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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候開始,這兩個世界就已經不一樣了。或許,即便他沒有到過大唐,這兩個世界的走勢也不會相同,畢竟那里的史書上并沒有出現他,只言片語都沒有。曹孟德早早便將匈奴趕出大漢邊境,在他們一統中原的時候,鮮卑的實力也以在迅速增長。盡奪匈奴故地,稱雄于漠北,如果真的打起來,他們最大的敵人或許不是烏桓,而是悶聲不響積攢實力的鮮卑。荀彧看陸偃沒有說話的意思也不強求,起身直接反對此時攻打烏桓,連年征戰(zhàn)將乏兵疲,大老遠跑去遼東,對如今的他們來說絕對弊大于利。遼東偏遠,從中原到那兒只在路上就不知道要耗費多少心力,何況三郡烏桓的大本營在柳城,等士兵歷盡千辛萬苦到了那兒,不等開戰(zhàn)士氣就被耗光了。而且,將士們過去了,軍糧如何運輸?遠征可以,卻不是現在一兩句話就決定的事情。到底是曹營之中管理內政的一把手,荀彧將遠征的兇險一條條列了出來,原本就沒想立即動手的曹cao點了點頭,撐著臉想了一會兒,揮筆在竹簡上寫了幾個字:開漕渠。烏桓的老巢路遠難達,軍糧不好運,陸路走不通,開漕渠走水路卻是可以,如此一來,時間的確要往后拖上不少,空出來這段時間,足以讓他們解決朝廷的亂子了。郭嘉瞥了一眼自己面前有些凌亂的竹簡,再看看臉色都不怎么好的幾位同僚,捶了捶腦袋將幾位公子那里的事情提了一下。按理說身為謀士,對主公的家事不該管這么多,如賈詡那般事事明哲保身才是正確的做法,但是偏偏這人,只說幾句也就算了,語氣中還全是唯恐天下不亂。說到底還是曹cao自己慣的。陸偃在自己的位子上坐定,眉眼低垂陷入了沉思。東漢末年皇權衰微,所以曹氏掌權之后一直努力建成一個高度集權的皇權,將所有權利都集中在皇帝手中,或許就不會頻繁出現造反的情況了。在這種考量之下,他們在宗室分封之上極為嚴苛,雖然有王侯之分,但是那些分封出去的王侯卻并沒有實權。諸侯王在自己的封地之內非但沒有官員任免權,反而連自身的自由都沒有,“防輔監(jiān)國之官以伺察之”,他們不能隨意離開自己的封地,不能輕易和其他諸侯王交往,甚至只有數百老兵護衛(wèi)王國,說是宗室,實際上和囚徒無甚兩樣。——王侯皆思為布衣而不能得,既違宗國藩屏之義,又虧親戚骨rou之恩。【1】如此一來,皇帝手中的權利的確得到了保障,但是宗室子弟手中幾乎沒有能用的兵力,對外來侵略沒有半點抵抗之力。曹魏幾任帝王皆早亡,君主幼年即位,宗室諸王無實權,權利自然被朝中大臣把控,也正是因為這樣,司馬懿父子掌控朝堂之時,曹氏幾乎沒有半點反抗的力量。而后理所當然,三家歸晉。晉室以為曹魏亡國的主要原因就是沒有分封宗室,建國之后便迫不及待一口氣分封了二十七個諸侯王,不只封的多,權利也越放越多。允許諸王自己選拔管理,自行招募軍隊,各自管理治下軍務,直接掌握了地方的大權。無獨有偶,當年高祖立國,以為秦二世而亡的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始皇帝沒有同姓子弟守護四方,在封了許多異姓王之后又陸續(xù)封了九個劉氏子弟為王。諸王權利變大,沒有能壓制住他們的人大都會生出什么不合時宜的念頭來,所以,景帝后來削藩惹出了七國之亂,而晉室諸王為了爭權奪利,直接引發(fā)了八王之亂。景帝險而又險平定了七國之亂,其后武帝頒布推恩令,這才結束了漢初諸侯王割據的局面,可是晉室沒有出現景帝武帝那般雄才大略的君主。陸偃眸光微沉,掩在衣袖下的手已經攥了起來。長達十六年的八王之亂,導致天下生靈涂炭,白骨盈野比之漢末更加黑暗,晉朝的統治徹底崩潰,而后,便是——五胡亂華。諸侯王自相殘殺,外族自然不會袖手旁觀,他們是光明正大的被司馬姓的王爺請來幫忙,不趕緊率領族人遷入中原還等著他們哪天一激靈反應過來嗎?在曹cao坐鎮(zhèn)北方時不敢有絲毫妄動的關外諸族趁此機會坐大實力趁虛而入,最終埋葬了這個短命的政權,成為十六國北朝兩百余年天下紛爭戰(zhàn)亂不停的源頭。司馬氏那時能做的,只是率領治下百姓南遷,和居于山越的南方百姓爭奪立足之地。大唐的史書記載之中,兩百余年的戰(zhàn)亂,對漢人來說幾乎是滅頂之災。陸偃無聲嘆了一口氣,好在現在什么事情都沒來得及發(fā)生,曹氏大公子頗有其父之風,以后總會有解決的方法。可惜這些事情只有他一個人知曉,若是文和文若他們能一起分憂,他也不至于如此發(fā)愁。陸少良捏了捏眉心,很快將那個念頭拋之腦后,他一人能知曉已經是難得,若是真的透露出去,只怕他離消失也不遠了。那股子神秘的力量雖然不管他的所作所為,但是這些后世之事知道的人還是越少越好,畢竟誰也不知道將來會發(fā)生什么。曹cao放下手中的書簡,瞪了郭嘉一眼然后無奈搖了搖頭,顯然,他對曹昂很有信心,對其他幾個兒子足夠信任。曹丞相對于兒子雖然一直是放養(yǎng),但是也沒徹底放手,他曹孟德能夠立足于亂世之中憑的是真本事,要是真養(yǎng)出來一群紈绔,又有何顏面面對列祖列宗?在場幾人對曹丕曹彰曹植這幾位已經長成的公子不是全無印象,再看郭嘉那幸災樂禍的模樣,一個個都眼角抽搐的移開了視線。郭奉孝笑瞇瞇接了諸多眼刀子,沒頭沒腦的又來了一句,“少良以為,何時才是東征烏桓的最佳時機?”※※※※※※※※※※※※※※※※※※※※嘉嘉:搞事搞事!【1】第70章陸偃一頓,看著朝自己眨眼睛的鬼才笑道,“主公有意開漕渠,渠成之日,自然便是發(fā)兵之時。”俊雅無雙的男人淡定自若,沒有絲毫局促之感,郭嘉有些遺憾的聳了聳肩,感受到來自旁邊幾人的譴責目光后老老實實坐了回去。他只是問了一句話而已,都這么大反應做什么?他一個文弱書生,還是吃了陸少良不成?荀彧看著毫無悔改之意的郭奉孝,收回目光看向他們家撐著臉看戲的主公,“下個月的考試,主公想要選出幾人?”科舉,即分科取士之意,他們耗費那么長時間才僅僅能在豫州一地推行的政策,將讀書、應考和做官直接聯系了起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