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緩說道:“雖然我不知道你到底是什么身份,但我知道你是為什么來的。” “哦?” “人就是我殺的。” 白可愣住了。 直接承認? 白可神情凝重地看向對面,孟為梔的確是最大的嫌疑人。 但是,她坦白的那么快,反倒更加不像是嫌疑人了。 況且,她什么都沒說呢,孟為梔為什么要這么著急坦白? 白可疑惑地問道:“為什么?” 孟為梔:“你們前幾天不是到處打聽我們家的事情嗎?我和鄒遠的關系,我除了殺了他,還能怎么辦?” “這聽上去倒像是一個理由,但比起殺了他,你明明也可以有別的方式離開他。” 孟為梔笑了,“你說離婚嗎?” “是。” “年輕人啊……這世道結婚容易離婚難,你真以為我沒想過嗎?他說我要是敢離,他就去殺了我兒子。幾年前就是因為他的陷害,我兒子被關進牢里,那個瘋子……說到就能做到的。他威脅我,我只要離婚了,他就要去殺了我的父母,一開始我不信,以為他不過嘴上說說的。你們不是也看到我爸現在還躺在床上了嘛,就是他干的。我不敢離,也不能離。” “所以……你就用替轉術換了他的命?” 孟為梔的眼底閃過一絲茫然,但很快像是想到了什么,又說道:“是。” 過了半晌,她又說道:“原來……你們是沖這個來的。不錯,我就是用替轉術換了他的命。” 白可笑了:“人在說謊的時候,會一字不漏地重復別人說過的話。孟為梔,下次撒謊前,好歹先練習一下。” 孟為梔有點著急:“我沒有撒謊。我就是用這么取了他的命的。” 白可:“這既然是鄒遠的買賣,按說以你們的關系,他是不會告訴你的,你又是怎么知道替轉術?” “他當然不愿意說,都是我自己發現的。” 孟為梔為了確保白可相信自己的話,想了想,才開口道:“那段時間他突然有了錢,但是卻沒有說錢怎么來的。我很害怕,他為了錢什么都干的出來,萬一他做犯法的事情把我牽連進去怎么辦?所以我跟蹤了他。發現他在那山上搞一些邪術,后來被他發現了。他狠狠地打了我一頓。” “在醫院里的時候,我一度以為我會死。沒想到我還是堅持過去了,我去找他,發現他和樸志妮在一起。其實我當時挺開心的,我以為我終于可以擺脫他了,甚至恨不得樸志妮就是要跟我搶老婆的位置,但誰能想到,她就是個雞而已。” “所以你故意說她是小三?”白可問道。 “對,只有這樣,大家就都知道她和鄒遠的關系,就沒有人找她做生意了。她不就能正好留在鄒遠身邊了嗎?反正他也挺舍得對她的。” “……” 白可:“既然這樣,你為什么還要殺了他?” 孟為梔:“人啊,總是貪心的,他不肯離婚,也不肯放過我。所以,還留著他干什么?我當然得殺掉他。他死了,錢不就都是我的了。” 白可總覺得她的話里是有問題的,因為太過于合情合理了。 這種合理,就像是精心編織過的一樣。 白可沉默著沒有說話,她的視線在靈堂里轉了一圈。 這個屋子應該是由他們原本孩子的房間改造成的靈堂。 雖然已經收拾過了,但還是在角落里留有她和孩子的合影。 合影里的男孩也就7、8歲的樣子,但臉上沒有一丁點表情。 不是別扭,也不是鬧脾氣。 這照片里所傳達出來的情緒,更像是一種厭惡,以及憎恨。 白可在這一刻,忽然想到了什么。 孩子! 對! 白可都差點忘了一個重要的信息了。 但凡是殺過人的兇手,身上都有著天生的煞氣,就像是屠夫,這類人屬于鬼都不愿意靠近的。 可是,當時帶著他們找到這里的嬰靈,卻始終靠著她。 明顯她身上是沒有這份煞氣的。 一個根本沒有煞氣的人,怎么會是兇手? 白可起身,突然拔出了腰間的匕首,在孟為梔的后背上劃了一下。 刀尖沾上了她的血。 孟為梔大驚:“你干什么?” 白可沒理她,而是迅速拿出骨箭將其放了過去。 骨箭變成了綠色。 是愛! 綠色代表著愛的能量場。 孟為梔現在身上一直包含著愛的能量! 白可沒見過哪個殺人犯是因為這種慈悲的愛意殺人的。 除非…… 白可厲聲對孟為梔說道,“鄒遠,根本就不是你殺的!” 孟為梔捂著手背一愣:“你胡說什么?我都說了,人就是我殺的。這世上除了我,沒有人會那么恨他。” 白可:“你錯了,還有一個人。” “誰?” “你兒子!”白可拿起那張照片,指著上面的男孩,“兇手是他!你現在所編的一切,都是因為他!” 夏京彥從龍口縣出來以后,便直接來孟為梔家這邊與白可匯合。 孟為梔家外的院子里,聚集了不少人。 看著外面掛著的白布和人們胳膊上的黑布,夏京彥就明白了什么。 “這么快就辦葬禮?” 夏京彥有些意外,站在門口觀察著沒四周沒打算進去。 “……哎,這鄒遠死的也太慘了吧,都腐爛成啥樣了才發現。” “就是……不過也是報應吧……活該啊……” “果真壞人自有天收,孟為梔這下可算是解脫了……” “解脫什么呀,她兒子鄒青天還在大牢里呆著呢,等出來她估計更苦啊。” “也是,那兒子也不是個省油的燈啊……” 夏京彥聽著周圍鄰居的閑話,大致已經猜到了里面的情況。 白可這個時候應該是跟孟為梔在一起。 如果當初襲擊她的那個人跟孟為梔是一伙的話,那么,此時此刻,他應該也在附近。 夏京彥故意和人群混坐在一起,視線沿著周圍轉了一圈,忽然發現門口有一個身影,似乎一直停留在這邊。 夏京彥走了過去,那個黑影便不見了。 而他剛才站過的地方,因為全是爛泥地,留下了明顯的腳印。 夏京彥看著腳印上的痕跡,驀然想到白可進山那天,他就是在山崖邊看到這個腳印才直接跳下去找到白可的。 難道……剛才那個人就是襲擊白可的人? 夏京彥沿著泥地的腳印追了過去。 正好在拐角,就看到了一個男人在點煙。 衛衣的帽子遮住了頭,口罩拉到了下巴下面,看上去也就20出頭的樣子。 眼神兇狠,整個人身上散發著一股凜冽的戾氣。 非常不好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