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25
書迷正在閱讀:頂上之戰、影帝今天也在追妻(娛樂圈)、別問,問就是勉強結婚、有話直說,撲倒就做、今天你變美了嗎、【ABO】我應該去愛你、好好的男神怎么亂咬人、國民老公隱婚啦/全世界都不知道秦先生是我的、這個宿主是反派、神君,你兔子掉了
了書架深處,找了本厚重的歷史傳記出來,抱到收銀臺里坐著,一邊翻,一邊在便簽上做筆記,貼在書頁邊緣。譚少琛悄悄瞄了眼她的屏幕,滿屏都是文縐縐的字句,像是研究論文。——不愧是書店老板的女兒,舉手投足都是文化人的味道。他這么想著,偷瞄逐漸變成了光明正大地看。店里進進出出了幾批客人,也有兩三個站在書架旁看書的學生;譚少琛去煮了兩杯奶茶,一杯遞到了老板女兒身邊,輕聲說:“這里錯字了……”“嗯?”她抬起頭,往屏幕上看了眼,“哦哦這里……謝謝。”“喝杯奶茶,天冷。”譚少琛道。“謝謝。”雖然對方只說了幾個字,可那股文化人的味道正在肆意發散,讓譚少琛又覺得局促,又覺得好生羨慕。老板女兒喝著奶茶,重新檢查了遍剛才鍵入的內容,好像是疲倦了般,忽然扭了扭脖子,看向旁邊的譚少琛。她問道:“你喜歡歷史啊?”“沒有……”譚少琛誠實地搖搖頭,“你這是在寫什么?”“論文,”她說,“研究生就是天天寫論文。”“研究生啊……”“現在研究生已經很普遍了。”譚少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發,略略苦澀地說:“但還是很厲害,我都沒有上大學。”“任何時候想讀大學都可以上,只要是想讀,”她淡淡道,“就像只要想學東西,任何時候都可以學。”“……”等了片刻,她也沒等到譚少琛的回答,她便好奇地朝旁邊看過去。青年垂著眼,表情很正常,卻不知怎的有股子可憐勁兒。她忽地意識到自己可能說錯了話,也許青年有什么難處才沒法念書,又補充道:“……現在自考也可以去大學,自考大專,專升本,本科考研……沒那么難的。”“……我交不起學費。”“可以工讀,夜校。”她說著,拿起筆在紙上寫了一串字,唰得扯下來,遞到譚少琛面前,“我們學校是可以的……有想法的話可以打給我,我帶你去學校看看,跟招生辦的老師了解情況;或者你自己打電話去問也可以。”紙條上寫著:京原大學,歷史系,舒晴。“哇……京大啊……”“你想的話你也可以讀京大。”這些譚少琛都不太了解,只是依稀知道繼續教育并沒有那么難。雖說文憑到底還是和高考出來正常流程的大學生有所不同,可對于他而言,文憑并不那么重要。重要的是知識,是學習——譚少琛一直告誡自己知足常樂,但他內心深處一點兒也不想當文盲。他好羨慕舒晴。沒過幾天,他趁著每周一天的休息,打電話給舒晴,讓她帶著在京大轉了一圈,轉得譚少琛當場拍板,為了不浪費他成人高考的成績,他要來讀京大。譚少琛慢慢的規劃著自己接下來的人生——他不敢說是未來,因為不知道自己能有多少未來。但他覺得很愜意,有了想做的事,并且為了這件事去制訂計劃、完成計劃,每一個小步驟都會給他帶來或多或少的滿足感。只是每天看日歷的時候,他會有點恍惚茫然。元旦過了,新的一年來了。元旦假期過了,上班族和學生又開始忙碌了。一月份過去一半了,二十日馬上就到。……就到沈晏文要離開京原的日子了。那些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生活已經離他很遠很遠,可沈晏文還在京原,在和他相隔并沒有那么遠的地方。因而就算他刻意地去忘掉那些事,他也總會在不經意地時候突然想起來。譚少琛堅定自己不會跟沈晏文出國,可一旦時間和距離拉長,一切就變得磨人,總磨著他引他猶豫。不管他在想什么做什么,時間依舊保持著它準確的步調,徐徐前行。這天晚上店里打烊之后,譚少琛一如既往地回家,洗澡,收拾,吃晚飯,然后躺床睡覺。可他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睡不著,腦子里莫名其妙地亂哄哄一片,各種事情都跑出來晃蕩。明天吃什么早飯,店里新到的書,他最近在讀的情節,老板說下個月要擴店……青年抱著被褥,第十一次翻了個身,仍然睡意全無。他強迫自己閉著眼快點入睡,卻不知怎的,耳邊突然響起一句話沉甸甸的話。——“我沈晏文這輩子非你不可。”“!”他倏地睜開眼,眼前是自己已經熟悉了的小公寓,是陳舊泛黃的墻。而并沒有一個沈晏文在他身邊。譚少琛“唉”地長長嘆出口氣,眼半闔著更覺得心口郁結難舒。他為什么總是會想起沈晏文呢,是不是沈晏文給他下了什么詛咒。明明只要沈晏文乘上出國的飛機,離開京原,之后幾年他們都沒有見面的機會,然后感情就會淡化,以前那些喜歡和討厭都會逐漸回歸于無。等沈晏文再回來,也許哪天他們在碰面,雙方也能輕巧地將對方當成一個完完全全的陌生人。這樣其實很好,是最佳處理方式。可為什么,他就是隱隱約約地覺得煩,覺得悶,覺得憋著一口氣無處發泄。青年揉了揉眼,抓起枕邊的手機看時間;屏幕上赫然寫著“00:52,1月20日”。——原來二十號了,再過幾個小時,沈晏文就要走了。而他肯定不會去機場,只會和平時一樣去書店開門,收拾那些書,坐在收銀臺給自己煮一杯熱的奶茶。那也就是……說再見的時候了。真是的,“再見”這個詞就很離譜,說再見又不見得會真的再見,大多數時候“再見”的意思明明是“再也不見”。他胡思亂想著,反復按亮手機屏幕,就看著時間慢慢地增加,像是在為什么做計時。“嗡嗡——嗡嗡——”“啊……”非常突兀的,手機震了起來,驚得譚少琛一下沒抓住,可憐的手機這么砸在床沿,再往下滑,“啪嗒”地摔在地面上。譚少琛心疼壞了,連忙翻身起來撿手機,檢查屏幕有沒有摔碎。然而屏幕上卻出現了他熟悉的名字。是沈晏文打來的。這一刻譚少琛的心情很詭異。詭異地平靜。剛才摔手機的慌亂都被這個名字撫平了,他呼吸沉了下來,心卻砰砰直跳,猛烈而混亂。十幾秒后,青年按下了通話鍵,將手機貼到了自己耳邊。“少琛。”也就一個多月沒聯絡而已,男人的聲音不知怎的,變得有些陌生,裹挾著難以名狀的疲憊。他嘴唇蠕動了下,聲音卻出不來,悶悶地在喉嚨里:“嗯。”“跟我走嗎。”沈晏文還是喜歡開門見山,不喜歡彎彎繞繞。青年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