癡迷
癡迷
他當然看到那張圖了。 在酒吧門外,金發高挑的男孩低下頭親吻了棕發的女孩,他的女孩。 【lol她去時裝周就是為了這個嗎?】 有一個評論這么說。 還有他們一起出席超級碗的照片。 他猜自己不應該看,不應該關注她的新戀情,但每一次他都看得很仔細,她親吻時會閉上雙眼,微微揚起下巴,棕色的頭發便傾落到身后,露出一點白皙的脖頸,他常常幻想自己會愛撫上去。 “我們改完了,這樣呢?” 辦公室的門被推開了,一個瘦削的金發女人穿著一襲紅衣走來,身后跟了幾個裁縫師傅,為首的一個帶著典型的意大利口音對他說道。 Lee把手機放到一邊,站起來,她們走到他的身前。 “這里,應該留一條空隙。”他沉默了一下,手指點過長裙下擺交錯的亮帶處。 “走走看。”他又往后退了一步,用那雙漂亮的綠色眼睛示意她走一段臺步。 她開始扭胯,細長的雙腿在輕薄的紅裙后交錯邁進,若隱若現,她的臉上沒有太多表情,上調的眼梢卻有一點風情。 她是故意的。 意大利的老裁縫嘆了口氣,把眼鏡摘下來掛在胸口。 沒有人能打動這個古怪的法國人。 她走到他面前,仿佛他是聚光燈的焦點,停下,呼吸幾乎落到他的身上,他投去的目光冷靜,因為他只是在看這件成衣。 而她于他而言,不過是成衣的展示架。 “她太矮了。”他說,“這件裙子需要藏住腳踝,但不是拖在地上。” 老裁縫捕捉到她臉上一閃而過的僵硬。 法國人坐了會去,一邊看手機一邊說,“換掉她,拆了亮帶。” 好像手機更重要似的。 她拍了拍女孩的背,安撫著說道,“走吧孩子。” 他的心不在你地方,甚至不在他自己地方。 Lee在迪奧的秀場上看到了他。 那個寵兒。 他比IG上瘦了一些,或許是為了把自己塞進那身病態的西服里。 他看起來像吸血鬼,Lee不得不承認,他是適合當模特的,他的臺步把握住了度,而其他人有些過于展示,花哨的臺步使他們看起來滑稽而可笑。 他的臉上有一些憂郁的神情,讓他不經意地想到,安娜從來沒有在IG上發過他們的合照。 他有些走神地想到她的首頁,翻看到爛熟于心的動態里,大多數都是她在巴黎作為模特為人熟知的生活。 那是一段屬于他的記憶。 在迪奧的驚鴻一瞥后,她在時尚圈銷聲匿跡,仿佛那晚只是他眨錯了雙眼,見到了不應屬于人間的美景。 網絡上沒有任何她的消息,除了一個名字。 安娜,路易斯安娜。 他要怎么告訴她,在她認識他之前,他就癡迷于她。 愛如閃電,將他擊中。 她記憶中的初遇,只是他在腦內描摹過數千數萬次的重逢。 這會讓他聽起來像個該死的變態。 “Hey…”在時裝秀散場后,他追上了她,喘著氣,卷發幾乎都垂落到眼前。 她回過頭,比那一年更美麗的面容,眼里盛滿他看不清的內容。 他只知道那是將他心跳聲都要奪去的一眼。 “我看過你的秀。” 我很喜歡你。 “我只走過一場秀。”她說,臉上掛了點笑容,仿佛是好奇。 散場的人群向外走,他們站在門的角落,那兒成為了他世界的中心。 “是的,迪奧。”他注視著她的雙眼,有些緊張。 那時他已經有些名氣了。 但她并不認識他。 “我想,或許你愿意讓我為你設計成衣。”他說。 這將成為我一生的榮幸。 她沒有說話,只是看著他的眼睛。 他在那漫長的停頓中屏息。 “好啊。”她最后說,臉上的表情不像是笑,更像是某種哀傷。 路易斯安娜被歐洲記住的那一場秀,是一代時尚教父蓋密特四十五周年的回顧展。 他那時只是受邀,坐在最后一排,看著T臺起點緩緩升起的太陽,背景是一座夢幻般的沙丘。 流動的音樂響起。 她從沙丘后走來,月牙白的長裙裹在身上,仿佛真的披上了月光,風從臺下吹上去,吹起她的棕發,吹起他的心。 細腰,長眸。 她仿佛游走沙漠的綠洲,在旅人伸手時化為海市蜃樓。 在After Party上,他們沒有講一句話,她被名流環繞,如魚躍入水中,臉上洋溢著笑容。 他喝了一杯香檳。 兩杯紅酒。 然后她向他走過來,綠色綢面長裙曳地,珍珠項鏈環頸。 “謝謝你的裙子。”她一定是喝了酒,聲音里才會有令他沉醉的氣味。 “它屬于你。” 我的每一件作品,都屬于你。 - 世界讀書日,不知道看我的文的大家年紀如何,如果二十歲左右的話,是非常幸福的一件事。記憶力好,可以多看些好書,學點外語,學到流暢如母語的程度,是一輩子的財富。 估計再十幾章就完結了,我的腦洞已經飛到別的坑里去了。 有人期待老男人維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