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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的賓客,林沅認識的人屈指可數(shù)。他不喜歡見生人,更不喜歡和那些滿身銅臭味兒的商人們打交道,懶洋洋地趴在休息室的沙發(fā)里,盯著茶幾上幾盤點心,眼神怨念十足。這套西裝實在太合身了,一點兒空隙都沒有,導(dǎo)致他連塊兒點心都不敢吃,一吃就立馬體現(xiàn)在肚子上。雖說林沅平常對自己的形象不怎么在意,但今天好歹是訂婚典禮,會有人拍照和錄像的,他可不像留下丑丑的黑歷史。炎霆去酒店門口接老爺子去了,林沅不想去,在休息室里等得無聊,和茶幾上的糕點大眼瞪小眼,正盤算著該怎么吃掉它們的時候,門突然從外面打開了。“林沅,你怎么就英年早婚了。你才十八歲啊,現(xiàn)在嫁人不覺得虧得慌嗎?”周緒像是提前知道炎霆不在似的,一進屋就吐槽開了。一屁股坐在沙發(fā)上,伸手往林沅的肩膀上攬,看見他的白西裝后,又嗖得一下縮回頭,憨憨地撓了撓自己后腦勺,“你穿白衣服真好看。”林沅先糾正了他關(guān)于年紀的話,自己已經(jīng)十九了,不是十八,又問道:“你女朋友呢?沒來嗎?”“來了,來了,和我媽在一起。”聽見林沅說提自己女朋友,周緒rou眼可見的臉了,只不過皮膚太黑,掩蓋了八分,林沅完全沒看出來,又糾正了一遍自己只是訂婚,不是結(jié)婚。林沅朋友不多,周緒算是其中一個,兩人在休息室里插科打諢地聊了會兒,周緒就出門去找自己女朋友了。休息室里只剩下林沅一個人,他實在閑得無聊,趁著炎霆還沒回來,偷偷溜了出去。賓客們林沅大多都不認識,他們也沒見過林沅,更不知道他就是今天的主角之一。宴會廳里觥籌交錯,衣香鬢影,林沅穿梭在其間,逛了會兒,發(fā)覺不好玩兒,正準備去餐臺偷吃兩顆車厘子,一轉(zhuǎn)頭突然看見了炎瑯。太久沒見過這人了,久到林沅都把他忘記了,視線觸及的瞬間,那些遺忘的記憶才慢慢回籠。炎瑯是自己來的,他畢竟是炎家的血脈,年紀小,成不了事兒,炎霆也沒把他怎么樣。即便如此,炎瑯這段時間也過得不咋好。母親突然被檢查出癌癥晚期,住進了醫(yī)院。父親不僅對他們母子倆不管不顧,還讓人送來了離婚協(xié)議書,一分財產(chǎn)也沒留,逼著炎瑯的母親凈身出戶了。眼看著母親失勢,生命即將走向終點,以后也無法再庇佑他,炎瑯想來和小叔道個歉,恢復(fù)從前那般養(yǎng)尊處優(yōu)的生活。炎瑯聰明得緊,很會審時度勢。他昨個兒先去老宅見了爺爺,還見到了小叔剛出生的兒子。長得白白凈凈的,被養(yǎng)得很好。炎瑯有點兒嫉妒,他原本該和這個嬰兒一樣,都是炎家的少爺,現(xiàn)在卻差點兒家破人亡。嫉妒之余,炎瑯想抱緊小叔的大腿,希望小叔能看在都是一家人的份兒上,對他這個侄子好點兒。炎瑯沒吃早飯,正準備吃點兒東西填飽肚子,一回頭,就看見了站在人群里的林沅。穿著白西裝,打扮得人模狗樣。而且春風(fēng)滿面,得意洋洋的。炎瑯這段時間來積攢在心里的郁悶,一下翻涌起來,侵占了腦海,讓他忘記了這不是能鬧事的地方,只想過去找林沅的麻煩。“看什么看?這是我炎家的宴請,是你這種小乞丐該來的地方嗎?”家里都成那樣了,炎瑯也沒吸取到一丁點兒教訓(xùn),幾個大步?jīng)_到林沅面前,高傲地仰起頭顱,便是一陣譏諷,“我小叔以前找你,就是玩玩兒而已。我小嬸都給我小叔生兒子了。而且他們馬上就要結(jié)婚,你沒戲了。”炎瑯說話的時候,一直盯著林沅的臉看,看得心跳加速,措辭也不自覺收斂了幾分尖銳。說實話,炎瑯有點兒后悔。他想自己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林沅很好看,比周圍其他人好看多了。站在燈光下,就跟一只白天鵝似的。他打量著林沅,又覺得現(xiàn)在后悔還不算晚,反正小叔也要和女人結(jié)婚了,肯定不會再要林沅,那他可以勉為其難的接盤。炎瑯的心思,林沅是不知道的,他覺得些人腦子絕對有坑,沖到他面前,就是一陣怒吼,跟從精神病院逃出來的瘋子沒什么兩樣。林沅本來想反懟兩句,但又覺得跟一個神經(jīng)病吵架沒什么必要,還會引人圍觀。他側(cè)過身準備走,被炎瑯伸手攔住,“我在跟你說話,你聾了啊?”林沅無語地睥他一眼,冷漠道:“我沒聾,但我不跟瞎子說話。”“你他媽竟然罵我!”炎瑯像個炮仗,一下就被點燃了。但還沒等他動作,他突然看見站在面前的林沅,突然朝自己身后揮了揮手,還恬不知恥地喊了句:“老公,我在這兒。”“不要臉!”炎瑯罵罵咧咧轉(zhuǎn)過頭,想看看林沅到底在喊哪個傻逼,肯定是那種腆著啤酒肚的肥胖禿頭男。禿頭男沒看見,他倒是一眼就看見了身姿挺拔,站在賓客里鶴立雞群的小叔,正大步朝這邊走來。炎瑯不知道抽什么風(fēng),突然后退兩步,一把拽住了林沅的手。林沅被他這突如其來的動作給搞懵了,還沒反應(yīng)過來,炎霆已經(jīng)走到了兩人面前。林沅張開嘴巴準備喊老公,豈料炎瑯卻搶在他面前開口道:“小叔,祝你新婚快樂。你應(yīng)該不要林沅了吧,我看他長得還行,以后就歸我了。”第96章第90章炎瑯的話致使林沅感到惡心極了,他是一個人,又不是物品,跟不跟誰,是他自己的事兒,憑什么由別人來做主。這垃圾不僅腦子有坑,而且病入膏肓,林沅瞇了瞇眼睛,冷著臉甩開了炎瑯的手。他垂眸看了眼被炎瑯拽皺的衣服,心里默默思量著,回家后一定要拿消毒液泡上一天。感覺到手被甩開,炎瑯詫異地回頭,剛好看見林沅厭惡皺眉的動作,胸腔里瞬間火起,譏諷道:“別給臉不要臉,要不是看你長得還行,誰會要你。”林沅抬起眼皮,素來清澈的眸子在霎那間凝結(jié)了一層寒霜,冷得人心肝膽顫,與他漂亮的眉眼不太相襯。炎瑯還沒理清其中的違和感,聽見林沅涼颼颼地說:“我好久沒打過人了,今天手有點兒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