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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王爺相貌好人品好家世也好,去年有個好事的閑人編了一個京城美男譜,紀征名列榜首。由于名氣太大,紀征還被不少少女偷窺過。大齊朝比之前代,民風開放了不少,女子們也比其他朝代活潑大膽一些,因為本朝開國皇帝正是個女子。有一些把紀征列為備選女婿的人家,會讓女兒喬裝之后蹲點偷看紀征,看是否合女兒心意。據不完全統計,紀征以此獲得的好評度接近于百分之百。但是王爺娶親的顧慮也很多。女方的家世出身自不消說,必需配得上紀征,可又不能勢力太大,搭上個參天大樹一般的岳家,就算紀衡不多想,紀征也不會那樣做。再考慮到女孩兒的品貌性情名聲,一層一層地淘換,剩下的也就那么兩三家了。另外還要考慮到對方的意思,紀征再好,也不可能人見人愛,金子還有人嫌棄呢,更何況人。其實這些都不是問題,眼前最大的問題是,紀征他不想成親……紀衡很快發現了這一點。比如他跟紀征討論某某家女兒好,長得漂亮或是性格賢淑或是有才氣,總之是好,然后呢,紀征也會跟著夸獎一番,最后來一句這么好的女孩兒很適合選在君王之側,別人不配消受。比如紀衡跟紀征說你也是時候該成親了,紀征就反問中宮空缺了這么多年,皇兄你該早些再立皇后……紀衡漸漸地就開始懷疑,阿征是不是真的不喜歡女人。十幾歲的少年人,正是血氣方剛的時候,沒一天不想女人,怎么到他這里就清心寡欲起來了?于是紀衡幽幽地打量著紀征,說道,“朕前幾日賜給你的兩個美人,可是有什么不合心意之處?”這是明晃晃的質問了,作為唯一的旁聽觀眾,田七都為紀征捏了一把汗。紀征慢吞吞地答道,“皇兄恩賜,本不敢辭。只是臣弟泥中腐草,不敢消受昭陽玉質。”話雖說的客氣,但是連田七都聽出了其中不滿:你的女人想給我,你不羞,我還臊得慌呢。田七偷偷看向紀衡,果然發現皇上心情不妙。田七十分擔心紀征,小王爺為人真心不錯,對她也好,她現在很想幫幫忙,然而有心無力。紀衡垂了一下眼睛,沒有說話,而是讓田七把幾份奏章拿給了紀征。田七捧著奏章,看到最上面那封奏章的落款是“禮部尚書孫從瑞”,禁不住扯了一下嘴角。紀征粗粗看了一下,把奏章合好放到桌上,再抬頭時面色已經不復淡定,而是有些急切,他離座道,“皇兄,臣弟冤枉!”紀衡一言不發地看著他。田七見如此情狀,心想定是孫從瑞那老不休告了王爺的狀,就是不知道他都說了些什么壞話。紀征早已猜到事情緣由,解釋道,“那日是鄭少封信口說了幾句戲言,不想孫蕃不加辨析便作了真,回去傳開,才鬧得如此。臣弟平時雖有些游手好閑,但一直潔身自好,并不做這些養童納婢的勾當。”鄭少封的為人紀衡知道一些,如此一說倒是能對上號。只不過孫蕃的聲名一直不錯,怎么這回如此拎不清,還出丑,可見名不副實。雖然戲言是假,但田七摻了一腳卻是真,紀衡想著,看了一眼田七,發現他老神在在,若無其事。于是紀衡沒有回應紀征,而是問田七道,“此事你怎么看?”田七一愣,一下沒反應過來,傻乎乎地問道,“皇上說的是什么事?”紀衡掃了一眼紀征,干脆挑明,說道,“方才朕與寧王的討論你也聽到了,你覺得誰家女兒適合做王妃?”……關我什么事兒啊。田七覺得皇上這話說得不講究,王爺的婚姻大事,問一個太監,這不是看不起人么。皇上一定是在報方才王爺諷刺他的仇,可你們兄弟倆打架,何必把我一個小太監牽扯進來,罪過罪過。田七看看紀衡,又看看紀征,她發現紀征也在盯著她看,表情認真,簡直像是她說誰他就會娶誰。田七才不會傻到真的參與議論這種事情,她嘿嘿一笑,答道,“王爺和皇上一樣風華絕代,奴才一時半會兒還真想不出何人可配得起王爺。”一句話拍倆人馬屁,誰也不得罪,要論和稀泥,田七的本領也不比內閣首輔差。紀征愣了一下,過后抿嘴輕笑,看向紀衡,“皇兄真是收得好奴才,臣弟家下那幫笨木頭,若是有他一半機靈,我也就知足了。”說著又看田七,還故意向她眨了眨眼睛。這要是別人,被紀征這么一夸,紀衡興許就把他賞給紀征了,但是田七不行。紀衡拿田七沒辦法,拿紀征也沒變法,他發現這倆小混蛋都夠油滑的,又不好牛不吃水強按頭,于是煩躁地把倆人都轟了出去,過了一會兒,又覺得不是滋味,讓人把田七叫回來。這邊田七和紀征一起走出養心殿,田七左右瞄了瞄見近處無人,便低聲說道,“王爺您不必多想。”紀征笑道,“多謝你的關心,我確實想得有些多。”田七安慰他,“其實皇上并不是找你茬兒,他只是,”想了想,郁悶地說道,“他覺得我想勾引你……”“咳咳咳,”紀征掩嘴輕咳,卻又笑意更甚。笑過之后,眼看著田七鬧了個大紅臉,他也有點不好意思,耳垂染上了一絲薄紅。紀征抿著唇,猶豫了一會兒,終于說道,“田七,其實有一事,我一直想問你。”“王爺想問什么?小的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你——”紀征的話只說出一個字,就被急忙趕來的一個小太監打斷:“田七,皇上傳你回去。”田七卻站著不走,“我曉得了,多謝,”說著轉頭看紀征,“王爺您請快講。”紀征搖了搖頭,“算了,你回去吧。”田七小跑著回了養心殿,紀征立在原地目送她的背影消失,這才轉身離去。☆、25疑團田七每天在養心殿杵著,時常會遇到官員覲見皇上,不過內閣里三個最有分量的人結伴前來,倒還是頭一次。作為一個小太監,她自然沒資格聽這種級別的討論會,于是識趣地退出去。她自己也覺得,越是牽涉重大的事情,越是少知道為妙。沒有搞風搞雨的本領,就不要在風雨中行走。今兒盛安懷因忙著調配端午節可能用到的物品,所以沒來,養心殿里的太監們都唯田七的馬首是瞻。沒辦法,雖然他級別不高,但是得皇上信任,這是大家都看在眼里的,因此田七就不知不覺地成了這么一枝奴才里邊的后起之秀。對此田七是喜憂參半。能出頭能風光能得主子重用自然是好,可是風頭太勁也不好,有失中庸之道。于是她也不敢跋扈,老老實實低調做人,越是風光越是要夾起尾巴來。對此表現,紀衡很滿意。紀衡都滿意了,盛安懷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