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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滋味,原先他也真想過,若宛娘有個適當出身,娶她家來也容易的多,可如今這出身有了,卻又過于顯赫,顯赫的他都夠不上了,便是如今自己尚未娶妻,恐也難以攀附延平侯府的高門貴女,念頭至此,忽又搖搖頭,什么延平侯府貴女,便是公主與自己什么相干,他只認她是宛娘,他的妻,腹中的子嗣便是見證,好容易弄在手里,藏于心上,誰來了,也別想跟他搶,那句話怎么說來著,木已成舟,管她什么延平侯,安鳳宣,他還就不信,宛娘如今懷著他的孩子,安鳳宣會執(zhí)意守著那勞什子婚約,便他樂意守,讓他守一輩子去,宛娘還是自己的。想得通透,便捻熄燭火,摟過宛娘在懷里睡了,次日起來,兩人在外間的炕上吃早上飯,過了三個月之后,宛娘的孕吐消失,胃口漸次好起來,就著粥吃了足一個荷花餅,放下筷子,卻見對面梅鶴鳴眼前飯食動都沒動,仔細瞧他的臉色,見眉間仿似堆著些愁煩,想起昨夜他接了周存守的信,便問:“可是青州府的鋪子,有了什么不妥當嗎?”梅鶴鳴搖搖頭道:“有掌柜的在,哪會有不妥當。”忽的起身坐到宛娘身后來,摟著她道:“宛娘,過去爺對你做的那些事,你如今可還記得嗎?”宛娘不禁看了他一眼,明知故問的道:“你做的哪些事?”梅鶴鳴訕訕的道:“呃,就是過去強你使的哪些個手段……”說到這里,又急急的道:“為了你,爺腿也斷了,還挨了家法,命都去了大半,這些也抵的過那些錯事吧!宛娘你心里也是有爺,也舍不得離開爺對不對?”絮絮叨叨啰嗦了甚多rou麻話,底細聽,仿似有些患得患失,這哪里還是那個霸王一樣的梅鶴鳴,宛娘心里不由一片溫軟,梅鶴鳴過去對自己做的那些事,恐這一生也忘不了,只若底細想想,宛娘又覺,遇上自己也是梅鶴鳴的劫難,這個時代的男人風流算得什么大事,兩人經(jīng)的那些事,面上看去他強橫無比,暗里卻是一退再退,生生成了現(xiàn)今這個樣兒,除卻梅鶴鳴,她還去哪里找第二個這樣的男人。想到此,不禁微微點了下頭,梅鶴鳴一見歡喜的不行,頓時掃去滿心愁煩,摟著她便要親嘴,被宛娘推開,瞄了眼簾外,輕道:“好生吃你的飯吧!大暑天里,也不嫌熱。”梅鶴鳴瞧了外頭一眼,如今暑熱,屋內(nèi)早撤下厚重幔帳,換了透氣的輕軟紗簾,卻遮擋不住什么,他們在屋里做什么事,外頭的婆子丫頭瞧的一清二楚,依著梅鶴鳴,便是當著下人干事也無妨,卻知宛娘臉皮最薄,遂呵呵輕笑一聲,老實的坐了回去。一時飯畢,讓人撤下,端了茶上來,宛娘只吃了半盞,便覺有些汗意,許是如今懷孕的緣故,些許禁不得熱,執(zhí)起手邊的團扇,扇了幾下,也未覺涼快,低頭瞧了瞧自己這一身,輕薄白衫兒,下頭雖只一條絹絲裙兒,卻長及腳踝,美則美矣,熱上來卻也難受,里頭只穿了半截褻褲兒,已是不得了,在家穿穿罷了,若出門,里頭還得套上一層,其實這樣的紗絹料子,穿在身上也不覺得涼快,反覺燥熱,忽想起自己原先穿的那藍布衣裳倒好,便喚了吳婆子進來道:“尋些粗棉布,讓丫頭下頭燒烙鐵備下。”吳婆子勸道:“今兒一早上便熱的人受不得,想是天燥悶雨呢,奶奶消停的歇著吧!等哪天涼快了再做這些。”梅鶴鳴見她熱的那樣,隨手接了她手里的扇子,坐在她身后,一邊給她打扇,一邊道:“mama說的是,多少衣裳穿不過來,這會兒巴巴的做那些干什么?”宛娘便道:“這些絹紗料子,穿在身上越發(fā)燥的慌,不過涂個好看罷了,哪如那些棉布舒服,我是想裁做一身在家里頭穿,橫豎旁人也瞧不見,自己舒服便是了。”梅鶴鳴聽了,倒不禁嗤一聲笑了起來:“照你這么說,那些窮苦的老百姓倒會享福,成日穿著粗布衣裳,這些絲綢倒不好了,真真你這小腦袋里,成日惦記的什么,怎就如此怪異。”想了想又道:“那些棉布一色青黑,穿在身上不好看,我記得老太太哪里有一種料子,叫懷素紗的,若裁了衣裳穿在身上,暑熱天里,如水之波,如木之理,滿身活文,最是輕薄涼爽。”對吳婆子道:“你讓常福兒回府里跑一趟,要一匹來,給宛娘裁些衣裳家常穿。”吳婆子不禁有些為難,這樣的好東西,她是知道的,那可是老太太壓箱底兒的寶貝,如今萬金也難買得來,巴巴的去要來裁家常的衣裳,這個嘴如何張的開去。梅鶴鳴見她臉上有些為難之色,便道:“你只管讓常福兒去,也莫說做什么,只說爺要,老太太再不會吝嗇的。”吳婆子聽了,倒不禁失笑,可不是嗎,爺自小讓老太太寵著,便是收著什么好東西,也都便宜不了別人。便出去吩咐常福回府跑了一趟,倒是快,只一炷香的功夫便回來了,倒拉來半車的布料,喚人搬了進去,跟梅鶴鳴回道:“老太太哪里讓把這些一總都搬來,讓爺瞧著裁做衣裳,缺什么也別去外頭邁去,只管回府里拿,這些也有舊年存下的,也有爺去蘇杭買來的,老太太那里收著,就等著爺?shù)暮萌兆由嫌媚亍!?/br>梅鶴鳴笑道:“倒是老太太想的周到,爺就想著娶媳婦了,這些事卻沒理會。”宛娘臉一紅,梅鶴鳴尋出那匹懷素紗來,指給宛娘,宛娘摸了摸,也不知什么織成,觸手清涼滑爽,心里喜歡,算著尺數(shù),讓丫頭扯著裁了,足縫了一日,至晚間,方成了。想著是家里頭穿的,宛娘便做了個件外頭穿的對襟兒紗衣,里頭襯著玉色抹胸長裙兒,腰間松松系了條碧色絲絳,便覺清爽無比。梅鶴鳴打量一遭,也道:“這樣一身綠,瞧著倒真涼快多了。”一語剛落,便見隨喜兒匆忙奔進來道:“爺,外頭延平侯爺跟夫人的車架到了咱們莊子大門前了,說要接他們姑娘家去呢!”梅鶴鳴聽了,不覺暗暗嘆口氣,心道,該來的還是來了,卻也不敢怠慢,起身整了整衣裳,回頭瞧著宛娘,頗有幾分可憐兮兮的道:“宛娘,你早上應爺?shù)脑挘蛇€記得,這一生都不離開爺身邊兒的,這會兒你再應爺一回,爺這心里不踏實呢。”宛娘不禁白了他一眼,見他巴巴的瞧著自己,又覺著實有些不忍,便輕聲道:“只你不負我,這一生我也不負你便是了。”作者有話要說:今兒腦子里賊亂,先更新三千吧,剩下的明兒更!!!☆、87章梅鶴鳴快步到了大門前,只見延平侯夫妻早已下了車,立在臺基下等著他迎呢,顯見是趕過來的,滿身風塵,行色匆匆,臉上卻無半點和善之意,看見自己眉頭緊皺,哪是看待女婿的神色,竟是冤家對頭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