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磨轉回頭到了宛娘待的屋里,宛娘見他,沖過來道:“王青,你莫聽他胡言亂語,當年是我行錯想差害了你,他不過是咽不下這口氣,才為難于你,如今你誘他前來,便是報了昔日之仇又如何?除非你要了他的命去,否則哪有個完的時候,便是你今兒要了他的命,他身后還有家世,哪會容的你,王青,你莫犯傻,俗話說,冤冤相報何時了,再說,便是恩怨到了這會兒也過去了,你既有這番造化作為,更該珍重才是,當初的事,算我對不住你,我給你跪下磕頭賠不是……”說著便真要跪下,王青忙一把扶住她,瞧了她良久才沉沉的道:“這番造化作為?你可知怎生得來的嗎?”話音剛落,一抬手,把臉上的面具揭開,王青一張臉入得宛娘眼中,宛娘不禁徹底呆住。這是一張怎樣的臉?大半邊臉布滿層層灼燒的疤痕,皮rou糾結在一起,瞧上去異常猙獰可怖,想來當初不定多重的傷,才至如此?王青復把面具戴上,道:“當年在青州府外,被梅鶴鳴那廝驅使的惡奴,生生打斷一條腿,丟棄在那破道觀中,正值寒冬臘月,天降大雪,若不是僥幸得遇恩人,早已含恨凍死,救我之人是個嶺南藥商,帶著我從北至南,腿傷好了些,便留在他家做個了長工,不想年前,遭了一場大火,是我舍身沖將進去,救得恩人性命,其余親眷卻未得生還,恩人急痛交加,沒上一月,也便去了。”宛娘沉默半晌,原來如此,想必他承繼了那藥商的產業,才成就了今日這番事業,卻是用命換來的,卻長嘆一聲道:“當年他斷了你的腿,這會兒他的腿也斷了,也算解了你的恨,我如今也不求你旁事,只求你略念著舊日情份,把我與他關在一處去吧!”王青定定瞧了她半晌兒,驀然背轉身去,吩咐一聲:“把她帶下去跟那廝關在一處……”作者有話要說:今天夠多了吧!!!☆、77章梅鶴鳴自然沒有宛娘運氣,被捆的結實,關在了外院的柴房里,宛娘進來的時候,見他雖狼狽不堪,卻還頗有精神的對著窗外大聲咒罵,心里才算放下了些,目光在他身上劃過,落在他的腿上。梅鶴鳴見著她,先是一愣,繼而又罵了王青幾句,才瞪著宛娘道:“為著他,你跟爺使了多少性子,如今可好了,他心念念的想報仇,連你都不放過。”宛娘不禁暗哼了一聲,心道:到這般時候,還充大爺呢,宛娘蹲□子,費了半天的勁兒,才把他背后的繩子解了,推起他的褲腿兒,去瞧他的傷腿,這一瞧不禁倒抽了口涼氣,這廝對自己也真下得去手,這會兒早腫的不成樣子。她在屋里只聽得咔嚓一聲,也不知是腿斷了,還是旁的東西,她伸出手指想碰觸,卻又縮了回來,眼眶一酸,眼淚再也忍不住,掉落下來。梅鶴鳴卻伸手一攬,把她攬進懷里道:“真真你就是我這輩子的冤家對頭,哭什么?爺還沒死呢。”宛娘哽咽一聲開口:“你的腿……”梅鶴鳴湊到她耳邊小聲哄道:“就是瞅著嚇人,不妨事的,爺哪會斷自己的腿,不過就是傷了皮rou,筋骨并無大礙,憑他小木匠這點陣仗,哪里唬的爺去。”宛娘推開他道:“你來做什么?我便是真被人綁了,害了,與你何干?”梅鶴鳴低頭瞧了她半晌兒,道:“到了這會兒,宛娘還跟爺別扭什么,打原先爺就說過,有什么話,不能當面說個清楚明白,偏你跟個據了嘴兒的葫蘆一般,心里便生了七竅,嘴上卻一字不露,爺也不能鉆到你心里去瞧究竟,每日里胡亂猜度,哪里猜的準去,猜差了,你又要惱,讓爺著實沒法兒想。”宛娘抬起頭來,定定望了他良久,才又垂下眸光,蚊子一樣的小聲道:“便是我說出來,不過徒增煩惱罷了,倒還不如不說的更好些,況且,你跟那……”說到這里,卻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去,只別開頭去閉了嘴。梅鶴鳴卻扳過她的頭來,讓她瞧著自己道:“況且什么?怎的不說了,你既不說,爺便替你說來,況且我跟后街的夏寡婦不干不凈,在書房里還跟陳官兒那個小倌兒干了營生是不是?”宛娘抿著嘴不說話,梅鶴鳴長嘆一口氣道:“那日你跟爺鬧了別扭,爺心里頭悶的慌,被孫元善扯去了后街夏家,那夏寡婦趁著爺凈手之機,來纏磨,想跟爺做個露水夫妻,當爺是怎樣的人,什么臟的臭的也不挑挑都往懷里拽,爺拒了那夏寡婦,卻不慎將你繡的汗巾子遺落她處,被她撿拾了去,生出壞心來,打發丫頭大張旗鼓的送來給你,卻不想你那時正在灶房院里,想來是聽見了什么人說,故此以為爺跟那夏寡婦有什么不干凈,卻著實是一樁冤案。”梅鶴鳴暗暗打量宛娘,見神色略緩,心里更定,又道:“至于那書房中事,你怎拿定了就是爺,難不成你進去瞧了,還是聽見爺的聲兒了?”宛娘這會兒仔細回想回想,可不嗎?她只說書房里必然是梅鶴鳴,卻也沒見著人,聽見聲兒,莫不是真冤屈了他?梅鶴鳴道:“那陳官是周存守的相好,爺便是再不挑些,又怎會撬朋友的墻角,傳出去爺的名聲還要不要了?”宛娘心道,你還有什么名聲可言,也知或許真冤了他,卻又實不想認,便道:“明月樓里,你原先蓄養的那個什么月卿的,還不是跟了你的朋友。”梅鶴鳴忽然笑起來道:“爺還道宛娘不理會這些,卻原來事事都記在了心上,等著跟爺倒后賬呢。”宛娘顯出幾分別扭的情態道:“誰有耐煩跟你倒什么后賬?”梅鶴鳴倒是好性的道:“好,好,不是倒后賬,是爺要說給你聽,自打有了你,爺哪里還顧的上旁人,周存守一早瞧上月卿,娶了她家去,跟爺什么干系,如今說清道明,日后可再不許尋出來惱爺的不是了。”梅鶴鳴說著,手從宛娘腰間探過去,停在她小腹上,低聲埋怨道:“有了身子還跑這么遠,若真有個閃失,讓爺如何,日后思想起來豈不后悔。”宛娘忽地清醒過來,便是把那些事都解釋清楚了,她跟梅鶴鳴哪里會有什么日后,宛娘推開他的手臂,坐到一旁。梅鶴鳴低頭看了看自己空了的手臂,愣了愣,側頭瞧了宛娘老半天,道:“如今還跟爺別扭什么?爺這條命都差點交代在你手上了,還有什么疑心不成?”宛娘只是垂著頭,不看他,也不說話,咬著唇的小模樣兒,真讓梅鶴鳴恨也不是,喜歡也不是。梅鶴鳴伸手拽住她的胳膊扯了扯道:“那日晚間,你在院子里說的那番話,其實是說給爺聽的,是也不是?”宛娘仍不說話,梅鶴鳴嘆道:“真不知你哪來的這些古怪念頭。”宛娘這時卻抬起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