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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是周京澤。他還打了電話給我,估計是想讓我照顧你,但那天晚上我喝高了……” “然后我最近不是看他不爽嘛,第二天你發消息感謝我的時候,我就認領了這份心意了。但想來想去,覺得這樣不好,哎,我也不知道他到底啥想法了,嗚嗚嗚嗚,總之,姐妹對不起。” “好,我知道了,沒事?!痹S隨輕聲說道。 掛完電話后,許隨在想,原來那天照顧她的竟然是他? 這樣順著邏輯一想,這段時間,怕她有危險每天晚上在后面跟著的也是周京澤了。 一時間,她的心緒復雜。知道這些事后,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晚上,剛好是科室聚餐,一幫人吃完龍蝦大餐以后,轉戰去了紅鶴會所。 路上,許隨坐在車后排,身邊坐著同事趙書兒。 趙書兒見許隨狀態有點不對勁,推了推她的手臂,問道:“你失戀啦?臉色這么差。” 許隨嘴角牽出一絲笑容:“比失戀更復雜?!?/br> “哦,沒事兒,一會兒用嗓子吼出來呀,K歌的時候咱倆一起對唱啊,發泄發泄。” “好。”許隨點了點頭。 一行人到了紅鶴會所,進了包廂以后,同事們一下子解放原本自身的天性,玩游戲的玩游戲,唱歌的唱歌,鬧成一團。 出來唱歌還挺開心的,再加上周圍鬧哄哄的氣氛,許隨低落的情緒多少好了一點。 許隨唱完了一首歌,趙書兒點的歌切了上來。 她瞥了一眼,伍佰和徐佳瑩經典對唱的一首歌—— 許隨把話筒遞給她,跳下高腳凳,剛喝了一口水就有人拍她的背。 趙書兒把話筒遞了過來,語氣焦急:“你先幫我唱著,我darling來電話了?!?/br> “可——” 話筒塞到許隨手里,她還沒說完,趙書兒就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許隨只好重新坐上高腳凳,看著屏幕。 在這場盛大的演唱會上,節奏一出來,徐佳瑩立刻發出爽朗灑脫的笑聲。 許隨跟著節奏慢慢唱起來,她其實對這首歌不是很熟,聽過,有印象,但記不住詞的那種。 不知怎么的,許隨越唱到后面,聲音越小,干脆盯著屏幕,不唱了。 整個KTV都回蕩著原唱的聲音。 紅色的燈光昏暗,周圍吵得不行,有的人因為贏了游戲而尖叫,有的人因為輸了而賣慘,在賴賬。 氣氛十分喧鬧,每個人沉浸在自己眼前的世界中,投入巨大的熱情和專注力,沒人注意到許隨的不對勁。 她坐在高腳凳上,背對大家,聽著歌,眼淚猝不及防地掉了下來,一滴接一滴,眼睫,鼻尖,都是紅的。 徐佳瑩在是日救星演唱會上,以一種看透一切,仍滿懷少女心事地唱道: 我可以很久不和你連絡, 任日子一天天這么過。 讓自己忙碌可以當作藉口, 逃避想念你的種種軟弱。 我可以學會對你很冷漠, 為何學不會將愛沒收。 面對你是對我最大的折磨, 這些年始終沒有對你說。 愛你越久我越被動, 只因你的愛居無定所。 是你讓我的心, 慢慢退縮退到你看不見的角落。 許隨再也承受不住,把話筒往旁邊一擱,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許隨屬于一哭就很不容易停下來的人,她不想在同事面前哭,跑出去只想在洗手間哭完后洗把臉,讓自己冷靜一下。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可能想起了很多事,想起了分手后這么多年,她看似過得很好,從來沒有聯絡他,也很少想他。 把自己變成了被繭裹著的蛹。 可這么多年,有時深夜看到一張照片,一張高中的習題集,她會忽然掉眼淚。 沒有人知道。 有些人,在心里某個角落,根本不敢碰。 許隨一直低著頭,朝洗手間的方向走去,不料一不小心撞向一俱溫熱的胸膛。 “對不——”許隨滿臉淚痕地抬頭。 周京澤嘴里咬著一根煙,漆黑凌厲的眼睛正一動也不動地盯著她。 見許隨哭得眼睛通紅,他心忽地疼了一下,蹙起眉頭,聲音低低沉沉: “怎么哭了,誰欺負你了?” “沒?!痹S隨吸了一下鼻子。 她低下頭,晶瑩剔透的淚珠還沾在眼睫毛上:“我去洗個臉?!?/br> 說完,許隨就從他身邊逃開了。 周京澤看著她的背影,自嘲地笑了笑。 數了一下。 剛才,她一共就跟他講了三句話。 周京澤重新走到包廂,人走到門口,又猶豫了一下,走到走廊的盡頭點了一支煙。 里面正在打麻將,三缺一,盛南洲怎么等也不等人,于是出來溜了一圈。 盛南洲在走廊窗口找到周京澤,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還在這抽煙?我剛出來好像看見許隨也這呢,和同事聚餐,不去找她?” 周京澤想說剛才我們已經見過面了,但這也和沒見面沒差。 于是他什么也沒說,拿下嘴里的煙,扯了扯嘴角,語氣緩緩: “算了,人家已經不喜歡我了。” 第74章 告白 他盯著她肋骨處的紋身。 成年人大概就是上一秒還心事重重,下一秒就要擦掉眼淚投入到工作當中去。許隨在洗手間接到醫院電話,說她的病人忽然病癥發作。。 許隨關掉水龍頭,抽出一張紙巾擦了下臉匆匆趕回醫院。 一走出來,冬景一片蕭肅,只有冰晶結在葉子上。 一直到凌晨,許隨才回到家,倒頭就睡。 氣溫并不像天氣預報所說,回暖一周,暖意持續沒兩天,冷空氣急轉直上,大肆侵襲,第三天,京北下起了暴雪,十二月正式到來,預示著2020年即將結束。 許隨最近值的都是夜班,因為暴雪的原因,半夜城棧路發生了一起大巴側翻事故。 凌晨5:32,外面大雪紛飛,偶爾發出松枝被壓彎積雪掉在地上發出”啪“的一聲。手術室內靜謐無聲,只有儀器發出機械的緩慢的滴滴聲。 手術室內,許隨穿著藍色無菌服,接到因車禍導致腹主動脈破裂的病人。即使熬了一整夜,一雙眼睛仍保持著清醒,沉靜。 “縫合腹壁切口?!痹S隨戴著口罩說道。 經過手術cao作后,許隨看了一眼,病患雙足血運正常,終于抒了一口氣,溫聲說:“轉入icu進行監護治療?!?/br> “各位辛苦?!痹S隨松了一口氣,緊繃了一夜的臉也終于出現了點兒笑意。 “許醫生,你也辛苦了。” 許隨走下手術臺,脫下一次性醫用口罩和防護手套扔進垃圾桶里,抬腳踩開手術室感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