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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個幌子,罷黜三公之后,朝中就沒有人再能束縛他。偌大的議事廳中,主公沒有說話,底下也沒人擅動,郭嘉掃了一圈在坐諸位同僚,抿了一口樽中美酒翻開手邊的竹簡繼續看著。文若和少良已經許久不曾來過議事廳,聽說他們最近抓了個壯丁,嘖,陳長文那性子,也難為有人受得了。旁邊的程昱看著他桌案上的酒壇換了幾次,額角抽了抽還是沒忍住全給他撤了,“主公還在,注意分寸。”郭嘉無辜的眨了眨眼睛,聳了聳肩慢吞吞反駁道,“主公從來不管我飲酒……”“你怕是活在夢里。”賈詡瞥了他一眼,身子挺拔端坐的模樣和郭奉孝簡直處在兩個世界。飲酒誤事又傷身,主公會不管?其他人也就算了,他郭奉孝絕對不在不加管束的行列之中。賈詡向來不喜歡多話,這幾天也是被煩的厲害了,要不是主公有令暫時不動朝堂,他此時早就不在這里了。謀士謀士,他們重的是謀,就不該在明面惹眼,尤其是他這般,隱藏的越深才越好,他本不是什么高調之人,在西涼之時有陸偃在前面擋著,更是覺得藏在暗處才適合他。如陸偃荀彧名聲四起者,身上都不只有謀士一個職責,他們更重政務,便是立在明面上也無妨,如他和郭嘉這樣更重計謀之人,低調才是最重要的。如郭奉孝這般四處惹人恨,也就是主公慣著,換了其他人還不知道被算計成什么樣了……如果能算計的過的話……連著被兩個人擠兌,郭嘉撇了撇嘴,放下酒樽不吭聲了,他是聰明人,只一個程昱他還能斗斗嘴,加上一個心思難測的賈文和,他還是省省心吧。最近幾位公子那邊事情不少,也不知道朝中那些人都怎么想的,一個個都找到這人身上,縱觀主公麾下謀士武將,最怕麻煩的他賈文和稱第二,無人敢稱第一。一個不長眼的也就算了,偏偏那些人都找上門來,等主公開始動手,只怕下手最狠的就是這人了。他只是一個柔弱的謀士,還是離遠一點為好。“志才去了漢中,洛陽城中發生的事情大公子已經知曉,也傳信回府,或許其他幾位公子該安穩下來了。”郭嘉強忍著不露出幸災樂禍的語氣,一臉遺憾的別過頭和程昱說道,“朝中那些老頭要失望了。”程昱的神情一如既往的嚴肅,看他們家主公還在沉思于是轉身道,“漢中有志才,大公子也該回來了。”郭嘉晃了晃腦袋,笑瞇瞇沒有再接話。曹cao看著底下交頭接耳的謀士們,屈起手指在桌案上敲了敲,“咱們的兵馬集中在中原,遼東那邊又沉不住氣了,那邊傳消息過來,烏桓的騎兵出現在了獷平一帶。”郭嘉將手邊的竹簡推開,抬眼看著他們家主公道,“主公想要如何?”曹cao沒有直接回答,看著神色怏怏的賈詡,再看看了臉色一直沒有變化的程昱,然后反問道,“奉孝以為如何?”郭嘉挑了挑眉,唇邊帶笑放肆的很,“依嘉之意,唯有一字,打!”第69章程昱搖了搖頭,看他們家主公沒有反駁的意思道,“胡鬧,如今這局面,豈能大舉用兵?”中原方定,朝中還亂著,皇帝手底下的人暫時不敢有什么大動靜,正是他們休養生息的大好機會,若此時攻打遼東,不說路途遙遠,士兵久戰未息,如何再打?遼東一帶在公孫氏手中多年,如今幾乎占據了整個遼東,若非如此,烏桓也不會急著禍害中原。除了公孫氏手下的數十萬精兵,遼東、遼西、右北平三郡的烏桓在幽州并州作亂了那么多年,若無萬全之策,如何將他們平定?郭嘉笑吟吟舉起酒樽,抿了一口不甚在意道,“既然要打,自是已有計策。”曹cao坐在上首,非常好脾氣的看著他的謀士們探討,在自己人面前,他向來不會在意太多,賈詡往那邊看了一眼,又將視線轉向侃侃而談的郭嘉,神色依舊沒有什么變化。他的想法和程昱一樣,如今這局勢,不適合大舉進攻遼東。曹cao的身子側過來,看賈詡一直沒有說話,也知道這人什么性子,于是直接開口問道,“文和什么想法?”賈詡沒有直接回答,轉而提議道,“主公,可要請文若和少良過來?”此話一出,旁邊兩人也都將視線投了過去,郭嘉自己也清楚,荀彧和陸偃同意此時攻打遼東的可能性趨近于無。說到底,還是怕中原再出亂子。已經猜到接下來會發生什么的郭奉孝嘖了一聲,看去喊人的士兵已經出門,嘆了一口氣又懶洋洋的坐了回去。程昱眉頭皺的更緊,看他歪歪斜斜站沒站樣坐沒坐樣,下意識就想訓斥出聲,但是再一想這家伙在主公面前一直都這么不拘小節,索性眼不見心不煩,轉到一邊低聲和賈詡討論若不出兵該如何處置遼東烏桓。曹cao無聲笑了笑,想起之前軍中整風時這人搞出來的各種動靜,還是示意他收斂一點,雖然不是正經議事,但待會兒文若過來,這人估計又要挨罵。這倆人一個出身清貴世家端莊得體,一個胡亂喝酒不甚檢點,也不知道是如何成為至交好友的,還有志才,也是個見了好酒就走不動路的。方才還放浪形骸的鬼才謀士看出了他們家主公的意思,將酒樽挪的遠了些,又把衣服整理好,從手邊拿了個竹簡坐正了身子開始仔細研讀。這些天文若抽不出心思管他,自在了這么多天,再看到文若怎么都有些不習慣。陸偃和荀彧放下整理了大半的內務來到議事廳,看里面除了他們家主公只有這幾個人不由挑了挑眉。除了程昱一個能打仗的沒有一個武將,究竟是什么事情,還得避著那些將軍不成?二人不著痕跡的掃了一眼在座幾人的臉色,行了禮后找了位子坐下,只待他們家主公說明喊他們過來的用意。曹cao隨意揮了揮手,目光在陸偃身上多留了一下,而后才將烏桓的情況說了出來。陸偃眸中閃過一抹了然,遼東烏桓,倒是他大意了。難怪這兒沒有武將,若是那些脾氣暴躁的將領們在,怕是剛聽到消息就一個個想著沖上去揍人了,現在可不是打仗的時候。曹孟德能一統中原,此間會出現變化乃是必然,史上曹cao進兵遼東是在建安十年之后,如今沒有袁氏兄弟做靶子,時間也不到,烏桓似乎不該在這個時候亂起來。修長的手指在竹簡上劃過,陸少良沒有出聲,只是將這個世界發生的事情再次捋了一遍,他在大唐那么多年,早將漢末發生的事情查的一清二楚,可從他離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