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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還是時間太短,還要兼顧世家大族的利益,接下來再想往下推行,只怕難上加難。曹cao斂了笑意,屈節(jié)關節(jié)敲著面前的案幾,“穩(wěn)妥起見,不能超過雙十之數(shù)。”洛陽的書院被把持在朝臣手中,不只洛陽,中原有些名氣的書院,背后都有世家的身影,現(xiàn)在和朝廷搶人才,他們名不正也言不順。賈詡看了一眼上座面色沉著的主公,正想說些什么,卻看到陸偃不著痕跡示意他不要說話,于是假借喝茶的將剛才的動作掩飾了過去。科考一事這幾人已經忙活了小半年,難不成又出了什么差池?現(xiàn)在只是以策論在民間選出些能用之人而已,少良最終的目的還沒有被外人所知,世族這時候就開始著急,以后可怎么辦?二人的小動作沒有人注意,便是一直負責這件事情的荀彧,也沒法說出今年即刻就能選拔人才為他們所用這種話來。主公畢竟還不是……這時,一直不曾說話的程昱忽然開口,從一堆竹簡中分出來很大一部分道,“這些,皆是上書陛下,請求為主公加賜九錫的。”荀彧一愣,下意識看向曹cao,陸偃揮袖起身,將人擋住然后笑道,“主公之意,可是依舊壓下不理?”曹孟德大笑一聲,“少良所言不假,時機不到,急不得。”荀彧看著擋在自己身前的人,哭笑不得的同時心里也熨帖的不行,一個二個的,都當他要為了漢室而殉情不成?若是如此,之前讓他以做戲之法將請加九錫的折子全都駁回的人是誰?他既然會答應做戲,對主公加九錫還能真的以死相抗嗎?如此想著,“冰清玉潔一顆紅心向大漢”的荀文若搖了搖頭,然后面帶微笑的坐了回去,看的旁邊的賈詡眼角直抽。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自從少良回來,他這些同僚一個個心思越來越深沉,連他都有些瞧不清楚了。陸燁感覺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也沒怎么在意,只是看著上首的曹cao繼續(xù)說道,“如今不宜大肆出兵,主公若憂心烏桓,不如將禍水引至他處,雖不能拖延太長時間,卻也足夠我等安排了。”匈奴,鮮卑,羌人,氐人,羯人……在南北匈奴沒落時趁機崛起的,可不只有鮮卑一族,同樣想著悶聲發(fā)大財?shù)聂扇耍髑贾胁环芙痰陌遵R羌青衣羌,北方觀望坐等時機的氐人……大漢周圍虎視眈眈的外族不在少數(shù),往后不過百年之數(shù),在中原沒有讓他們忌憚的存在時,大舉進犯的外族便迫不及待將大好河山糟蹋成人間地獄。五胡亂華啊……如今他們還沒有那個實力,為什么不趁機堵死他們進犯中原的路,茹毛飲血不通禮教的外族人,在沒有學會如何俯首稱臣之前,還是不要有南下的想法為好。他不能確定曹cao之后曹氏子弟會是什么情形,但是如果可以直接將外在危險給擋住,情況會不會好些?郭嘉坐正了身子,幾乎瞬間就明白了這人的意思,挑了挑眉眼中的驚嘆快要溢了出來。沒想到陸少良看上去和文若一樣溫溫和和一副好脾氣的模樣,魄力竟然一點不比他郭奉孝小,關外那些異族關系錯綜復雜,想讓他們自相殘殺,難度并沒有比直接攻打烏桓小上多少,甚至于一個不甚就會惹火燒身,惹得他們群起而攻之。不過,在他們不好直接出兵的情況下,讓關外異族自相損耗自然再好不過,只是具體如何運作還需要好好思量。曹cao思量片刻,當即派人將城中的謀士武將都喊了過來,文若說的不假,陸少良此人天縱之才,只要能讓他交心,再難的事情都能解決。只是這人如今雖然喊著主公,離與他交心卻還差的遠,甚至連已經開始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文和都慢慢回到了當年打一棒子說一句話的狀態(tài),若不是確定這人不會對他不利,他絕不會留這么個禍害在身邊。陸燁那孩子比起他爹,簡直是太討人喜歡了。曹孟德在心里感嘆了一句,面上依舊一副冷凝沉著的表情,身邊幾位謀士都是善于察言觀色之輩,雖然看出了他們家主公有些跑神,卻心照不宣都當沒有看到。郭嘉撐著臉看著神色淡然的陸少良,再看看溫潤如玉的荀文若,指節(jié)不自覺敲在案幾上,看文若這反應,好像并沒有多吃驚啊。荀彧理了理衣袖,朝郭嘉點了點頭,然后側身低聲和陸偃說起了話。前些日子朝廷有人提議,以為準,除了以益州代替梁州,將之前皇帝突如其來分出的雍州再次歸位涼州之外,兗、豫、青、徐、荊、揚、冀、益、涼,將大漢十三州回歸古制。交州并入了荊州和益州,幽州并州并入了冀州,不說幽州并州物資如何,只一下并入兩州,冀州就絕對不能等閑視之。而自主公打敗袁氏之后,便一直領了冀州牧的差事,如此看來,這個提議對主公有著天大的好處,可提出這個建議的卻不是他們的人。關外的異動,和這件事情絕對脫不了干系。曹cao沉思片刻,果斷讓人去請軍中將軍們過來,雖然不是真正的出兵,但是要真想挑起烏桓鮮卑等族之間的爭斗,依舊還是要派人過去的。至于派誰過去,卻是不怎么好選。扒拉著自己手下眾多武將,在京城的和鎮(zhèn)守地方的還有出去平定動亂的都數(shù)過來一遍,曹cao挑了挑眉,似乎明白了陸少良言下未盡之意。私底下不怎么有架子的曹丞相敲了敲桌面,看著手段不俗卻在表面一點也看不出來的陸偃,“接下來要派人先去遼東,少良心中已有人選?”陸偃大大方方的對上他們家主公的目光,“想必主公已經猜到了。”荀彧看著這倆人打啞謎,略一思索也明白了其中之意,“你怕是不知道避諱二字怎么寫了。”陸偃彎了彎眉眼,“舉賢不避親,孟起足以擔此重任,為何不能推舉?”郭嘉饒有興趣的在旁邊看著,看他們家主公沒有什么不滿的意思,也知道這先行軍的將領人選是定下來了。城中的武將陸陸續(xù)續(xù)到來,一直在旁邊當透明人的賈詡和程昱也打起了精神,應對這些精力旺盛的武將,只有嘴皮子上的功夫那是萬萬不夠的。每次來議事廳都跟打仗一樣,的虧他們脾氣好。爭相出戰(zhàn)總比一個個縮著腦袋不敢往外露頭好,曹軍勇武,他們的謀略才能真正起到作用,如此甚好。天色漸晚,月明星稀,最后從議事廳中出來的幾人看了看天色,說了幾句后各自散去,賈詡負手慢步走在前方,等著正和荀彧道別的陸偃跟上來。議事廳距他們住的地方不遠,他們走回去也不費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