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峙
對峙
很顯然,兩個人都對對方的反應感到意外。 這樣的神兵利器,這樣的迅猛出手! 然而夜闌反應更快一步,趁著對方分神的那一霎那,如同鬼魅飛身而至,閃電一般凌空斬向對方脖頸。 那人疾步猛退,橫過蛟皮鞭柄格擋,又是當!地一聲巨響,鞭柄與刀刃相交,再次爆出駭人的火光。 白銀面具發出了微不可聞地一聲啪,細密的裂痕隨著這輕微的聲響越來越明顯,終于四分五裂,露出了面具后年輕男子英挺的面孔。 夜闌瞳孔驟然緊縮,不可置信地看著他,是你?! 是我又如何?程穆謙輕笑一聲,手上驟然用力,握緊了鞭柄當胸一推,瞬間就將夜闌逼到峭壁之上。 他力道之大,甚至將夜闌身后地峭壁撞出一道深坑,以為我只是個種花兒的,便不會打架么? 牧林仙君失敬了!夜闌冷哼一聲,周身風刃裹著火焰狂卷,緊接著手腕猛然發力,把牧林仙君牙的退后數尺,緊接著長刀橫掃他胸膛,逼得他又退了一丈。 牧林仙君一笑,手腕輕抖,長鞭仿佛有生命似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劃破長空,瞬間就將夜闌上身紅衣撕裂。鞭梢帶著倒刺,劃開了皮rou,在他心口留下觸目驚心的猙獰血痕。 夜闌卻絲毫感覺不到疼痛似的,在飛濺的鮮血里重新握緊長刀,迎著那長鞭飛撲而去。 他的血淋在刀鋒上,瞬間燃起熾焰,所到之處海浪雨水都瞬間化作水霧消失不見。 我還要留著這條命去見jiejie呢,今日便不死不休吧!他爆喝一聲,猶如暴怒的兇禽,長刀卷著光焰,在灰色的天空里劃過一道極度絢爛的扇形光芒,重重的劈到牧林仙君的身上。 砰! 白銀輕甲應聲而碎,長鞭的鞭梢也同時卷到夜闌身后,劃破大片皮rou,又是一片血花飛濺。 原來如此牧林仙君疾退了幾步,倒是我小瞧了你。 他說著抬起右手在虛空中一劃,我且看看你還有什么本事。 語畢,整個人身影一淡,消失不見了! 夜闌戰意正盛,可眼前忽然一暗,發現自己竟然又回了山頂的祠堂。 長明燈在漆黑的夜里燃燒著,發出嗶啵地輕響,方才一場惡斗恍若夢境。 前胸后背傳來地劇痛卻提醒著他,到底發生過什么。照夜刀都還被他緊緊握在手中,沾了血的刀鋒燃燒著熾焰,照亮祠堂黑暗的一隅。 程穆謙牧林仙君 他果然找上門來了,他想,幸虧自己一個人回來了,幸虧阮照秋跟司珀在一起。 司珀那個人會那樣多的風雅的花樣,樣樣都是她喜歡的。有他在,她一定歡喜,必不會來尋他。 至于牧林仙君,哼,方才那一架,胸甲面具都被他斬碎了,分明打不過他! 他腦袋里思緒紛亂,什么念頭都有。他的手掌無意識的撫過心口猙獰可怖的傷口,指尖不小心碰到翻起的皮rou,這才神思恍惚的記起來要療傷。 身上留下疤痕可就難看了,他想著,可不能被司珀比下去。 可他無論怎么試,扭曲的疤痕始終除不去,蜈蚣似的趴在心口與后背,提醒著他那一場上神與靈妖的惡戰。 變故來得太突然,夜闌也顧不上那許多,沉下心思,回憶著方才的一切,試圖尋找一些蛛絲馬跡。 到了后半夜,他實在支撐不住,靠在案桌腳邊,迷迷糊糊地睡去了。 這一回,他在一片潮氣中醒來。四處白蒙蒙的,什么也看不見,身下是潮濕的草地,遠處傳來嘩嘩的水聲。 似乎是在江畔? 這白霧著實惱人,夜闌一翻身站起來,右掌平展,一團火焰憑空而起,將白霧驅散了一點。 也只是一點而已,可見這白霧的厲害。 他本就沒沒歇好,此時只覺得太陽xue周圍針刺一般都疼,可此地詭異無比,實在容不得他分散半點心神。他深吸了一口氣,強令自己凝神靜氣,掌中托著那團烈火,循著水聲向前走去。 水聲越來越響,隔著白霧也能感覺到濃重的水汽撲面而來。夜闌揚起那團火,往眼前猛地甩了出去 呼 白霧不敵火勢兇猛,終于散開了,露出面前一條水面極寬的大河。 水流湍急,泛起不斷翻滾的巨浪,奔向不可知的遠處。 這到底什么鬼地方?四下無人,除了水聲,再無他響,夜闌擰著眉,喝了一聲:"程二!給我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