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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的時候。只是,五年前和五年后,都將他拋下,是不是太過…看出他有開口意思,齊簡蹙眉,提前開口:“真出事,皇上那邊也會有動靜,再等等。”柳憶點點頭,抓過齊簡手上茶杯,將剩下半盞茶灌進肚子,壓低聲音說句抱歉。齊簡眸色陰沉,轉身進到里間,珠簾叮咚響上片刻,里間傳來瓷器破裂以及重物掉落聲音。柳憶嚇一跳,抬眼看過去,從他的角度,能看見滿地瓷片,瓷片底下還有個卷邊書角,這本書太熟悉,一眼認出是那本。抿著嘴默默起身,掀開珠簾,看出地上沒有水漬痕跡,柳憶悄悄松口氣。小霸王龍雖生氣,手下還是挺有分寸,到底沒砸個裝滿水的茶壺,給洗個澡。俯身從茶杯碎片里拾起,小心撣去書頁上的灰和瓷器碎末,柳憶聲音發緊:“這書,送我吧?”“送你?”齊簡背著身子,看不到表情,聲音倒是平穩如常,“我要是沒記錯,這書,是你送我的吧?”摸摸空蕩蕩的脖子,柳憶還想再說什么,耳朵動了動,聽見院外腳步聲,隱約還有說話聲。柳憶望向門口,小聲喊齊簡,臉色有些發白,院外說話聲不算特別耳熟,但也聽過幾次,是御前王公公。好在王公公聲音響起一會兒,漸漸低下去,看起來人并沒朝寢殿這邊來,而是被讓去正廳。人沒來寢殿,就不是十萬火急的大事,柳憶稍微舒口氣,靜靜等著曉斯前來。齊簡在柳憶開口同時,也轉過身看向屋外,確定王公公被請去正廳,他再次撥開珠簾,踱到柳憶身邊,垂眸盯著柳憶手上的書,目光很快又從書上挪開,落在柳憶指尖。這會兒沒捧手爐,柳憶手冷得厲害,指尖透出青白,又抓著泛黃書頁,看起來凄涼又可憐。齊簡沉默片刻,拉起這只手,取出放到旁邊,用雙手包住柳憶的手,輕輕搓搓。“我…”柳憶看著他的動作,感受到肌膚傳遞來的溫度,抿起嘴,喉嚨里如同塞進什么東西,勉強發出聲音。“閉嘴。”頭都沒抬,齊簡放開他這只手,改成暖那只,直到柳憶兩只手都逐漸暖和起來,他才偏頭看向地面。地上手爐歪歪倒倒,炭火微微發紅,散著暖意,齊簡蹲下去,撿起手爐和蓋子,又將銀炭弄回爐里,蓋上蓋子整理好棉套,將手爐重新放到柳憶手上。門外,曉斯叩幾下門:“世子,王公公來了,奉詔請您入宮。”第65章爭兵權交給我“說沒說什么事?”柳憶搶在齊簡前面,急急開口。“說是和西邊有關。”御前的人嘴巴都緊,曉斯也只打探到這么多。柳憶深吸口氣,放下手爐:“看來,快到了最壞情況。”“按照先前你送過去的信函布置,絕不至有最壞情況。”齊簡微瞇起眼睛,盯著桌面上的手爐,緩緩嘆口氣。“但愿。”柳憶說完話,沉默半晌,也看向手爐。墨色的手爐套上繡著深紅色紋路,看起來柔軟又暖和,他抿著嘴努力露出個笑容:“這手爐,還你吧,京里冷,用得上。”齊簡默默走去桌畔,抓起大氅。“你說,西邊會不會,已經開打了?”要是在現代,一個電話就解決的事情,放在古代,卻難于登天,身隔千里之外,柳憶再有心,也無力。可是明明都在信里說清了,就算真開打,也不至于連信都送不出來吧?到底發生什么事,是父親沒按照自己交代布置,還是中間,又出什么岔子?柳憶蹙眉,想要摸摸玉牌,伸出手去才記起來,玉牌已經給了人,他只得摸兩下鼻子,訕訕收手。聽出他聲音里的擔憂,齊簡偏頭看他一眼:“不至于。”話音還沒落,院外進來個家仆,壓低聲音和曉斯說了幾句,曉斯皺著眉,走進門內:“世子,柳公子。”“西邊怎么了?”柳憶聲音暗啞。“西邊倒還安穩,但是知文傳回來消息,在吐蕃和北狄交界的地方,看見柳家軍蹤跡。”吐蕃?那就是西藏?父親怎么會把兵,從四川派到西藏?是主動過去的,還是被引過去的?是不是被困住了,為什么家書遲遲不來?柳憶想到這些,心一點點往下沉,老爹帶兵守城他不擔心,但要是被算計,就不一樣了,何況還有母親和meimei,不知是跟著大軍一起,還是留在蜀地?又到底,安不安全?心亂如麻,思路也開始混亂,柳憶啪啪拍兩下臉頰,深吸口氣,穩住心神。如今羌族和狄人聯合,意在南侵,如果要開打,多半會選羌狄交界,真從川藏交界攻打下來,也沒什么不可能。不過那里位置并不算好,道路也沒比蜀道容易,真想南侵,先要翻越高原,確實算不上開戰的好位置,為什么他們要選這么個地方?眼見柳憶臉色越發晦暗,齊簡系好大氅扣繩,戳戳他臉頰:“等我入宮回來再看。”柳憶抬眼看他,想說一起去,轉念想到面圣也不是想面就能面,只好按耐住心神,點點頭。還沒等齊簡邁出門去,門外急急又進來個人,齊簡收回腳,看向那人:“西邊的消息,打探到了?”家仆應聲是,看眼齊簡,又看眼柳憶,見齊簡點頭,他這才小聲開口。消息是第二批探子傳回來的,第一批探子抵達蜀地,只是聽聞柳將軍已悄悄帶兵離營,他們按照離營的大致方位,尋了一兩天,并沒找到柳將軍,自然也沒傳回消息,齊簡在京中等不及,又派了第二批人。第二批人啟程,眼看要接近蜀地,沒尋到柳家軍蹤影,反倒遇到柳將軍副將派出來的人。那人身受重傷,話已說不清楚,還沒抵達京城就去了,臨死前,他含糊交代暫時安全,又拿出封印著火漆的信。柳憶接過家仆手中家書,看著上面褶皺處,沾著兩三點紅色。他手指發抖,第一時間竟沒能將家書展開。齊簡嘆口氣,從他手里抽出書信,展開看上一遍,說句沒事。柳憶這才喘上口氣,接過家書也看起來,字跡是老爸筆記無疑,信尾畫著暗符,又是石將軍手下送出來的,真實性可以保證。看完信,柳憶皺著眉,表情算不上好,也算不上不好。信上并沒過多交代出征緣由,只是說已將羌戎聯軍截堵在隴南,柳將軍帶著石寧親自坐鎮,柳夫人和女兒都留在蜀地,由石將軍帥兵守著,都很安全。人能安全就好,可是,按蜀軍人數,分成兩批,一批守營,一批圍堵,兩批人數都不會太多,不管是守營還是圍堵,都很吃力。如果能有人帥兵前去增援,就好了。抿著嘴唇,柳憶略顯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