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賭錯了
(七)賭錯了
為什么?葉輪還以為林麥這次也會說句對不起然后馬上冷靜。她這句為什么,聽起來很像是在問是不是真的。 林麥沒覺得這真的是個疑問句,這種語氣用于提問的話,過于嚴肅了。 她沉默了兩秒用來思考葉輪的意思,葉輪無非就是讓她想清楚后果,林麥一直以來所顧慮的一切她都多少有所察覺,并且總是會嗤之以鼻而不反駁,這是她用來表達認同的態度。她們對欲望的認知是不同的,所以彼此覺得對方不食人間煙火。 葉輪滿腦子都是林麥當初告誡自己不要亂搞的時候的義正言辭,她也和林麥說過很想跟她zuoai。林麥讓她滾。被冒犯的時候會惱怒,被人直入也會惱怒。兩種情緒有相似的表達,好處是二者很方便相互遮掩,壞處是就算自己,也總是不能把真正的情緒從潛意識里掏出來,更不敢直視它。 讓林麥直視自己的欲望,對她來說很難,她感受過這種被自己由外向內的直視擊穿之后的癱軟無力,她并不喜歡。這之后整個人是需要重構的。好在現在這一刻她只是想做,不是想愛。 給我吧。林麥已經騎坐在葉輪腿上,她不需要在這個時候徹底想清楚這些瑣碎到難以收集的心思。 林麥又吻上了葉輪,只是這次的探索更加無度。她只是顯得沒有那么歇斯底里而已,她的灼熱早就在小腹蠢蠢欲動,汲取著她們口腔里交纏著繞出的綿密。林麥的索取是洶涌的,而葉輪的回應卻過于溫柔和耐心。 葉輪扶著林麥不住扭動的腰輕輕摩挲,又輕柔而流暢地向她胸前劃去,林麥的舌尖已經開始侵略她的脖頸,一股股刺癢也向她的下腹流去,她也灼熱起來了。 林麥沒有故意挑釁葉輪,她并不知道葉輪只想當好這一次服務者,她感受到了葉輪的無名嗔怒,和她故意加重的揉捏撫摸的力度。那聲呻吟幾乎是從林麥的唇齒間沖出來的,但她整個人和葉輪已經緊緊貼在一起了,不能更近了,這讓林麥的扭動更無序了。 我不喜歡沙發。葉輪想盡力顯得冷靜客氣,但是她早就做不到了,她的喘息擾亂了她的節奏,這句話聽起來曖昧極了。 來。林麥無力,但還是撐著葉輪的肩膀站起來,她撥了撥眼前散落的頭發,拉起葉輪走進了臥室。她坐在床沿上盯著葉輪,緩緩脫掉了自己的上衣。她鎖骨下面的紋身刺進了葉輪的眼睛,白,林白的白。 葉輪只有一瞬間想到的是林白,不是內疚,也不是困惑。反正此后三人之間也只會因為這一件事情自欺欺人,她并不覺得這是一件壞事。太坦蕩的聯系總是隨時都能被切斷的。 林麥翻身爬上了床,靠在床頭,看著葉輪脫下衣服后輕輕甩了甩頭發。葉輪坐在床邊,撫摸著林麥的嘴角。這一幕她曾經幻想過很多次,她也從未否認過。 她俯下身親吻林麥的額頭,她的動作已經不再刻意了,舌齒之間醞釀出來的分明就是愛惜。 痛嗎。她向下吻到了林麥的鎖骨,手指輕輕掃過這個紋身,莫名其妙的果斷讓葉輪的唇覆在了這個白字紋身上。 為什么要問。明明早就不痛了,如果葉輪的語氣中不只有關心的話,林麥也許就能冷靜清醒一下。其實今晚他們有無數次機會停下來。可是并沒有,今晚并不需要虛假的內疚,那是以后的事情。 對不起。葉輪連這需不需要道歉都沒有仔細思考,更沒有想到這個問題有哪些歧義。她的唇從林麥的鎖骨離開,她躺上床翻轉身體,斜倚在林麥身邊,她的吻開始繼續在林麥的身體上游移,從鎖骨到肋間輕輕觸碰吮咬,她在撫慰,但這些星星點點的奇妙,讓林麥身體里明暗閃爍的焦灼愈發空洞。 葉輪的手向著林麥兩腿之間試探摸索,指尖卻又略過林麥最需要被填滿的地方,掃在不過寸縷距離旁邊。她沒有刻意挑逗,只是她真的很喜歡溫存的狀態,這比兩人的欲望迸裂更美好一些。 可是林麥的氣息聽起來居然已經有些委屈嗔怪了,她不會把呻吟阻擋在嗓子眼里,所以聲音和喘息交疊著泄出來,蕩漾在欲望和虛無交替閃爍著的磁場中。 她一把抓住了葉輪的手腕,可是身體失力,她的手沒有她想象中的有勁,反而因為虛弱而顫抖。她好像羞于把葉輪的手引導到它該去的地方,所以只是制止了葉輪而已。好在葉輪感受到了她們此刻的需要,是僅僅溫存承載不了的。 葉輪默契地用指尖徑直浸入了林麥的身體,快感在溫暖柔軟中漾開,她們的聲音彼此交融,與一束束游弋在身體里的暖光一起,把她們的欲望緊壓到迸發的邊緣,濃稠的綿密炸泄,又徐徐洋溢成曖昧的氣氛。 葉輪今晚不會回到林白家里了。林白賭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