在的容貌?」鳳子希面容蒼白,一雙眼睛死氣沉沉的,衣袂上下翻飛,仿佛隨時都會隨風散去,「也對,我的鳳凰火再怎么厲害,也沒辦法毀掉殿下這張臉。」談幽彎了彎嘴角,連看都懶得看他。鳳子希便上前幾步,身形搖搖欲墜,喘息道:「殿下應該瞧得出來,我大限已至,恐怕就在這一時三刻了。我千辛萬苦來到此處,不過想在臨死前見流光哥哥一面,同他說一句對不起。」「你若真覺得對不起流光,當初便不該騙他。」「我、我也是逼不得已。」「逼不得已?或是為了對付我,才故意接近流光?」鳳子希一怔。談幽接著說道:「你先是用歌聲吸引流光的注意,接著又挑撥離間,騙他吃下毒藥……哼,你在幻虛島上動的那些手腳,當真以為我一點也不知道?只因你那時還有利用價值,我才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鳳子希聽到此處,頓時連唇上也失了血色,叫道:「殿下早就知道了?不可能!你后來明明中了箭!」談幽放聲大笑,突然抬起頭來望住鳳子希,一字一頓的問:「你確定那一支……是真的玄日箭?」鳳子希渾身發抖。傳說中的玄日箭長什么模樣,他根本就不知道,只是既然能夠令談幽受傷,他便從未動過疑心。現在想來,難道竟是假的?他布了個局對付談幽,但結果呢?莫非被困局中的人反而是他?但……「我不明白,殿下為什么要這樣做?」「怎么一個兩個都問這種笨問題?」談幽不耐煩的皺了皺眉,聲音卻是極溫柔的,「我所做的一切,當然都是為了流光。」知道是陷阱,他也含笑踏進去,只是為了賭一賭,流光是信他,還是信鳳子希?他用自己的心,能不能換來流光的心?所以當那一箭穿胸而過的時候,他才痛得特別厲害。所以當流光重回幻虛島,卻是為了白七夢的時候,他才會這樣心灰意冷。受傷是假的,毀容是假的,但他的傷心痛苦……卻全是真的。鳳子希何等聰明,很快就想清楚了前因后果,苦笑道:「原來,我才是殿下手中的那枚棋子。」談幽但笑不語。「殿下為了流光哥哥,情愿隱居幻虛島,連天帝之位也不再爭奪,想來對他是真心的吧?」「呵,我憑什么告訴你這個?」談幽微微笑,道:「不過我那個弟弟是真是假,我倒是明白得很。」「什嗎?」「我那六弟夠狠夠毒,只是太無情了些,利用完的東西就一腳踢開,絲毫不懂得憐香惜玉。他達成目的之后,是不是開始冷落你了?聽說他為了鞏固自己的地位,正打算迎娶龍族的公主。」「不可能!他喜歡的人是我!」「那他怎么不陪在你身邊,反而任你一個人自生自滅?」「那是因為……」鳳子希的嘴唇抖了抖,虛弱的說:「他并不知道,我射出玄日箭后就會死。」「你確定?」談幽嗤的笑起來,」你們鳳凰族的秘密,他恐怕了解得比誰都清楚。你以為鳳凰族的人當初為什么將你送給我當玩物?正是我那弟弟在暗中推波助瀾的緣故。」聞言,鳳子希一下就懵了。他的身形本就單薄,這下更是氣力盡失,軟軟的坐倒在了地上,喃喃道:「假的,你騙我……」他被送去幻虛島的時候,他與他已經相愛了。那個人怎么可能將他拱手讓人?「事實的真相如何,你回去問問自己的族人就知道了。我那弟弟心機深沉,興許正是為了對付我,才故意接近你的。」「不可能……」「你當日射出的那支并非玄日箭,所以只要我愿意,隨時可以救你性命。」談幽仍在繼續說下去,但鳳子希只覺耳邊嗡嗡作響,根本什么也聽不進去。他不該輕信談幽的話的,可是仔細回想起來,那人確實對他越來越冷淡,甚至已經向龍族的公主提了親。他曾經贊過他的名字。他曾經抱著他在月下唱歌。他們曾經這樣相愛。難道一切都是假的?他記得微風拂過發梢的味道,記得月光下的重重疊影,記得那個人柔軟雙唇的溫度。他獨自在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