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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年(02)上

 矢根本近不得身,蒔田此時縱身一躍,跳起三丈有余,一劍將一個胡人騎兵劈成

    兩截,搶過馬匹轉身就往大部追去,余下胡人止步不敢靠前,這樣的神勇,這樣

    的殺人方式,他們聞所未聞。

    蒔田不是不想繼續,可他發現剛剛只是幾縱幾劍,腦中就疲累不堪,仿佛是

    來塞外之前,閨房中的那番狀態,而且此時他要追上去,因為師姐和吳參將部眾

    還沒有安全,反正都是要死,何不死的壯烈點,讓后人記住,今日塞北,有這樣

    一位英雄好漢。

    盞茶功夫,蒔田就看到了讓他揪心的一幕,遠處吳參將部眾已經被合圍,而

    且胡人為了降低損失,居然是下馬立盾,一丈長槍入土依盾,高高支起做拒馬只

    用,以步戰合圍,只在外圍放箭。蒔田肝膽欲裂,猛抽馬臀急速靠了過去。

    胡人看到蒔田居然沒死,大部中又分離出一哨兵丁,騎上戰馬,迎著蒔田沖

    了過來,蒔田緊緊握著長劍,隨著兩方靠近,一聲爆喝,長劍揮灑如虹,胡人陣

    前兩匹馬隨著蒔田的動作,馬頭齊齊被斬斷,立時翻滾倒下,蒔田此時一拉馬韁

    繩,因為急速沖刺巨大的慣性,馬匹高高躍起丈余,蒔田此刻像是戰神一樣,高

    高越過身上翻滾成一團的胡人騎士。

    遠處被包圍的部眾,此時見他們的將軍如此風采,一個個心中激蕩,齊聲歡

    呼,胡人也有點傻眼,等他們回過神來,蒔田已經殺到近前,一柄三尺秋虹揮舞,

    如白練似秋水,劍氣縱橫四方。

    「我方將士由此出圈,速速撤回關內,不得有誤~!」,巨大的包圍圈,生

    生被蒔田撕扯出一個口子,這樣的機會千載難逢,眾將士本是抱著必死的決心,

    此時看到了生的希望,此時他們害怕了,害怕這生的希望會消失,所以幾乎不用

    蒔田吩咐,潮水一般往這邊涌,胡人因為換了步戰,一時機動性銳減,根本來不

    及援護,就這樣看著蒔田部突圍。

    等胡人換上兵器,上馬追擊,蒔田部眾已經跑了快兩里地了。

    看著身后越來越近的胡人,蒔田心里叫苦,這該死的胡人,看來今天他們不

    將我等斬盡殺絕,是不會罷休的。

    「吳參將,你帶著人繼續向前,沿著這條河一直往前,就能回關內。」

    「東將軍,你呢?」

    「我去抵擋一陣,一會就會趕上你們。」,東蒔田這話出口,他自己都不信。

    「東將軍,不可再如此,屬下帶人去抵擋,你帶著眾將士回去。」,吳參將

    鐵塔一樣的大男人哭了,有這樣的上級,他死而無憾。

    「混賬,你那只是帶著兄弟去死,既然胡人如此糾纏不清,那只有我去還有

    一線希望,你帶人火速回關,不得有誤,這是軍令!」

    「是……是……將軍!!將軍保重!!!」,吳參將一抹眼睛,縱馬而去。

    蒔田漸漸放緩速度,單人匹馬立在暴雨中緩緩轉身,胡人恨極了此人,而且

    看此人行事像是高級頭領,如果殺了他,比殺多少小兵都強,看到蒔田停駐,胡

    人沖的更快了,紛紛舉起刀兵,都想拿下這大好的頭顱去領賞。

    蒔田其實已經力竭了,這力竭不是rou體上的,是精神上的,數次的劍氣破空,

    讓他很乏很困。面對山呼海嘯的胡人,蒔田擦了擦眼中的淚水,臉上的雨滴,鼓

    足了勇氣,對著胡人沖了過去。

    「啊~!」,沖入人群的蒔田,用的是一身蠻力伐敵,他的坐騎在時間

    就沒了,蒔田高舉手中長槍,槍尖劃破雨滴,劃破衣衫,筆挺的槍身如同這個民

    族一般剛強有力,柔韌不屈,鮮血染上衣衫又被雨水沖刷干凈,氣勢驚天,如雨

    中蛟龍,無人敢靠前。

    「這位英雄,如果你歸順我族,我們族長會封你最高的官職,你愿不愿意。」,

    一個生硬的聲音,從人群里傳了出來,大雨連天,蒔田看不清是誰說的。

    蒔田百感交集,長槍往地上一頓,高呼:「死,我很怕,可惜我這人天生沒

    那反骨,活在昆侖又怎會去稀罕你等土包。」

    這時只聽人群中一聲胡語,胡人緩緩后退,紛紛舉起馬背上的投擲長槍,蒔

    田一看這陣勢,心如死灰,吶吶的說:「仙兒,姍姍,蓮兒,你們要好好活著,

    幫我照顧好老娘,娘……兒不孝,先去了……」

    隨著呼嘯而至的長槍投擲,蒔田拼命揮舞長槍格擋,可人力總是有限,只是

    一個疏忽,一桿長槍貫穿肩膀,隨后小腹,大腿接連被釘死,胡人看到一擊湊效,

    停止了投擲,紛紛擠了過來,想砍了蒔田的頭顱換功勛。

    這時就聽一聲胡語怒喝,胡人紛紛讓道,一個高壯的胡人騎馬進來看了看,

    說了幾句,已經重度昏迷的蒔田,被胡人丟在了馬后,像一具尸體一樣被帶走。

    等蒔田再度悠悠緩醒,看著周圍昏暗的環境,心想陰間就這番模樣,怎么這

    么像是縣衙的牢房,昏暗又潮濕,隨之傳來的劇痛,讓蒔田哼了一聲,低頭看了

    看自己的身體,被包的像粽子,這才明白自己還未死。不過看著自己的狀態,四

    肢被固定在精鐵架上,牢籠外是胡人的看守,這活著未必是好事。

    這時就聽到牢籠外傳來腳步聲,一會就走過來兩人,一個腰圓膀粗像只人熊,

    一個身高丈二精壯無比,兩人進了囚牢,人熊開口一嘴生硬的漢語:「我們的斥

    候告訴我們,你就是漢人所謂的征北將軍,東蒔田,對不對?」

    「我不與人熊對話。」,蒔田瞟了他一眼,轉頭不再理會。

    「你~你這個~這個混蛋~!」,人熊氣急,拿起桌上的皮鞭就要抽打。

    「住手,你這樣會嚇到我們的客人。」,這精壯之人,一嘴漢語流利無比,

    而且還帶些京腔,讓蒔田驚訝不已。

    「你是漢人?不對,你的樣子不是漢人。」,蒔田認真看了看,又否認了。

    「呵呵~我是胡人,不過長期往來于關內漠北。」

    「為什么要救活我?」

    「一個活的征北將軍可比一具死尸值錢,你說你們朝廷會出多少銀子來贖人?」

    「做夢,自古就沒有贖人的先例,你們還是殺了我省事,免得白費了心機。」

    「會的,如果朝廷不贖你,那以后誰還會來打仗,誰還敢來打仗。」

    蒔田心里想了想,燃起了生機,轉念一想,瞬間又熄滅了,道理很簡單,自

    己在草原殺來砍去,胡人不會讓自己活著回去,等拿到了贖金,再當著朝廷的面

    一刀剁了自己,胡人報仇了,朝廷也省事了。此番出來自己不但無罪,還是英雄,

    哪怕胡人不想殺自己,蒔田都懷疑那幫文臣會給自己編排罪名,慫恿皇帝干掉自

    己,那群貨為了自己的屁股,寧愿送一個飯桶去衛邊,百姓死活都不顧的臣子,

    還有什么干不出來的。

    「呵呵,借你吉言,那我還可以多活幾天了,我餓了,快點拿吃的來。」,

    蒔田想通這些,也無懼了。

    「你雖然命大活了下來,但你的腸子穿了,不能吃干的,喝點稀飯吧。」,

    精壯男人對著人熊打了個眼色,人熊氣哼哼的出門去打粥了。

    「你好像地位很高啊。」

    「用你們漢人的話說,我叫胡可汗。」,胡可汗說完就出去了。

    蒔田感覺從頭冷到腳,能說一口流利京片子的胡可汗,只有朝夕生活在某地,

    才能這樣流利的說當地方言,朝廷里誰是他的人?蒔田這會想誰都可疑。

    幾千里地,加上不是幾天功夫能談妥的,蒔田已經牢里呆了小半月,身上的

    傷也好了個七七八八,這天正是夜深,蒔田看著左右無人,試著運了下氣,用力

    掙了掙手腕上的鐵鏈,鐵鏈紋絲不動,蒔田嘆了口氣,要自己有師姐那般功力就

    好了。

    蒔田正在苦悶,就聽牢外悶哼了一聲,往外看去,就見衣玥身穿緊身夜行衣,

    探著驚人的大長腿,躡手躡腳貓到牢門邊,打開囚牢進來,走到蒔田別上,比著

    個指頭噓,伸出雙手拿住鐵鏈用力一繃,一聲脆響,蒔田的右手解放了,隨

    即又解開了蒔田的左手,蒔田次看到衣玥這番打扮,衣玥身材其實也不錯,

    酥胸豐腰,尤其雙腿好長,長到有些不真實。

    兩人左右看了看,發現沒有驚動隔壁沉睡的囚犯,便貓著身子輕步往外尋,

    到了牢房門口,發現蘇青蘿正在等他們,蒔田眼睛都看直了,蘇師姐夜行衣下好

    身材啊,好大的胸,好細的腰,好大的屁股,好美的葫蘆身材,蒔田看到蘇師姐

    瞪著他,便咽了咽口水不敢看了,也罷,晚上做夢去遇見也挺好。

    三人躡足潛蹤尋到牢房邊上,蘇師姐和衣玥同時伸手牽住了蒔田,蒔田還在

    沉醉素手纖柔,就感覺自己飛了起來,低頭一看,蒔田有些眩暈,好高!用整木

    拼湊而成,近五丈高的木墻,就這么飛了過去,遇水二人腳尖輕輕一點,如蜻蜓

    過水,飄飄然就到了護城河之外。三人又往前縱身躍了一段距離,直到越過山丘,

    看不到部落了,才放緩腳步。

    「師姐,停,停一會。」,蒔田那微末內氣,怎么可能跟兩位師姐比,跑了

    一陣只感覺上氣不接下氣,連忙喊停兩位師姐。

    「累死你,要你亂瞅。」,衣玥年紀輕些,受不住被蒔田那樣盯著瞧,感覺

    自己像是沒穿衣服一樣,身上冷颼颼的。

    「下次不敢了,謝兩位師姐救命之恩。」,蒔田愛慕女色,但還是分得清輕

    重。

    「不用謝,是師傅知道你有難,要我們來救,本來那日看到你中槍,以為你

    死了,誰知道你命還真大。」,蘇青蘿心里其實還挺惦記這個不安分的師弟的,

    那日看到他中槍,心里沒來由的一陣揪心,如今知道他還活著,受了師命,拉著

    衣玥死趕活趕跑來救人,這會救出人來,心里依然是一團亂麻,說不上的滋味。

    「別說你還挺英雄的嘛。」,衣玥覺得蒔田還是不錯的。

    「嘿嘿,別夸我,別人一夸我就臉紅,總覺得自己還不夠好。」,蒔田撓了

    撓頭,兩只眼怎么都離不開兩位師姐的身體。

    「我說你看夠了沒有?」,蘇青蘿算是大氣的了,可被這么盯下去,就算泥

    菩薩也要打人。

    「夠了,夠了……」

    「那就隨我們回去,再走一段就有馬了。」

    「不,師姐,我還不能回去。」

    「嗯?你要去干嗎?」

    「我要去殺胡人可汗。」

    「你瘋了?可汗大帳那可是鐵桶一樣,再有十個你都近不了身。」,蘇青蘿

    聽到這廝居然要回去送死,一股沒來由的火氣冒了出來。

    「胡人可汗自幼長在關內京都,他在朝堂之中還安有臥底,不除此人,我不

    能回去。」,蒔田知道,這可能是唯一的機會了,唯有盡力一搏。

    「你有病啊?胡人可汗取不取天下關你什么事?又不是阻礙了你,你管那么

    寬干什么?帶著你妻兒老小,隨便找個地方都能好好過活,非得去干那吃力不討

    好的事情干嘛?非得去做英雄?我看你是想做英雄想瘋了。」,蘇青蘿氣急,指

    著蒔田鼻子罵,雖然隔著面紗,但臉上表情和姍姍好像……

    蒔田低頭半響,抹了抹眼淚,望著腳下的大地說:「我不是英雄,我只是個

    匹夫,我忘不了我的將士是如何死的,我忘不掉那些纏腹裹腸的將士,他們才是

    英雄好漢,我只是想去做他們沒有做完的事情,讓我的心安,讓我的兄弟們可以

    安息,可以安詳的躺在這片大地,不再擔憂妻兒老小。」

    「你……好,你去完成你的心愿吧,我就在這里看著,等你死了再去給你收

    尸。」,蘇青蘿看著蒔田的樣子,自己的心兒也揪得疼死了。

    「謝師姐……」,蒔田作了個揖,轉身往回縱躍而去。

    「師姐,真讓他去啊?師父那里怎么說啊?」,衣玥焦急的拉著蘇青蘿,她

    覺得蒔田人很好,不該就這么去死,還是逃出來了再去送死。

    「隨他去,這頭倔驢,他不逐了心愿,怎么會肯走。」

    「那師姐我們呢?」

    「你跟我來。」,蘇青蘿往蒔田去的方向飄然追去,衣玥狡黠的眨了眨眼也

    跟了上去。

    蒔田這時就聽到身后風聲想起,就看到兩位師姐飄然而至,蒔田不解的問:

    「蘇師姐,衣師姐,你倆去那?」

    「去逐了你的心愿,你可滿意了?」,衣玥笑嘻嘻的插嘴。

    「師姐,此去兇險萬分,你們快些回去,不然你們要是有個閃失,師父那里

    我怎么交代。」,蒔田一聽停了下來,這可是虎嘴拔牙的買賣,蒔田這段時間干

    的一直是這事,他已經習慣了,但他不想再有人為他赴死。

    「閉嘴,快到了,你在河外觀望就好,記得隱蔽身型,別讓別人發現了。」,

    蘇青蘿也不理他,繼續往前,蒔田只好追了上來。

    看著兩位仙子師姐飄了進去,蒔田真的羨慕,可惜師父說過,他這輩子是別

    想了。盞茶功夫之后,就聽到部落中吵雜起來,部落當中的大帳,一股沖天的火

    焰迎風而起,此時就看到兩位師姐躍了出來。

    「走罷,那胡可汗已經死了,你現在肯回去了?」

    「師姐應該多放些火,多燒死些胡人啊,進去一趟只殺一個,好虧。」,蒔

    田砸了砸嘴巴,不用自己動手還是很舒服的,頭一次發現原來高強的功夫打仗用

    處不大,但用來做刺殺,格外恐怖……

    「你給我閉嘴,幾萬人馬,就算滔天大火又能燒死幾個?乘此時快走才是真。」,

    蘇青蘿實在忍不住了,這師弟叨叨叨叨,一張嘴巴真是討嫌。

    「哦,師姐牽我,我沒力氣了。」,蒔田面對美人的時候,腹中計謀比戰陣

    上多百倍不止。

    「你……!」,蘇青蘿真恨不得一掌劈了這廝,太不要臉了,看到師姐臉都

    紅了,衣玥捂著嘴樂得肚子都疼了。

    「好啦,師姐牽你,咱們快走,不然被發現就不妙了。」,衣玥伸手牽住蒔

    田,蘇青蘿看到衣玥此番舉動,心里一酸,也伸手拉住了蒔田,三人縱身而去。

    「東將軍回來了……!!」,隨著傳令官的呼喊傳遍城樓內外,無數將士迎

    了出來,隨著大門洞開,蒔田騎著一匹棕馬,一身破衣爛衫,隱約身上還纏滿了

    布條,像是乞丐一般無二。

    「將軍!」,邊塞將士齊齊跪下,眼中俱是眼淚。

    「眾兄弟隨我幾番出生入死,如今我活著歸來,也沒有什么能允諾你們的,

    但我保證,我一定向皇上稟明你們的功績,我可以不要官職封賞,但我一定會為

    眾兄弟求得一番功業。」,蒔田望著身前黑壓壓的將士,這都是隨自己出生入死

    的兄弟,漠北的種種又一次浮上心頭,一時辛酸淚止都止不住。

    「謝將軍。」

    「好了,我累了,想睡一會,你們都散了吧。」,蒔田伸手無力的揮了揮,

    心累。

    倒了三盆黑水,蒔田才將身體洗干凈,換了身新衣服,蒔田倒頭就睡,這一

    睡,足足兩天才悠悠轉醒,起來告別了眾人,這才動身往京都趕。

    「皇上,具體事情屬下只知道這么多,該如何行事,還請皇上決斷。」,蒔

    田此時坐在御書房,正向皇帝講述所見所聞,御前免跪賜座這可是三公才有的待

    遇。

    「愛卿此番勞苦功高,我大軍不日即將啟程,蕩平漠北指日可待,但聞邊關

    鎮守楊將軍計謀不足,魄力有限,愛卿來自邊關,熟知人事,不知愛卿可有人選。」

    「偏關總兵何永為人果敢、雁門關偏將吳涼行事有謀,可擔此重任,雁門關

    萬余兵丁此次隨我征戰塞外,熟悉風土地形,可當前鋒。」,何永當初幫自己,

    可惜后來進京受封,被文官壓制,就加封了個虛銜,憋著一肚子鳥氣回了邊塞。

    吳涼與一眾人跟著自己在鬼門關晃悠這么久,應該提拔。

    「來人~傳旨,著偏關總兵何永為正將,雁門關偏將吳涼為副將,領騎兵兩

    萬,即日開往漠北,驅逐胡人后,筑永久城池要塞,一座于河套,何永提鎮北將

    軍,鎮守此要塞,一座于包頭,吳涼提鎮遠將軍,鎮守此邊城。雁門關前鋒營皆

    加封一級,散于各部接納。」,畢竟一次升起來那么多校尉之職,只能全部分散

    開去,一個地方丟幾個。蒔田聽到皇帝這么說,知道自己一點心思皇帝猜到了,

    不就是討封賞么,朕給你。

    「不知愛卿此番歸來,可還記得當初朕允了你之事,你現在可以說了。」

    「皇上,還有一事,我朝之中,怕是有胡人的jian細。」

    「你可有證據?」

    「沒有,猜的。」

    「嗯?你可知胡亂猜忌大臣,就是大罪。」

    「所以屬下只敢在這里說。」

    「說。」

    「是。」,蒔田又將自己被擒之后所遇蹊蹺,加上自己的猜測,細細說了一

    遍。

    「朝臣乃國之根基,此事你不可外傳,朕自有決斷。」

    「是。」

    「你就真的沒什么想要的?朕富有天下,如今又有愛卿為朕立下此開疆拓土

    之功,你盡管開口。」

    「臣……臣如今官居二品,家中嬌妻美妾,又有皇上恩典,吃穿不愁,實在

    想不出還有什么缺的。」,蒔田說的是實話,他覺得自己如今除了經常夢到師姐,

    對功業什么好像已經無欲無求了。

    「嬌妻美妾……呵呵,朕就許你個嬌妻美妾。」

    「臣不懂。」,皇帝說的啥,蒔田拱了拱手,實在不懂。

    「朕有一女,端莊大方,如今就許配給你,你覺得如何?」

    「哈?哦!謝皇上,只是皇上,臣早有婚配,公主下嫁,那我內子該如何是

    好。」,看著皇帝眉毛一擰,連忙改口說好,這叫什么事,皇帝的女兒,那豈不

    是自己以后就是個吃軟飯的,蒔田想拒絕,可又怕皇帝一怒,來個臣惶恐,臣

    不敢。居然敢忤逆朕,來呀拖出去斬了。的戲文,那就惶恐大發了。

    「七尺男兒難道懼內?萱兒做正妻難道還辱沒了你不成?」,皇帝眼睛一瞪。

    「臣……臣知道了。」,蒔田死的心都有,這請回去一尊太上皇,回家只怕

    得被姍姍給插死。

    「嗯,還未歸家吧?如果沒事了就早點回去吧,明日記得早點上朝。」,看

    到蒔田應了,皇帝心中愉悅,說話也和緩了些。

    「謝皇上,臣告退。」,蒔田苦笑著出了門,這叫什么事,嗯,原來公主叫

    萱兒——

    蒔田騎馬立在自家府門口,一時間百感交集,自己這是從鬼門關里回來了啊。

    進了后院,燕兒、霞兒、云兒還有荷花四人正坐在院里說話,看到老爺回來

    了,云兒個沖了過來,高聲呼道:「老爺回來啦~!!」

    這四人一直作為通房丫頭在使喚,蒔田在床上快活的時候,云兒她們就在邊

    上伺候著,早就不把自己當外人了,這會看到老爺回來了,心里那個高興,四人

    歡叫著就迎了上來。

    蓮兒她們在內屋,聽到外面的叫喊,姍姍個沖了出來,看到活生生的蒔

    田,姍姍淚流滿面,沖過來就打,嘴里直叫喚:「你這該殺的,你這天殺的~!」

    「小妞,大爺回來了。」,蒔田一把摟住在懷里撒潑的姍姍,心里無比溫暖,

    這時蓮兒和仙兒也跑了過來,到了跟前止住腳步,淚眼朦朧的看著蒔田,哇

    的一聲,兩人哭了出來,沖了上前,四人抱作一團,放聲痛哭。

    「我的兒回來啦?兒啊,娘想你啊,日日念著你,聽說你被胡人擄了去,為

    娘心里像是被刀子割啊,你可痛煞娘了。」,老娘這時拄著拐杖,從里屋慌慌張

    張的摸了出來。

    「娘,不孝兒回來了。」,蒔田放開三位嬌妻,沖上前跪在老娘面前。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哇……我的兒如今是個大英雄,娘老了,也看不見,

    可為娘知道你受苦了,娘也不稀罕我的兒做什么英雄,我只要你平安回來就好。」,

    老娘抹了抹眼淚,伸手在蒔田身上摸著,生怕自己的兒子少了塊rou。

    「娘,我沒事,好著呢。」

    「沒事就好,回來就好,還沒吃飯吧,云兒,趕緊去給老爺做些吃食。」

    「噯……」,云兒心里歡喜,開心的往后院去了。

    「我兒累了吧,先去歇著,一會云兒做好吃食,我讓他給你送進屋去。」

    「娘別哭了,我這不是好好在這里嗎。」,看著老娘哭的傷心,蒔田心酸。

    「我這是高興,你不用管我,蓮兒她們日日思念你,你去和她們說說話,我

    在這里坐會就好了。」

    荷花會疼人,趕緊過去扶著老娘坐在花架下,陪著家里老祖說話,蒔田轉身

    看著身后三只大花貓,伸手給她們擦去眼淚,笑著說:「蓮兒瘦了些,姍姍也瘦

    了,嗯?仙兒居然胖了,你這個沒良心的。」

    「你才沒良心,你要是不回來,留著仙兒孤兒寡母,你怎么忍心。」,姍姍

    氣死了,這個沒眼力的夫君,難道沒看出來,仙兒是小腹胖的最多嗎。

    「孤兒寡母!?你說,你說我要做爹了?」,蒔田一回過神,笑的嘴巴都快

    歪了,一把摟過仙兒,對著她上瞅下瞅,越看越開心。

    「老爺別這么看我,好羞人。」,仙兒紅著臉頰輕輕推了推蒔田。

    嘖,蒔田探頭在仙兒臉頰上親了一口,輕聲說:「苦了你了。」,轉頭

    又看著姍姍和蓮兒說:「你們也是,往后我一定不會再去做那些犯傻之事,好好

    陪著你們。」

    「你這壞人……」,姍姍說完抹了抹紅紅的眼睛說:「盡說些討好的話來逗

    我們哭,我們思念你就罷了,仙兒擔心你,整日睡不著,晚上我和蓮兒睡著了,

    她就偷偷跑去堂屋拜祖宗,偷偷的哭,哭得我的心都酸。」

    「呵呵,你既然睡著了,怎么又會知道仙兒去哭了?」,蒔田伸手摸了摸姍

    姍,心都要碎了。

    「夫君,蓮兒好想你。」,蓮兒鼓起勇氣說出的句話,柔柔的,讓人醉

    心。

    里屋,看著蒔田狼吞虎咽的吃相,姍姍好奇的問:「打仗沒飯吃嗎?怎么你

    像是這幾個月都沒吃過飯。」

    「我們吃的可都是大塊的羊rou,牛頭,過水一煮就放點鹽巴,還帶著血絲呢,

    那味道別提多鮮美了。」

    「那你還這么急,慢點吃,別噎到了。」

    「雖是鮮美,但吃多了也寡味啊,天天那么吃,我們都快吃瘋了,后來為了

    讓味道多點,就去尋些草莖來煮在里面,別說有種紫色的香葉子,住在里面很提

    味道。」

    「你們就那么亂吃?不怕吃壞了啊。」

    「你不知道,天天就是rou食,吃的肚子像鐵包一樣,硬邦邦的,實在是沒辦

    法了,只能試著去尋些素的,都是摘一片葉子先試吃,如果沒事,味道還可以,

    就拿來燉rou。」

    「哦,原來只吃rou會那樣啊。」,姍姍像個好奇寶寶,問起來嘰里呱啦沒個

    完。

    「姍姍,別問了,讓夫君好好吃飯。」,蓮兒笑著攔住了還準備開口的姍姍。

    蒔田這時放下碗筷說:「飽了,我跟你們說個事,皇上要將當今公主許配給

    我。」

    「啊?公主?為什么要許你個公主?」,蓮兒一聽臉上遮不住的落寞,仙兒

    只是笑了笑,姍姍卻是連聲發問。

    「表示恩寵啊,我又沒法推辭,只能應了。」

    「哦,那公主進門肯定是正室了吧。」,姍姍看了看蓮兒兩人的表情,這才

    緩醒過來,什么是重點。

    「那……那肯定是了,沒有公主下嫁做妾的道理。」,蒔田笑了笑繼續說:

    「你們放心吧,既是公主,肯定為人和善大方,一定好相處的,蓮兒你也不必憂

    慮,你們三人在我心中的地位,誰也取代不了的。」

    「嗯,夫君說得是,是蓮兒多心了。」,蓮兒勉強笑了笑,這公主進了門,

    家里自己還有地位么,本來姍姍和仙兒就比自己出身要好,現在來了個更好的公

    主,怕是夫君會冷落了自己,所以很擔心。

    第二天清晨,蒔田被霞兒叫醒,從疊股橫臥的粉rou堆里爬起來,伸了個懶腰,

    昨夜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來自公主的壓力。姍姍和蓮兒兩人主動得蒔田都有點害

    怕,蒔田到后來些疲軟了,蓮兒姍姍累的手指都沒力氣了,卻是叫過站在一邊的

    云兒幾人,讓她們幫著月下吹簫,一床人浪到了三更天才沉沉睡去。

    只有霞兒因為月事來了,沒有跟著瘋,所以喊蒔田上朝的重任就交給她了,

    四個通房丫頭,只有霞兒害羞一點,云兒、燕兒還有荷花這么久以來,可以說是

    見慣了風浪,雖說還沒得允許破了身子,但跟著主子瘋的勁頭倒是不小,只有霞

    兒每次都是羞羞怯怯的,連抓著蒔田的rou棍兒,手都還會發抖。

    蒔田一晚只睡了兩個時辰,坐在轎子里人像是在云端,隨著轎子微微晃動,

    蒔田一會又睡著了,直到管家喚他,他才迷迷瞪瞪了入了內城,天色未明,看人

    也不真切,何況蒔田還在夢游,這時一人猛的撞了過來,蒔田如今身如鐵塔,幾

    乎就是晃了晃,而來人卻是倒飛了回去倒在地上

    「嗯?」,蒔田迷迷糊糊的睜眼去瞧,一下就驚醒了,應該是驚喜了,好漂

    亮的小姑娘,看樣貌就十四五歲,彎眉杏眼朱唇一點,身段玲瓏有致,一身明黃

    色襦裙,外面罩著一件秀鸞比甲,腰上系著金絲玉扣的腰帶,手上戴著一圈朱紅

    瑪瑙,襯得白嫩的皮膚更顯纖柔。蒔田上下看了個真切,心想看樣貌應該是宮里

    的有些身份的人,怎么這樣魯莽。

    「你就是東蒔田?」,地上的小姑娘伸手一指蒔田,看樣子火氣很大。

    蒔田思來想去,自己來京都還沒有什么交集,沒有惹過人,當下只好一拱手

    道:「正是,不知道這位姑娘為何沖撞我。」

    「你該死~!你混蛋~!我才不要嫁給你。」,萱兒公主起身沖上來就是一

    頓拳打腳踢。

    蒔田左右看了看,得了,好幾位路過的大臣都在看熱鬧,只能一把抓住萱兒

    的手,將她拉到拐角處告饒道:「公主息怒,我也不想啊,我家中妻妾已經三人

    了,可你父皇非要我娶你,我該怎么辦。」

    「所以你該死,你趕緊去死~!」,萱兒氣瘋了,平時在宮里無法無天慣了,

    這會要她嫁人,去做一個jiejie那樣的活寡婦,她才不干,她寧愿孤老。

    「臣不能死,臣家中還有老娘妻兒。」,蒔田苦笑著任萱兒打罵,心里也是

    無言了,有個姍姍整天就是你你我我,現在好,這位萱兒公主看起來和姍姍幾乎

    一樣,有錢人家的兒女,就是這么嬌慣啊。

    「嘎?你有妻兒?」,萱兒此時才聽清楚蒔田說了什么,趕緊說:「那父皇

    要你如何處置妻兒?都殺了?」

    「公主慎言!皇上只說要我娶你,并未說過要我妻兒如何。」,蒔田此時很

    想打這位公主,但他風度,硬是忍住了。

    「真的?」,萱兒皺了皺鼻頭,有些不敢相信。

    「臣不敢妄言。」

    「嗯,我知道了,你退下吧。」,萱兒立直身子,一時風姿綽約,隨即微微

    一笑,說不出的動人。

    蒔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沒瞎,砸了砸嘴巴,干干的回道:「那臣先走了。」

    蒔田快步離開那個引起他精神分裂的公主,心中尋思,這裝相的功夫,簡直

    聞所未聞,被萱兒一番打斷,蒔田也晚了些,等進了朝堂,兩邊已經站滿了人,

    蒔田尋了個墻角,低著頭想繼續打盹,就聽站朝小黃門喊道:「皇上駕到。」

    群臣跪下三呼萬歲起來,聽皇帝說:「東愛卿何在?」

    「臣在。」,蒔田一下驚醒了,連忙出班聽旨。

    「你等此次出征塞外,深入漠北,披甲執銳,千里泣血,更是斬殺胡人可汗,

    其勇萬夫莫敵,其功可載千古,為朕平了這心頭之患,更是開疆拓土壯我華夏河

    山。」

    「謝皇上夸獎,皇上神武。」

    「眾卿家,我該賞賜些甚么給東侍郎,才能相配這番功勞。」

    「皇上,胡人可汗死沒死,不能單憑東侍郎一嘴之言,哪怕那胡人可汗真的

    死了,那是不是東侍郎殺的,還是他壽盡而亡,還是兩說。至于他掃蕩平漠北,

    更是無稽之談,塞外縱橫何止萬里,區區萬騎如何能做到,還請皇上不要聽信一

    面之詞。」,一名言官出列,直指蒔田其名職,看來是抵死都要克制這番武勛。

    「那依你看如何?」

    「皇上,天下之大無極,連番征戰勞民傷財,百姓早已怨聲載道,應該派人

    速去與那胡人修好,方是上策。」

    「來人,拖下去,斬,首級懸于午門三日。」,皇帝笑了,只是那番氣勢攝

    人心魄。

    「皇上~!言官無罪啊,不能再打仗了,你不能聽信讒言啊~不然國將不國

    已!」,被拖出去的那人,嘴里依然在高呼救國宣言。

    「朕今日之心,眾卿可明白?如果還有此番言論,無論官職,同罪。」

    「皇上,臣以為東侍郎此番功績,不大賞不足以顯君心,臣提議,東侍郎可

    封公爵。」,內閣大臣中站出一位,開口就是封公,讓全場都傻眼了,這開國到

    現在,除了開國元老里有十來個公爵,后面就再沒有過封公的列子了。

    「臣附議~」「臣附議~」……

    一堆附議中,蒔田真像是在做夢,公爵啊,這是頂了天的官了,而且是能世

    襲的官位。

    「臣覺得不妥,東侍郎雖然功勛彪炳,但還不及公爵所需武勛。」,兵部尚

    書個回過神來,這群殺才,這是要將自己的虎將雪藏起來,報剛剛的一刀之

    仇啊,自古公爺就沒有配官職的,東蒔田如果當了公爺,那就是閑云野鶴了,好

    容易尋到一大臂膀,怎么舍得輕易舍去,還指著東侍郎去平定倭寇哪。

    「哦?張尚書有何異議?」,猛聽到一個反對,皇帝也有些好奇。

    「臣……臣覺得東侍郎現在還未到封公的武勛。」,張尚書也不好說明,皇

    帝你臥榻旁邊還有一堆倭寇在sao擾你,你把這員虎將關進籠子,那倭寇找誰去平

    亂。繼續讓福建江浙的那群飯桶?來來回回像是雜耍一般,打了這么多年沒有起

    色。

    「呵呵,張愛卿多慮了,東愛卿此番功績,足稱得上一句國公,朕決定,不

    但要授他功勛,還要將萱公主許配給他,朕意已決,來人宣旨。」

    圣旨還沒寫,那就還有機會,國公就夠了,還搭上個公主是什么意思,皇上

    這是瘋了心了,必須阻止啊,朝下這群本想沖去反對的大臣,看著小黃門舉著早

    就寫好了的圣旨,生生壓住了腳步,熄火了,再聽圣旨里居然說公主是嫁出宮去,

    眾人更是哀嘆連連,感覺如今的皇帝,他們看不懂了,再也不是那個順應臣心的

    明君了,國將不國已啊……

    蒔田做著夢去上朝,領著圣旨又做夢一樣回家了,到家讓蓮兒將圣旨收好,

    自己一連灌了幾大口茶水。

    「老爺,今日上朝可順利?」,仙兒拿了顆酸梅放進嘴里。

    「還好,老爺如今是雁國公了。」

    「雁國公?那是個什么官兒?我怎么沒聽過,比巡撫還大嗎?」,姍姍聽蒔

    田說過,巡撫的實權是除了皇帝之外最大的。

    「怎么說呢,我上面只有皇帝王爺了,沒有比這更大的官了,不過我沒有差

    事,每日喝茶釣魚就行。」

    「哈?這么好?那太好了,往后你可以多陪著我們了。」,仙兒一聽高興了,

    她正是需要人陪的時候。

    「嗯,對了,還有一件事,皇上已經將萱兒之事昭告群臣了,擇日完婚,我

    想就是這兩個月了。」

    「哦……也好。」

    聽說蒔田封國公,一家人都高興,這是無上的恩寵啊,連老娘都高興的飲了

    小杯清酒。

    蒔田這國公當的愜意,每日就是閑逛東街,打馬西街,不多時日,京都里那

    些達官貴人他都混了個臉熟,雖說有朝堂之爭,但私下并無仇怨,所以那些大臣

    對他也算畢恭畢敬。

    每日閑的難受,蒔田就靠練功打法時間,這天晚上蒔田在浴桶里練著問水,

    看看自己的胳膊,感覺還細了些,嘆了口氣,師傅說的沒錯,自己的根骨果然是

    極差的,自己按照蘇師姐教的運行方法也有一段時間了,那股氣怎么練都只有那

    么一點點,看來只能像師姐說的那樣了,勤練筋rou力量,讓外家功夫到了頂尖,

    也是不錯的好手。

    戰場上幾番生死,蒔田也覺得在戰場上無論什么功夫,用處都有極限,面對

    千軍萬馬,哪怕是師傅那樣的絕頂高手又能殺多少人,而且繁瑣的技法根本施展

    不開,沒地給你輾轉騰挪,最好用的反而是簡單的劈砍掃刺,但有一身高強的武

    功也不是無用,像蘇師姐那般行刺潛入,絕對無往不利。

    蒔田起身出了浴桶,荷花連忙過來給他罩上袍子,笑瞇瞇的問:「老爺,今

    晚要歇在那屋?」

    仙兒有了身孕,一直單獨睡,而蓮兒姍姍雖說是各有居所,但幾乎都是膩在

    一起,也省了蒔田到處跑,蒔田伸手捏了捏荷花的臉,笑著回道:「老爺還能睡

    那里,老規矩,上半夜在蓮兒房間,下半夜去陪仙兒。」

    「老爺,奴家幾人陪著老爺時間也算不短了,為何老爺遲遲不要了我們……」,

    荷花是被慫恿的,她鼓足勇氣說完,臉都紅了,雖說荷花最放得開……

    「你們也知道姍姍夫人的脾氣,她不允許,我也不好有什么想法,不然遭罪

    的可是你們。」,蒔田抿了抿嘴,前幾日rou棍都抵到云兒的xue口了,姍姍都被cao

    暈乎了,看到此事硬是給拉開了,這家伙醋勁太大。

    「那……」,荷花挺失落的,如今蒔田貴為國公,如果能將公爺伺候的舒服

    了,指不準公爺開恩,自己幾人就能做個妾室了,雖說妾室地位低下,但遠比做

    個丫頭強得多,既有了名分,往后老了也有了保障。如今不上不下,又得每日伺

    候房事,以后就算公爺開恩,讓她們嫁人,只怕外人都以為他們是殘花敗柳,想

    也沒人會要了。

    荷花咬咬牙,伸手抓住蒔田的rou棍,輕輕的捋了捋,柔聲說:「老爺才是一

    家之主,只要老爺愿意,姍姍夫人想攔著都是攔不住的,我怕是老爺嫌我們丑陋,

    不愿要了我們吧。」

    「怎么會,你和云兒她們三人,個個都是媚人之色,我也想啊。」

    「那……那老爺今晚就要了我們吧。」,荷花低下身子,撩開蒔田的袍子,

    緊接著吸允的聲音在房里傳開。

    「真的是一屋的狐貍精。」,蒔田吸了口氣,挺了挺身子,想讓荷花吞深一

    點,結果荷花從袍子里鉆了出來,擦了擦嘴巴說:「老爺如果喜歡,那今晚奴家

    再給你。」

    蒔田嘆了口氣,捏了捏荷花的臉說道:「行,那我們回房去吧。」

    蒔田到了蓮兒房中,蓮兒和姍姍圍坐在桌邊,蓮兒手里拿著一張繡錦,正對

    著冊子上的圖案學繡花,蓮兒從未做過繡活,做個衣衫手工很巧,但繡工像是沒

    有天賦,兩人看到蒔田進來,姍姍笑瞇瞇的說:「你來啦,你猜蓮兒在繡什么。」

    蒔田看了看蓮兒紅著臉遮遮掩掩的繡錦,上面一只胖乎乎的鳥兒,又看了下

    冊子,笑著說:「我知道,是鴛鴦。」

    噗呲,姍姍捂著嘴笑的都沒型了,蓮兒臉蛋通紅的氣的將繡錦一扔,氣

    呼呼的說:「以后不學了。」

    「我就知道你會說是鴛鴦,其實蓮兒開始想繡一只鯤鵬,給你做荷包用,但

    繡完肥敦敦的,怎么看都不像,這會就想改鴛鴦。」

    「你個死妮子,就會笑話我。」,蓮兒耳根都紅了,雖說都是近親之人,可

    這番丟臉,讓她無地自容。

    「好了,不學就是了,如今老爺我貴為公爺,那里還需要你們動手,缺點什

    么喚人去買來就是了。」,蒔田摟著蓮兒,笑著安慰她。

    「老爺,可,可蓮兒想給你做點什么。」,蓮兒被蒔田摟住,心里暖暖的。

    「你有這份心,我很欣慰。」,蒔田伸手刮了刮蓮兒的鼻子,笑著說:「不

    早了,咱們歇息吧。」

    「說是歇息,每次都是累到半死。」,姍姍皺了皺鼻子,她說是實情。

    「說累到半死,每次又都是你最瘋。」,蒔田笑著拉過姍姍對她說:「再過

    半月,公主就要進門了,到時候只怕就沒這機會了,咱們趕緊及時行樂啊。」

    「哼,公主肯定也會被你帶進這間屋。」,姍姍可不信公主能降住蒔田,想

    像普通人家一樣尊卑有分,行止有度,她做夢去吧。

    「好好,到時候讓你們一排跪好,撅著屁股讓老爺寵幸好不好。」

    「臉皮真厚啊。」

    「嘿嘿……」,蒔田也不多說了,一邊摟一個就上了床,扯去蓮兒兩人的衣

    服,分開姍姍的雙腿,扶著rou棍在姍姍黑毛雜生的屄縫上蹭了蹭,隨即就往rou谷

    中間擠,姍姍皺了皺眉頭,等蒔田的rou棍完全擠進去,姍姍又是松了口氣。

    呱唧呱唧的通水聲響起,蒔田今天心中有所想,cao入聳動沒了往日的溫

    柔,一番大開大合的抽插,讓姍姍既是美上了天又覺得受不了,嘴里大呼小叫直

    喚輕些,蒔田那里會聽她的,雙手抄起姍姍的雙腿壓在她的身側,rou棍捅入的方

    式從橫直變成了斜上,guitou次次頂在姍姍那要命的地方,只是幾下,姍姍的尿液

    就噴了出來。

    「你快停下~好痛啊~!」,聽到姍姍這么喊,蒔田趕緊抽出rou棍,姍姍rou

    葫蘆里飽和的淡黃色尿液跟著洶涌而出,等尿放完,蒔田的rou棍緊跟著又捅了進

    去,cao起來一下比一下狠,姍姍如今已經呈黑褐色的小yinchun,此時被猙獰的rou棍

    撐漲變得油光發亮,隨著rou棍的進出,被擠進去帶出來。

    蒔田也不變換姿勢,無論姍姍怎么喊停也不理,雙手摁緊了雙腿,下身一直

    就是機械的打樁,姍姍此時都快美死了,只覺得魂兒飄啊飄,身子輕若無物,一

    波波過電的快感,從下身擴散到四肢,渾身都沒了力氣,連菊門都微微綻開了。

    可這樣的舒服到了極限,人是受不了的,姍姍從最初的舒服到現在的扭動躲

    閃,不過半柱香的功夫,她實在受不了了,想扭著腰身去躲閃,讓蒔田的rou棍滑

    出來,可蒔田無論她怎么扭動,總能正確的捅入,讓她躲無可躲,只能生生受著,

    姍姍覺得自己的屄已經不屬于自己了,脊椎上陣陣的發麻。

    「停……停啊……」,姍姍拼命擺動雙腿腰身,想逃開,只是在蒔田面前,

    她的力氣也太小了,掙扎幾乎徒勞,再次瘋狂扭動了一陣,姍姍的肌rou開始緊繃,

    渾身沒有一處不硬,喉嚨里發出一陣悶哼,菊門大張幾乎可以直接放入蒔田的拇

    指。

    姍姍此時已是強弩之末,隨著這次大泄之后,緊繃的身體變得無力癱軟,眼

    睛毫無焦距,嘴角甚至緩緩流出了口涎。蒔田看過幾回姍姍這番樣貌,知道她回

    復極快,一會又是一尾活魚,轉頭看了看蓮兒,蓮兒砸了砸嘴巴,跨腿趴在了姍

    姍的身上,肥滿的rou臀高高撅起。

    蒔田抽出rou棍,調整了下位置,掰開蓮兒的肥臀,rou棍對準蓮兒的饅頭就聳

    了過去,早就浪汁飽滿的rouxue,吞入rou棍很是順暢,蓮兒雖然欲望不如姍姍,但

    rou體豐腴,極為耐cao,蒔田也不停留,雙手抓著屁股,用力往外掰,rou棍次次深

    入盡頭,一下比一下狠。

    蓮兒肥臀甩出來的rou浪最好看,也最誘人,蒔田低頭看著大屁股,rou棍血脈

    猙獰像是兇器,每次捅進去都會擠出一些浪水,側頭瞄了瞄,都滴在了姍姍的毛

    叢里。再看蓮兒的菊門微微張開了,蒔田忍不住一手放開肥臀,伸出雙指就往里

    擠。

    「夫君~有些痛,弄……弄些水。」,干巴巴的往里擠,蓮兒痛的受不住。

    蒔田探手在蓮兒的rou丘上摸了一把,一手的粘滑汁水,往菊洞上抹了抹,這

    才順利的捅了進去,蒔田的手指在菊洞里壓了壓,覺得自己的rou棍就在一層rou膜

    之外,感受到自己的抽插力度,一股強烈的征服感油然而生。

    很多事情,不用教都能無師自通,比如蒔田現在的手指跟隨著自己的cao弄捅

    蓮兒的菊門,rou棍出來手指插入,手指出來rou棍挺進,一時間玩的不亦樂乎,蓮

    兒可就遭了殃了,感覺從來沒有過的快樂,菊門好爽,屄洞也好爽,沒有一處不

    通泰。可這樣的通泰,通久了就是折磨了,比開始姍姍還要夸張的快感,像浪潮

    一樣將她淹沒了,無邊的浪潮,無邊的快感,身體就像浪中的一片葉子,起伏不

    停。

    蒔田cao的越來越快,蓮兒都快將枕巾咬斷了,悶哼變成了大喘,蓮兒一把丟

    開嘴里的枕巾,她覺得自己缺氧,隨著身體的聳動,嘴里好干,腦袋好暈,感官

    變得無比清晰,她能感受到自己的肥臀在甩動,感受到rou棍每一次的cao入,甚至

    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聲。

    這時蒔田抽出rou棍,用手扶著捅入蓮兒的菊門,本就松弛大開的菊門,輕松

    就納進了泛紫的rou棍,這下蓮兒更是要瘋了,蒔田這段時間只要同房,就會cao她

    的菊門,隨著次數的增多,蓮兒的菊門越來越敏感,以前只是緊張,快感并不強

    烈,現在那股異樣的快感,比cao屄讓她更爽。

    蒔田挺動了一番,覺得還是屄洞舒服,抽出rou棍插入屄洞,又覺得還是菊門

    更刺激,猶豫不定之下rou棍上下流竄,直cao得蓮兒哇哇亂叫,也不管有沒有聲音

    傳出來丟人了。合并不攏的菊門,屄rou大開的sao洞,蓮兒已經快shuangsi了,雙手在

    床上抓來抓去,揪起被單一團又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