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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了這些磨折,夫妻二人心疼起來,不禁遷怒梅鶴鳴,連夜趕回了京里去。周存守乃是青州府的兵馬都監(jiān),延平侯夫妻在青州府里找閨女這么大的動靜,哪里能瞞過他去,先開頭還不知尋的哪個,末了才知,竟是梅鶴鳴那個心尖子上的人兒,心里暗道,可壞了,真真誰能想到,那個從人牙子手里的賣出的寡婦,竟是延平侯府的千金貴女,論起來,那可是太后的侄兒孫女,以往那寡婦配不得梅鶴鳴,這會兒正好調了個,梅鶴鳴這么個無功名的白身,即便是大理寺卿的公子,也夠不上人皇親國戚啊!這以前人家不樂意,梅鶴鳴能用強的,之后,哪里還敢用強,說不得讓延平侯直接劈了,瞧延平侯出青州府時那張黑臉,周存守就覺,梅鶴鳴這回想過老丈人這關,難了,人家根本瞧不上他,好容易尋回閨女,哪里能白便宜了他梅鶴鳴,更何況,若是延平侯府的千金,跟安國公府還有指腹為婚的親事呢,那安鳳宣自小跟梅鶴鳴便是死對頭,這回倒好,又添了奪妻之恨。這事不用想,也知道難辦,出于朋友道義,忙著休書一封,使人快馬送回京中,橫豎以后如何,卻要看他自己的運道了。卻掉回頭再說梅鶴鳴,這半個月在莊子上過的甚為滋潤,尤其那日老太太來過一遭,瞧了宛娘,跟他道,瞧著是個賢惠本份的孩子,比潘家那丫頭強,又跟他道,若要娶宛娘進門,也不是不可行,只是需得把宛娘的身份換了,至于如何換身份老太太言道,認一門體面人家的干親,我這里正尋妥當的人家呢,讓莫著急,不出半月便可成事。梅鶴鳴不禁大喜,立時跪在地上給祖母結結實實磕了三個響頭,又問:“祖父父親那里,可應了?”老太太沒好氣的拍了他幾下道:“若不依,你便要離家背族,趕明兒可不成了個不肖子孫,讓后人唾罵,你祖父雖說性子古板,心里也是疼你的,哪會讓你落到那般下場,雖仍別扭,卻不似以往,再說,為了你那媳婦,你連命都不要了,我跟你祖父哪里能不成全你,橫是不能真打死你,也只有成全你一途,別無他法兒了?!?/br>梅鶴鳴這心里落了聽,便安心陪著宛娘在莊子上住下,或聽宛娘彈彈琵琶,或讓宛娘立在階上,瞧著他在院子里打拳舞劍,或逛逛花園,午后暑熱上來,便縮在屋里避暑氣,晚間使人搬了涼榻放在院子當間,兩人靠在一起乘涼看星星。梅鶴鳴長這么大從來不知道,陪著婦人納涼看星星,也有這般說不出的樂處,總結起來,只要跟心里愛的人,做什么都不覺得乏味無趣,只不過,梅鶴鳴還是最愛晚間枕席上的魚水之歡。比起以往,如今兩人愈發(fā)和諧美滿,宛娘不在一味隱忍,漸尋得樂處,只自己這腿而也不知什么時候才得中用,好在今兒讓隨喜兒置辦的東西送了來,如今就擱在廂房之中,想著,不禁心搖意動,攬著宛娘湊到她耳邊道:“時辰不早,不若早些安置了吧!”宛娘小臉騰起紅暈,他哪里是要安置,根本就惦記著那事呢,卻著實扭不過他,被梅鶴鳴攜著手帶進了側面廂房之中。待宛娘瞧見窗下那把美輪美奐的逍遙椅,粉頸通紅,扭身便要出去,被梅鶴鳴扯住做小伏低的央告:“親親宛娘,爺這腿斷著,每每總不得盡興,你依我這一回便了,日后讓爺做牛做馬給你騎都成,好不好?”宛娘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道:“為了這些,便說出這樣的話來,好個有出息的男子漢?!泵氟Q鳴見她如此,便知應了,忙脫了兩人的衣裳,扯著她坐與椅上,急急便入到其中,前后搖晃著干起事來,嘴里卻道:“什么出息,只我的親親宛娘在,爺的出息早丟的沒影兒了……”說著越性搗弄起來,直至兩人大汗淋漓,方一泄如注,頓覺暢美難言。歇了會兒子,才令人重新備水沐浴,收拾齊整,剛要攜手入榻,卻聽窗外隨喜兒的聲兒傳來:“爺,青州周大人府上使快馬送來書信一封,說是有萬急之事,爺瞧了信便知究竟了。”作者有話要說:終于還清債了,累死我鳥,明兒繼續(xù)六千?。。?!☆、86章梅鶴鳴無法兒,囑咐宛娘先睡,自己套了件衣裳出去了,到了前頭見著來人,交割書信,讓隨喜兒帶他下去管帶酒食安置下,自己在燈下展開書信細瞧,這一看,真如從天上掉下塊大石頭直砸在頭上一般。跟宛娘私下里的話兒不過戲言,哪里想到,竟讓自己一語說中,若宛娘是延平侯府的貴女,便是安鳳宣那小子指腹為婚的妻子,先撇開延平侯府不說,只安鳳宣,自來是個陰險狡詐的小人,心眼比個婦人還小。說起兩人的恩怨,也不過是小時第一回見他的時候,抱著那小子親了個嘴,就被那小子記了仇,這又哪里能怨他。安鳳宣生了那個不男不女的模樣兒,又穿著一件女孩兒的衫裙兒,頭上兩只抓髻上還系著粉色墜貓眼兒的流蘇,從哪兒瞧都是個丫頭,誰曾想是個小子,再說,親個嘴也不會少塊rou,過后知道他是個小子,自己還不爽呢,說下大天來,不過小時的烏龍玩笑罷了,不想那廝一記恨就是這么多年。好在兩家有通家之好,雖記仇,長大了,少見面,不過話,不共事,也就誰也礙不著誰了,可誰想到還有這等事,他竟是宛娘的未婚夫,本來還說,終是滿天烏云散,眼瞅著就看見了舒心日子,平白卻又來了風雨。梅鶴鳴在書房里呆呆坐了半天,才回了內宅去,宛娘已睡下,梅鶴鳴撩開錦帳,把燭火掌與帳內,低低頭細細端詳宛娘。想是剛頭被自己一番折騰的累了,這會兒睡的極熟,側著身子,一手拖在腮邊,一手垂與身側,因怕熱,未穿中衣,只著了一條大紅軟絹褲兒,藕色肚兜,頭上釵環(huán)盡卸,濃密青絲散落枕畔,趁著一張小臉愈發(fā)白皙可愛。梅鶴鳴最愛宛娘這一身細皮嫩rou,若羊脂白玉精琢而成,毫無瑕疵,如今想來,這些恐承繼與那位京城第一美人的娘親吧!以前曾聽祖母說過些,延平侯這位夫人在家做姑娘時,乃是相府掌珠,千金貴女,自然藏于深閨內院之中,能見著面的,也只平日來往的內眷夫人們,但凡見過,沒有不贊的,后逢太后千秋,宮中設宴,陳相夫人帶著女兒去宮中給太后賀壽,太后見了,贊一聲道:“滿京城的女孩兒,都被這丫頭比下去了?!弊源吮阌辛说谝幻廊酥Q,后許嫁延平侯,曾生一女,聞聽三歲夭折,誰曾想,過了這么多年,又道人沒死,只被拐賣的不知去向,涉及家丑,只得推說夭折。周存守信里寫的明白,他的宛娘便是這位貴女,梅鶴鳴伸手攏了攏宛娘散落的鬢發(fā),輕嘆一口氣,也不知自己心里是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