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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年(02)上

    作者:星辰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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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蒔田安頓好家中老小,看了看天還早,就對老娘說:「娘,我這便去拜訪尚

    書大人,你們自己吃飯,不用等我回來了?!?/br>
    新官上任,首先拜訪領導,這是多少年的規矩,說罷就在家里拿了些銀票出

    了大門,現在不同往日,出門坐轎身后還有幾個皇恩賞賜的護衛跟著,也得虧有

    這護衛轎夫,不然蒔田那里知道尚書大人門往那邊開。

    說書從簡,到了尚書府門口,蒔田托門房進去通稟了一聲,一會只見一個白

    發紅顏的老人走了出來,笑著問:「這位就是新晉侍郎吧?恭喜恭喜。」

    不用想,看著老人的架勢,就知道這是當今兵部尚書張青崖張大人,蒔田連

    忙迎了上去拱手說:「張大人通稟一聲下官就是了,還親自迎出來,真是折煞我

    了?!?/br>
    張青崖原名張六子,因為家中排行老六,因為名字俗氣,他就給自己表字青

    崖,也算是風雅了些,自打參軍之后,大小軍功立了無數,從校尉小將到如今的

    尚書,可以說是一步一個腳印,皇帝念他一生戎馬,年前又被加封柱國。此時看

    到蒔田,他打心里高興,他整日為邊塞擔心,如今出了蒔田這員虎將,萬事不愁

    了,雖說邊軍有楊方統領,但那人并沒有真才實學,幕僚說什么就是什么,完全

    沒有自己的主見之人,怎么能統率三軍。

    「東侍郎謙虛了,當今圣上聽聞你的事跡,龍顏大悅,如今你可是皇上心里

    的號紅人了?!梗瑥埳袝昙o一把,還挺詼諧的,行軍作戰之人,說話大多

    很隨性。

    「張大人見笑了?!?/br>
    「那里那里,來,里屋就坐。」,張大人說話引著蒔田進了院子,尚書府不

    是侍郎府可比的,雖然位不及三公,但同樣是位極人臣了,其府邸總的來說就是

    大,當真是巨大無比,前后七進,應有盡有。

    「東侍郎立下這番天大的功勞,如今加官進爵,不知以后有何打算?」,如

    今蒔田身上帶著三個官職,以后他側重想干嘛,明天皇帝肯定會問起。

    「下官想居住京城,讓家中老娘享天年之樂。」,蒔田有自己的打算。

    「張大人一身武藝,滿腹計謀,如此埋沒京城做一個侍郎,難道不覺得委屈

    嗎?」,張大人抿了口茶,目不轉睛的盯著蒔田。

    「不知張大人有何指教,下官愚魯,還望明示?!?/br>
    「如今胡人大退數百里,正是氣竭之時,邊軍總制楊方為人保守,不肯作為,

    為何你不去創下這功績?」

    「可……可下官此時雖是山西總兵,卻依然受楊大人節制,貿然強攻怕是會

    違了軍令。」,蒔田內心深處很討厭打仗,尋思了一下,推出一尊大神抵擋。

    「楊方此人鼠目寸光,要不是當初禮部、戶部加上內閣極力推薦,他那里能

    坐的了這個位置?!梗恐戮尤挥傻猛獠客扑],而皇上念及楊家當年功勛,

    居然還允了,張青崖念及此事真是滿腹心酸,如今還是一肚子鳥氣。

    「你只要敢去拿這番功業,老夫保準沒人敢為難你,待胡人平定之日,邊疆

    百姓自始沒有了家破人亡,戶戶都會有你的長生牌位,你就是本朝開疆拓土

    人,那時成就不可限量,裂土封侯也并非不能?!?,張大人慫恿人的功夫很強大。

    蒔田沉吟了半響,拱了拱手說:「成就下官不做想,但為了百姓,下官愿意

    去一試?!梗P田不喜歡打仗,但那句家破人亡觸動了他,他活在邊城,看多了

    辛酸,知道百姓活的有多苦。

    「好~我就知道你是個有志氣的人,我沒看錯?!?,張大人其實心里也沒譜,

    但他需要人去試一試,胡人這次退去,元氣大傷,就是最好的機會了。

    「但我需要張大人幫一個忙。」

    「什么事,你盡管說?!?/br>
    「我要一個知府死,而且是株連的罪名?!?/br>
    「?。俊?,以為這位侍郎會提一些于戰事有利的事情,誰知他提出這么個要

    求,張大人愣了下接口道:「不知是哪個知府,又所犯何罪?!?/br>
    蒔田將那時所見所聞一一說了一遍,又道:「護子心切下官可以理解,但就

    此滅人滿門,下官不敢茍同,如今魚家僅剩姍姍一人獨活,我與她發過誓,一定

    要為她報仇,本想如今身份,我可以慢慢炮制那個知府,但如今答應張大人去衛

    邊,此事不可就此算了,所以還請張大人幫忙?!?/br>
    「你容我想想。」,張大人起身轉了轉,思前想后揮拳砸了下手掌,說道:

    「此知府這般蠻橫,想也是罪惡滔天之徒,我答應你,在皇上面前網羅他的罪證,

    但最后是什么罪名,這要看皇上決斷?!?/br>
    「謝大人,那下官先告退了?!?/br>
    蒔田回到家中以是掌燈時分,一人坐在大堂發愣,這時蓮兒從里屋出來,看

    到蒔田,柔聲問道:「夫君回來了,怎么不進里屋,是有什么心事嗎?」

    「是蓮兒啊,沒什么事?!?/br>
    「都是一家人,難道夫君還有何話不可對我說么?」

    「唉……就是今天去見了尚書大人,尚書大人說我該去驅除胡人,而不是安

    心在京城做老爺,我也覺得尚書大人提醒得是。」

    「京城這么多官兒,怎么就遣你去,為何不叫別人去,你要是有個好歹,家

    中娘親還有姍姍仙兒,她們該如何是好?我不允許你去!」,蓮兒以為一家人終

    于可以過些安生日子了,誰知道夫君又要去打仗,這算什么事,自打嫁給夫君,

    就沒過過幾天安穩日子,整日提心吊膽的過活,蓮兒覺得最開心的日子,還是第

    一年的時候,那夜自己陪夫君粘燈籠,雖然家中貧寒,但安生度日,溫馨快樂。

    「誰?。垦絶你回來啦,怎么樣,外面好玩嗎?」,聽到外面大聲說話,姍

    姍和仙兒也出來了,看到蒔田,姍姍喜滋滋的跑了過來。

    「你明天差人出去逛下,城里很大,很多新奇東西?!?/br>
    「好~!對了,蓮兒,你剛剛與他說什么呢,那么大聲?!?/br>
    「夫君說又要去打仗,我一時急不過,就大聲了點。」

    「哈?不是才進京嗎?怎么胡人又犯邊了,再說犯邊也用不上你去吧?你現

    在可是大官了,聽那些丫鬟說,侍郎可是極大的官兒呢?!?/br>
    「是夫君自己要去?!?/br>
    姍姍過來摸了摸蒔田的額頭說:「你是發燒燒瘋了心嗎?才來京里做大官,

    你就要出去發瘋,一定要我們擔心死才肯罷休嗎?!?/br>
    「老爺,我也覺得不妥,如今胡人已經退了,你還要去打哪門子仗,該不會

    是要出關去打?」,仙兒很聰明,一言中的。

    「啊~!那更不行,我也不許你去,萬一你死了,我也活不成了?!?/br>
    「混賬,老爺還沒出門,就咒著我死,該打?!?,蒔田笑著伸手捏了捏姍姍

    的翹臀,轉頭對仙兒說:「不去沒辦法,我與尚書大人已經定好了,他答應我了,

    幫姍姍報仇,我答應他,去殺胡人?!?/br>
    「哈?」,姍姍聽到報仇兩字,眼眶瞬間滿是眼淚,她沒有忘記自己破家之

    夜,沒有忘記那一場撩天的大火,自己的雙親家人,死無全尸,被燒成了灰燼,

    她多少個夜晚,都想著能手刃仇敵,無論要她付出什么,她都舍得??涩F實是她

    連出門都困難,要不是有蒔田護著,她可能也早就死了,她學著忘掉,學著放下,

    因為蒔田現在是人上人,不想他為了她去做違心之事。

    百感交集的滋味涌上心頭,姍姍哭的像一個孩子,猛的撲進蒔田懷里,緊緊

    抱住了蒔田的腰,一邊作死的嚎哭,一邊說:「你這壞人,就算你為我報仇了,

    我也不許你再去打仗了,你就是我最后的家人了,如果你再死了,我真的就不活

    了?!?/br>
    「呆子,我不去,他也不去,那這個家誰來守?邊關的百姓誰來保護?」,

    蒔田心里真的不舍,他只想要這個家好,有幾個嬌滴滴的小娘子,這就是他最大

    的幸福??涩F實是尚書大人已經許了他的愿,他腦袋一發熱也答應了,不去不行。

    「那就讓愿意的人去嘛,又不是只有你一個官兒,家大業大的多的是,死上

    幾個也沒關系,可咱家就你一個男人,你還連兒子都沒有,我不管,你要是去打

    仗,我就陪著,你死我就跟著死?!?,姍姍已經哭成了花貓,一張臉不停的在蒔

    田胸口蹭著眼淚鼻涕,蒔田也習慣了。

    旁邊蓮兒和仙兒也哭的死去活來,你說守還有座城在那里,起碼有個依托,

    這會聽說自己的夫君要打出關外去,都是揪心得疼,拉著蒔田萬分不舍。

    「都給我住口,本官還沒死呢,你們嚎個啥?」,蒔田真是哭笑不得,真還

    沒出征感覺就像是進了自己的靈堂。

    「你兇個屁啊,你這次出去,兇險萬分,我擔心你,還不許我哭啊?!?,蓮

    兒、仙兒都別過臉去,可姍姍不怕蒔田,吼的更大聲。

    「你個家伙,平時慣多了,現在都吼老爺了是吧?」,蒔田那個氣啊,真的

    是寵壞了姍姍。

    「哼~蓮兒她們怕你,我可不怕你~!」,姍姍能刺人三刀六洞,性格本就

    光棍,加上蒔田一直對她寵愛有加,更是無法無天了。

    姍姍與蒔田兩人正在對眼運氣,就看老娘從后屋被人攙扶了出來,蓮兒和仙

    兒連忙過去迎過婆婆。

    「兒啊,你們在這里吵什么?都是一家人,什么事不能說開了?」

    「娘,蒔田說又要去打仗,這還沒見皇上呢,就決定要出征了,而且還是遠

    征塞外,此次去那么危險的地方,我們攔他,他還沖我們發脾氣?!梗瑠檴櫹襁B

    珠炮一樣,嘰里呱啦將前因后果一說完,老娘探手一把拉住蒔田,眼淚嘩嘩的說:

    「兒啊,你怎么就這么魯莽,此番出去那還有人回來?我東家就只有你一根獨苗,

    如果你真有意外,你要這滿門女子如何是好?!?/br>
    「老娘切勿擔心,兒子打不過能逃命,你是不知道,我現在一身高強本領,

    逃命是沒有問題的?!?/br>
    「此番一去千里,面對的是千軍萬馬,本領再高有什么用,你還是不要去了,

    推掉這事情,好好留在此處不好嗎?!梗夏锟嗫谄判膭窳税胩?,發現蒔田也不

    說話,最后一嘆氣說:「你真是像你爹一般無二,為娘老了,勸不動也不勸了,

    但你要記得,事事要以安全為上,見機行事,保住性命活著回來要緊?!?/br>
    「娘的話兒會謹記心上?!?/br>
    看著蓮兒兩人扶著老娘進了后屋,蒔田看了姍姍,姍姍也瞅了瞅他,兩人都

    是哼了一聲。

    「你哼夠了沒有?」,蒔田看姍姍氣哼哼的模樣,又忍不住笑了。

    「我這番出去,為百姓謀福祉不假,但還不是想為了讓你們過上更好的日子

    么,你想啊……」

    「不聽不聽,王八念經……!」,姍姍捂著耳朵,眼淚又流了出來,又撲進

    蒔田懷里,嚎著說:「我不要這樣的富貴,太嚇人了,你是不知道,你在外征戰,

    我們就在家整日擔心,生怕你有個閃失,你就留下來不好嗎?我陪你,我夜夜陪

    你,給你生兒子,生女兒,生好多好多。」

    「你呀……」,蒔田回抱著姍姍,心里又是溫暖又是憐惜。

    「愛卿抬起頭來,讓朕看看?!?/br>
    「臣不敢,臣惶恐。」,直視皇帝那是有意殺皇刺駕,斬立決,蒔田真的不

    敢。

    「朕赦你無罪?!?/br>
    呃?這是當今皇帝?以為是個中年大胖子,居然看起來這么年輕,唔……身

    體也不錯,精神頭也好。蒔田抬頭看著皇帝,跟印象里不一樣,畢竟當今皇帝登

    基已經二十幾年了,沒想到還這么年輕。蒔田想差了,皇帝幾乎是什么都不用做

    的,連吃飯都是張嘴等人送來,平時除了學文習武,又不受風雨,怎么會像他看

    到的那些鄉野村夫,四十歲就胡子皺紋一把,看起來足有八十。更何況當今皇帝

    好武,自幼跟著大內高人研習搏擊之術,身體當然精壯無比。

    「果然是一員虎將,得今日得此虎將,心中甚慰,特許愛卿一事,不知愛卿

    可有心愿。」,這才是皇帝最大的賞賜,昨日那只是官職,今天才是重頭戲,蒔

    田救國于危亡,于情理封公封王都不為過,奈何朝中大臣都不同意,畢竟蒔田殺

    敵不假,但胡人意圖并未完全顯現出來,所以很多人都反對封賞過高,萬一胡人

    不是那般計劃呢?但蒔田殺敵過巨,功勞也是不小,最后文武群臣與皇帝達成共

    識,給個總兵兼兵部侍郎,說大不大但絕對不小的官,皇帝逐了心愿,群臣也不

    至于太過吃醋,至于皇帝加的太子少師的虛銜,就沒人反對了,多幾擔俸祿罷了。

    蒔田一愣,怎么昨天沒聽李公公說起還有這事,后來張大人也不曾說過還有

    這樣的賞賜,蒔田還在發愣,就看到右手邊沖出來一人,納頭便拜,痛哭流涕的

    喊道:「皇上~不可啊~封賞太濫,絕非明君作為?!?/br>
    皇帝皺了皺眉頭,朝中就屬這給事中劉和松最煩人,淚腺無比發達,只要自

    己說事,他總是個沖出來痛哭流涕,動不動就以死相諫,最是煩人,今日賞

    賜有功之臣,他也蹦跶了出來,不就是怕武將風頭蓋過文臣么,朝中文武私斗亙

    古就有,免不了的。

    皇帝心中明白,但也不好發作,和顏悅色說:「不知劉愛卿有何見解?」

    「皇上,有功之人是要賞,但也不能太濫,東侍郎殺敵無數,名震三關不假,

    但皇上給的封賞臣覺得已經夠高了,先如今他位及兵部侍郎,官至山西總兵,更

    有太子少師加封,已經是皇恩浩蕩無邊,如今豈可再另行封賞,還由他自己指定,

    萬一他信口開河,這……這萬萬不妥啊。」,給事中邊哭邊抹眼淚,模樣端的是

    忠臣義士。

    「夠了,我想東愛卿心中自有主張,你退下?!?/br>
    「不!皇上一時不收回成命,臣便一時不起,一日不收回,臣便一日不起。」

    「來人,給我拖出去,朕今天不想再看到他~!」,皇帝氣急,每次都是這

    一套,要跪你給我外面跪去,眼不見為凈。

    「皇上,臣以為劉給事中所言不假,還請皇上三思。」,朝臣右手邊位

    的老人站了出來。

    「不知閣老有何要說?」,面對內閣首輔,此人三朝元老又是自己的老師,

    皇帝有些無奈。

    陳閣老往前邁了一步,拱手說:「東侍郎立下此番功勞,賞賜以足。但皇上

    金口一開,也斷斷沒有收回的先例,臣以為,既然東侍郎的功勛不足以再加封賞,

    可我皇又允了他,何不讓他再去征戰,待大勝之日,皇上就可將今日允諾賞賜與

    他?!?/br>
    「不知閣老可有腹議,何不當庭說來?!?,皇帝一聽這是話中有話,胡人早

    就退了,那里還有仗打。

    「老臣昨晚偶遇兵部張大人,我二人都覺得應該乘勝追擊,驅逐胡人,一勞

    永逸。」,人老成了精,什么叫偶遇。

    皇帝一聽,整個人都站起來了,開疆拓土,這是份天大的功績啊,如果真的

    成了,那除了開國的高祖,歷代皇帝里就屬自己功績最高了。面對這樣的提議,

    皇帝急忙問道:「閣老可有計劃把握?」

    「這就要問張大人了?!?,閣老笑著說完話,兵部尚書就站了出來,拱手道:

    「臣在。」

    「張愛卿可有腹稿?」

    「昨夜想過此事,臣連夜寫好了行軍計劃,請皇上過閱?!?/br>
    「快呈上來?!梗实劢舆^站朝太監遞過來的折子,越看越開心。

    「東愛卿,讓你再次出征,你可愿意?」,面對皇帝發問,蒔田心想,不愿

    意也得愿意啊,這先是許諾再是哭,緊接著解圍,然后給自己下旨,怎么看都是

    套路??墒乱阎链耍l還能推辭,連忙拱手道:「臣愿意帶軍出征,蕩平胡人,

    讓我天朝百姓得以永享太平盛世。」

    「好~好~!來人,將我寶劍賞賜給東愛卿?!?/br>
    蒔田接過皇帝賜的寶劍,越發肯定這是個坑,等到退朝了,蒔田心中仍是煩

    悶不已。這時兵部尚書張大人叫住了正在夢游的蒔田,笑著說:「本官祝你旗開

    得勝,早日歸來。」

    「張大人,我怎么感覺今天在朝上像是唱戲一般?!?/br>
    「噓~.」,張大人就知道瞞不住蒔田,能從萬人陣中活著回來的主,怎么會

    好蒙,張大人把蒔田拉到一邊墻角,悄聲說:「皇上也是沒辦法,朝中文臣大多

    數都反對出征,不來這么一出,不好糊過眾人?!?/br>
    「為什么?」

    「為了不讓武勛高過他們啊,為了壓制武勛,都派個軟蛋去了邊塞總制三軍,

    還有什么是他們做不出來的?!?/br>
    「這……這豈不是太過兒戲?為了地位國家百姓都不管了?」,蒔田只是看

    到這大山的一角,就覺得太恐怖了。

    「百姓在那些讀書人的眼里,還不如一篇錦繡文章來的重要,百姓的死活不

    如他們的官位重要。」

    「……」,蒔田次覺得,做官并沒有自己想的那么美好,連皇帝都無力

    改變的事實,自己又能怎么樣,到最后只是同流合污罷了。

    「你放心,你出征諸事都有皇上親自過問,不會出了差錯?!?,張大人看蒔

    田不說話,以為他擔心出征之后,朝中會有人扯他后退,糧草等方面會出現問題。

    「這……這我就放心了?!?,蒔田嘆了口氣,隨著張大人的話說了下去。

    「我……我不行了,又要死了……??!」,姍姍次坐在蒔田身上挺動,

    嘴上那么說,可豐腰甩動依然像是篩糠。

    蒔田半靠在床頭,看著身上搖擺的姍姍,心里那個美。蓮兒和仙兒此時背對

    著蒔田,跪伏在床上,兩人雪白肥大的rou臀縫中,各夾著一根蒔田的手指,隨著

    姍姍的搖擺動作,蒔田的手指也同步挖摳著。呱唧呱唧的水聲,從二人的臀

    縫中傳出來,透明的粘液順著豐腿內側往下流淌。

    「姍姍加油~!」,仙兒此時抬起通紅的臉蛋,望著姍姍給她鼓勁。

    「哼~你怎么不來試試,人家都要……都要死掉了……呃……呀……」,姍

    姍都冒起白眼了,她實在是爽極了,開始就該讓蓮兒上來的,此時后悔也晚了,

    下身已經麻掉了,感覺自己的屄洞已經消失了,只有一浪浪的快感從下身傳來,

    酥麻麻的,飄飄然的。

    「還不是你自愿的,別停下啊……人家還要?!梗瑠檴櫷A送#P田也同時

    住手了,仙兒嬌嗔的喚著姍姍。

    這幾日,三個妮子開始玩新花樣了,開始為了誰先來劃拳,后來覺得夫君太

    猛,先來可能不是什么好事,就決定這么玩,要么就是搖出夫君的精來,要么就

    是夫君跟著動的手指能將她們兩挖xiele出來,不然不許停。

    「你個浪蹄子,看我怎么收拾你?!?,姍姍迷著雙眼,雙手撐住了蒔田的腰

    身,調了下身子,吸了口氣開始急速挺動,一股股的浪水,隨著姍姍的動作,從

    她的屄洞里涌了出來,姍姍的屄洞如同一個山谷,兩邊大yinchun高聳中間內陷,因

    為每次小yinchun都能緊緊裹著rou棍,像是一層隔水的rou膜,屄水很難涌出來,此番

    外涌得是積攢了多少才夠噴出來。

    「啊……喔……」,仙兒被蒔田快速的挖摳,一時也是快活極了,對著姍姍

    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嫵媚的說:「是啊,我就是浪蹄子,難道你不要做浪蹄子

    么,夫君最喜歡咱們這樣的浪蹄子了。」

    「我磨……我磨死你……呃……」,姍姍咬牙切齒不服輸的拼命聳動翹臀,

    下身的顫抖終是到了極限,忍不住軟了下去,氣喘吁吁的說道:「不行了,不行

    了,我輸了,我認輸,仙兒你來吧?!?,姍姍眼里全是水霧,有點迷糊的挪開身

    子,趴伏在仙兒剛剛撅臀的地方。

    仙兒望著姍姍輕笑了一聲,跨過長腿,扶著rou棍往rou屄里擠,章魚嘴巴一樣

    的屄洞,裹住了rou棍就開始吸允,這樣的吸允不會停,哪怕仙兒自己不動,那種

    吸允也不會變小或是乏力。蒔田換了種快感,吸了口涼氣,一時間挖摳的力氣便

    大了些。

    「你不許偏心,仙兒還沒動,你不許動?!?,姍姍可不依,看著仙兒的rou屄

    才吞入rou棍,蒔田就開始挖摳,她最是敏感,可不想這么快出來,非得讓仙兒浪

    上一回不可。

    蓮兒可受不得這樣的yin靡,早就要xiele,感到蒔田的手指停了,連忙往后聳

    著肥臀,想讓蒔田的手接著捅,蓮兒的rou臀最是巨大,看著眼前磨盤一般的巨臀,

    因為欲望不停的往自己臉前湊,蒔田一時忍受不住,探頭親了親蓮兒的肥臀,手

    掌展開,一次擠進去了四根手指,隨著屄水的潤滑,蓮兒火熱的屄洞,居然順利

    的納入了蒔田的半個手掌。

    「啊……」,蓮兒因為爽極,又怕聲音太大,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一聲

    悶叫從她喉嚨口散了出來,隨著蒔田的四指再次挖掘,一股淡黃的尿液噴射了出

    來,整澆在蒔田的臉上,蓮兒的肥臀不停的顫抖著,往后拼命送著,希望蒔田的

    手能再挖深些,讓快感再強烈些。

    仙兒還沒開始動,就看到這一幕,捂著嘴驚呼:「我的天哪……」

    姍姍聞言也轉過頭去看,同樣心有戚戚,屄洞因為被手掌塞入,夸張的張開

    著,朱紅的屄rou展示著無邊的yin蕩,姍姍吶吶的說:「蓮兒jiejie不痛嗎?」

    仙兒放下手掌笑著說:「你仔細看看,老爺的手掌這般彎曲起來,還沒有陰

    莖兒粗呢,我們連老爺的yinjing都受得住,這般粗細又怎么會痛,只是看起來夸張

    罷了?!?/br>
    「喔,老爺,也給我試試。」,姍姍對任何事都充滿新奇,是個敢作敢為的

    主,聞言立馬往后聳動翹臀,喚著蒔田給她挖挖。

    「你們這三個,真以為老爺治不了你們了是吧,居然敢往老爺臉上噴尿。」,

    蒔田抹了抹臉上的尿液,看著蓮兒還未閉合的屄洞,里面白漿、粘液、尿液混做

    一團,喊了一嗓子,一把推翻仙兒,壓在仙兒身上,抓住仙兒那兩只巨大的奶子,

    下身用力往前一聳,rou棍深深cao入仙兒的屄洞,緊緊貼合住之后也不抽出來,腰

    身用力開始扭動。

    「老爺~仙兒要死……真的要死了……!??!」,仙兒的屄洞比姍姍深不了

    多少,她壓根受不住這樣的磨研,只覺得下身roudong里快感酥麻,像電流一樣直入

    腦海,仙兒的眼睛霎時間紅了,那是因為極度的快感充血而致。仙兒的小腹快速

    篩動著,這不是她的意愿,她控制不住,因為快感已經深入骨髓,屄洞深處那團

    軟rou,此時被磨的又紅又腫,可依然快樂的在往外噴吐著粘液,渴求的快樂。

    「老爺……仙兒錯了……仙兒錯了………」,仙兒不停的告饒,可蒔田越鉆

    越狠,開始余在外面的兩寸rou棍又生生擠進去寸許,隨著仙兒雙腿過電般的抽動,

    一股熱辣的屄水,從那團軟rou中吐了出來,仙兒完全淪陷了,翻著白眼全身癱軟

    的一動不動,真的像是死掉了一樣。

    「你這壞人還不停~!仙兒jiejie這要死掉了~!」,姍姍看的真切,仙兒已

    經虛脫了,而蒔田只顧盯著仙兒的奶子啃,根本沒有注意到。

    「嗯?你們不也常這樣嗎,一會又是一條活魚。」,蒔田抬頭看了下仙兒,

    他早就習慣了這場景,看似虛脫綿軟,等快感過去,又比誰都精神。

    「可……可我也想要啊?!梗瑠檴櫨玖司旧P田,不依的嬌嗔。

    蒔田笑了笑,一把抱過姍姍,將她架在仙兒的身上,抓著她的翹臀用力往外

    掰開,抽出仙兒屄洞里的rou棍,往上捅入姍姍微微張開的rou縫中。這時蓮兒也爬

    了過來,抬著頭去親蒔田,伸手又去抓蒔田的手,拉著他放入自己的胯下。

    蒔田一手抓翹臀,一手挖水洞,嘴里親著,下身cao著,此間無邊的快感,讓

    他如墜云端。

    半柱香功夫的聳動,蒔田身上也見汗了,不是累,是自然反應,他房事從來

    不敢運氣,深怕一個瘋過頭,傷到幾人,那就不美了。蓮兒摸著蒔田健美的身材,

    汗液揮發里雄性的氣息讓她迷醉,下身的瘙癢怎么挖都止不住。

    姍姍此時已經說不出話了,只是用手拼命扒拉身后的蒔田,想讓他停止對自

    己的打樁行動,姍姍已經泄過幾次了,額頭上的汗液將劉海都粘住了,一雙迷離

    的杏眼,此時看東西都有些不聚焦,隨著又一次的大泄而出,屄洞已經松弛了,

    高高撅起的翹臀,只能聽之任之的受著蒔田的聳動刺穿。

    蓮兒看到姍姍不行了,這才用力一推蒔田,將他推倒在床上,rou棍隨即從姍

    姍紅腫的rouxue里滑了出來,蓮兒跨過豐滿的雙腿,騎在蒔田身上,這會也不用預

    熱了,因為透明的粘液,像是蜂蜜一樣從屄縫里流出來,拉著長長的絲線往蒔田

    小腹上滴落。

    呱唧一聲水響,蓮兒仰頭長嘆一聲,饅頭似的屄rou中間,深深吞入蒔田

    的rou棍,蓮兒roudong最深,連蒔田都探不到底,所以施為最盡興,蓮兒調定位置,

    下身rou丘緊緊貼合蒔田的恥部,一下下的磨研。

    可緩慢的動作有些不止渴,蓮兒伸手撐住蒔田的胸膛,肥臀前聳一下兩下…

    …急如軍鼓擂動的節奏,讓蓮兒累得汗液劃過臉龐,順著下巴一滴滴的飄落,可

    爽極的充實感,讓蓮兒根本停不下來,肥臀更快更深的下壓,肥滿的陰丘變成rou

    餅,她不在乎,陰蒂腫如紅豆,她不在乎,她只要蒔田的jingye,能讓她懷上孩子

    的jingye。

    蓮兒的rou臀隨著動作甩動,彈出誘人的rou浪,大腿一陣陣的顫抖,蓮兒強忍

    著顫抖,仿佛不會停歇的海浪,屄洞內里的rou壁從最初的緊縛,到后來的弛軟,

    屄洞里此時已經灌滿了蒔田的jingye,蓮兒沒停,沒有了屄rou的緊夾,可蓮兒有豐

    腴的身體,一下下的精神沖擊,讓蒔田射完微軟了的rou棍再度變硬,此時終于忍

    不住又一次射了出來。

    「停……蓮兒,我們歇一歇好嗎?」,蒔田次告饒了,他終于知道為什

    么紅羅帳中一樣是殺人的戰場了,此時他已經射過五次了,每次他射完一軟,蓮

    兒就會接過接力棒,用盡方法讓他變硬,然后給仙兒,給姍姍灌滿jingye。蒔田知

    道三人心中所想,感動也無奈,三位嬌娘進門這么久了,為什么就沒見一人身體

    有些動靜,難道是自己不行。

    「不要停……我好熱,我還要……」,蓮兒吶吶的望著他,蒔田感覺有點不

    對勁,望著另外兩人,也是臉色陀紅,這是怎么了。

    「你不知道吧,為了讓身子有孕,前幾日我特意囑咐云兒丫頭去買了些催情

    香,此物最金貴了,以前我家姨娘為了有孕也用過,一炷香得一兩銀子呢?!梗?/br>
    姍姍憨態可掬的嘿嘿直笑,眼里滿是欲望。

    「你說這幾日房里燃的是那種香?」,蒔田轉頭看了看床頭的香盤,以為只

    是添香用處,原來是催情用的。

    「是呀,不然咱們那里受得住?!?,仙兒說完爬了過來,低頭允住guitou,隨

    即深深吞入口中。

    咝……,蒔田抽了一口冷氣,感覺自己像是掉進了戲文里的蜘蛛洞,爽

    極又有些害怕這三個吃人的妖精。

    蒔田抬頭看著天上飛過的鳥雀,原以為塞外就是荒漠,誰知走了數百里之后,

    一眼過去是無盡的草原,期間河流緩緩,飛雀點點,說不盡的風光,蒔田轉頭對

    身后道:「傳令下去,今夜在此安營?!?/br>
    此時蒔田在三位嬌娘的眼淚中離家已經半月,硬是一場仗沒打,地圖上胡人

    的部落,一個未見,眼之所及除了草就是河,胡人都像是消失了一樣。

    起初朝廷給他準備了二十萬大軍,他只看了一眼就搖頭拒絕了,二十萬重騎

    守關和沖鋒好用,但與胡人打機動戰那就是活靶子,后來挑選一番,才留下這萬

    余人馬,但個個都是騎射高手,真正二十精銳里挑一個,蒔田又命這萬余人解下

    重甲,只拿必要武器,然后備足干糧,連輜重營都免了,準備以戰養戰,可到目

    前為止,連胡人部落的毛都沒尋到,倒是海青被他用鐵丸砸死了不少,至少現在

    就一直沒見過那種大鳥了,想來胡人的神鳥也有限度,不然豈不無敵。此時蒔田

    有些后悔當初的沖動。軍隊糧草還夠嚼活兩天,要是再過兩天沒找到補給,那只

    有打道回府了。

    「報~!前方發現胡人蹤跡?!?/br>
    「細細道來?!?/br>
    「稟將軍,前方二十里,發現敵人留下的灶臺,看痕跡應該是才走不久?!?/br>
    「停止扎營,火速追趕?!?,蒔田一躍上馬,興奮不已,可算找到了。

    蒔田大軍一番急追,終于在月上枝頭的時候趕上胡人的步伐,小丘后方大約

    二十里,就是胡人停下的地方了,蒔田舉目細看,發現曠野盡頭燈火通明,圍著

    燈火處滿是巡視的騎兵,看來是在舉行什么活動,這時他轉頭道:「眾將士下馬

    吃些干糧,休息一番準備沖殺?!?/br>
    「吳將軍?!?/br>
    「屬下在!」

    「你帶一營人馬,繞遠路去前方準備絆馬索鐵蒺藜?!?/br>
    「屬下明白,這就去?!?/br>
    「切記隱蔽。」

    「是?!?/br>
    看著吳偏將帶人走遠,蒔田繼續觀察胡人動作。

    「將軍,胡人此番應該是在舉行大會,選舉新的頭人?!?/br>
    「我明白,斥候說胡人此番都在內斗,看來不假。」,等了半柱香功夫,蒔

    田說完起身說:「傳令下去,準備沖。」

    萬余精銳的沖鋒,氣勢根本掩藏不了,胡人在時間就發現了來人,集會

    瞬間結束了,紛紛集結起來,可不是向蒔田他們沖來,而是反向逃跑。

    可惜這些胡人的戰術,遇上了蒔田這個逆天的人物,蒔田轉身拎起馬背上的

    一個布袋,里面滿是鐵丸,揚手一顆飛出,鐵丸帶著破空之聲,狠狠的砸穿了一

    名靠中間的胡人馬匹,那馬匹受傷一倒,身后七八人閃避不及也隨即被撞倒,蒔

    田大軍追上都不用出手,馬匹就生生踩死了這幾個胡人。

    如法炮制了幾次,胡人像是發覺了什么,頓時散開,蒔田看到自己的鐵丸已

    經失效,轉頭對后喊道:「眾將士分散,包圍追逐為主,我一人前去足矣?!?,

    蒔田知道,這種狀態下,別說他有萬人大軍,就算二十萬大軍全拉來,也不過是

    移動靶子。

    蒔田丟下所有負重,只拿著一桿長槍,背負御賜寶劍,馬的速度瞬間上來了,

    蒔田期間撥拉了無數箭矢,終于距胡人只有半騎的距離,一抖手中長槍,刺中胡

    人身下坐騎,馬匹左臀受痛,條件反射往右邊一蹦,正好撞上右邊一騎,兩人立

    時被甩下馬背。

    看到有人居然敢沖上來殺人,胡人立時又聚攏過來,對著蒔田拉弓射擊,蒔

    田看前方不遠就是吳偏將設伏處了,特意放慢了速度,好讓胡人再聚攏些,因為

    馬匹都有聚眾性,只要快靠攏了,馬匹都會樂意聚在一起奔跑。

    更近了!蒔田猛的一拉韁繩,止住馬匹沖式,只見前方草叢里忽然拉起一道

    繩索,止沖不住的胡人馬匹被此一絆,馬上的胡人像是下餃子一樣紛紛往下掉落,

    馬上又被隨后沖上來的馬匹擠壓而死。此時就見一個胡人手持長戟,沖將過去對

    準長索一割,隨后的胡人沒了阻攔,紛紛躍了過去,可惜更悲劇的事發生了,滿

    地的鐵蒺藜,扎得馬匹活蹦亂跳,上一秒的親密戰友,下一秒就成了殺人兇馬,

    隨后跟上的蒔田大軍,紛紛跳下馬匹,手持長槍進來戳那些未死之人。

    「將軍,此役我方殺敵六百余人,無一人損傷。」,聽著統計,蒔田呼了口

    氣,我方沒死人就好,一共就一萬余人,而胡人還有數十萬部眾,還只是能上馬

    作戰的,那些婦孺老小還不算,我方死不起啊……

    書說從簡,又這樣一個月,蒔田部眾尋到胡人小部就殺,碰到大部便逃,一

    時間攪得漠北風聲鶴唳,那些小部眾的胡人紛紛集結,放下往日的仇怨,時刻提

    防這支來自關內的土匪,為什么胡人會認為這是一只土匪,據唯一活下來的人說,

    這群人既無盔甲又衣衫破爛,個個胡子拉碴,渾身惡臭,面相兇神惡煞。

    不是蒔田想給人這樣的錯覺,是實在沒轍,一個多月來,大小數戰,衣服也

    沒得換,破了就破著,胡子長的礙事了就拿小刀一割,算是刮胡子了,至于兇神

    惡煞,都這幅樣范了,能和善起來就是有鬼了,得虧胡人部落里牛羊正是滿膘,

    吃食也不用愁,抓來的胡人女子,蒔田也一個不要都分給將士了,畢竟這蠻荒之

    地,將士們有了女人,也有了個念想,還不至于被逼的發瘋嘩變。

    而且漢人男子待人溫柔,待那些胡人女子不像他們族人那樣野蠻,像是貨物

    一樣換來換去,那些胡人女子也不想跑了,騎馬跟著部眾到處跑,也強過往日做

    牛馬一般的存在。到了后來,一個將士身邊至少跟著一名女子,陪著他縱馬殺敵,

    也算是一番奇景。

    這日蒔田部眾來到一座山丘之下,看到遠方在四水環繞中有個部落,喊過隨

    從拿過地圖,筆畫了一下,對后喊道:「前面就是胡人最大的胡爾汗部了,我們

    此時距京城已經兩千余里了,千里征戰為了什么?為了百姓?不,其實我們

    的是為了自己,為了創下一番功業,光耀門楣,著一個多月來,眾將士隨我出生

    入死,為的就是今天!只要我們攻破了胡爾汗部,殺了他們的可汗,胡人必定潰

    不成軍,那時我們就是收復河山的功臣,列位也必將青史留名?!?/br>
    「屬下愿跟隨將軍~!」,整齊的呼聲,是發自內心的呼喊,如今人人身上

    馬匹上都掛滿了金銀,又有異族美人在懷,而將軍卻是分文不取,一女不納,眾

    人此時是心甘情愿跟著他。

    「呵呵,口氣倒是不小,你知道哪里有多少人嗎?」

    「誰~???」,蒔田聽到身后有女人說話,身上汗毛都炸起來了。

    「原來是師姐啊,師姐你怎么在這里,師父他老人家還好嗎?」,蒔田轉頭

    看到一身紫衣的師姐,而師姐身邊還跟著一個不認識的美人。

    「師傅聽說你帶兵到了塞外,心里還是擔憂,就讓我們兩來幫你?!?,蘇青

    蘿和身邊的人都帶著面紗,看不清此時的表情,蒔田猜她在微笑。

    「那這位是?」

    「這是衣玥師妹,也是你師姐。」

    「呃,蒔田拜見衣玥師姐?!?/br>
    「嘖嘖~你們都沒洗過澡嗎?」,衣玥說完捏了捏鼻子退了幾步,一陣清風

    帶來的陣陣惡臭,讓她受不了。

    「嘿嘿,師姐見笑了,洗過啊,只是衣衫實在是沒得換。」

    「師父托我知會你一聲,等你空時跟我回師門一趟,師父找你有事?!?/br>
    蒔田心中一喜,看來功成名就之后,師傅也接納自己了,心中又一愣,連忙

    問道:「師姐,當初師傅教我藝業,什么都沒多說,我至今不知道師父人在何處,

    山門朝那邊開。」

    「這你不用擔心,到時候我自然會帶你去?!?/br>
    「謝師姐,衣玥師姐你剛剛說胡爾汗部人口眾多,不知道你是不是去打探過

    了,有沒有發現什么缺陷。」,蒔田抬頭看了看衣玥,發現這位師姐身段也不錯,

    雖然不如蘇師姐那樣巨乳蜂腰肥臀的rou葫蘆,但前凸后翹也是一個妙人兒,想來

    樣貌也差不到那里去。

    「我沒去過,不過師姐買通了一個當地胡人,你聽師姐給你說吧,我不是很

    清楚。」

    「師姐原來會胡語,知識真是廣博。」,蒔田也想過逮幾個活口來問,可惜

    人家嘰哩哇啦一通,他是一字不懂,問遍三軍也都是一臉茫然,最后放棄了——

    蒔田聽完蘇青蘿的解說,砸了砸嘴巴,這仗要怎么打,環繞部落的水澤雖然

    很淺但極寬,最窄的地方都有十丈開外,馬匹可以直接走過,但水澤中早被胡人

    放滿了鐵刺鋼釘,馬匹有多少可以陷多少,圍著部落只有四座吊橋。

    胡人筑城用的是木頭,用攻城車可以收到奇效,尤其是砸些火球過去,前幾

    次蒔田試過,百試百靈,將心中所想跟蘇青蘿一說,蘇青蘿搖了搖頭說:「火攻

    沒用,胡人早就防著這招了,他們的城里遍布汲水的竹管,四周就是水源,幾乎

    用之不絕,胡爾汗部光是騎兵就有近四萬,光憑石頭又能砸死幾個人?!?/br>
    「大人~!是海青??!」,后面傳來一聲驚呼。

    「上馬~!」,蒔田也是倒了血霉,這都有多久沒碰到這鬼鳥了,見一只殺

    一只,怎么就殺不絕。蒔田騎上馬匹,反手從馬背上的布袋里摸出一枚鐵丸,甩

    手一擲,高空中的那只鳥一聲慘叫后就往下掉,蒔田轉頭喊道:「后營變前鋒,

    退。」

    這邊還在跑路,胡人的部落四門沖出來無數騎兵,浩浩蕩蕩殺了過來,蒔田

    看的真切,咬了咬牙吼道:「一營二營隨我留下,其余人等吳將軍暫領,快退?!?/br>
    雖然兩邊速度一樣,可這是在胡人的土地上,對方傳訊肯定比自己跑的要快,

    不能抵擋住這番攻擊,那自己的部隊蹤跡被胡人掌握,很可能就面臨被圍剿的命

    運,這也是為什么一直以來,蒔田部眾奔襲兩千多里,只打了不到十仗的原因,

    蒔田刻意搞出這種看起來漫無目的的流竄,為的就是出其不意,所以胡人也更深

    信他們是流竄塞外的土匪。

    「兩位師姐,你們快隨大部離開,我隨后就到。」,蒔田手握長槍,盯著奔

    襲而來的胡人,真看得起自己啊,這至少有三萬人馬,看來胡人早就在等著自己

    了,算來算去,算進了別人的套中,蒔田心里泛苦。

    「你要犯傻嗎?來人浩蕩如海,你這些人怎么抵擋?一起先撤,在圖后計啊?!?,

    萬馬奔騰的氣勢,壓得人心里發慌,衣玥次見這陣仗,有些慌神。

    「抵擋一時能為吳將軍等人爭取撤退時間,才有后計可圖,不然全都得死!

    你們快走?!?,蒔田轉頭對著兩位師姐吼了一嗓子,眼睛都紅了,他不舍,家中

    老娘嬌妻,可能再也見不到了,他后悔,做個安生侍郎多好,或許就做個知縣,

    他也很知足了,為何要來此做這險過剃頭的勾當??刹簧嵋矝]轍了,能活多一個,

    他就安心一分,后悔也晚了,既選擇做了匹夫,又怎么能貪戀安樂。

    「眾將士可有后悔者,可隨大部撤退,本將就算能活著回去,也絕不怪罪退

    卻者?!?,蒔田知道,身后的部將也不是石頭里蹦出來的,他們也是爹娘生養,

    家中也有老小。

    「誓死追隨將軍!」,千余人的呼喊,震徹云霄。

    「好~!不愧是我華夏兒郎,今日能有眾兄弟陪著,哪怕赴死也有肝膽相照,

    我心里痛快,眾兄弟準備~!」,千余人勒緊了韁繩,隨著蒔田一聲吼叫「沖」

    ……

    戰場上,蒔田千余人如同一排螻蟻,猛烈的撞進了胡人的戰陣,胡人三萬余

    人分成了六列,自撞入列開始,兵戈之聲驟響,夾雜著破帛裂骨之聲,綿綿

    不絕,天公似乎都不忍看到這番壯烈,陰霾的天空,下起了豆大的雨滴。

    一合之后,蒔田部眾沖出戰陣的活人之余二十來騎,而且個個掛彩,有位將

    士的腸子都流出來了,可他用破衣將肚子一勒,顫抖卻依然剛強的舉著長槍,蒔

    田看到此番慘狀,心里雖然早有答案,可依然止不住眼淚橫流,混著雨水落入身

    下的大地,他不是一個善感的人,可看到自己帶出來的兵,就這樣死去,他覺得

    憋屈,覺得不值,他們本都可以建功立業光耀門楣,而不是死在這里。

    馬踏尸泥,破革裹腹,無法讓僅剩的人退卻,因為他們已經沒有了退路,決

    定留下來的那一刻,他們就在尋求輪回,希望來生是平安之世,不用再來當兵。

    「沖~!」,看著胡人分成了兩部,大部去追擊吳參將,只余小部殿后,看

    來是準備用這數百人,來結果蒔田等人,蒔田在極度的絕望中感到憤怒,一種被

    人看輕的憤怒,這可惡的胡人,當我華夏真的無人么。

    蒔田二十余人撞進胡人的殿后部眾里,一番廝殺出來,只剩下蒔田一人了,

    蒔田此時很興奮,忽然覺得死也不可怕了,長槍一抖指向胡人吼道:「眾兄弟等

    我,我這便來陪你們~!」

    一人沖向戰陣的勇氣,古時有過一員大將做過,而且沒死,但那是因為對方

    主將念其勇猛,想將其活捉。蒔田沒這好命,剛進戰陣,馬腿就被砍斷,蒔田一

    躍而起,長槍洞穿三人,這才借著余勢落地,手伸向背后拔出御賜的寶劍,鏘

    啷一聲響,秋水橫立身前,此時的蒔田才認真看這口寶兵刃,劍長三尺,背厚

    刃薄,中間是放血的凹槽,劍身上有古樸的花紋,劍刃與護手連接處用古篆寫著

    秋虹,只是蒔田并不識得此字。

    面對著重重包圍,蒔田摸了摸劍身,吶吶的說:「寶劍配英雄,可惜我不是

    英雄,只是個匹夫,也罷,今天你就陪著我走完這最后一段路罷?!?/br>
    蒔田抬頭瞇眼透過暴雨看身邊的人群,一聲怒吼,主動出手了,問水劍技,

    他從未用過,因為打仗并不適合,憋著這口怒氣,蒔田氣勢如虹,一劍劃過雨簾,

    一道清晰的劍氣分裂而出,蒔田心里一驚,難道自己丹田那口氣,可以外放的?

    難道那就是內家真氣?

    蒔田提氣一躍,手中長劍揮灑開來,胡人見此人居然可以步外殺人,大駭之

    下紛紛后退,拿出身后長弓射擊,一番射擊之下,蒔田騰挪輾轉,如同靈猴,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