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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且饒人,對方明顯是得寸進尺的人。斷斷續續的雨又落了下來,見沈蕓諾發髻上好似蒙了層霜,白白的,將木盆放在腋窩下,挽著她手臂,溫聲道,“咱快些,回家拿巾子擦擦頭發,天冷,別感冒了。”不是沈蕓諾在,邱艷定會和對方爭執一番,怕嚇著沈蕓諾,想想還是算了。紅花不敢相信,兩人旁若無人的說說笑笑往回走,跺跺腳,抬腳欲追上邱艷問個明白,人長得好看,眼底就不把別人當回事,嘴里嘶吼聲,誰知,石頭打滑,她腳下一滑,身子直直后仰,摔了下去。邱艷和沈蕓諾走了兩步,聽到噗通落水聲,回過頭,只看得見水面上一個腦袋上上下下,舉著雙手,到處亂抓的紅花,河邊,好些婦人也目瞪口呆,邱艷喊了聲有人掉河里了,擔心節外生枝,挽著沈蕓諾快速得往家里走。背后,婦人們手足無措的喊著,“紅花,紅花,快來人救命啊,紅花掉水里了。”路上,問沈蕓諾認得那人不,沈蕓諾看了她兩眼,若有所思道,“認得。”她沒見過紅花,卻不小心聽到過她們說話,紅花不喜歡她相公,暗地和其他人勾搭上了,她也是聽到名字,才想起來的。回到院子,邱艷反手落了門閂,擔心有人闖進來,把衣服晾到屋檐下,和沈蕓諾回屋擦頭發,邱艷頭發多,娶了發髻上的木簪子,細細擦拭和,看向沈蕓諾干黃的頭發,招手道,“阿諾,過來,我幫你擦。”村里老人說,頭發干枯泛黃,多是家里窮,吃不飽穿不暖,頭發都不長,坐在椅子上,讓阿諾坐在矮凳子上,認認真真替阿諾理著頭發,邱老爹沒種紅薯,邱艷沉思道,“你哥哥回來,讓他找人家換點紅薯,多吃紅薯,往后頭發就長好了。”邱艷枕著她大腿,偏著頭,緩緩答了句好。頭發干得慢,邱艷和沈蕓諾靠在椅子上,這時候,門外傳來敲門聲,以及零碎的腳步聲,邱艷知道,不是沈聰,沈聰擔心嚇著沈蕓諾,敲門時都會主動開口,怕是紅花夫家的人找來了。沈蕓諾身子崩得緊緊的,邱艷朝著她搖頭,輕聲道,“別出聲,咱裝作沒聽到,你哥哥若瞧見了,自然就回來了。”沈聰沒說去哪兒偷菜,終歸是在村里,得知有人過來找麻煩,就沒法繼續偷菜了。想著這個,邱艷微微松了口氣,然后,想到什么又愁眉不展,依著沈聰的速度,依著沈聰的速度,說不準,籃子里裝滿了,回來,遇著大家伙,不是被抓著正著?如此想著,邱艷有些坐不住了,遲疑著該不該出去開門,拉著沈蕓諾,回屋梳好發髻,重新后門,聽門外的聲音好似小了,邱艷正疑惑,只聽其中響起道熟悉的嗓音。“阿諾,開門,我回來了。”邱艷蹙眉,沈聰這時候回家,籃子里偷來的菜也藏不住了,答了句,換好鞋子,聽院外,沈聰冷著聲音道,“一大把年紀的人了去河邊洗衣服自己摔下河有點怪其他人?我看沈家是要把最后的面子讓人踩在腳底才能回過神吧。”“我媳婦好好的在河邊洗衣服,不是你媳婦和妹子,她能摔河里?”“這個倒也是,如果不是我媳婦和阿諾,就只能是鬼把她拉下去的,回家問問你媳婦有沒有做什么見不得人的事兒,連鬼都不放過她。”邱艷站在走廊上,沒急著走,她能想象沈聰說這話的神情該是輕蔑而鄙夷的,好看的眉上挑著,半瞇著眼,靠在柵欄邊,目光似笑非笑,他從來不會給外人面子,說話更是不留情面,她看來,能從沈聰嘴里占著好處的人少之又少,迄今為止,能和沈聰相較高下的也就深藏不露的嚴氏,嚴氏審時度勢不會得罪沈聰,那副場面,她該是見不到了。至于打架,看沈聰身形,能打贏他的也不多。不得不說,外邊的人過來找沈聰,無異于自討苦吃。院外,眾人又爭執幾句,然后,在一句“你給我走著瞧”后,聲音漸漸消來,她小跑著上前,打開門,果然,沈聰靠在旁邊木柱上,對著走出幾步遠的男子道,“別走著瞧,我這會站著,真想打架,轉過頭,不用你走,我來找你,如何?”這話聽在邱艷耳朵里明顯不嫌事兒大,難得事情過去了,少說兩句就好。想著事兒,感覺他湊了過來,“媳婦,瞧瞧你相公是什么人,等著看,他若轉過身,我上前就給他一拳,為了個紅杏出墻的女人,跟潑婦似的罵街,沈家族長到了地下有何臉面見沈家列祖列宗,虧得我和阿諾出來單過了,否則,那些老祖宗們怕是會從地里爬起來,叫我出面管管一幫子不肖子孫了。”邱艷哭也不是笑也不是,他的話算是把整個沈家全罵進去了,請他管教,他的輩分也不夠。不過,她見著男子身形僵住,雙手握成拳,極力要轉過頭來的樣子,可是,很快,男子就抬腳走了,邱艷側目,卻看沈聰拂了拂衣袖,退后一步,臉上戲謔盡數收斂,又恢復了一如既往的冷淡。方才,那番親熱的話是故意說給那些人聽的,邱艷如實想,他從來就不是個好相處的人,又怎么主動開口叫她媳婦,心口如壓著塊似的悶得她說不出話來,半晌,才抬起頭仔細望著他,發現他身上的衣衫濕了,褲腳和鞋面濕噠噠的,褲腳處還滴著水,酸楚之意頓去,催促道,“衣衫怎么又濕了,快回屋換身干凈的,別著涼了。”顧不得其他,手提過籃子,低頭瞥了眼,有白色,也有野菜,野菜該是他為了掩人耳目而挖的。48邱艷眉宇微蹙,紅唇動了動,良久,又歸于平靜,偷盜不是什么光鮮事兒,說過回已惹他不滿,邱艷不想,一天在同一件事上起爭執,站起身,回到屋里,邱艷給他找衣衫,拿巾子替他擦頭,手伸到一半被他抓住。“我自己來,河邊的事兒怎么回事?”沈蕓諾素來不跟人紅臉,邱艷也不是心思歹毒之人,紅花自己摔下河是他猜的,對方心虛,經不起他訛詐,三言兩語就漏了餡兒。聽了這話,邱艷簡單將河邊的事兒說了,“是不是兩家關系不太好,瞧著她是故意針對我,阿諾在邊上,也沒細問。”邱艷不是任由人欺負的性子,紅花嘴上翻來覆去就那幾句話,不抵肖氏十分之一,同樣的事兒換做肖氏,鐵定是坐下來哭爹喊娘,把村里人都牽扯進來才算事,最后,那兩件衣服,還得幫肖氏洗干凈放進木盆,而紅花,段數太低了。“算不上不好,村里人大半與我有仇,往后,你和阿諾出門留意著些,尤其那種渾身sao味的婦人,別讓阿諾往跟前湊,染了一身味兒。”他不在村里走動,可該知道的事兒半點不比別人少,紅花那事以為瞞得緊,殊不知,平日玩得好的姐妹就早出賣她了,不過還沒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