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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她總是不求上進(jìn) 第525節(jié)

    秦流西用力攥著他的手,略略調(diào)息,道:“沒事,就是靈力費了不少。”

    她回頭看了一眼,抿了抿唇,眼底若有所思。

    第937章 請神到城隍廟

    唐山長正在書房外踱步,看到憑空出現(xiàn)的兩人,嚇了一跳,但很快就穩(wěn)住了。

    他定了定神,上前看到秦流西,眉頭便是一皺,道:“你這臉色怎地這般差?”

    “費了些靈力。”秦流西說道:“顏先生我?guī)Щ貋砹耍覀儞Q個地方說話。”

    唐山長神色一喜。

    一行幾人換了另一個院子,入內(nèi)陰涼,秦流西才把事情說了一番,唐山長有些摸不著頭腦:“祈舉人,我認(rèn)識這么個人嗎?”

    認(rèn)不認(rèn)識,已經(jīng)不重要了。

    秦流西給他開了陰眼,才把顏岐山從養(yǎng)魂瓶放了出來,唐山長一見老友那魂兒,眼淚就撲簌簌地往下掉了。

    說好一起編個書,咋先行一步了呢?

    唐山長對著老友好一頓控訴和委屈,更多的還是心疼和不舍,雖然他們這些年過半百的都是半只腳踏入鬼門關(guān)的人了,但當(dāng)真陰陽相隔,人鬼殊途,怎能不疼呢?

    顏岐山看著他,露出笑容:“老唐,我死了。”

    唐山長再度落淚,這有什么好笑的,你個不講信用的老小子。

    他碎碎叨叨的說著什么,顏岐山的就只有笑,像是想起什么,又說了書稿二字。

    “放心,你不在了,我還會編下去,讓大家都記得你個老小子。”唐山長又抹了一把淚。

    一個時辰后。

    秦流西把顏岐山送走了,有風(fēng)伯給的功德金光,這輩子他又是德行兼?zhèn)涞拇笕澹虝耍嘤袩o數(shù)功德在身,將來還是會投個好胎的。

    送走顏岐山后,唐山長還有些悵然若失,對秦流西道:“過兩日我親自去道觀里給他點一盞長明燈。”

    “嗯。”

    事兒了了,秦流西沒在唐家逗留,也沒回府,而是去了非常道,一頭扎進(jìn)了那個道室打坐靜修,直到第二日接到清遠(yuǎn)的傳信,南縣那邊已經(jīng)來人請神像,請秦流西回去主持。

    年有為剛上任,事兒正多著,沒能親自前來,卻是派了自己的心腹師爺鐘凌來處理這個事,也算是重視。

    秦流西看一眼鐘凌,便知年有為為何會把這人拉到身邊做師爺,忠直聰慧,還圓滑懂變通,機(jī)敏過人,做師爺,足夠有余。

    鐘凌也早就從自家大人口中得知清平觀的靈驗,尤其是秦流西這個少觀主,更是道法高深的高道,若能得一兩句點撥,那是走大運了。

    故而,他對秦流西很是恭敬,請神時也獻(xiàn)了一筆極虔誠的香油,場面話說得特別漂亮。

    有著秦流西主持,請神順順當(dāng)當(dāng),神像被紅綢布裹著移上了馬車往南縣而去。

    而此行,秦流西帶上滕昭之余,還帶上了三元,畢竟到了城隍廟,還得有個開光供神儀式。

    去往南縣的路上,秦流西一直在打坐練功,這一幕落在兩個小的眼里,又激起了進(jìn)取心,不就是打坐么,盤它!

    于是,本來還想和這幾個小道長來一場神交的鐘師爺,看他們都高深莫測的練功,默默地把心思收回去,一直到南縣。

    年有為親自在縣城門口迎接秦流西他們一行。

    “年大人。”秦流西作了一個道禮。

    年有為笑瞇瞇地還了一禮:“少觀主遠(yuǎn)道而來,本官有失遠(yuǎn)迎。”

    秦流西輕笑:“大人這官當(dāng)上了,官腔也練上來了。”

    “失禮失禮。”年有為說道:“和少觀主你也算是個熟人了,咱們說話就自在些?”

    秦流西點點頭:“年大人隨意。”

    “那好,如今天色已暗,這神像開光也得等明日,所以我準(zhǔn)備了酒席給少觀主你洗塵,這邊請。”年有為邀請她上了馬車,往縣衙方向去。

    年有為安排秦流西他們住在縣衙那邊,一來為表親近重視,二來么,也想自家小子拜見一下秦流西,討個吉利話。

    秦流西也沒抹他的面子,孩子還小,也沒怎么相面,但給了一張護(hù)身符貼身戴著,還摸了一下發(fā)頂?shù)懒艘宦暩I鸁o量天尊。

    這已經(jīng)讓年有為歡喜不已。

    一番推杯換盞的寒暄,秦流西才問他,怎么就忽然想重振這邊的城隍廟了?

    年有為聽了把手中茶杯放下,特意壓低了聲音,道:“說出來你可能不信……”

    “嗯?”秦流西笑了,道:“你要跟我說官場的道道,我可能見識少,但要論那些讓人不信的詭異,我一個玄門道士,什么沒見過?”

    年有為訕訕笑,道:“也對,其實也只是因為一個夢。”

    秦流西眉梢一挑,夢?

    “前段時間,我就做了一個夢,夢里有個聲音讓我重新把城隍廟給修葺開起來,再把神像請回來,自會保一方土地平安,百姓安居樂業(yè)。”

    “你就信了?”

    年有為苦笑:“其實吧,要不是經(jīng)歷過之前在清平觀您的點撥,還有雷兄那個事,我還真不怎么放在心上,但經(jīng)歷多了,自然就……你別說信不信的話,我如今可是清平觀的信眾,我們家也供祖師爺?shù)男∩裣竦摹6遥@個夢,我接連做了三天,同一個時辰,說的字眼都是一模一樣的,你說我敢不信?”

    秦流西輕輕敲著桌面。

    “我上任后都了解過了,南縣這一帶沒有特別旺的觀寺,有個普光寺香火倒還行,但那是佛寺,還有個尼姑庵,都是女子去的多,道觀卻是沒有。既有神托夢,那么把城隍廟重新修葺,請了神來,百姓有個信仰,我想也是一種寄托,也是好的。”

    年有為啜了一口茶繼續(xù)道:“這廟祝我都尋好了,如果這城隍廟香火盛了,每年也會像清平觀那般,拿出香油錢行善積德,護(hù)一方百姓水土,當(dāng)真如夢那般百姓安居樂業(yè),也不枉我在老家為父母官做下的功績一件。”

    秦流西頷首微笑:“年大人大善,廟觀之事可支持,卻不可大興提倡。為官者,要護(hù)百姓做政績,還得腳踏實地,設(shè)身處地做實事,而非過多依靠神佛之說,畢竟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大興廟觀,于國于民,并非幸事。”

    年有為十分詫異,起身向她行了一個拜禮:“少觀主才是真正心懷天下的大善,我等佩服。”

    第938章 有人來碰瓷?

    并非是年有為有意恭維秦流西,而是打從心里覺得佩服,對方二十不到,卻有這樣的所悟,那是她格局大。

    試想想,各行各有其路,官場有官場的規(guī)則,講究的還是人脈,而寺廟道觀這一類的,講究的則是靈驗與否和香火旺盛,畢竟它們的存在,還得靠香油供奉,若沒有,如何維持一個寺廟運轉(zhuǎn)呢?

    都說廟觀通神,出家人出凡脫俗,但它們卻和凡塵俗世息息相關(guān),脫不離干系。

    香火盛,則廟觀興。

    但為官者和有大格局的,誰不知道若大肆興建宮廟冠宇之類的,對民生甚至對一個皇朝是何等大的打擊,史書上也不是沒有記載,某某皇帝追求長生不老,廣建仙觀煉丹,還有建什么國師樓的,這些都是用民脂民膏,越是建得華麗貴不可攀,就越是費人力財力,苦的也多是百姓。

    秦流西自己身為玄門道士,卻并不支持大興觀廟,更知興它非幸事,說實在的,在玄門道觀中來說,這頗有拆臺的意思,但難道不是她心善嗎?

    這也就是年有為覺得敬佩的原因,她同樣喜歡香火旺盛,但有底線。

    秦流西笑道:“別整那一套,你既然信道,就要堅守道心,為民請命,好官,才會有百姓擁戴,才會功德無量。”

    年有為又行了一個拜禮,表示受教。

    翌日,大吉,宜祭祀開光。

    秦流西一早就起來帶著兩個小的打坐行了一個大周天,然后才和他們一道準(zhǔn)備開光的用品和簡便的儀式。

    南縣的城隍廟重新修葺請神的事早就已經(jīng)傳開了,這邊的城隍廟并不算大,位處城西,卯時二刻,這里已經(jīng)被圍得水泄不通了,還是衙衛(wèi)來維持秩序的。

    所有人都好奇,城隍廟重新開會靈驗嗎,請的是哪位神降,會保佑他們南縣嗎,他們南縣可是年年最窮的那個,過往的縣令大人都不好往知府大人面前靠的那種,因為窮,沒啥好功績嘛。

    所以大家好奇之余還期盼,揚著脖子去看,有的人挎著籃子,裝了點蠟燭香,已經(jīng)想著來上個香求個保佑了。

    秦流西是和年有為一起到的,先見了這邊管理城隍廟的廟祝宋游子,又里里外外參觀了一下城隍廟,才準(zhǔn)備開光儀式。

    祖師爺?shù)纳裣裨缫逊旁诔勤驈R的供臺上,實木打造的供桌上,更是擺上了新鮮的瓜果鮮花等供品。

    瞧著時辰不早,太陽的光也快落到這邊,秦流西便套上了法衣冠帽,讓三元和滕昭準(zhǔn)備開光。

    南縣的百姓鮮少看到開光儀式的畫面,原本看秦流西他們幾人年紀(jì)極小還有些詫異,心想是不是真正的大師要到最后才隆重出場,直到她套上了法衣主持儀式,全場嘩然。

    這么年輕的大師啊,靈嗎?

    年有為早就安排了幾個托在人群中傳著秦流西的身份,吹得幾乎能呼風(fēng)喚雨的神了,若非秦流西在主持莊嚴(yán)的儀式,只怕她會跟著來皮一下,牛吹上天了。

    他也沒辦法,城隍廟是他主張重新修葺的,要是此后沒半點香火,豈不沒臉?

    所以怎么都得對外宣揚一下,他們這邊的城隍廟的祖師爺,是大有來頭的,主持開光的大師亦然,如此才能吸納香火。

    于是,百姓們便得知了隔壁又隔壁的那個有錢又人杰地靈的漓城,那清平觀有個很靈的少觀主,道號不求,要是立她的生祠或長生排位,會保佑家人的。

    又得知這位少觀主醫(yī)術(shù)很是高明,心思細(xì)膩又家有病人的立即跑了。

    有的人則是津津有味地看著秦流西踩罡步燃符祭天,那莊重又行云流水的動作,讓人驚嘆不已,有些云英未嫁的小姑娘直接就紅了臉。

    這道長顛覆了她們對大師素日仙風(fēng)道骨的形象,太俊了,想嫁。

    “哇,神降了!”

    忽地一陣嘩然,百姓紛紛跪地叩拜。

    原來是清晨的光從滕昭拿著的鏡子開始折射到祖師爺?shù)纳裣裆希l(fā)出金光,神像頓時與之前略有些不同。

    這便是開光請神降。

    儀式畢,秦流西讓三元他們拿起放在祖師爺面前受過金光的一筐藥囊開始派發(fā),這是他們昨天飯后準(zhǔn)備的,也是想為城隍廟帶點香火。

    她則是捻了三根香,敬了心香,插在了香爐上,定定地看著祖師爺?shù)纳裣瘢约八韨?cè)的位置。

    對于托夢這事,她其實有些好奇,是哪位給年有為托的夢,就真是為保護(hù)一方水土么?

    她怎么就有種這廟是為哪位城隍爺準(zhǔn)備的感覺?

    難道有生魂要成這邊城隍?

    一種心悸的感覺油然而生。

    “大師,大師顯顯靈,救救我家小娘子唄。”有人在外大聲嚎叫。

    秦流西轉(zhuǎn)過身去,年有為向師爺使了個眼色,后者立即走出去,很快的就回頭,道:“是城中有名的潑皮賴三,拉了他的娘子來想向少觀主求醫(yī)。應(yīng)該是我們的托兒……剛才百姓傳出少觀主醫(yī)術(shù)高明的話,所以他來了。”

    年有為嘴角一抽,黑著臉說:“混賬東西,他這難道又是想來碰瓷?”

    “學(xué)生這就讓人把他趕走?”鐘師爺可不想這潑皮攪和了這大好的日子。

    年有為點頭,說道:“注意著點……”

    “先慢著,這人怎么回事?看你一臉無奈,想打他又拿他沒辦法的樣子。”秦流西有些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