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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晚上,白七夢就著了魔似的愛上那名喚蘭若的女子。他過去是這樣花心的人,瞧見什么美人都要招惹一番,如今卻只專注于蘭若一人。從前的風流手段一一使出來還嫌不夠,只恨不能化出原形來繞著她打轉。眾人都道白七夢轉了性,唯獨流光知道真相,這其間種種,二殿下實在功不可沒。談幽為了讓白七夢愛上別人,什么樣的方法都試過一遍,還非常好心地一樣樣解釋給流光聽。流光有時覺得好笑,心道這般精力若用在爭奪帝位上,只怕十個天帝寶座也已拿下了。他白天要看著白七夢跟那女子卿卿我我,夜里則要應付談幽的種種調戲,著實痛苦萬分。不過眼見談幽嘴角的笑意加深,他便知道這場鬧劇快要到頭了。果然,三個月后,蘭若突然消失不見。白七夢發了瘋一般的找她。那樣一副心急如焚的模樣,任誰都相信他是真心愛她的。他與她紅線相連。他為她魂牽夢縈。流光跟了白七夢三天三夜,陪著他踏遍整個天界,然后白七夢打算去人界,流光卻回了自己的房間。這幾個月來,談幽一直住在流光房里,每日下棋看書,十分自得其樂。這會兒見流光問起蘭若的事,便按住棋子笑一笑,道:「情敵無故失蹤,你應當高興才對。」「這一切難道不是你搞的鬼嗎?」流光心中冷笑,面無表情的說:「戲既然已經開場,殿下就該讓它演完。」「流光,我最喜歡你這一點。」談幽把玩手中棋子,目光慢慢從流光臉上掠過,道:「你叫白七夢自己來找我。」流光心頭刺痛,似乎已料到接下來會發生什么了,但面上仍舊鎮定得很,轉身走出了房間。他在池塘邊找到白七夢。短短三天,從前那風度翩翩的貴公子竟變得十分狼狽,白衣皺得厲害,頭發胡亂梳著,神色更是落寞寂寥,呆呆望住那一池碧水發呆。……分明就是為情所困的模樣。多可笑,不過數月之前,他還夸口說自己絕不會深陷進去。到了此時此刻,流光什么都明白了。談幽耗費這么多心思,為的就是讓瀟灑不羈的白七夢有所牽絆,將來才好為他所用。至于白七夢真心愛上的人是誰,根本毫不重要。可以是流光,可以是蘭若,也可以是其他任何一個人。是他蠢,竟然錯失這樣一次機會。流光暗暗苦笑,但是絲毫不覺后悔,即使再選一次,他也不會當別人手中的棋子,被利用來牽制白七夢。想著,深深吸一口氣,終于走上前去輕喚:「白虎大人。」白七夢回頭,見著他后,習慣性的扯出笑容。只是目光略微黯淡一些,不似平常那般熠熠生輝,甚至連額上的明珠也因此失色不少。流光看得心疼,馬上垂下頭去,問:「要不要見一見二殿下?」「二殿下?」白七夢怔了怔,似突然想起這么個人來,道:「二殿下神通廣大,興許知道蘭若在哪里,但幻虛島豈是輕易能去的?」流光嘆了嘆氣,道:「白虎大人若要見他的話,便跟我來吧。」話落,也不多解釋什么,轉身就走。白七夢被他弄得一頭霧水,但素來寵慣了流光,少有逆他意思的時候,這會兒雖有疑惑,卻還是跟了上去。等到一腳踏進流光的房間后,才真正驚愕起來,脫口道:「二殿下怎么在你房里?」流光沒有說話,只默默的站到門邊去,一言不發。談幽則光明正大的霸占流光的桌子,一面擺棋子一面微笑:「白將軍,別來無恙?」白七夢愣了一下,心中疑惑更深,但此刻見到談幽,就如見到救星一般,哪有功夫去管這些?馬上沖過去叫道:「二殿下,憑你的本事,要找個人應該不難吧?」「嗯?不知白將軍要找什么人?」「正是你從前送我的那株蘭花。」白七夢低了低頭,有些不好意思的應:「也不知怎么回事,她突然就消失不見了,我找遍整個天界也不見蹤影。」「原來只是這么樁小事。要知道她的下落,自然不難。」「真的?」白七夢的眼睛立刻亮了起來。「不過……」談幽頓了頓,面上笑瞇瞇的,慢條斯理的說:「白將軍還記不記得我們當時的賭約?」「啊?」白七夢一臉茫然,顯然早已忘得一乾二凈了。談幽便好心提醒道:「若你贏了,我就將那株蘭花送你。若你輸了,卻要輸我一樣東西。」說罷,有意無意的望了流光一眼。白七夢悚然一驚,仿佛剛從夢中清醒過來,面容變得慘白無比。他抬手摸一摸額上的珠子,咬牙道:「原來這才是你的目的!」他平日雖然渾渾噩噩,卻畢竟不是笨人,到了這個地步,當然明白自己是中了別人的圈套。只怕蘭若失蹤一事,也是面前這二殿下布的局。白七夢心中氣惱,不由得對談幽怒目而視,恨不得撲上去咬下他一塊rou來。可惜談幽不痛不癢,依然笑道:「如何?白將軍究竟是輸是贏?」「我縱是輸了,也不可能把這顆珠子給你。」談幽點點頭,絲毫不露聲色,只道:「沒關系,那就當賭約作廢好了。不過如此一來,那株蘭花可仍舊是我的,她的下落……白將軍自然也管不著了。」白七夢馬上明白了他話中的意思,問:「二殿下是要以此威脅我?」「你可以選擇受不受威脅。」白七夢面容扭曲,使勁瞪眼睛。談幽一心騙他上當,卻故意擺出無所謂的態度來,低了頭認真下棋。最后果然是白七夢沉不住氣,率先開口問道:「蘭若她……有沒有性命危險?」「白將軍以為呢?」談幽并不抬頭看他,只慢慢握緊了掌心里的棋子,柔聲說:「我要一個人活的話,連閻王殿也不敢勾魂;我要一個人死的話,你猜她活不活得過今晚?」說著,掌心一展,竟連那枚棋子的粉末也不剩了,只余一縷青煙裊裊而去。白七夢瞧得一清二楚,眼皮倏地跳起來,簡直站立不穩。他知道二殿下言出必行,他的一個選擇,將會決定心上人的生死。呵,他還有哪條路好走?白七夢的臉色忽青忽白的,額上滲出密密汗珠,內心掙扎不斷,從來沒有這樣失態過。隔了許久許久,右手才緩緩抬了起來,一點點朝臉上移去。四周安靜至極,流光一直立在旁邊,沉默著不出聲,只手指微微發顫。仿佛過了一輩子那樣漫長,白七夢才終于咬一咬牙,猛地將額上那條發帶扯落下來,一把扔到了談幽面前。談幽得償所愿,但并不急著伸手去拿,只氣定神閑的報出一個地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