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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鶴鳴也有些不大適應,又恐真?zhèn)蕉亲永锖⒆樱鹉镞@一呼痛,梅鶴鳴真就不敢再進了,身下一抖,忙就退了出來,卻正行到半截,不上不下的,著實難受。松開宛娘,一轉身坐在炕沿邊上,只吸氣,宛娘掙扎著坐起來,見他這樣,笑也不是氣也不是,卻忽聽窗戶外頭隨喜兒的聲兒道:“爺,陳大人府上設了宴,來請爺過去吃酒呢,言說守備張大人也在席上。”梅鶴鳴悶聲應了,宛娘瞧了眼他的腿道:“如今這般,卻如何去得?”梅鶴鳴道:“使人抬過去便了,若是只子豐一個,不去也無妨,只今兒欠了張守備的人情,借口避開恐不妥當。”心下卻也暗暗掂量,趕上今兒在席間,卻要用話兒探一探那張永壽的底細……作者有話要說:為什么越到結尾越卡文嗚嗚嗚!!!☆、79章梅鶴鳴囑咐宛娘莫等他:“不定鬧到多早晚,你如今有了身子的人,熬不得,也莫再做那些針線堆花的活計,什么要緊行當,巴巴的當個營生做來,能賺幾個錢,乖乖聽我的便了。”等宛娘應了,才去了前頭陳子豐府上,宛娘無事,便過去旁邊院子尋老陳氏說話兒,如今正是五月中,暑熱上來,晚上也難得個清涼,娘倆便在院子里坐著納涼。老陳氏端詳宛娘半晌道:“你終比我那兒媳有運道,那位梅公子,我在一邊瞧了半日,待你的心實打實的好呢,常言道易求無價寶,難得有情郎,女人家這一輩子求啥,不就求個實心疼人的丈夫,孝順的孩兒,你莫差了主意,卻錯過了好姻緣。”宛娘道:“我跟他過往那些事,也不是一句半句能說清的,也著實沒想到,他會改變成如今這樣兒,娘放心,我雖年輕,也省得些事理兒,如今更想得通透,知道他的難處,彼此退一步,或許就海闊天空了,況,我也要為肚子里的孩子打算。”老陳氏點頭道:“這才對,孩子生下來沒個親爹哪能成。”又道:“如今可不能再喊我娘了,當初你頂了秋娘的名兒,原是無奈,我一個鄉(xiāng)下的貧婆子,哪里當得起你這一聲娘。”宛娘忙道:“娘說哪里話來,若無您一路幫扶,說不得如今什么境況了,娘也不必憂心兄長之事,我已跟他說了,讓他幫著尋訪尋訪。”老陳氏嘆道:“在家時我便疑心,莫不是丟了命,不然這長日子,家里爹娘媳婦兒的,怎連個信兒都聽不著。”宛娘勸道:“您老莫瞎想才是,如今掃聽著,倘若尋不見兄長,娘跟我回青州府去,養(yǎng)老送終有宛娘呢。”老陳氏聽了,眼淚都下來了:“當日我便行了針鼻兒大點兒好,這一路走來,也虧了你才不至于餓死街頭,如今卻得了你的繼,老來有靠,真不知該說什么好了。”宛娘道:“宛娘命苦,自來也無爹娘親眷,如今有了娘,心里才歡喜。”兩人這邊說著話兒,那邊梅鶴鳴也到席間。各自寒暄過,便做下吃酒,張永壽道:“如今業(yè)已查的清楚,那院子是嶺南藥材商人王青新置辦下的房產,想來不知跟公子有什么私仇,見事兒敗露連夜逃回嶺南去了,嶺南雖蠻荒,卻也是朝廷制下,可巧哪兒的韓守備跟我有些交情來往,待明兒我使人書信一封與他,管教拿了那廝。”梅鶴鳴道:“虧得大人援手,鶴鳴才得平安回轉,說起來,也不過是舊年一段私怨罷了,雖他綁了家下婦人,到底兒沒慢待了去,恩怨相報何時能了,未若放他的自在吧!也算積下些善因。”陳子豐聽了梅鶴鳴這話,嘴里剛吃下的酒險些沒嗆出來,真真識的他這些年,倒是頭一回從他嘴里鉆出個善字來,這話如今說說罷了,若再青州府,讓周存守孫元善兩個聽見,不定要笑一個捧腹。只如今瞧梅鶴鳴的心思,到似要認真娶那寡婦進門,雖說梅家那邊不定要怎樣折騰,若論梅鶴鳴的性子,他早拿定的事,誰又能改的了,不定最后便成了,若成了正頭夫人,王青這段過往,必然不能翻出,若跟王青的恩怨再糾纏起來,傳出去,可真真不好聽了。思及此,便打了個茬道:“今兒難得吃酒,提他作甚,倒擾了興致,不如盡興一樂才是。“喚下人,讓那幾個粉頭進來唱曲兒助興。酒過三巡,梅鶴鳴尋了個空兒問道:“聽子豐道,張大人乃是登州府人士,老家可還有什么人嗎?”張永壽不想梅鶴鳴問起他這些,思及家里馮氏便隱去了妻子,含糊道:“原有爹娘在堂,前些年四處顛沛,沒個準差事,也不能接來,今年開春使人回鄉(xiāng)去,想著迎來奉養(yǎng),不想只留下爹的墳冢,娘卻投親去了,正使人打探消息呢,倒令我好生掛念。”梅鶴鳴目光微閃道:“家下婦人一路虧個老婦人幫扶,這老婦人也是登州府人士,跟大人倒是老鄉(xiāng),婆家跟大人也同姓,娘家姓陳,來揚州投親,只她有個兒媳婦叫什么秋娘的,卻不想半路上得時癥死了。”“呃……”張永壽聽到此處,手里的杯盞不由滑落下去道:“秋娘?你說秋娘?”到得此時,梅鶴鳴還有什么不明白的,卻點到即止,并不說下去,舉起杯盞道:“不過閑話而已,張大人且飲下這盞酒,權當領了兄弟的懇謝之意。”張永壽也明白過來,心里也知道梅鶴鳴這是給他留了體面,說到底兒,這事自己辦的不地道當年貪著榮華功名,娶了馮氏進門,卻把家里的原配妻子爹娘都擱在一旁,過后畏懼馮氏雌威,更不敢提及此事,不想如今他娘卻到了揚州府來。過去這些事翻出來若被那馮氏知道,不定要怎樣大鬧一番,哪還得心情吃酒取樂,略應酬幾句,便推說家里有事,破座而去。陳子豐笑道:“那個老婆子若是張永壽的親娘,他守備府的后院可要翻天了,守備夫人可不是個好相與的,平白多了個婆婆,哪里能受得。”梅鶴鳴道:“受不得也得受,她既嫁了丈夫,便該知道孝順公婆乃是本分,別說她爹是個巡撫,便她爹是個皇上,也越不過人倫去,對了,這會兒先知會你,后兒一早我便要回京了,此一別卻不知何日再見。”陳子豐道:“你莫不是真要娶那宛娘為妻?”梅鶴鳴點點頭:“爺就愛她一個,怎娶不得她。”陳子豐見他話音毫無轉圜,便知主意早定,他便是再勸也是白費口舌,便停住話頭只敘別情。直吃到月上中天,方才散了,梅鶴鳴被人抬回來的時候,已是大醉,他雖囑咐了,宛娘哪里真能睡下,在屋里炕上,就著燈亮一邊衲鞋底兒,一邊兒等著他。聽見動靜,忙迎出去,見他吃的這般醉了,忙把里頭的床褥鋪好,隨喜兒常福兒兩個扶著梅鶴鳴靠坐在炕邊上,便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