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69
酸
歐雪被帶走了。 進入宴會廳里,馮君同一時間不知該如何面對顧文欽,低著頭不說話。 顧文欽倒是一如往常,還有心情開玩笑逗她:不肯露臉,是嫌我丟人配不上馮小姐的花容月貌? 滿滿的戲謔,馮君同推他,難為情地低斥:你正經一點 也不看看什么場合。 我逗我的人,關別人什么事。 他一只胳膊環上她的腰肢,跟一同來的常晴介紹:我女朋友,馮君同。 常晴扯出個敷衍的笑,朝她伸手,常晴,顧文欽的朋友。 態度冷淡,馮君同握上去:你好。 客套完手臂放下,兩個人都不吭聲,身周彌漫著說不清道不明的尷尬。 顧文欽好似沒有察覺,歪頭湊近她低語:你跟那個男的怎么回事? 什么男的 馮君同一臉懵,倒是沒了起初的惶恐拘謹。 剛才門口站你旁邊那個,穿西裝打領帶的。 馮君同回想著,不太確定:你指的難道是跟我一起兼職的那個男生嗎? 還能有誰? 馮君同覺得自己會錯意了,你想說什么 還能是什么? 他一副很理所當然的樣子,說話呼出的熱氣拂過她耳朵,拈花惹草,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惡人還先告狀。 兩個人的互動常晴看在眼里,別過臉去,朝人堆里示意,你們先聊,我去那邊轉轉。 嗯,去吧。 常晴走了,僻靜的角落只剩下他們兩個。 馮君同抿唇,正了正臉色,你早就知道了? 什么? 他拉著她去休息區坐下,立即有服務生端東西送來,他拿了兩杯香檳,其中一杯給她。 馮君同沒喝,拿在手里,說他:別想裝傻。 顧文欽垂下眼簾,薄抿一口,如果我說是呢? 她轉過頭來:你調查我? 他沒有否認。 為什么?什么時候的事? 她皺了眉,很是懊惱。 顧文欽撫了撫她的發,溫柔地笑:等會再說,我過去一下。 他望著她身后,馮君同回頭,不遠處常晴與一個中年男子交談,神色隱有不耐。 你過去做什么? 見顧文欽朝兩人走去,她于是詢問。 幫她個忙。 沒問她的意見,沒有回頭施施然就走了,馮君同望著他的背影,心里頗不是滋味。 有本事別過來了。 她放下酒杯起身,手機和包都不在身上,她得去拿過來,在人群中穿梭時,祝洪剛的視線投過來,欲言又止地想上前找她,礙于一旁的柳月又只能作罷。 馮君同不由得想起小時候,相比嚴厲的馮微霜,她其實祝洪剛更加親近,祝洪剛對她這個女兒可謂呵護備至,就拿興趣愛好來說,馮微霜教她鋼琴時只會一味打擊她要她不可松懈,祝洪剛卻不同,知道她學跳舞后會給她買漂亮的舞鞋,會夸她跳舞有天分。 可以說,她能堅持學舞,祝洪剛的鼓勵不可或缺,所以后來柳月登門指著她的鼻子罵她是小三的女兒時,后果也是毀滅性的。 她捏了捏眼眶,逼退涌上來的淚意。 這樣也好,現在就撇清關系,省了他的麻煩,也斷了她最后的念想。 拿到東西后馮君同去了趟衛生間,再回到會場,她原先的位置上依然空無一人,顧文欽還在跟那個男的交談,長身玉立風度翩翩,身邊站著同樣光彩奪目的常晴。 馮君同回到原先位置坐下,脫了身上臃腫的大衣往旁邊座椅里一扔,舉起面前的酒杯一飲而盡。 她今晚一定、絕對回學校。 為了符合服務人員的形象,她今晚化的是很普通的淡妝,身上的禮裙更顯廉價,可架不住天生底子好,曼妙的身姿加上姣好的容顏,沒一會兒便有男士來搭訕。 這位女士一個人嗎? 對方在她旁邊的空椅里落座,許是來得晚了沒看到剛才門口一幕。 你好。 她現下正心情不好,敷衍回了句。 男子并未氣餒,接著說道:我姓謝,請問怎么稱呼呢? 馮。 馮君同望著人群中談笑風生的顧文欽,氣不打一處來。 桌上有倒好的香檳紅酒,她拿起其中一杯敬面前的人,干杯! 愣怔一瞬,對方與她碰杯,馮女士很豪爽。 謝先生才是,一表人才。 兩人宛若多年的好友,邊喝酒邊熱絡地交談起來。 一杯。 兩杯。 眼見著她跟個陌生男人連喝下五杯酒,顧文欽不動聲色地收攏十指,打斷對面侃侃而談的男子,失陪一下。 馮君同的酒量不差,但也架不住她以牛飲的方式連喝六杯,一口氣喝完一整杯,她微晃了下神,顧文欽的臉出現在近前,正含笑望著她,身后跟著常晴。 她掛上得體的笑:聊完了? 嗯。 見兩人語氣熟絡,謝姓先生疑惑:這位是? 她老公。 不等她開口,顧文欽先回答,手掌搭在她光潔的肩膀上,姿態親密。 謝姓男子看向馮君同,脫口而出,我一開始問你,你不是說 他忽然打住話頭,他起初問時,馮君同確實沒有回答。 這就尷尬了。 打擾了。 不宜久留,對方拿上自己的空酒杯灰溜溜走了。 天氣冷,把衣服穿好。 顧文欽拾起椅子里自己的外套不由分說搭在她身上,蓋住了白皙的兩肩和精致的鎖骨。 馮君同偷瞥了眼身材火辣的常晴,輕咳一聲,其實也不冷,有暖氣 穿好。 沒得商量。 馮君同氣結。 一天到晚管她這管她那,怎么不去管別人。 你之前說的酒會就是這個? 她適時地切換了話題。 嗯,醉了沒? 他的手背貼上她因為飲酒白里透紅的臉蛋。 馮君同搖頭,傻乎乎地笑:清醒著呢。 顧文欽嘆息,對一旁的常晴說:你陪她坐一會兒,我有點事要處理,一會回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