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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猛獸,茹毛飲血,恨不得將人連皮帶rou一并吞下肚去。那雙眼睛在掌心里劇烈地顫抖著,每次劃過都帶著點點冰涼,慢慢將他整片掌心盡數打濕。末了李釋才松了手,看著那蓄積的眼淚終于決堤而下,斜鬢,混著汗水濡濕了如墨鬢發。“疼……我疼……”唇色蒼白顫抖著,已湊不成一句完整的話,盡是破碎的氣音。“好了,”李釋抽身出來,將人攔腰抱起放到臥榻上,看著人腿間粘膩的鮮紅皺了皺眉,這次下手是狠了,想著一會兒再給點甜頭好好哄哄,輕柔抬手把人臉側的淚擦了,“疼是讓你長長記性。”“我記住了……”蘇岑喃喃道,“我也記起來了……你不是第一次想殺我了吧?”“當初在貢院門口……想殺我的那個人……是你吧?”第32章漠北“當初在貢院門口……想殺我的那個人……是你吧?”瀕死之際,抵住他的喉頭,屏住他的呼吸的那個身影跟眼前的人疊在一起,他忽然就想起來了,在他意識模糊之際,那人回頭看了他一眼,一雙眼睛深不見底。“你現在是不是特別后悔……”蘇岑蒼白一笑,于腿間獻血形成鮮明對比,“當日沒有殺了我……”“當初召我進大理寺,想過有朝一日我會查到你頭上嗎?”“你既然都把罪名推給柳珵了,就該讓我繼續查下去,說不定還可以借機鏟除異己,除掉太后黨最得意的左膀右臂。你今天不對我做這些,我不會記起來那個人是你,我永遠也不會想到那個人是你!”李釋眼神一瞇,眼里的寒意霎時外溢,一只手伸過來,輕輕撫摸他脆弱的喉骨,像是把玩一件精致的瓷器,毀與不毀,只在一念之間。蘇岑盯著那只指節分明的手看了一會兒,抬頭直視那人寒峻的目光,“你最好今日就掐死我,否則我會一直查下去,我答應過田老伯要還田平之一個交代,你,或是柳珵,即便我動不了你們,我也一定會讓真相大白于天下!”李釋瞳孔森寒收縮,借著閃電蘇岑看清那里面一閃而過的……是殺意。淚水沿著尖細下巴而下,一滴滴打在那雙骨節分明的手上。“你有與生俱來的權力和地位,高高在上,萬人敬仰,生來不懂人間疾苦。我們是螻蟻,但螻蟻有螻蟻活下去的方式。你不知道一個仕子為了一朝及第得挑燈夜讀多少晚,不知道一個父親手執利刃陷自己與不復之地是為了什么,不知道背負一條生命之重,我是走投無路了才會過來求你。你當我喜歡在你面前搖尾乞憐,你招招手我便得冒著大雨過來,跺一跺腳我就得震懾三分,我不過就是想活下去,你憑什么看不起我?”判決來的意外漫長,蘇岑感覺到自己的喉骨在人指尖顫抖著翻滾,感覺到李釋身上的低壓氣息,以及那一分難以言喻的失望。最后李釋幾乎是強忍著收了手,冰冷吐了一個字:“滾。”蘇岑愣了愣,暗自吐了一口氣,沒帶一點遲疑地從人身側翻身下榻,攏緊被撕成片縷的衣物,落荒而逃。祁林候在門外,盡管已經聽了個大概,看到蘇岑這副樣子還是微微一愣,沒等反應,人已經一瘸一拐進了雨里。祁林試探著看了看房里人的意思,略一頷首,動身追了上去。最后還是祁林把人強行拉上馬車,已然入夏,蘇岑在馬車里止不住顫抖,面色蒼白如紙,祁林脫下外袍給人披上,那人卻渾然不覺。本來只有一坊之隔,離得近,走的卻艱難。馬車每顛簸一下蘇岑都覺得下|身在隱隱作痛,原來如坐針氈還能如此具體出來。好不容易等到馬車停了,蘇岑剛要起身,只聽祁林忽然道:“爺不是那樣的人。”蘇岑微微一愣,坐著沒動。“你出事那天爺在巡查西山北大營,聽說你出了事才連夜趕回來的。”蘇岑摳著外袍上一處邊角,冷冷道:“你是他的人,自然為他說話。”“爺要是去了,我不可能不知道。你信不過我,有北大營全體將士為證,爺當晚不可能出現在長安城里。”“可是……”可是那個背影,那雙眼睛能有假?“那個黑衣人是我親自審的,爺說不惜一切代價要審出那個對你下手的人。”蘇岑抬頭:“審出來了嗎?”祁林搖了搖頭,“那人就是個死士,一心求死,酷刑對他沒用。”蘇岑皺眉:“可是他告訴了曲伶兒當年的兇手是柳珵。”祁林看著蘇岑,突然問:“曲伶兒的來歷你清楚嗎?”“什么?”蘇岑一怔。“我們懷疑曲伶兒跟那個黑衣人是……一樣的人。”“不可能!”蘇岑猛地直起身子,不小心帶動下|身傷口,疼得抽了抽嘴角,他知道祁林想說的是“同伙”,礙于他的面子才換了說法。蘇岑定神搖了搖頭:“當初是伶兒在黑衣人手底下救過我,他住在我家里,他要殺我我早死了八百遍了。”祁林道:“或者說,曲伶兒以前跟他是同樣的人。”“以前?”蘇岑跟著重復了一遍,想起來曲伶兒剛到他家時那一身的傷,以及他說過的被人追殺還有跳崖。“伶兒是從那里逃出來的,”蘇岑猛地想起什么,急道:“那我讓伶兒去問那個黑衣人,豈不是暴露了他?”“那人不會活著走出興慶宮的大門。”蘇岑這才松了口氣,撩開簾子看了看,雨勢漸小,院門前朱槿的兩個花苞被打的搖搖欲墜。他現在本該掀簾子下去,換下這一身衣裳,洗個熱水澡,蒙上被子好好睡一覺。猶豫再三,竟是端坐回來,重新看著祁林。“你為什么……要這么護著他?”蘇岑輕聲問,“若只是救命之恩,你為他拿下突厥,保護他這么些年,還沒還完嗎?”一時馬車內寂靜無言,就在蘇岑以為這人不會再搭理他時,祁林輕聲道:“不是我護著他,是爺一直以來護著我們。”十五年前,漠北草原。黃沙肆虐,間或夾雜著枯黃的蓬草,像頭上長滿了癩子的丑蛤蟆。原來從高處看下去這里是這個樣子的。他舔了舔爆皮的嘴唇,勉強咽了口唾沫,帶動極度干涸的喉嚨一陣生疼。這應該是最后一天了吧?他在這里已經三天了,被一根細牛皮繩子吊在哨塔上,起初是濕的,后來被陽光曝曬,抻緊收縮,陷進rou里,勒的手腕間鮮血淋漓,骨縫里都隱隱作痛。這三天來他滴水未進,心里清楚這應該是自己能看見的最后一個落日了。圍著他盤桓了幾天的幾只禿鷲早就開始急不可耐,離他越來越近,就等著他咽氣后俯沖而下。在等什么呢?他吊著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