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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更滿意。且說現在,田七出了門在養心殿外規規矩矩地等候了有半個時辰,三位閣臣走了出來,表情各不相同。首輔鄭祈一副萬年不變的笑呵呵模樣,次輔孫從瑞則耷著眉毛滿腹心事,另外一個是唐若齡,他比前兩個閣臣年紀都小,卻早早練就一副喜怒不形于色的面癱臉,這會兒也看不出什么異樣,看到田七送他們出了養心殿,他還拱手道了謝。田七便有些意外。要知道,太監現在是一個比較尷尬的群體,皇上不喜,百官鄙視,她又不像盛安懷,在御前是首屈一指。這樣一個小太監,被堂堂戶部尚書正兒八經地道謝,還真有點受寵若驚。田七掃了另外兩人一眼,鄭首輔依然笑瞇瞇,孫從瑞的眼中卻劃過一絲輕蔑。她知道,這輕蔑不是針對她,而是針對唐若齡。大概孫從瑞覺得唐若齡在故意討好太監吧,這種行為自然該受到鄙視。孫從瑞發現田七看他,他也回看了田七一眼,但是看了這一眼就有些愣,不過很快回過神來,若無其事地轉開目光。田七沒搭理他,和唐若齡客氣了幾句,目送著他們離開了。扭過頭便沉思起來。孫叢瑞心情不好,是不是被皇上罵了?應該不會,再怎么說也是次輔,孫蕃闖的禍也不算大,皇上不會當著另外兩個閣臣的面罵孫從瑞的。真是可惜啊,田七搖了搖頭,接著又想到,看剛才那情況,孫從瑞似乎有些看不上唐若齡?想也知道,內閣就那么大個地兒,就那么些人,卻管著全天下的事兒,當個小太監還能為幾兩銀子爭個你死我活呢,那樣位高權重的地方,自然勾心斗角更加激烈百倍。不過這都不關她的事,田七敲了敲腦袋,轉身回了養心殿。雖然不關她的事,但田七還是很快就知道了事情的j□j。消息來源百分之百可靠,因為提供者是鄭首輔他兒子,鄭少封。話說到了月初,田七知道鄭少封要發零花錢了,她覺得不趁機敲他一筆挺不夠意思的,于是出宮找鄭少封玩耍。結果鄭少封一臉沉痛地把他的鳥籠子遞到了田七面前,“我這幾個月要頭懸梁錐刺股用功讀書,我的靈兒就拜托給你了。”田七掂了掂鳥籠子,里頭的小白畫眉還精神得很,張口撩了一嗓子,聲音十分動聽。田七指著白畫眉,說道,“你給畫眉鳥起一個百靈的名字,它能答應嗎?”鄭少封郁悶道,“你怎么都不問問我為什么要閉關讀書。”“還用問么,肯定是你爹打你了,逼你讀書。”鄭少封搖頭,“這次不是。”于是他就給田七傾訴了一下心事。原來鄭少封這幾日也被說親,但是他被心儀的女子嫌棄了,說他是混世魔王沒出息。鄭少封悲憤之下決定參加今年的鄉試,考個功名來長長志氣。田七伸出三根手指,“我知道你是蔭生,可以直接參加鄉試。可是現在離秋闈還有三個月,別人都是十年寒窗苦讀,你想三個月速成?”“我以前也讀過書,而且這次鄉試的主考是孫大人,他跟我父親一向交情不錯。”還沒考呢,就先開始想走歪道了,田七嘖嘖搖頭,“哪個孫大人?”“禮部尚書孫叢瑞,孫大人。前天皇上和幾個閣臣商量此事,最后定下了本次的主考,不過這個消息還沒公布,你不要聲張。本來皇上打算在孫大人和唐大人中間選一個,但是唐大人的兒子今年也要參加鄉試,為了避嫌,也就不能再考慮唐大人了。”田七聽完此話,前后一對付,立刻明白了紀衡的意圖,她搖頭笑道,“哪里是避嫌這么簡單,皇上分明在敲打孫從瑞。”鄭少封有些糊涂,“什么意思?”“當了今年京城鄉試的主考,明年會試的主考自然就不會是他了。”春闈才是重頭戲嘛。“那又怎樣,雖然禮部主持會試,但禮部尚書也不可能年年當主考,下次春闈再當主考也一樣。”田七見他依然不明白,禁不住搖頭感嘆,“蠢材啊蠢材,我問你,唐大人的兒子讀書怎樣?”“很好,賭莊里有人開場壓他今年中解元。”“也就是說,如無意外,唐大人的兒子今年必中舉人,也就會參加明年的會試。倘若會試里孫從瑞做了主考,唐若齡之子一旦高中,就成了他的門生。孫從瑞和唐若齡若是關系好也就罷了,如果不好,可真就有意思了。到時候唐若齡一定不會讓兒子參加會試,一下延誤三年。再過三年,沒準孫從瑞又會以同樣的方式給唐若齡添堵。皇上此舉,也不過是給唐若齡吃了顆定心丸,同時警告孫從瑞不許胡鬧。”鄭少封驚訝地看著田七,“你怎么知道孫大人和唐大人關系不好?我也是聽我爹說才知道的。還有……你真聰明……”“過獎過獎,是你太笨了。”鄭少封頹喪地撓了撓頭,“我有什么辦法,天生就笨。”田七有些心軟,安慰他道,“笨也沒關系。我聽說孫從瑞是個持重的人,他出的考題不會太偏,你只要用心讀書,還是有機會考中的。這不過是鄉試,沒那么難。”說著說著,田七就覺得自己今天不知不覺對鄭少封說了太多不該說的,她只好叮囑鄭少封,自己今天這番話不要向旁人提起,又再三保證會把他祖宗養得水水靈靈的,這才被鄭少封放走。這天晚上,鄭首輔和孫次輔以不同的方式和兒子談起了同一個人。鄭首輔是聽說了兒子那一番理論,驚得下巴差點掉下來,“這是你自己想明白的?”鄭少封得意地點頭,“是啊。”“是個屁,”鄭首輔毫不客氣地呼了兒子一巴掌,“你就是在腦袋上鑿出個北斗七星來,也開不了這個竅!說,到底是聽誰說的?”鄭少封捂著腦袋,答道,“他不讓我說。”鄭首輔緩緩出了口氣,說道,“如此我也不問了。這個人不錯,你可以和他來往,就是不知道是什么來頭。你可了解他的底細?別到時候被人耍了。”鄭少封點了點頭,“放心,我知道。”他想了想田七的“來頭”,突然覺得很可惜。一直到現在他都堅定地認為田七是紀征養的小兔子,這么好玩兒又伶俐的一個人,白瞎給紀征。真是一朵鮮花插在……插在……鄭少封鼓了半天勁,終于無法厚顏無恥地說出“牛糞”這兩個字,只得悻悻作罷。另一頭,孫府之中,孫次輔終于再次問及了寧王爺家那個孌童。他覺得事兒還是出在這上面,他不該聽信兒子的一時氣話就寫了那份奏章,結果是沒事找事。也是這一次,他知道了那個“孌童”的名字。田七?!田七不是御前的小太監嗎,怎么會跟寧王牽扯上?還孌童?可真是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