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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告白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45

分卷閱讀145

    門,左轉(zhuǎn)進入洗手間,洗手,換上白大褂,再走出來。

    人的神經(jīng)一旦放松下來,身體后知后覺傳來酸痛感。許隨感覺自己胳膊累得都抬不起來了,肩頸也是痛得不行。

    許隨抬手揉著脖子,正心不在焉地往前走,忽然,正前方躥出一位穿著陳舊,袖子磨卷邊的壯實男人,胡子青茬,光頭,用一雙布滿紅血絲的眼睛惡狠狠地盯著許隨:

    “外科室的沈林清大夫在不在?”

    許隨抬眸打量眼前的男人,他手里舉著一塊紙牌,上面用紅色油漆放大寫道——魔鬼醫(yī)生,殺人償命。

    像是血的哀叫。

    他臉上的表情有哀傷,但更多的是失去去親人的憤怒,渾身散發(fā)著一種偏執(zhí)的陰森感。

    醫(yī)患關系,是醫(yī)院最常見,也最難調(diào)解的關系。

    “還沒到上班時間。”許隨回答。

    說完后,許隨插著口袋正打算與這位中年男人擦肩而過,不料對方截住許隨的手臂,明顯是被她冷淡的態(tài)度激怒:“你他媽什么意思?”

    “就是兩天前,在你們醫(yī)院,我老娘活生生的一個人說沒就沒了!我他媽白天蹲晚上蹲,都沒見著人,那姓沈的不會藏起來了吧,你們今天必須給我一個說法。 ”

    中年男人拉扯著她向前,許隨一個踉蹌被撞到墻壁,吃痛得直皺眉,他攥得越來越用力,語氣激動:“你們都要給老子償命!”

    “醫(yī)生不就是救人的嗎?你們這叫失職懂嗎?一群廢物!”

    “以沈林清為首,他就是殺人狂魔!”

    “我沒媽了!”

    經(jīng)過的護士嚇得尖叫一聲,立刻叫來保安和同事,將兩人分開。許隨被中年男人晃了十分鐘左右,一陣反胃,人都快被晃吐了。

    許隨被拉在保安身后,在中年男人大肆辱罵醫(yī)務人員,問候他們祖宗全家,激得面紅耳赤時,她終于開口:

    “你母親半個月前入住普仁醫(yī)院,因家屬隱瞞患者病史,導致醫(yī)生進行錯誤診斷,在造成錯誤后醫(yī)生重新制定方案并盡力救治,但患者病情過重,兩天前病發(fā)搶救無效而去世。”

    許隨的聲音始終不冷不淡,似在闡述一件事:“醫(yī)生有盡全力救人的責任和義務,但沒有賠命這一項。”

    “節(jié)哀。”許隨收回從他身上視線,插著口袋離開了醫(yī)院走廊。

    許隨滿身疲憊,直接回辦公室補了個覺,趴在辦公桌上睡著了,還做了一個夢,夢里那位病患家屬的臉與封存記憶里的幾張臉重合。

    那一家人高高在上地看著她和許母,語氣譴責又充滿怨恨:

    “你爸這叫失職,懂嗎?”

    許隨一下子從夢中驚醒,后背出了一身冷汗。直到聽到周圍同事細碎的聊天聲,她的思緒才漸漸回籠,原來現(xiàn)在是早上八點,新的一天已經(jīng)來臨。

    許隨匆忙吃了個早餐后出去填班表,卻沒想到在在走廊碰見了一直帶著自己的老師,張主任。

    “小許,剛值完夜班啊?”對方問她。

    “對,”許隨點頭,看著主任好像有什么話要說,便主動問,“老師,您有什么事嗎?”

    “你今天早上的言論啊,都傳到我這來了,怎么還直接跟病患家屬杠起來了呢?”主任猶豫了一會兒,換了個語氣,“不要刺激到他,尤其是現(xiàn)在醫(yī)患關系這么緊張的時候。”

    “好,我知道了,謝謝老師。”許隨說道。

    主任走后,許隨雙手插在衣兜里,邊朝前走邊想,估計老師后半句話還沒說出來,想再提她沒有作為醫(yī)生的悲憫之心的事吧。

    可許隨不后悔昨晚跟病患家屬講出真正的事實,也不害怕對方蓄意報復。

    因為他們沒失職,作為醫(yī)生已經(jīng)盡了全力。

    次日下午,許隨坐診外科門診部,她坐在電腦前,用鼠標拉病人預約約頁面和時間點,她一目十行,眼睛掠過網(wǎng)頁,在看到某個名字時,視線怔住。

    周京澤,28周歲,預約時間4點30 ~5:00。

    他怎么來了?

    許隨正暗自思忖著,門口傳來一陣聲響,何護士抱著一疊病例本,收回敲門的手,說道:“許醫(yī)生,要開始啦。”

    “好。”許隨聲音溫軟。

    許隨坐在辦公桌前,耐心又負責地接待了一位又一位的病人。她低著頭,碎發(fā)掉到額前,伸手勾了一下,這時,門外響起一陣有節(jié)奏的敲門聲。

    “進。”許隨開口。

    說完她抬頭,看見周京澤出現(xiàn)在眼前,臂搏彎里掛著一件松垮的外套,眼瞼微耷著,還是那雙漆黑狹長的眼眸,好像少了一點光,但他還是沖許隨挑了一下唇角。

    許隨心口縮了一下,她移開視線,問道:“哪里不舒服?”

    “前幾天在基地修飛機,后背被零件砸了一下。”周京澤語氣輕描淡寫。

    許隨點了點頭,表示知曉,她為周京澤檢查了一下傷勢,萬幸是皮外傷,她給他開了一張藥單,遞過去:

    “去窗口排隊拿藥,再回來,給你說一下使用事項。”

    “嗯,謝謝醫(yī)生。”周京澤聲音透著客氣和規(guī)矩。

    人走后,那股侵略的,凜冽的氣息也隨之消失在空氣里。許隨呼了一口氣,頭腦勺靠在椅背上,只覺得胸口窒了一下,有些呼吸不過來。

    許隨低下頭繼續(xù)寫著病例報告,寫錯了一個字正要劃掉時,一道陰影籠罩在桌前,她以為是周京澤回來了,頭也沒抬,問道:

    “這么快回來了?”

    無人應答,許隨隱隱覺得不對勁,正要拉開抽屜去拿里面的手機時,對方迅速劈了她的手掌一下,許隨吃痛皺眉。

    人還沒反應過來,對方一把將許隨從凳子上拉了起來,整個人鉗制住她,右手拿出一把水果刀抵在她喉嚨住。

    “你干什么?”許隨語氣冷靜,神色一點兒也不驚慌。

    但其實只有她知道,掌心已經(jīng)出了一層汗。

    男人冷哼一聲,一字一句地開口,語氣陰狠:“當然是讓你給我老娘陪葬。”

    男人是個光頭,穿著一件破舊的藍色羽絨服,身體強壯,許隨被他鉗制住一點都動彈不得。

    “給老子把門反鎖了。”

    男人把鋒利的刀刃抵在許隨喉嚨上,示威性地往前挪了一寸,白皙的皮膚層立刻滲出血絲來。

    許隨只好點了點頭,兩人一前一后地朝門口的方向走去,光頭神情嚴肅,眼神警惕地看向門口,生怕有人下一秒來敲門。

    許隨趁對方神經(jīng)過于緊繃,注意力都集中門口時,一個手肘往后用力一撞,正中他心口要害部位,光頭悶哼一聲放手。

    她蹲下來立刻倉皇逃走,一顆心快要跳到嗓子眼。

    ”cao’你媽,臭婊‘子!”光頭惡狠狠地朝地吐了一口唾沫。

    眼看許隨的手剛摸到門把,頭皮一陣刺痛,男人一把薅住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