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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告白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46

分卷閱讀146

    頭發,狠狠地往后扯,右手拿著刀作勢要砍她。許隨費力掙扎。

    兩人在爭執拉扯間,倏地發出“嘶”地一聲,衣服被割烈,刀刃割中她的腹部,許隨蹙緊眉頭,慢慢蹲下身,感覺腹部有血不斷涌出,痛得說不出一句話來。

    前兩天半夜她剛給病人做完一臺腹腔手術,今天就被病患家屬割傷腹部。

    男人紅了一雙眼,再次揪著許隨的衣領把人提了起來。陽光射過來,折在刀刃上,折出偏激的冷光。

    光頭男人正要拿著刀抵向許隨喉嚨時,一陣猛力襲來,有人在背后踹了他的手一腳,“啪”地一聲,水果刀被踢飛。

    許隨捂著腹部,費力地抬眼看過去。周京澤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眼前,心尖顫了一下,他沉著一張臉正在和光頭男人赤手搏斗。

    周京澤一拳揮了過去,光頭男人嘴角滲出一抹血,正要上前,他又補了一腳。周京澤將光頭制服在地上,腳踩在他胸腔的位置,拽著他的衣領,往死里揍他。

    他寒著一張臉,眼底壓著濃稠的陰郁,像地獄里的阿修羅,正往死了揍著兇手,揍得手背紅腫滲出血也渾然不覺。

    許隨一點也不懷疑他會把那個男人打死。

    許隨費力地挪到辦公桌旁,喘著氣艱難地按下緊急按鈕按鍵。

    光頭男人被揍得鼻血臉腫還在那放聲大笑,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周京澤,詭異得像個變態,忽然,他衣袖里甩出一把折疊刀,鋒利地刀刃直直地朝周京澤的手劈過去,暗紅的鮮血立刻噴涌出來。

    許隨瞳孔劇烈地縮了一下,整個人受到刺激,昏了過去。

    二十分鐘后,許隨躺在病床上醒來,睜開眼,發現同事們都圍在她身上,一臉的關心,紛紛問道:

    “許醫生,你有沒有事?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許醫生,你腹部的傷口雖然長,但很淺,沒什么大礙。幸好傷的不是你做手術的手。”

    “但真的寒了我們這些醫生的心,嫌犯已經被抓起來了。”

    敏感地捕捉到“手”這個字,許隨眼皮顫動了一下,她掙扎著從病床上起來,牽動了傷口神經,直皺眉。

    許隨蒼白著一張臉問道:“他呢?”

    同事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是剛才那個見義勇為的大帥哥吧?在隔壁包扎傷口呢。”

    “我去看看他。”許隨咳嗽了一聲,掀開被子走下去。

    周京澤坐在病床邊上,此刻黃昏已經完全消失,他背后一片漆黑,無盡的暗。他正咬著手背上的紗布,想打個結。

    周京澤正垂眼盯著紗布上滲出的血跡,倏忽,一雙纖白的手輕輕扯下他牙齒咬著的紗布。他松口,掀起薄薄的眼皮看著眼前的許隨。

    許隨垂下眼,正在給他包扎。

    “你去休息,”周京澤開口,在瞥見她沉默異樣的表情,漫不經心地笑了笑,“我這手沒事,就算有事也沒關系,以后也開不成飛機了。”

    不重要。

    “放屁。”許隨說道。

    許隨看起溫柔又乖巧,忽然飆出一句臟話來,他還真沒反應過來,旋即低低地笑出聲,后面越笑越大聲,連胸腔都透著愉悅的震顫氣息。

    嘖,怎么會有人說臟話都這么可愛,一點殺傷力都沒有。

    周京澤還在那笑,許隨眼睛卻漸漸起了濕意,他低下脖頸,看見一雙杏仁眼泛紅,收住笑聲,看著她:

    “你怎么跟個水龍頭一樣,嗯?”

    “我真沒事兒,剛才我逗你的,”周京澤瞭起上眼儉,語氣無奈,“我真是……拿你一點辦法都沒有。”

    等許隨下完班后,周京澤說要送她回家,說不放心她一個人。許隨點了點頭,答應了。

    一路上,兩人坐在出租車后排,中間的縫隙彰顯著兩人的距離感,相對無言。車窗外的風景倒退而過,暖黃的路燈,暗紅的霓虹,交錯而過,有好幾次,許隨想張口說話,心事到了嗓子眼,卻又什么都說不出來。

    到了許隨家樓下,她打開車門下車,想起什么又敲了敲車窗,開口:“我家里有個藥膏,淡化疤痕的,你上來。”

    “行。”周京澤點點頭。

    兩人一前一后地來到許隨家門口,許隨開門走進去,摁了一下墻壁上的開關,“啪”地一聲,暖色的燈光如漲潮的海水,傾瀉一地。

    “你先在這坐著,我去找找。”許隨脫了外套。

    周京澤點頭坐在沙發上,許隨穿著一件白色的針織衫,趿拉著綠色的兔子毛拖鞋,在客廳和臥室來回找藥膏。

    約找了十分鐘,許隨有點崩潰,說道:“奇怪,我明明是放這的啊。”

    “你坐著,”周京澤站起來,雙手抄在褲兜邊上,沖她抬了抬下巴,“你給我說幾個明顯的地方,我給你找。”

    許隨說了幾個平常放東西的地方,坐過去,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她喝了兩口,沒一會兒,周京澤手指勾著一個醫藥箱,慢悠悠地走到她面前。

    “找到啦?”許隨抬起眸。

    周京澤沒有說話,單膝半蹲下來,打開醫藥箱,拿出里面的紗布和藥,語氣緩緩:“包扎一下。”

    許隨這才發現她剛才來回折騰,牽動到了腹部的傷口,白色的針織衫已經隱隱滲出來血跡。

    原來他是要給她拿紗布。

    許隨點了點頭,手指捏著針織衫的一角往上卷,一截白膩的腰腹露出來,白色的紗布纏著纖腰,再往上,隱約看見黑色的類似紋身的東西。

    許隨如夢初醒,反應過來立刻扯著衣衫往下拉。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一股更強的蠻力攥住了她,一只骨骼分明,手背青色血管清晰突的手掌覆在許隨手背上,阻止她把衣服往下拉。

    許隨垂著眼,執著地要往下拉。

    周京澤偏不讓。

    一來一扯間,像是無聲的對峙。

    窗外的風很大,夜晚靜悄悄的,靜到好像世界末日來臨,他們坐在一條無法分割的船上。明明坐在對面,只是望一望。

    內心深處掩蓋的眷戀和癡纏,像一張網,被勾了出來。

    一觸即燃。

    周京澤沉著一張臉,攥緊她的手,用力往上一扯。“嘶”地一聲,衣服被完全掀開,他的手恰好抵在她胸口。

    大白皙的皮膚暴露,起了細細的疙瘩。她的胸部下側,肋骨那里紋了一個紋身。一串希臘語加了一個字母Z,外面由一串蛇纏蓮花的圖案組成。

    這是周京澤年少輕狂在手背上紋的紋身,帶有個人張揚囂張的鮮明標志。

    許隨竟然將它復刻到了自己身上。

    明明她是一個怕疼的姑娘。

    周京澤想起大學兩人剛在一起,在雪山玩坦白局的那晚。

    “換我了,”許隨伸出五指在他眼前晃了晃,試圖讓周京澤回神,“你覺得比較可惜的一件事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