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她總是不求上進 第423節
鐘進士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壽元已獻奉是拿不回的,生氣又被汲取過,此后身體興許會弱些,如今他的三把火已經重燃,但微弱,容易招邪祟。”秦流西拿了個玉符給他:“這是平安護身玉符,給他隨身戴著,另外多曬太陽,也多鍛體,可使身體強健些,最重要一點,心存善念,廣積陰德。” 聽到孫子獻奉的壽元已經拿不回來,鐘進士的心都涼了,又聽得孩子身子孱弱又易招邪祟,眼淚更是涌上了眼眶。 啪啪。 鐘族長啪啪的給了自己兩個大耳刮子,喃喃地道:“怪我,都怪我。” 鐘進士是想責怪他,但卻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商人逐利,貪婪的大有人在,他家這老頭也是其中一人,一時貪婪,卻是鑄成了大錯。 “那我們族?” 秦流西淡淡地道:“沒有了這金蟾,招財聚寶是別想了,你們鐘氏接下來準備破財吧。” 鐘族長一愣:“破財?” “它給你們招財聚寶,也是把別人的財運奪來,從前拿了多少,就要散多少,這才公平。”秦流西漠然地看著他道:“接下來,你們的生意可能做啥虧啥,我跟你說散掉大半家財也不是說笑。左右是散財,倒不如把這財拿去行善,為你們鐘氏一族的子孫積個陰德。” 鐘族長自嘲一笑:“也就是說,這些年汲汲鉆營,到頭來也不過一場空。” “供三足金蟾確實能招財納吉,只是你們供了個假貨才落得如此下場。” 假貨金蟾:我都裝死了,就別點名了! 入夜,鐘進士安排秦流西他們住下,隔日才離開鐘家莊。 秦流西不知鐘氏一族會如何處理這事,神廟已廢,假金蟾被她帶走,兩方的聯系已經中斷,鐘氏族人的生氣不會再流失,但要還想像以前那樣,做什么都順風順水,卻是不可能,而是做啥虧啥,把得來的都散出去,到了一定程度,自然就停了。 離開鐘家莊之前,秦流西特意找了鐘博文,單獨說了幾句話。 而在他們離開后,鐘進士便問他孫子,秦流西說了什么? “爺爺,沒什么的,她只是讓我去知河學館讀書,拜唐山長為老師。”鐘博文遞給他一封薦書,卻沒把秦流西的話說全。 少觀主說,他的壽元不長,要為民請命,成為一個好官,必得要少年成名。 “爺爺,鐘氏會有變,曾爺爺只怕心有余力不足,您休學回來主持大局吧。”少觀主還說,他家爺爺沒有為官的可能,那就不要在學館浪費時間了,還是回到族里張持吧。 他們鐘氏得亂上一陣了。 在秦流西離去后,有一個三十來歲的漢子入了鐘家莊,回到家中,把懷里裹著紅綢的小神像供在了香案上,劃破手指,血滴落在神像靈臺,虔誠地跪下拜祭,只要誠心供奉,真神會保佑他長生,什么生氣流失,不存在的。 聽著這祈拜,神像本來溫潤的面容,像是勾出了一絲邪笑。 第770章 祖師爺自閉了 到鐘家莊時由鐘進士作陪,回程時他要留在村里理事兒,只能安排了家里的仆從把秦流西他們送回去。 秦流西無所謂,反正酬勞到手就行,這不,她摸著占了小半個車廂的三足金蟾像斯哈斯哈的,只差沒流口水。 滕昭忍了又忍,沒忍住,問:“這東西您要回去,是打算溶成金塊還是熔成金汁澆在祖師爺身上?” 祖師爺抖起來了,這孩子是懂我的,比他師父討喜多了。 秦流西道:“熔了作甚?咱們不是修建了新殿,正好在那設個供臺,我重新加持一下這金蟾,再放上去,也受一受信眾香火,讓大家也發發財。” 祖師爺:我自閉了! 滕昭:“你確定不是想讓咱們觀發財?” “咱們不叫發財,叫香火旺。”秦流西糾正他的話。 切。 忘川摸著金蟾,突然湊了上去,咬了一口,看到那多了一個小小的牙印,興奮地道:“師父,是真金。” 滕昭抽出帕子,嫌棄地擦了擦她的嘴巴,皺眉道:“你是不是傻,撲上去咬,也不嫌臟。” 秦流西也是哭笑不得,道:“這可是被蛤蟆那家伙尿過的,你嘴里麻不麻?” 她還看了被熔化了的那一片,rou痛得很,一拍裝著廢材蛤蟆的玉盒,敗家子。 蛤蟆:只要我裝死,她就恁不到我,我真是個小機靈癩疙寶。 忘川捏著嘴巴,道:“師父,這是真金,擺在殿里,會不會招賊啊?” 秦流西眼一瞪:“我看誰敢!” 滕昭嘆氣,別說,這么大個純金三足金蟾,梁上君子誰看了不眼饞?就算頂著祖師爺責罰,都愿意一拼,萬一就偷走了呢? 祖師爺再度支棱起來:沒錯,熔成金汁澆我身,誰偷誰倒霉! 秦流西說道:“新殿擺這個,招財納吉,也招香客喜歡,要是它爭氣,靈驗得很,咱們清平觀的香火只會更旺。” 轟隆。 外面傳來一聲雷響。 秦流西看出去,原本放晴的天全暗了下來,就要下雨了,雨勢不會小,她對趕車的仆從道:“看前面可有躲雨的,躲一躲,要下雨了。” “得嘞。” 馬車又跑了一陣,又放慢了,仆從的聲音從車轅處傳來,道:“大師,有車子陷坑里了,可要停?” 秦流西再次掀簾一看,果然見有車子歪在路邊,一個車輪陷在坑里,有人正在推車。 “停一下,出去幫個忙。” 車子停了下來,秦流西讓滕昭他們坐在車里,她跳下去,見有個六十來歲的老者坐在一旁,岣嶁著背,手扶著腰,臉上有幾分痛苦。 馬車那邊,也不知哪個造孽的在路邊挖了一個大坑,車輪子整個陷了進去,一個渾身腱子rou的車夫以及一個十來歲的小廝在搬著車,試圖把車子給搬出來。 秦流西讓仆從過去幫忙,她則是走到老者身邊去,看了他一眼,道:“老人家腰痛犯了?” 老者早就注意到她了,見她走來,還露出一個善意的笑容,見她這么問,扯了一下嘴角,指了指車子:“老骨頭不中用嘍,車子一陷,撞到車壁了。” “我懂點醫術,您需要我幫忙嗎?” 老者一怔。 那馬車有了仆從幫忙,一個趕馬,兩個拉拔,車子出來了,只是那輪子,脫離車廂咕嚕著滾到一邊。 車壞了。 那邊的車夫和小廝臉都黑了,見到秦流西站在自家老爺子跟前,也顧不上車,跑了過來,有些戒備地看著秦流西。 此時,嘀嗒,嘀嗒。 雨點落了下來。 秦流西看了一眼天色,道:“下雨了,這雨一時半會也停不了,下得也急,我看你們車子也走不了,要不要坐我們的車在前面找個地方避一避。” 車夫剛要拒絕,雨點像是阻止他似的,開始下得大了。 老者便道:“那就勞煩你了。”他對車夫兼護衛道:“收拾一下車內的東西,解了套車,你騎馬跟上。” 車夫點頭,又看了秦流西一眼,連忙去收拾。 而小廝則是扶著老者起身,這一動,那老者臉都白了。 秦流西見狀,就上前,一手攙扶著他的手腕,另一手在他的腎俞xue巧妙地一按。 老者微微一僵,有些意外地看向她。 來到他們的馬車,車門打開,老者和小廝都愣住了,一尊金蟾在里面,差點閃瞎眼,還有幾個小孩。 看到小孩,小廝的心稍微放松了。 秦流西先上去,在上面拉著老者上來坐下,小廝就坐在車門處,又看向金蟾,這是真金還是鍍金,這些孩子都是什么人? 車子再度前行,速度比之前快了些。 老者率先開口,笑道:“這次多謝姑娘你仗義相助,老朽姓俞,不知姑娘你們如何稱呼?” 小廝驚住了,這是個姑娘? 秦流西笑道:“我們是漓城清平觀的道士,貧道道號不求,乃清平觀的少觀主,這是我大徒弟玄一,小徒弟玄心,還有這是我本家弟弟秦明淳。” 滕昭幾人跪坐著向老者作了一個道禮。 小廝的眼睛瞪得更大了,這還是出家人,而且,這女冠自己年紀不大,都收徒了? 俞老也有幾分意外,雖然看他們的穿著有些素淡,卻是沒想到他們竟是道觀里的道士,說道:“你年紀輕輕,就已經收徒了?” 還有,這相貌也過分好看了些。 “收徒要趁早。”秦流西笑瞇瞇的,越早越快榮退。 俞老輕嘆:“后生可畏。那這金蟾……” 秦流西歡喜地道:“剛賺的香油錢。” 俞老一抽,誰給香油給個金蟾啊。 小廝已經覺得這是只鍍金的西貝貨,便不再好奇,看自家老爺子臉色比之前好些了,喜道:“老爺,您的腰不疼了?” 俞老微愣,挺了挺腰,看向秦流西:“你真會醫啊?剛才你好像按了一下我這后腰,倒真沒剛才那么疼得直不起腰了。” “那是腎俞xue,可緩解一下腰疼,不過您這是淤血阻絡引發腰痛,您要是信得過我,等會到了避雨的地方,我可幫您針刺放血醫治。” 俞老饒有興致地問:“你這是算出來的?” 秦流西哭笑不得,道:“我剛才扶您,順勢摸了一下脈。” 俞老:“……” 所以這女冠,在他不注意的時候,已經摸穿他身體底子了? 第771章 治不治,她無所吊謂 秦流西等人進入一個獵人留下的廢舊屋子的時候,雨水已經像天都被捅破了似的倒了下來,幾人身上都淋濕了些許。 秦流西自己沒什么,意念一動,業火已經烘烤著衣服,蒸騰的水氣將她整個人包圍,仙氣飄飄,看得俞老身邊那叫木年的小廝驚呆不已。 這是要升仙嗎? 阿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