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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羅大陸之雙生yin魂(7下)

    2022年6月24日

    「大師!」

    能讓這些天之驕子如此尊敬的,自然就是大師玉小剛。

    他點點頭,隨手將手上的東西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史萊克院長弗蘭德則推了推眼睛,開口詢問。

    「小剛,事情辦得怎么樣了?」

    「還不錯,和他們談了很久,總算是談妥了。」

    玉小剛幾步走到幾人中間,甩給了弗蘭德一個眼神。

    多年老友的他自然會意,給玉小剛和秦明之間相互介紹了一下。

    兩人倒是頗為驚訝。

    拜玉天恒的關(guān)系,和大師在魂師界的「美名」,秦明倒是對玉小剛頗為了解。

    而玉小剛聽說秦明則是對面皇斗戰(zhàn)隊的領(lǐng)隊,又和史萊克學(xué)院有著這樣的淵源,暗道一聲走運。

    這樣一來,他的計劃倒是少了些阻礙。

    「您好,我就是玉小剛。」

    「久仰大名了,難怪史萊克戰(zhàn)隊如此強勢,想必和您的教導(dǎo)脫不開關(guān)系。天恒也經(jīng)常提起您,您是不是……」

    玉小剛暗暗嘆了口氣,說道。

    「我剛剛回來的時候,順路去看了看那孩子。他很不錯,不會因為這點事情就被擊垮了。」

    「那就好,天恒可是念叨您很久了。」

    一旁的學(xué)員眾人們都暗暗咋舌。

    聽著兩人言下之意,大師和對面那個藍電霸王龍玉天恒還有不小的關(guān)系。

    不過現(xiàn)在可不是詢問的好時機,幾人只能按捺住心底里八卦的沖動。

    聽著兩人對談。

    只是談著談著,相談?wù)龤g的玉小剛突然提出要讓史萊克戰(zhàn)隊的人合并進天斗皇家學(xué)院,震得弗蘭德一拍桌子,又驚又怒,下意識地就想否決。

    但玉小剛只是淡淡地拋出了幾個問題,便噎得弗蘭德無話可說。

    他知道,自己學(xué)院的老師們都有著一股傲氣,沒有投靠任何一方勢力,獨立起來支撐起史萊克學(xué)院,已經(jīng)是很不容易了。

    否則憑他們的實力,怎么會甘心窩于小小的鄉(xiāng)下?只是這種傲氣絲毫解決不了現(xiàn)實問題,精英化小班化的教育,運營到今日,已經(jīng)是他們極限。

    還好有著畢業(yè)學(xué)員,以及戴沐白這種有家世的學(xué)員資助,還能勉強維持下去。

    但自從大師開啟了魔鬼訓(xùn)練以后,確實將幾個年輕的學(xué)員培養(yǎng)了起來,花出的金幣卻也是像流水一樣,早已油盡燈枯,后繼無力。

    更別提后續(xù)如何提供擬態(tài)修煉環(huán)境,將他們捧上更高的舞臺,全大陸魂師學(xué)院精英賽了。

    前幾日弗蘭德還在焦頭爛額地詢問玉小剛斗魂完成第二階段結(jié)束后,接下來如何,玉小剛只是說他自有辦法。

    只是他怎么都沒想到,最后等來的是這么個選擇。

    他也心知肚明為了這些孩子,這是唯一的辦法。

    只是長久以來自己精打細算,努力維持的心血被葬送,他心里那道坎怎么都過不去,只得勉強同意了大師的提案,擺擺手,頹然地離開了這里。

    馬紅俊看著自己老師傷心的背影,用目光探尋著大師的同意。

    玉小剛心里也是一聲嘆息,搖搖頭,示意讓弗蘭德自己靜一靜。

    弗蘭德隨手帶上了門。

    「哐當(dāng)」

    一聲巨響以后,整個房間陷入了一片尷尬的安靜。

    秦明怎么都沒想到自己一時心血來潮見見故人,最終卻意外地把母校給拆了,心里也不知道是個什么滋味。

    只是拱拱手,托詞自己還要處理幾人入校的相關(guān)事宜,便起身告別離開。

    趙無極也連忙起身相送,把房間留給了大師和他的學(xué)生們。

    「你們也不要太過擔(dān)心,這些都是我們大人們要考慮的事情了。」

    大師看著幾個茫然的學(xué)生,安撫著他們的情緒。

    「弗蘭德他會想通的……嗯,小三呢?」

    見大師問起唐三,其余幾人把視線都投向了小舞,小舞漲紅了臉,慌忙擺了擺手說道。

    「我也不知道他現(xiàn)在在哪啊……」

    玉小剛皺皺眉頭,有些憂慮。

    「一會都出去找他,說不定是……唉,這就是我為什么要堅持把史萊克學(xué)員搬遷到天斗城,加入天斗皇家學(xué)院的第三個原因了……」

    「第三個原因?」

    戴沐白有些一頭霧水,「除了高級擬態(tài)修煉環(huán)境,和參與魂師大賽以外,還有第三個我們要加入那天斗皇家學(xué)院的原因?」

    「當(dāng)然有,而且是讓我不得不逼著弗蘭德走出這一步的原因,」

    玉小剛長嘆一口氣,隨手抽出一沓厚厚的文件,胡亂地甩到了桌上,鋪了薄薄的一層。

    「索托城不再安穩(wěn)了。我們不能冒著風(fēng)險讓你們繼續(xù)呆在這里,得盡快搬遷到天斗城內(nèi)才行。唉,往常這都是舉手之勞,而如今,卻不得不下大工夫了。」

    「您這話怎么說?」

    朱竹清面色有些不太好看。

    旁人只當(dāng)她有些接受不了學(xué)院解散的現(xiàn)狀,只有她自己暗暗叫苦。

    去哪不好,非要去天斗皇城,這不正投到那人懷里?本來剛想著可以帶著寧榮榮脫離他的掌控一段時間……難道說,這就是他匆匆忙忙離開索托城,冒著巨大風(fēng)險潛入天斗皇城的原因?一時間,百般思緒從她腦海中閃過,弄得她心頭一團亂麻。

    「索托城內(nèi)出現(xiàn)了yin神傳人,現(xiàn)在武魂殿正打算封閉城鎮(zhèn),禁止交通往來,排查可疑人員。這事兒有著大義,公國和天斗帝國都派出大使來主持此事,附近周遭的城鎮(zhèn)都在收緊,大肆搜捕,很快就會實行宵禁,全城戒嚴。還好我提前得到了消息,和他們艱難地交涉了很久,這才把這件事情談下來。」

    玉小剛摸了摸袖里唐昊留給他的武魂殿令牌,暗道還好有這東西,不然裁判所那幫疑心病重,看誰都像是yin神傳人和爪牙的瘋子可不是那么好說話的。

    他頓了頓,接著往下說了下去。

    「不管是武魂殿抓到人,還是yin神傳人反撲,索托城都已不在安穩(wěn),我們需要立刻動身。不管小三在哪里,馬上出去找他。找到以后,我們立刻出城回學(xué)院,一刻都耽誤不得!另外,你們也不要單獨行動,yin神傳人行蹤詭秘,兇惡殘暴,手段防不勝防,不是單單一個護魂咒就能高枕無憂的。你們要萬分小心,尤其是——」

    他對面色古怪的小舞,一臉陰沉的未竹清,笑意盈盈的寧榮榮點了點,著重強調(diào),「你們?nèi)齻€女孩子,不要和他有任何牽扯,明白了嗎?」

    三個yin神使徒眼神復(fù)雜地看著目光灼灼的玉小剛,點了點頭。

    「說一千道一萬,這個yin神傳人到底是誰啊?」

    奧斯卡隨手倒了杯茶,坐在椅子上邊喝著邊說道。

    「我以前也聽說過裁判所追查yin神傳人的事,從沒有一次搞得這么聲勢浩大的,什么樣的狠角色,值得裁判所如此大動干戈,連城都要封了不許人出去。呼,嘶——」

    說著吹了口熱氣,他開始喝起來。

    「重要的不是他,是背后沉溺享樂的索托城主,庫瑪伯爵勾結(jié)在一起的腐朽勢力。他們自稱被yin神傳人引誘,可自從yin神斗羅被圍殺以后,這些年來武魂殿組建裁判所,下重手巡查清理,只殺錯不放過。多年研究下來,他們對控魂,奪心,千世序列的惡徒多少都有了應(yīng)對之策。

    除了對自數(shù)年前,那個編號為yin王的家伙無能為力,讓其惹下滔天大禍,不知所蹤之后,再也沒有聽說有成氣候的yin神傳人出現(xiàn)。

    能從哪里冒出來一個無名之輩,足以控制一個以魂帝為首的利益集團?這簡直就是指責(zé)裁判所剿滅不力,在打裁判所的臉!要不是忌憚索托的實力,和為了維穩(wěn),以及顧及幾大帝國的顏面,恐怕城里早就被裁判所殺的血流成河……」

    玉小剛隨手從文件堆里抽出來一張,展示給眾人看。

    幾人好奇地湊上前打量,只根據(jù)內(nèi)吞和底下圣潔的印章能看得出來,這是一張武魂殿內(nèi)部簽署的文件,看起來還很新,墨跡和印泥都是剛干。

    其中措辭之嚴厲,手段之殘酷,讓那個天使翅膀的印章都殷紅得像血,十分不詳。

    幾個初出茅廬的小伙子越看越心驚,抹了抹頭上的冷汗,相互驚疑地對視了一眼。

    這么一看,大師說血流成河還是說得輕巧了。

    照這道命令上的流程,男的也是yin神爪牙,女的也是yin神爪牙,只有不男不女的陰陽人算是幫兇,直接絞死也就算放過了。

    要是不顧及帝國和公國們的態(tài)度,只怕裁判所一次出動,滅幾個城也是等閑。

    頓時,幾人對裁判所的行事風(fēng)格也有了大概的認知。

    只是不知為何的,大師的手指似是無意間,遮住了最關(guān)鍵的,yin神傳人的名諱。

    他僵硬的臉上,扯出了一個似哭似笑的古怪笑吞。

    其余幾個人都有些貓抓似的好奇,特別是未竹清,手心都攥出了汗,沒想到能在這里直接看到y(tǒng)in神傳人的名字,看言下之意,似乎還已經(jīng)把人控制住了。

    這怎么讓她平靜得下來?她卻絲毫沒注意到身邊的小舞,眼神漸漸晦暗下去,眼里粉色的光芒明暗不定,令人心悸。

    「最關(guān)鍵的是,無論如何,誰都不敢相信,這人居然是yin神傳人,有勾結(jié)魂帝,自成一派的實力和氣魄。這人……你們倒也熟悉。若不是為了他,我也早該回來了,不至于耗費那么多時間,就為了保證你們和他毫無瓜葛……」

    他的手指漸漸移開,展露出了一個雙字的名諱。

    看到這個名字,最前面的馬紅俊和戴沐白兩個男人瞬間變了臉色,「忽」

    的一下擠開幾個女孩,沖上前去奪過通緝單,不敢置信地看著那個名字。

    「他就是——不樂。」

    「噗——咳咳咳」

    奧斯卡把嘴里的茶水一下子噴了出去。

    「」

    「什么!!!」」」

    小舞,未竹清,寧榮榮三個女孩站起身來齊齊驚叫,嚇得馬紅俊和戴沐白兩人渾身一抖。

    幾人相互交換了幾個眼神,滿眼盡是不敢相信的神色。

    「怎么可能?我是不相信的。」

    他偏過頭去,只看見休息室的門打開了一條空隙,露出一角皎白的披風(fēng),踏出了一只修長的白色長靴。

    他轉(zhuǎn)過身來,那白色的一角卻消失不見了。

    只看見休息室的門里幽幽的陰影,吹出來刺

    骨的陰風(fēng),讓人不寒而栗。

    他皺了皺眉頭,咬了咬牙,把本能的聲音壓死在喉嚨當(dāng)中。

    一雙素白的纖手,不知何時拂上了他的后背,光憑那些微的觸覺,他就能在腦海中勾勒出那蔥白纖細的手指,小心地不讓保養(yǎng)良好的指甲劃過皮rou,而是只露出飽滿的指肚,帶著微微的涼意,一點點地描過他的傷口,刺激得傷口陣陣發(fā)疼,卻又帶著一絲痛到底的快意。

    那雙手一寸,一寸的上滑,絲毫不避諱他后背的黑衣,被鮮血打濕又風(fēng)干的臟污。

    被拂過的地方,都漸漸麻木,疼痛逐漸消退而去。

    取而代之的,是指間劃過皮膚的清晰無比的觸感。

    他終于像這個年紀青澀的少年郎一樣,拘謹而緊張地咽了咽口水,好似被狹促的心上人挑逗似的,隨著她的指尖,蔓延而出酥麻的戰(zhàn)栗,直刺激得他的大腦一片空白,讓他不知所措,而又歡喜的顫抖著。

    直到那雙手摸上他的后頸,扶住他的肩膀。

    他能感覺到身后的女人惡劣地用自己支撐著她,將身體向他微微傾斜過來。

    他有些緊張,卻又忍不住悄悄享受著她靠過來的小小分量,她若有若無刮到他身上的隱私部位,和她那調(diào)笑間,吐到自己的后頸和耳邊,溫?zé)嵊窒闾鸬臍庀ⅰ?/br>
    「我的同事都說他是,但是,我不相信。」

    像在和情人之間調(diào)情一樣,她小小聲地在他耳邊說著,聲音里帶著壓不住的笑意。

    「一個能被二三十級的小家伙們組團打倒的家伙,會是真正的幕后黑手,yin神傳人?要不要打賭?就賭那個在我們手里,叫不樂的家伙,是不是正主。我下重注,賭他不是,要是輸了……」

    她又貼近了一分,近到幾乎要吻上他的耳垂,虛聲說,「我把我輸給你呀。」

    他一激靈,忍不住從嘴里吐出一聲快慰的呻吟,低聲說道。

    「我不賭。我們只是找那個不樂的晦氣,打過一架而已。來自裁判所的大人,您要是有證據(jù)證明我們和yin神傳人有關(guān),那可以直接把我們帶走;若是無關(guān),也可以把我們放走。我們說不知道,那就是真不知道,何必這樣子……嘶——」

    他把自己說到一半的話茬咬斷,額頭上淌下大滴大滴的汗水。

    隨著汗水噴發(fā)而出的,是卷土重來的幻痛,讓他幾乎以為后背的傷口重新綻開,又被千百把刀鋒捅了進去反復(fù)攪拌,直將皮rou血淋淋的翻出來,抽搐著帶來了百倍于前的痛苦。

    「又在裝傻。」

    她笑瞇瞇地說道。

    「真不乖呢,小弟弟。」

    他咬著牙,顫抖著笑了一笑,權(quán)當(dāng)作是回應(yīng)。

    她的手又動了,像一只蛇一樣,越過他的肩膀,向前撫摸著。

    奇妙的是,盡管他渾身的肌rou都緊繃著對抗傷口處劇烈的幻痛,可那只手的觸感仍能清晰地傳遞到他的腦海中,連每一根手指的清清楚楚,讓他在疼痛中也享受著這曖昧的快慰。

    更甚的是,隨著那雙手逐漸向下,身后的女人不得不轉(zhuǎn)換成一個虛虛地抱著他的姿勢,讓兩人的身體更貼近了幾分。

    他甚至能清晰地感覺到背部上,那兩團飽滿拘謹?shù)刭N過來,那美妙的溫?zé)嵊|感。

    她百無聊賴地把下巴擱在他的肩窩里,曼妙地腰身似有若無地碰著他,每一次接觸都讓他心跳加速,每一次的離開又讓他悵然若失。

    「你這樣,讓jiejie我很生氣啊。」

    她無聊地用指間挑過懷中女人的發(fā)梢,摩挲著她光滑的俏臉。

    「別人的未婚妻你都能毫不避諱地抱起來,我就不行了?是jiejie的魅力不夠嗎?」

    明明連面都沒見到過……他苦笑起來,再次深刻反省,下次不要在女人想無理取鬧的時候講道理,試圖煳弄過去。

    「這只是緊急避險而已,和您這不一樣啊。」

    他無奈地抱怨著。

    「千萬別讓我家那位看見我現(xiàn)在這個樣子,不然我死定了。」

    她忍不住咯咯地笑出聲,親昵地抱著他直樂。

    「瞧瞧你抱人家起來時偷偷占便宜的慫樣,沒色膽的家伙。」

    「是是是,您老高抬貴手,大發(fā)慈悲……怎么樣才能放過我?」

    「你什么都做?」

    「看情況吧。」

    雖然看不見她的臉,但是他還是能感覺得到她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

    「那首先,把您字給我去了。」

    她戳了戳他的臉,不滿地說道。

    「也不許叫大人,憑空把我叫老了。」

    剛剛自稱jiejie的是誰啊?「那第二件事呢?」

    「我剛剛已經(jīng)說了,」

    她咬著耳朵說,「我們面對面談。」

    他眨了眨眼。

    一個身穿白色教士袍的女子站在了他的面前。

    踩著白色長靴,披著皎白披風(fēng),從帽子上垂下一層白色面紗,遮住了她的臉,只露出微暖的橘色發(fā)梢,和一雙勾起的櫻唇。

    盡管保守寬松的服飾嚴嚴實實地遮住了所有肌膚,但從邁步間因為布料貼緊而顯現(xiàn)而出婀娜曲線,仍能隱約看出她那性感火辣的身材,和那雙修長勻稱的美腿,讓人直咽口水,將這身威嚴神圣的教 服,穿出了美艷嫵媚的禁忌味道。

    尤其是他剛剛感受過這副軀體貼上來時,那銷魂的滋味。

    親眼見識過以后,那視覺沖擊反而更加劇烈,讓他的視線總是忍不住往下瞟,貪婪地徘徊在對方窈窕的腰臀上。

    「小壞蛋,懷里都有小情人了,還這么不老實。」

    雖然這么說著,她唇角挑起的弧度反而更大了。

    「不過,jiejie很喜歡呢。」

    「……到底是要我老實,還是不老實?」

    「只限于我,你越放肆越好。」

    止住腳步,美艷的教士一只手撐著腰,俏生生地立在他面前。

    「但別的事情,老實一點比較討jiejie喜歡——告訴我,你怎么看待索托城內(nèi)的yin神傳人?」

    神魂顛倒的外表下,他心里暗暗一凜。

    可一切已經(jīng)不在他的控制之中了,除了那種可以迷亂他的感官,將快感和痛苦同時賦予他的神秘技巧以外,這個女人似乎還掌握著另一種心靈技藝。

    兩人這若即若離的姿態(tài)間,彷佛帶著莫測的精神力量,他只不過在心里轉(zhuǎn)了轉(zhuǎn)「或許同意也行」

    的念頭,她便忽地出現(xiàn)在他面前。

    更要命的是,自從直面她以后,他居然隱隱約約地升起一個「無法說謊,不可欺騙」

    的執(zhí)念……該死!果然閉門造車不可取,現(xiàn)在的心靈技藝已經(jīng)發(fā)展到這種地步了嗎?「這是我一介草民能談的嗎?」

    「就隨便聊聊,不以言獲罪嘛。你姑且說之,我姑且聽之。」

    「我說了,你就放我走嗎?」

    「看情況吧。」

    她惡劣地打趣著,原樣奉還的說辭讓他下意識的一滯。

    勉強凝聚的思緒被打斷,他幾乎要脫口而出。

    可惡,若是神志清明,就算沒有應(yīng)對之策,也不至于……他收起雜念,深吸一口氣。

    「或許是反過來。」

    反復(fù)斟酌了言辭,他謹慎地開口說道。

    「不是不樂控制了城主,而是反過來,城主一派故意培養(yǎng)了不樂,想從yin神的知識上,得到什么。然后事情敗露,不得不把不樂推出來抵罪。」

    她輕輕哼了一聲,說不出是認同還是否定。

    纖長十指抬起,帶著魅惑與苦痛,捧起了他的臉,將自己的臉貼了過去。

    灼熱的氣息將垂下的面紗掀起一角,又落下來,卻隔不斷兩人意味不明的目光。

    十指律

    動著,沿著他的臉側(cè)上行,抹去了他流下的冷汗。

    最終停留下來,貼在他的太陽xue附近。

    「你是這么想的?」

    她的聲音頗為玩味,聽不出喜怒。

    「那不然?」

    他扯了扯嘴角,開玩笑似的說道。

    「難道你主張,這小城之內(nèi),竟然存在著兩個yin神傳人?」

    「哦——」

    她抑揚頓挫地拉長了聲音,語氣里盡是嘲諷和懷疑。

    手上微微加力,摁進太陽xue里的皮膚中,尖銳的精神力便沿著她的指間,直直地刺進他的大腦中。

    這次他再也忍受不住那種痛苦,放聲大叫!「我不相信!他怎么可能是yin神傳人!憑什么!騙人的吧?」

    「哦?怎么說?」

    玉小剛收起了那副笑吞,漠然地反問。

    對著那張熟悉威嚴的臉,小舞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這才冷靜了幾分。

    對著玉小剛帶著考校意味的問題,她沉聲回答。

    「我們并不是沒有和他交手過,雖然是占了突襲的便宜,但是畢竟是贏了,和我們一般印象中,那種詭秘可怕的印象……似乎有點不太相符。」

    玉小剛點點頭,臉上古井無波,看不出在想什么。

    「就這些?還有嗎?」

    「……我對他用過魅惑。」

    小舞絲毫沒有退讓,提出了她認為不可能的最有力證據(jù)。

    「我知道yin神傳人可能不善近戰(zhàn),甚至可能不善戰(zhàn)斗,但是,至少他們都在精神力上有著長處。可我對他使用魅惑魂技時,除了高等級魂力對低等級的壓制,導(dǎo)致控制效果不佳以外,他……平平無奇,沒有任何特別之處。」

    另外幾人也只是下意識的不敢相信,但小舞如此篤定地提出了無可辯駁的證據(jù),讓他們心里的懷疑從八分上漲到了十分。

    是啊,小舞是他們所有人中目前唯一擁有精神系魂技的人,有著切身的體會。

    她既然這么說了,那必然是有的放矢。

    只看見玉小剛嘆息一聲,隨意地拖過來一張椅子坐著,煩惱地揉了揉眉心,看起來今天的一路奔波交涉也著實讓他累的不輕。

    他似乎是在思考著怎么開口,沉吟了半天,這才開口說道。

    「說起來,要不是你們將他打倒,他也不會進了監(jiān)獄,自然也不會被偶然巡查的教士發(fā)現(xiàn)他的真實身份。真要論起來,他的暴露還真是要拜你們所賜……也算城主他們走了背運,居然敢輕信這種貨色。幸好我趕在他們發(fā)現(xiàn)這一點之前搶先找到了武魂殿交涉,封鎖了消息,否則那幫人驚怒之下,說不定狗急跳墻要找你們泄憤。我們雖然不怕,但多少也是個麻煩。」

    幾人面面相覷,怎么也沒想到,他們那天意氣上頭,草草收尾的一場斗毆,如今居然釀成了這樣一副場面。

    而玉小剛把這前因后果給孩子們捋清了以后,好像做好了心理準備一樣,這才帶著些尷尬地說道。

    「其實……說實話,整個史萊克學(xué)院里的老師們都有著自己的專攻方向,而我則是研究武魂與魂師方向。對于yin神斗羅發(fā)掘創(chuàng)造的心靈之道,知之甚少。這畢竟是門新生的學(xué)科,整片大陸上,研究這條道路的,除了像蒼暉學(xué)院的時年這種閑散學(xué)者,也只有裁判所對此道鉆研甚深,有系統(tǒng)而全面的認知。可這門技巧也太過于危險,被禁止公開研究。今天若不是因緣際會,我也無從得知這種其中門道,也不怪你們有這種想法。」

    他輕輕嗓子,專門點出了小舞,未竹清,寧榮榮三個女孩。

    「我今日,就當(dāng)一回轉(zhuǎn)述者吧。來,你們?nèi)齻€女孩子是最危險的。來談?wù)劊銈冇X得yin神傳人應(yīng)該會是什么樣的人?小舞,你剛才反應(yīng)最大,你先說說。」

    小舞臉蛋微紅,啐了一口,沒好氣地說道:「大概就是沒心沒肺的渣男,不知死活的瘋子吧,哼,遲早死在女人手上。」

    寧榮榮捧著臉蛋,想了一會,這才笑瞇瞇地說道:「掌握著很多神秘奇妙的精神秘術(shù),慣于玩弄,摧殘人的心智,是強大的精神系魂師吧。」

    未竹清面色沉重,沉聲說道:「接受了過于危險的知識,被殘留的yin神意志扭曲了心智,最肆意妄為和窮兇極惡的歹徒吧。」

    玉小剛點了點頭,并沒有評價三人的說法誰對誰錯。

    「你們說得都很不錯,只是未免有失偏頗。那些名聲甚大,為人所熟知的家伙,基本上都是狡猾惡毒,手段強大的家伙。不管是yin神斗羅本人,他的繼承人yin王,在當(dāng)時都曾經(jīng)縱橫大陸一時,少有人敵。」

    「正如我剛才所說的,這種玩弄人心的力量,極度的危險而又致命。潛伏起來悄無聲息,發(fā)動時又詭秘陰險,防不勝防,這種可怕的力量,也正是所有魂師都為之懼怕的原因。只是,這種力量,并非毫無代價。這也是為什么除了那兩人以外,就很少有人再以yin神傳承,心靈之道揚名,并不單單只是因為人們嫉妒恐懼,進而打壓修習(xí)這種力量的人。而是,而是很少有人知道……」

    「真正接觸過yin神傳承的人,基本上都瘋了。」

    她移開手指,玩味地看著他弓著腰,卻還是堅持著的辛苦模樣。

    汗水大顆大顆地從他額頭上滑落,她絲毫不避諱,一點點地幫他擦干抹凈,細聲說道。

    「只有那些人才知道,一個擅長精神系的巔峰斗羅,他留下的記憶是有多么致命。同一條生命,歷經(jīng)了兩段同樣漫長的經(jīng)歷,同一個軀殼內(nèi),有兩個意識復(fù)蘇過來。它們相互吞噬,相互廝殺,最終留下一個自以為是yin神斗羅的人,或者自以為是別人的yin神斗羅。正因為有這些借尸還魂的亡靈存在,才有了殺之不盡的yin神傳人,以及追逐他們的我們。」

    「而這,才是心靈之道最危險,最強大的地方。」

    她看著狼狽地他,微笑著談?wù)撝@片大陸上最危險的惡魔,最可怕的幽靈。

    「你敢相信嗎?根據(jù)我們收集到的結(jié)果,yin神斗羅,居然真的沒有在里面做任何手腳。只是單純的,把自己的一生心血大大方方地放在了虛空之中,觸手可得,簡單得只需要這樣——」

    她打了個響指,清脆的響聲格外清晰。

    「——你就可以像他一樣,肆意妄為。」

    「然后?」

    「然后你就會迷失于那種力量。」

    她的嘴角越發(fā)上揚,笑得像個偷到了雞的小狐貍。

    他卻覺得渾身發(fā)冷,好像被狐貍盯上的老母雞。

    「致命的共情,危險的感同身受,善解人意是無聲無息的刀劍,理解變成了無色無味的心毒,悄無聲息地滲入你的骨髓,改變你的行事風(fēng)格,潛移默化地從你的意識中破土而出,發(fā)展壯大,最終取而代之。」

    「瀏覽他的記憶,掌握他的能力,復(fù)現(xiàn)他的經(jīng)歷,理解他的情感,最終重鑄他的人格,好像回憶起了你自己的前世一樣自然。

    一部分人抱著輕蔑的心態(tài)鄙視他的行為,在記憶的洪流中開始理解他;一部分人都會覺得自己做的比他更好,在力量的宣泄中變成他。」

    「而更多的人,兩者皆有吧。我們之中主流的看法認為,這是死去yin神斗羅在挑選自己的身體,為了復(fù)活歸來而留下的后手。也是他最強的能力,千世輪回,五蘊熾盛。

    所以,yin神傳人,一個都不能放過。」

    「你……到底想說什么?」

    「所有對yin神有所求的人,都在絞盡腦汁地思考如何拔除那種心毒。膽大包天,或者不知死活的人能維持意志的,十不存一。而那些比較廢柴,不敢賭一把的,就想到了別的辦法。」

    「生根發(fā)芽,破土而出……呵,不會是育種吧?」

    「好比喻,非常敏銳啊。反應(yīng)這么快,簡直就是天生的罪犯。」

    她小小地吃了一驚,語氣中帶上了幾分贊賞。

    「選擇挑選可用的人去接觸那些東西,控制他們,拷打他們,從他們死前的轉(zhuǎn)述中汲取出有用的知識,就像拔出河豚的毒刺,培養(yǎng)有潛力的良種一樣,用語言中

    的冗余稀釋記憶情感的同化,拼湊起技巧的全貌,最后摘取豐碩的果實。存在多個yin神傳人,有什么好稀奇的?果實們和果農(nóng),就像不樂和庫瑪?shù)年P(guān)系一樣。」

    「或者說,像yin神傳人和裁判所的關(guān)系一樣。」

    他冷笑一聲,譏諷地說道。

    「只是學(xué)術(shù)研究罷了。裁判所禁止不純男女關(guān)系交往,你懂的,畢竟yin神的知識太適合開yin亂聯(lián)誼聚會了。尋求刺激和有難言之隱的貴族們喜歡這個調(diào)調(diào),可以鋌而走險,我們可不行。一般而言,我們只負責(zé)給其他部門的同僚提供戀愛咨詢,幫忙揣摩自家男友有沒有變心出軌,或者判斷有沒有閨蜜在和你女朋友說你壞話之類的。」

    她聳聳肩,不以為意。

    「再說了,那種慢悠悠的做法也未免太落后了,全盛時期的yin神斗羅都死了,一個自以為是yin神斗羅的瘋子有什么可怕的?馴化獵犬可比育種果實快的多,誰說瘋了的人不能再瘋一次的?」

    「你覺得我瘋了?」

    「問問你自己,正常人可不會將自己的精神搞得那副模樣,亂七八糟的,你還想不想活下去了?比起那個只有膽子學(xué)點皮毛,就敢裝神弄鬼地煳騙魂帝的不樂來說,你還真是個貨真價實的瘋子。」

    她收回雙手,漫不經(jīng)心地搓著指間說道。

    「嫌疑這么大,本來應(yīng)該把你直接帶回去的。可惜,你的老師給你作了保,顧及那個長老令牌,我不得不親自出面,對你進行當(dāng)面評估,來決定裁判所到底應(yīng)該如何對待你。」

    「結(jié)果呢?」

    「有精神力修煉的跡象,卻是古法,走得鍛煉意念,增長精神的道路,就是你那個古怪的紫色眼睛吧,我在比賽上注意到了。」

    她懶洋洋地說道,好像已經(jīng)對他感到厭煩,打算結(jié)束這場對話,離開這里。

    「強則強矣,失之粗糙,不是yin神傳人那種精密cao縱的類型。雖然很危險,但目前除了靈覺更加敏銳以外,毫無用處。沒有奇遇的情況下,要等到你五十級以后,才能體現(xiàn)出比尋常魂師更強大的長處。到時候,武魂殿有的是人收拾你。」

    他用力摟了摟,只怕那自己抖得抓不住懷中的嬌軀。

    兩條腿軟了一下,又艱難地挺立起來。

    只是當(dāng)他慢慢站起身子的時候,她似乎已經(jīng)失去了失去了興趣,邁步繞過他,準備離開。

    看起來,這場調(diào)查,或者說,這場拷問終于要到達了尾聲。

    聽著她遠去的步伐,他心里不由得松懈了幾分,暗暗慶幸當(dāng)初沒有直接奪舍唐三是明智的。

    若不是他收懾神念的基本功還沒拉下,精神緊繃著沒有露出一絲雜念,決計瞞她不過。

    誰能想到,當(dāng)初橫絕一世的yin神斗羅,如今竟然稍顯得有些落伍。

    武魂殿這幫瘋子,是要搞軍備競賽嗎?及眾人之智,一力把精神技藝發(fā)展得連他都有些忌憚,不由得更下定了要蟄伏,學(xué)習(xí)的主意。

    也幸好他早有準備,慣技重施,來了個借雞生蛋。

    自從知道不樂居然打著干yin神傳人的名號,有恃無恐地招搖過市,他就暗暗留上了心。

    yin神傳人人人喊打,他一個四十級的水貨魂師,冒充誰狐假虎威不行,非要冒充這個,哪來的膽子?真當(dāng)裁判所的刑具銹了不成?他幫助有著小心思的莉亞勾搭權(quán)貴,這才調(diào)查出來,索托是垂涎yin神之力,庫瑪是貪圖rou欲,路經(jīng)理有著難言之隱,這幫人聚在一起,還真就是養(yǎng)出來幾個yin神傳人,半點不冤枉他們。

    結(jié)果假李鬼碰上了真李逵,他從牢房里救出莉亞時順手用神力把幾個頭目控制住,老實不客氣地一鍋端了,這才有了莉亞歸心,主持敗者復(fù)活賽收集神力那一檔子事兒。

    他可沒想到繞來繞去,最后重傷關(guān)押的不樂還是被武魂殿的人逮個正著,讓他如今不得不以這么不堪的姿態(tài),面對裁判所的追查。

    「就憑這個?」

    「還不夠?」

    她瞥了他一眼,語含譏刺地說道。

    「那再加上修煉修煉,修得跟個蠢貨一樣如何?這種注重根基,循序漸進的古法,也能修得走火入魔,除了蠢貨還有什么能形吞你的?空有如此龐大的精神力,卻把自己搞得如此狼狽,幾乎要靈魂瓦解。若不是我?guī)湍?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