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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花又多又雜,且梅枝過密,如今卻又光禿禿的不大入眼,倒不如換兩顆石榴來,又能觀花,也能賞葉,到了秋天還能吃上果子,豈不好。”宛娘忍不住抿嘴笑了,心里說兒真是個做買賣會打精打細算的,便不管他怎樣折騰。常福兒剛出了門,吳婆子就拿了一只偌大的金魚紙鳶進來,宛娘一見紙鳶,眼睛不禁一亮,梅鶴鳴見她臉上顯出歡喜之色,便接在手里道:“就當這是宛娘的晦氣,今兒一總全放到天上去,來日便沒病沒痛的萬事順遂了。”宛娘自然不信這些,但放放風箏也權作個消遣,梅鶴鳴見宛娘隱隱含著個笑意立在那叢迎春花旁,倒真是應了那句人比花嬌,越發喜歡上來,也不用小廝丫頭幫忙,自己拽了紙鳶圍著花園子跑了一圈,紙鳶好容易斜斜飛上半空,還沒往上呢,便落了下來,掛在了那邊的假山上。一邊立著的丫頭婆子跟外院探頭進來的小廝瞧見也不敢笑,只宛娘卻笑了起來,梅鶴鳴見引逗的宛娘發笑,越發不用人,自己上了那邊假山上去夠了紙鳶下來,把袍子下擺掖在腰間,腰上的玉佩,荷包,扇子套等一并解下來遞在宛娘手里拿著,拽著紙鳶又跑了兩圈,也不知怎的就放不上去,倒是累了一頭一身的汗,惱恨起來,把紙鳶擲在地上,問:“剛頭誰去買的,倒買了個壞的回來,叫進來爺要問罪。”宛娘笑的都快岔氣了,聽了他這話道:“莫要胡亂怪人,你跑的方向差了,要逆著風才對。”梅鶴鳴忽然呵呵笑了兩聲,湊到宛娘耳邊道:“爺省得,不過為了逗我的宛娘一笑,耍子罷了,你當爺真不會放呢!”重拿了紙鳶,只跑了幾步,紙鳶便穩穩飛在了空中,梅鶴鳴見放的高了,讓吳婆子拿了剪子過來,交給宛娘道:“快剪了,把你的三災九病全放了。”宛娘依著他剪了,瞧著那斷線的風箏飛的沒了蹤影,一回頭卻見梅鶴鳴定定望著自己,眸中一縷溫存清晰可見,便是再鐵石心腸,這會兒也不免動了動,更何況宛娘本來只是個女子罷了。自此兩人倒真正和諧起來,宛娘也不跟過去一樣,一日里都不說一兩句話,逢著梅鶴鳴說兩句,她也應上一句,在一處里便不說話兒,宛娘做針線,梅鶴鳴看賬薄自,甚或梅鶴鳴教宛娘認字描紅,到了晚間,攜手入榻,枕席之間行那*之事,也漸漸得趣。吳婆子在一邊瞧著,暗暗歡喜,心里暗暗祝禱,好容易順遂了,莫再生什么周折才是。轉眼過了二月末便是三月,正是風和日暖的好時節,自打上次放過紙鳶,梅鶴鳴見宛娘喜歡西邊的小花園,便讓人著實打理收拾了幾日,花草移過來不知多少,又在西邊的粉墻邊上拴了個秋千架子,想著讓宛娘無事的時候,打秋千消遣。這日剛弄好,便讓人拆了隔著的圍棚,拽著宛娘過來,到了秋千跟前,對后頭的丫頭道:“你們幾個誰上去打個樣兒來給奶奶瞧瞧?”后頭的小丫頭臉上雖都躍躍欲試,可又怕上去丟了臉面,你推我搡半日沒人靠前,好容易上前一個,坐在上面搖晃了幾下,便尖聲叫了起來。梅鶴鳴道:“都是不中用的,連個樣兒都打不好,回頭把你們一個個都開發了出去。”幾個丫頭被梅鶴鳴喝斥一頓,俱都垂首立在一邊不敢言語。宛娘道:“用他們打什么樣兒,我自己來就成了,不就打秋千,待我打個立著的給你瞧。”梅鶴鳴不禁挑了挑眉,這么些日子來,哪里瞧見宛娘爭強好勝的出過頭,這會兒倒真正像個十七八的小丫頭了。遂笑道:“你仔細著,若從上頭摔下來,可要摔斷了腿兒的。”宛娘心話兒這梅鶴鳴也太小瞧自己了,合著,她在梅鶴鳴眼里就是連秋千都不會打的廢物,只知道吃喝做針線的蠢婦人,越發起了好勝之心,也不用人幫,扶著秋千索便站了上去,前后試著悠了兩下,結實非常,便用力蕩了起來,一下比一下高,引得下頭的小丫頭一個個拍手叫好,裙帶衣袂隨風飄起來,好看非常。宛娘只覺自己仿佛飛起來一般,蕩到高處,能看見墻外遠處的街景,故此越蕩越高,梅鶴鳴先開頭也有些被這樣的宛娘驚艷到,何曾見過如此鮮活靈動的宛娘,秋千仿佛為她插上了翅膀一般,梅鶴鳴甚至有種錯覺,或許他一錯眼的功夫,宛娘就會飛的不見蹤影,可后來越瞧越有些驚險,忙要她停下,剛出聲,宛娘那里手一滑,人就直直飛了出來。梅鶴鳴唬的心跳都快停了,一躍而起把她接在懷里,臉色難看非常,扭頭吩咐:“把這秋千給爺拆了。”宛娘緩過來忙道:“不許拆。”梅鶴鳴哼一聲:“縱然不拆,以后也不許你再打,剛才險些把爺嚇死,不是爺在這里,你這條小命就丟了。”抱著她徑自出了花園兒,回到屋里耳提面命了半天,直到宛娘應了他,再不打那秋千才罷了,第二日,鋪子里來了什么大主顧,梅鶴鳴吃了早上飯便出門去了,宛娘做了會兒針線,忽見吳婆子進來道:“后街上夏家使過來兩個小丫頭,說他們府上花園子的玉蘭花兒開了,他們家主子姑娘選了好的,讓送過來給奶奶戴著玩呢。”宛娘一怔:“我也沒見過她們家姑娘,巴巴的送得什么花過來。”吳婆子欲言又止,想了想還是不說的好,省得奶奶聽了心里頭膈應,又惹出什么事來,暗里也不禁焦心,這才好了幾日光景,怎的爺又跟后街的夏寡婦勾連上了,莫不是真瞧上了那個不正道的寡婦了……☆、63章宛娘想了想道:“你把那兩個送花的丫頭喚進來我問問。”吳婆子便出去把那夏家使來的兩個丫頭引了進來。宛娘這一瞧,竟是兩個才十二三的丫頭,額發齊眉模樣兒倒都極水靈,一人手里提著個竹編的籃子,里頭滿滿兩籃子玉蘭花,顯見是新摘下的,花瓣上還掛著露水呢。宛娘便問:“你們叫什么名兒?”右邊一個丫頭伶俐嘴巧,脆聲道:“奴婢翠巧,她叫翠蘭,是我們主子姑娘跟前使喚的,今兒我們家姑娘瞧著園子里的玉蘭花開的好,便讓摘了些給奶奶送些過來戴著玩也好,賞丫頭們也好。”宛娘聽她說話極清楚,便讓吳婆子去后頭拿了兩塊銷金的汗巾子給了兩人道:“勞煩你們家主子惦記了,回去替我謝謝你們家姑娘。”又讓丫頭從點心盒子里揀出兩塊玫瑰餡兒的酥餅來打發兩人吃了,才放了她倆回去。這倆丫頭也沒想頭一回來這里,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