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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非得這麼纏著我不可嗎?」「沒辦法,我喜歡你啊。」喜歡什麼?!喜歡他是一樣有趣的玩物?哼,若說此人是真心的,恐怕連他自己也不會相信。流光瞪了談幽幾眼,實在不耐煩到了極點,最後終於咬一咬牙,賭氣道:「殿下既是一片癡心,我自然不好太過無情,你如果肯在下面的話,我也不是不能考慮。」聞言,談幽輕輕「啊」了一聲,驀地勾起嘴角。他相貌本不及白七夢俊美,但此刻眉眼間染上一點邪氣,襯著那盈盈淺笑,竟透出種別樣的風情來,動人心魄。他被流光這樣冒犯了,卻絲毫不見怒意,只放柔語調,軟綿綿的問:「你確定?」嗓音低沈沙啞,如同最和煦的春風,一下下勾著人的心尖。一時間,流光竟不知如何處置自己的目光。他的臉騰地紅了起來,低頭再低頭,聲音完全卡在了喉嚨里,半晌才道:「我亂說的!」然後手足無措的轉過身,落荒而逃。談幽在後面縱聲大笑。他面上始終掛著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帶三分邪氣七分傲氣,垂眸親吻剛剛牽過流光的那只手,自言自語道:「真是沒膽量。」第二章回到天界以后,流光終于狠下心來,將某人趕出了門外。平日里更是處處躲著談幽,就算偶爾遇上了,也總是面無表情的樣子,連話都不肯多說。似乎是深怕那位高高在上的二殿下自薦枕席,脫光了跑到他床上去。談幽料不到流光這樣可愛,自是故意逗著他玩兒,尋到機會便要調戲一番。不過他畢竟只是人家府上的客人,沒辦法太過放肆,而且還得抽出空來應付一下白七夢。白七夢素來自命風流,又特別容易對美人動情,真正是見一個愛一個的典范。他見談幽在府里一住就是半個多月,理所當然的以為人家對自己有意思,所以總愛纏著談幽喝酒聊天,使出了許多溫柔手段。談幽明知有誤會也不澄清,任憑兩人的關系曖昧下去,甚至不久后的百花盛宴,他也是跟白七夢結伴出席的。這百花宴乃是天界的一大盛會,百花齊放,仙女祝酒,各路神仙齊眾一堂,甚是熱鬧。白七夢到了這美人如云的地方,自然是如魚得水,一雙桃花眼眨呀眨的,手中折扇搖個不停,時不時跟相熟的人調笑兩句,像花蝴蝶般來去翩翩。但踏入天庭之后,很快就被那些奇花異草吸引了目光。耳邊仙樂飄飄。各色花草聚于一處,在那琉璃碧瓦下層層綻放,令人眼花繚亂。百花盛放之后,千嬌百媚的花中仙子更是隨樂起舞,衣袂飄飛,笑顏傾城。花美,人更美。白七夢見了,不由得心情大好,連連擊掌贊嘆。談幽卻只一門心思的想著流光,忽然眼眸一轉,笑道:「白將軍似乎很喜歡這些花仙?」「由花變成的美人,個個都是絕色。」「這么說來,我前些時候也得了一株蘭花,如今正養在幻虛島上。」白七夢眼睛一亮,立刻說:「能入得了二殿下眼的,想必與眾不同。」談幽微微笑了笑,算是默認了,但隨即皺起眉來,道:「可畢竟嬌生慣養了些,難伺候得很,我雖是用盡了心思,也無法討她歡心。」「連二殿下都馴服不了她?」「我哪里及得上白將軍風流瀟灑?」「哈哈,」白七夢被他這么一說,果然起了些好奇心,嘆道:「要是有機會的話,我倒真想見識見識。」談幽見他上鉤,笑容愈發春風和煦,慢條斯理的說:「我在白將軍府上打擾多時,本就覺得過意不去,若將那株蘭花送給愛花之人,倒也算一樁美事。只不過這樣未免太無趣了些,不如咱們來打個賭吧?」「怎樣賭法?」「白將軍若有本事收服她,叫那冷情的花仙也為情所困,我自將此花雙手奉上。但白將軍若做不到,便要輸一樣東西給我。」「什么東西?」談幽勾唇淺笑,眼角往上挑了挑,嗓音里帶著蠱惑人心的魅力,一個字一個字的說:「你額上的那顆明珠。」聞言,流光渾身一震,飛快地抬一抬頭,又迅速的低了下去。而白七夢亦是面色微變。他平日里向來是談笑不忌的,此時卻顯出些為難的樣子,強笑道:「二殿下的島上凈是奇珍異獸,要什么樣的寶物沒有?怎么獨獨看中我這顆珠子?」談幽并不逼他,極隨意的說:「不過是為了助興,才弄樣彩頭罷了,白將軍舍不得就算了。反正閣下見識過這么多美人,也不差我島上的一株蘭花。」說話之時,并不多望流光一眼,果真是副說過就算的態度,甚至還轉頭看向別處,道:「呀,那邊有幾個熟人,我先失陪一會兒。」他越是這樣,白七夢就越覺心癢難耐,不禁脫口道:「既是如此,我怎么好掃了二殿下的興?」談幽心中暗笑,面上卻不動聲色,只擺了擺手,自顧自往別處去了。白七夢呆立原地,對著他的背影發一陣愣。流光將兩人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卻始終沒有抬起頭來,只茫茫然然的盯住自己的鞋尖看,心里一下一下的泛著疼。好冷。他冷得這樣厲害,卻連抬手環住自己的氣力也沒有。他知道談幽是早有預謀的,但白七夢……怎么竟輕易上了鉤?白七夢話一出口就覺后悔了,此時見流光這副模樣,連忙解釋道:「流光,我不過想見見那株蘭花而已,并非真心要將你送人的。」「是。」「即使應了二殿下的賭約,我也未必會輸。」「是。」「就算真的輸了,咱們也還好賴賬不是?二殿下尊榮無比,肯定不缺這么一顆珠子。」「……是。」從頭到尾,流光只應了那么一個是字。因為除此之外,他還能說些什嗎?他曉得白七夢并非有意,那人只不過被美色所惑,存著僥幸的心理拿他來賭一賭罷了。但是,有什么差別?在旁人眼里,他流光永遠只是一樣物品。可以玩弄,可以送人,卻……獨獨不能有心。流光扯動嘴角,想笑,但面上的肌rou早已僵硬,竟連一個笑容也無法成形。他只能安安靜靜的立在原處,等候白七夢的吩咐。等他像數百年前那樣,對初次睜開眼睛的自己微笑,或是……隨手將他送給別人。除了這樣,還能如何?他原就只是一顆普普通通的珠子。真的。沒有心才更好。流光覺得手足俱是冰涼,連胸口的痛楚也逐漸麻木了,依稀瞥見白七夢入了宴席,他便垂著眸跟上去,悄無聲息的躲進陰暗的角落里,似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