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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半晌,才說:“一路順風。”他聽見男人苦澀地淺笑。沈晏文說:“我會在機場等你。”“……我都說‘一路順風’了。”“可我不想,”男人說,“不想兩三年見不到你。”“對不起……”譚少琛下意識地道歉,道歉完又反應過來,“不是,我道什么歉啊……我不去,真不去,我現在過得很好,所以也不想走。你去吧,一路順風……嗯恭喜發財?哦不是,工作加油……”“……”青年胡言亂語地攪亂氣氛,但收效甚微,電話那頭還是一副愁云滿目的氣氛。不能再聊下去了,他的直覺正告訴他,再多說幾句他說不定就會突然反水,然后忍不住去找沈晏文。趁著男人無言以對,他趕緊再說:“再見……也不是,有緣再見好了。”青年說完便掛斷,將手機往床上一蓋,自己第十二次翻身,直接趴在小窗上,將臉埋進枕頭里,用生理上的窒息感去對抗心頭的鈍痛。第87章以后各過各的失……失眠了。譚少琛暈暈乎乎地看著緊閉的窗簾,外面的天光不知何時亮了,慢慢趕上了他公寓里徹夜不關的小燈,他才發現天已經大亮。而他徹夜沒睡。明明就要離開這塊土地,許久都不會再回來的男人,卻好像瘋了似的在他腦海里跑來跑去,沒個消停。男人時不時用他低沉的、極富磁性的嗓音說些溫柔的話,時不時深邃的眼眸里露出些哀傷地看著他……一個晚上,譚少琛幾乎將第一次見面到現在所有的事,都梳理復習了一遍。再到十幾年前的小黑屋,少年的他和小屁孩的自己,隔著高高的鐵窗所說的話。他怎么就把沈晏文忘得那么干凈了呢?分明一提起來,連當時的對話、少年吃飯時狼狽的模樣,他都還記得很清晰。啊……頭好痛,眼睛好痛,身上好累。對于十幾二十歲的青年而言,熬一夜真的不算什么;但對于身嬌體弱的譚少琛而言,這簡直能要了他半條命。他眼前發花地看了看手機,已經到了他平時起床的點;他又手腳發軟地慢慢爬下來,蝸牛似的拖著沉重的身體往廁所挪。都怪沈晏文,都怪沈晏文……干嘛要打那個電話。他一邊刷牙,一邊煩躁地想著。舊書店的老板人很好,就算他請假個半天也不是不行。可譚少琛知道,自己就算繼續在這床上躺著,也只能閉著眼輾轉反側,大概率是睡不著的。一想到沈晏文就離開,他就睡不著。約莫只有今天過了,沈晏文徹徹底底離開他的世界,他才能說服自己別再想那些雜七雜八的,好好過自己的日子。徹夜沒睡,他也提不起胃口,干脆直接去了舊書店,和往常一樣地開店、收拾,給自己煮了杯咖啡,加了四勺糖,坐在收銀臺喝。他有些呆,腦子轉得極慢;等他反應過來時,自己正盯著長柜上的花出神。就是放那束玫瑰的玻璃瓶,大概因為被他翻出來插了花,老板也來了興趣,如今里面放著幾支臘梅,梅香淡淡的很好聞。他的目光又挪到旁邊,剛剛好那里便是石英鐘,秒針轉著輕輕響。已經八點半了。他依稀記得,是十點出發的飛機。現在沈晏文應該已經抵達機場了。接下來的時間變得異常難捱。譚少琛幾乎每隔半分鐘就會去看一次時間,看完又強迫自己別想那些,低頭去看自己沒讀完的;可一行行印刷字不知怎的扭曲晦澀,他怎么讀也讀不明白。于是他讀得煩心,再抬頭又看向了石英鐘。譚少琛就像是個上發條的機械人,將這些行為串起來,一再重復。九點了。——如果現在打車去機場,九點四十能到;說不定還能趕上十點的飛機。——但這和他又有什么關系呢……和他沒有關系。再過了沒多久,穿成北極熊的老板走進了店里,搓著手和他道了聲早安,轉瞬皺起眉問道:“怎么沒開暖氣啊小譚,這么冷的天……”“誒?啊……啊。”譚少琛迷糊地站起身,“我馬上去開。”老板朝他擺擺手:“沒事,我去開。……別給我省電啊,你自己穿那么少,又瘦,等下感冒了人遭罪不是……”冷嗎?譚少琛這才察覺到,自己一雙手凍得都快沒知覺了。——太累了,喜歡沈晏文太累了。青年又坐回去,翻著書假裝自己和往常并無差別。老板也習慣性地打開電視,坐在一旁看早間新聞。播報聲填充進舊書店,將氣氛變得柔和了許多;譚少琛卻緊繃得厲害,左手搓右手地反復動著,試圖緩解自己的焦慮,但收效甚微。——如果一開始,他能再聰明點,再怕死一點,不要喜歡上沈晏文,那也就不會有后來的撕心裂肺,不會有絕望和悲戚。如果他老早就想起來,告訴沈晏文,那個黑暗中的小孩是他;也許沈晏文會騙得更完美些,讓他毫無察覺。要騙就騙得徹底點啊,要騙就一輩子都不要讓他發現啊。說來說去都是沈晏文不對,沈晏文有問題,沈晏文就是人渣敗類無恥之徒。可喜歡就是喜歡,是戒不掉的癮。世界上不會只有他譚少琛一個,明知道對方是這樣的人,明知道自己曾被騙得團團轉,還克制不住地喜歡吧?——噠,噠,噠……時間就在他雜亂無章的思緒中一點點流逝,秒針的聲音仿佛沈晏文正走遠的腳步聲。譚少琛慢慢酸了鼻子,濕了眼眶,在焦躁過后,他突然開始埋怨。埋怨沈晏文明明說非他不可,卻又放任他不跟著離開。他知道自己不講理,但感情不就是不講道理嗎?“……喲,都九點半了。”老板忽地感嘆了一句,直接中斷了譚少琛的思緒,“今天早上說要到新書的,還沒來得及騰地方……”譚少琛倏地抬起頭,看向石英鐘上的時間。九點半意味著他現在就算是長了翅膀,也不見得趕在飛機起飛之前抵達機場。也就意味著,他和沈晏文真的會很久很久再見不到面了。青年僵硬地站起來,推得椅子腿在地上擦出尖銳難聽的聲響;老板驚得轉頭看他,連忙問道:“怎么了小譚?”“啊我……”譚少琛慌張說,“不是騰地方嗎,我現在就去庫房騰。”“行,騰兩個架子出來就行。”他點點頭,快步走進了滿是油墨味的庫房里。這個時候能有點事做真是再好不過了,譚少琛垂著頭,走向角落里的兩個書架,一聲不吭地便開始一摞摞搬下來,往其他架子的空余處塞。他機械地坐著,強迫自己不要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