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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幾分執(zhí)拗的開口:“我自守著自己的古怪念頭過日子,誰讓你來招惹與我。”梅鶴鳴撐不住笑起來:“你這么說,到是爺?shù)牟皇橇耍闶悄闳绱斯殴值哪铑^,爺哪里舍得下你,既舍不下,爺還能有什么法兒,真不知上輩子欠了你多少債,只得娶了你家去,慢慢的還來吧!”宛娘目光閃爍,險些以為自己聽差了,遂小聲道:“你說娶?怎樣娶?”梅鶴鳴道:“還能怎樣娶,三媒六聘八抬大轎,把你抬了家去,跟爺磨一輩子去。”宛娘想起府里那些女人,臉色又有幾分暗,梅鶴鳴倒精明,一瞧她的臉色,便大約猜到了心思,輕聲道:“好在府里那些侍妾,并無爺?shù)淖铀脙号o了銀子遣散出去,或嫁人,或投親,都由著她們自己的意愿,若都不愿,便養(yǎng)在哪里便了,自此以后,爺再不生納妾之念如何”見宛娘仍是不言語,梅鶴鳴不禁有些急上來:“前日聽了你那些話,爺還惱了一宿,待次日不見了你的蹤影,爺著急上火不說,越到后來,差點就萬念俱灰了,只覺若尋不得你,便是活在這世上,都無甚趣味,哪里還又心思惦念旁的,宛娘若不信,待爺賭個毒誓來。”說著拖著傷腿勉強跪在地上:“黃天在上,我梅鶴鳴在下,若日后負了宛娘,讓我活著斷子絕孫,便是死了,也落個尸首不全,宛娘,瞧爺這個誓可賭的如何?”宛娘抿著嘴,扶著他重新坐好道:“我不信這些,只你即便有心,你家里那些人可能容得我這樣的身份嗎?”梅鶴鳴見她這是著意回轉(zhuǎn)過來了,遂嘻嘻一笑道:“梅家門里,老太太說了算,她老人家自小最是疼爺,或要有些周折,只爺拿定了主意,誰也管不著,說到底兒是爺成親,也不是他們,敢攔著爺娶媳婦,爺活劈了他。”宛娘忍不住嗤一聲笑起來,梅鶴鳴摟她在懷里,仔細端詳她半晌兒,見雖穿著一身半舊藍布衣衫兒,一張小臉卻玉潤珠圓,粉白似三月桃花,別樣嬌艷,不免起了意,低下頭去就要親嘴。宛娘不想他這時候還有此等yin心,臉一紅推開他,剛要說他幾句,忽聽外頭開鎖的聲音兒,梅鶴鳴伸臂把宛娘護在懷里,陰沉著一張臉瞧著柴房的門。門開處卻是一個年輕婦人,瞧年紀有二十上下,模樣兒不差,穿戴的也甚體面,旁側(cè)的一個丫頭宛娘識得,給宛娘送過茶飯,手里提著個食盒。婦人掃過兩人微微一福道:“拙夫無禮,怠慢二位貴客,還望莫怪。”梅鶴鳴挑挑眉道:“你是那蠢木匠的老婆?”宛娘不禁在下頭捏了他一下子,這廝說出的話怎就如此不中聽,那婦人卻沒惱,笑道:“拙夫倒是手巧,會做些木工活計。”扭身吩咐丫頭一聲,丫頭出去不大會兒功夫兒,喚進一個提著藥匣子的郎中來,給梅鶴鳴瞧了瞧腿道:“恐是斷了,要接骨,若疼且忍上一忍。”說著伸手便來接骨。宛娘這才知道,剛頭梅鶴鳴原是哄她的,真斷了腿,只見那郎中手法甚熟絡(luò),在梅鶴鳴斷腿處捏揉起來,仿似都能聽見骨頭的響聲,怎會不疼?宛娘不禁去瞧梅鶴鳴,只見他鳳目微闔,眉頭深鎖,顯見是極力忍耐痛意,額頭的汗大顆大顆滾落下來,太陽xue上的青筋都繃了出來,清晰可見,可就是一聲也不吭。宛娘從袖子里拽出帕子給他擦拭了額頭的汗,梅鶴鳴忽然睜開眼來,眼睛都有些紅了,眼底深處的柔光卻輕輕緩緩流泄而出,竟是那般動人。郎中接好骨,用夾板固定住,便出去了,那個年輕婦人已令丫頭放了個小桌,把食盒里的酒食飯菜擺了出來。梅鶴鳴目光微利道:“你倒是個聰明婦人,如此這般,是想爺過后饒過你們夫妻嗎?”那婦人道:“拙夫執(zhí)拗,過往那些恩仇積在心里這許久,便結(jié)成個死結(jié),卻忘了恩怨相報何時能了,未若得饒人處且饒人吧!小婦人在此替拙夫給兩位賠個情,拙夫本性純善,做下此等惡事,著實是被積怨驅(qū)使,好在未鑄成大錯,我們夫妻已收拾停當(dāng),一會兒便動身回嶺南去,此生再不入中原半步,只望落后兒,莫追究此事。”梅鶴鳴冷哼一聲道:“怎的那蠢木匠不來,讓你個婦人出面,莫非躲藏起來不成。”宛娘白了他一眼,對婦人道:“夫人莫聽他胡說,本是我們先對不住王青,落得如今這樣,也算因果報應(yīng),王青雖半生顛簸,卻得娶你這樣一位賢惠妻子,也算老天有眼。”那婦人道:“若果真如此,我便放心了,就此別過,各自珍重。”深深一福,轉(zhuǎn)身去了。宛娘愣了好半晌兒,不禁喃喃道:“那時怎會想到,隔著這千萬里,卻能成就這樣的姻緣,真不知是什么緣份……”梅鶴鳴卻伸手抓過她的手,拽了過去道:“還瞧什么,你這輩子的緣份只在我手里,旁的惦記也是白惦記,趁早歇了心思要緊。”宛娘不禁失笑,白了他一眼道:“便是有緣,想來也是孽緣吧……”作者有話要說:王青退場,親們滿意不,下面安美人等該輪番上來添堵了哈哈!!!☆、78章梅鶴鳴摟她在身邊,頗有些酸的道:“孽緣也是緣,你那木匠早已娶了婆娘,你便是心里再惦記他也無濟于事,安心跟著爺才是正經(jīng)。”宛娘側(cè)頭瞧著他,心里也知,前邊不定還有什么艱難,如今這會兒,她自己也不敢去深想以后如何。梅鶴鳴雖不是什么好人,但現(xiàn)在的他至少學(xué)會了尊重,開始從她的立場去考慮問題,而不是似以往那般獨斷專行,以一個古代男人來說,宛娘覺得相當(dāng)難得,更何況,孩子總歸需要一個父親,一個完整的家,有梅鶴鳴這樣的父親護著,在這個人吃人的古代,才能確保安樂一生。縱然為了孩子著想,她是不是也該試上一試,她盡力了,倘若仍不行,到時再說吧!想太多了也累,糊涂著過日子或許更好些。梅鶴鳴舀了一勺鮮魚羹遞到宛娘唇邊道:“先胡亂吃些,有了身子的人餓不得。”宛娘卻嗅到那魚羹的腥味,胃里不覺一陣翻涌,跑到門邊上嘔了幾口酸水出來。把個梅鶴鳴給心疼的,勉強扶著墻站立起來,瞧了瞧宛娘,又看看那碗魚羹,恨恨的道:“莫不是王青這廝下了毒,想毒害爺?shù)淖铀貌怀桑俊?/br>宛娘覺得略好些,一回頭見梅鶴鳴那陰狠的神色,不禁道:“哪里下什么毒?”梅鶴鳴哼道:“若沒下毒,怎的你就吐了?”宛娘白了他一眼道:“前些日子便是一星半點兒葷腥都沾不得,一嗅到便要嘔個天翻地覆,這幾日才覺好了些,卻也受不得這魚腥氣,你把那魚羹拿遠些便了,做什么冤屈旁人?”梅鶴鳴怔愣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