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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道:“爺好說,怎的先頭教你不會,后來不過教一兩遍,倒寫的有模有樣了,原是哄爺呢,不定在心里怎樣瞧爺的笑話呢,如今想來,你描的花樣子那樣好,怎不會寫字,倒讓你哄騙了許久時候。”又問:“可還記得起旁事?”宛娘搖搖頭,梅鶴鳴不禁嘆道:“我的宛娘真是爺的寶了,你雖記不得前事,估摸爹娘也不是個尋常之輩,說不準是怎樣的出身呢。”宛娘先頭還想,自己如此,沒準梅鶴鳴會猜她是哪家從小教習養著的粉頭,這里的粉頭也有許多這樣的,選了姿色好的女孩兒,自小教習曲詞彈唱,也教讀書識字,盼著將來伺候男人,成個搖錢樹,最有名的便是揚州瘦馬。梅鶴鳴心里知道,如今宛娘既事事再不瞞著自己,便是與他交心了,跟往日的敷衍不同,心里越發稀罕上來,摟著她說了許多貼心纏綿的情話兒,至月色已闌,才收拾床褥睡了。梅鶴鳴哪里想到,真就被自己一語成箴,宛娘不禁有個想不到的顯赫出身,還有個未婚的夫君,正是他自小的死對頭,來跟他瞎裹亂,作者有話要說:還有一更,爭取九點之前,親們別走開!!!☆、85章再說延平侯夫人陳氏,到得府中,令人押了那婆子上來,那婆子如今也是悔不當初,當初貪那十兩銀子,并幾根金簪子的好處,做下此等事來,雖躲在侯府的外頭的莊子上,也是日夜提心吊膽的過活,本還想著,過兩年,這事便揭過去了,到時她尋機會遠遠跑了,過自在日子去,不想夫人十六年來未曾放棄,使人追查她的行蹤,弄的她東躲西藏的好不狼狽,便是有銀錢去何處使來,今兒被捉來雖知多數是個死,卻也暗暗計量,或許能求一絲生望。陳氏見著這婆子,那真是恨得目眥欲裂,銀牙咬碎,想起自己的女兒,那么聰敏可愛,竟被這沒人心的婆子,生生扔到河里溺死,得了這樣一個橫死的結果,哪里還會存一絲善心,恨聲道:“倒便宜你多活了一十六載,如今落到我手里,好教你知道我的手段,也給我屈死的女兒報仇雪恨,來人,把她拖下去先打三十板子,關在后頭地窖中,只給她水,使人日夜守著,不許她自盡,熬她個十天半月,再給她些吃食,待她緩將過來,依照此法兒再來個過子,如此耗個一年兩年,我倒是瞧瞧,她怎生個死法兒。”那婆子一聽,只覺渾身的汗毛都根根豎起,原只道,頂大了一個死字,卻忘了這些后宅的主子,若折騰起人來,可比朝廷酷吏,如此這般,可不比死都難受,忙在地上跪行幾步,滿口央告道:“夫人饒命,夫人饒命,老奴未曾溺死姑娘,那河中之人是旁人家死了的丫頭,姑娘好好的活在這世上呢。”延平候夫人聽了這話,真好似干涸到極致,忽地降下甘霖一般,哪里想到,十六年過去,卻能聽到女兒還活在世上的消息,又一想,這婆子jian猾,說不得是打誑語哄騙自己,勉力定了定心神道:“打量我還會受你的哄騙不成,卻說這樣沒影兒的話來。”那婆子忙一疊聲道:“不敢打謊,不敢打謊,當日我早跟人牙子約定好地方,就在護城河西邊上交接,燈節上尋空,抱了姑娘出來,便直接去了那里,那人牙子的車里,早已捆了幾個孩子,卻不想有個跟姑娘一樣大的丫頭,不知得了怎樣怪病,倒在車里,口吐白沫,四肢僵冷,掐人中也回緩不來,那人牙子便想丟與河中干脆溺死,我心里也怕過后侯爺追查不放,想著若知道孩子死了,過些日子說不準就丟開手了,便把兩人的衣裳調換過來,把病丫頭身子上墜了石頭沉入河中溺死了。”陳氏夫人一聽這來去,并不想胡編出的,便又問她那人牙子的底細,審問明白,讓人把她暫壓下去,使人前頭請丈夫過來,把那婆子之言說與他聽。當初那件事出來,致使才三歲的女兒橫死,妻子大病一場,足足半年不與他過話,后自己著意俯就,才漸次好了些,心里卻始終存著疙瘩,這些年也未曾釋懷。延平侯也是悔不當初,深覺虧對妻子,自打那事之后,便發誓再不納妾,只房里有兩個通房丫頭在身邊使喚,如今忽聽得女兒未死,也是欣喜難言,哪里還能等,忙著讓人尋訪那人牙子的落腳之處,也勸妻子道:“那婆子雖說未死,你也不要就信了實,縱然仍活在世上,如今十六年過去了,也早不知被賣到了何處受苦,便是尋訪也不是一日兩日便能尋到,你且寬心莫急才是。”陳夫人摸了摸眼淚道:“正是不知我的妱妱在何處受苦,才越發心急,需的早日尋她回來方好。”自此陳夫人日夜不安,做夢都是女兒向她求救的情景,每每驚醒才知是夢,得虧那婆子當年還存了一分善意,說的話也都是真的,順著她的話尋到那人販子,一頓板子打在身上,便什么都說了出來。那人販子道:“當年見那孩子生的眉眼清秀,原說賣到南邊子去,能得幾個好錢,卻不想半道上病起來,尋郎中吃了藥也不見好,反更壞了,便想丟棄算了,正遇上一對剛死了孩子的秀才夫妻,見他要丟孩子,便說要買下,典了一兩銀子,便賣給了那對夫妻。延平侯聽了心下暗暗念佛,好在女兒還有些運道,能逢兇化吉,按著人牙子的話,尋到了那處村子掃聽了才得知,是有一對秀才夫妻買了孩子家來,當親生一樣看待,教了讀書識字,不想養到十五六上,趕上那年鬧災荒,秀才兩口子生生餓死了,留下那姑娘孤身一人沒個傍依,被她家叔叔半口袋谷米轉賣出去。把個延平侯給心疼的,自己這個女兒,本該是捧在手心里,富貴金銀窩里長大的千金,這都造的什么罪啊!好在那人牙子也是個有來處的,尋過去審問了才知,因當初那丫頭面黃肌瘦,賣到青樓妓院之中,那老鴇子嫌棄瞧不上,末了,被青州府清河縣一個姓王的婆子,買了家去給她的癆病鬼兒子沖喜,輾轉這許久,才算找到了根上。延平侯令人送了信兒家去,陳氏夫人一聽,哪里還能在家待著,讓人備了車馬連夜趕去青州府。到青州府聽丈夫說了才知,女兒被那清河縣的王婆子買了家去,卻不知怎的又被梅鶴鳴瞧上,使了多少手段治死了王家人,逼迫著成了梅鶴鳴的外室,如今被那梅鶴鳴帶入京。合著,拐了一遭,又回去了,陳氏夫人猛然記起,那日在京郊的觀音院中所遇的年輕婦人,這會兒忽的想起,那婦人怎生面熟來,那眉眼可不像她們侯府的姑奶奶,丈夫那個親妹子嗎,怪道瞧著面善,只當時卻想不起了。由記得妱妱小時,姑奶奶便常抱著她道:“這丫頭倒像我生的一般。“只想不到,好好的一個千金貴女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