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她總是不求上進 第422節
他的佛骨,可以讓風伯因緣巧合的成為半神,可以讓赤真子重聚元神重生,可以讓鬼魂的鬼力大盛,那么他受噬魂鏡侵噬仍有余力逃脫的魂魄,又會是多強大? 兩方真對上的那一日,他們真的能干得過他嗎? 秦流西神色郁郁,看著自己的雙手不知在想什么。 “大師饒命,饒了小的吧,我不敢了,我把他還給你,快些收了這金光吧?!苯痼竿纯嗟貞K叫,又把鐘博文的那一魄放了出來。 秦流西連忙把那一魄勾了過來,放到隨身系著的養魂玉葫蘆里。 看金蟾奄奄一息的慘狀,秦流西掐斷了噬魂鏡的神通,看它慘兮兮的,嘖嘖地嘆:“早些求饒,就不用受這苦了,偏還要跟我玩威脅那一套,你說你何苦來?” 金蟾:“……” 卑鄙無恥小混蛋,它做錯什么了,它和鐘氏是公平的交易。 嗚啦,它的一百五十年修行,沒了。 金蟾悲從心來,嚎啕大哭,它本就斷了舌,又被五雷符炸了身體,還被她削了腿,身上就沒一塊好的,連魂力都沒了。 如今的它,當真就是只丑不拉幾名副其實的癩蛤蟆了。 蛙生無望! 金蟾越想越覺得悲苦,哭得不能自己。 “閉嘴,哭什么哭?如今不是挺好的?”秦流挖了挖耳朵,哼了一聲,這哭聲粗嘎得不行,難聽死了。 金蟾指控:“好什么好?辛辛苦苦潛修百多年,什么都沒了,我哪里好了?” “你現在是三足了!” 金蟾低頭一看,哭得更慘了:“是你削的我,腿沒了,那條腿也沒了,這三足有何用?” 秦流西呵呵地笑:“知道嗎?欲練神功,必先自宮,我這是在幫你。要成三足金蟾,得有形,所以你不得自殘么?以后誰都不能拿這形說你了。” 金蟾:我不是人,但你比我更狗,這種話你是怎么昧著良心說出來的! “我連化金皮都不行了?!苯痼冈嚵艘幌?,發現自己連皮色都沒有那魂力支撐了,又放聲痛哭。 秦流西說道:“這有何難?我找些金漆幫你上色,就又成金的了?!?/br> 金蟾哭聲一頓:“!” 你是個魔鬼吧! 廟內,是烤過蛤蟆的焦臭味,秦流西覺得惡心,遂走了出去,讓金蟾跟上。 金蟾心想,你看我理你,跑吧,不知道那家伙還在不,要是不在,它找回那個山洞修煉,興許還能東山再起,等它重修,它再來搞死這小煞神。 心想就行動,它剛一動,那小煞神的聲音就從外面傳進來:“麻溜出來,不然照妖鏡伺候?!?/br> 金蟾殘破的蛙身一抖,心里罵了幾百句,老老實實地跳出去了。 打不過,先茍著。 秦流西站在廟外,看鐘族長他們幾人都暈在外頭,可能是被那毒煙給熏過去的,便拿了銀針在他們的人中扎了一下,看他們醒來,問:“沒事吧?” 鐘進士的腦袋暈乎乎的,晃了晃,道:“我怎么了?” 鐘族長哎喲哎喲地喊頭暈。 秦流西又給他們喂了一顆解毒丸,讓他們調息一二,這才轉身,看向金蟾,被它那丑不拉幾的殘軀給辣得眼睛一抽。 是過分慘了。 “你從前在哪修行?動物精怪修行,除非得機緣,才能修出靈智人言,你說你修行不過百余年,就已經能口吐人言,還能招財,又能汲取氣機,是得了什么機緣不成?”秦流西問。 金蟾傲然地道:“當然因為我是三足金蟾……” 秦流西冷笑:“需要我的照妖鏡給你照一照你的丑樣,看還敢說是三足金蟾不?” 金蟾怒,這是蛙身攻擊。 可它敢怒不敢言,半晌才嘀咕道:“大家都是蛙,同宗同類,我聰明實屬正常啊?!?/br> “別嗶嗶,從實說來。” 金蟾連忙道:“我從前在萬佛山修行,那邊有個山洞特別有靈氣,所以早早就修出靈智又能講人言了。” 萬佛山? “這山在何處?” “齊州。” 又是齊州,秦流西眸子半瞇,道:“既如此,怎么就從那厲害了?既然那地方有靈,你在那潛修,必有所成,又何苦以掠奪人類氣運生機來換造化?” 金蟾道:“還不是我那地方來了個厲害的柳仙,我和它打了一場,打不過,這才逃了。又碰見這老頭,讓他帶我走。當時我魂體受損嚴重,急需氣運生機來補。天地開辟有三皇,其中也有人皇一脈,如今這方天地靈氣淺薄,又有什么比得過人皇一脈的生氣更為滋補?所以我才蠱惑他,達成交易,也能規避天道規則。而這生氣壽元一旦開始掠奪,我就停不下來了,但我縱有不是,他也是因為貪婪所起,才會有今日?!?/br> 鐘族長羞愧地低下頭。 秦流西睨了過去,道:“你確實有幾分聰明勁,可惜沒用到正途上。既有這見識,就更該清楚,修行之路,一旦走歪了,終有一日會被撥亂反正的?!?/br> 金蟾張了張嘴,想狡辯幾句,但最終還是嘆了一口氣:“我認栽!” 秦流西拿出一個荷包,對金蟾道:“你進來。” “干嘛?我都認栽了還不行?” “我近日要去齊州一趟,你跟我走?!鼻亓魑鞯溃骸澳阈菹朐俾訆Z他人生氣來滋補你這殘軀?!?/br> 金蟾遲疑了一下,蹦了過來,入了那荷包,反正都半生不死了,了不起就是被她徹底整死。 鐘進士看金蟾如此聽話,指了荷包道:“少觀主,這是不是已經沒事了?” “算是吧。” 鐘進士大喜,道:“少觀主神通廣大,此番仗義出手,你想要什么報酬,盡管開口!” 秦流西眼睛微亮,咳了一聲,指了指神廟里面:“我看那金蟾就挺好的?!?/br> 金蟾:“?” 第769章 一場空 秦流西美滋滋地看著那純金打造的三足金蟾,嘖嘖稱嘆,直到看到被狗金蟾那東西的毒液嗞壞了的一片,臉色綠了,眼神幽幽地射了過去。 狗東西,破壞完美。 金蟾:“!” 不是,這眼神是幾個意思? 它都認栽投降了,還一副想嘎了它的眼神算怎樣? “少觀主,我孫兒他……”鐘進士搓著手眼巴巴地看著秦流西,說好的幫他找回孫子的一魄呢,怎么就看著這金蟾不動彈了呢。 秦流西啊了一聲,忘了。 “走?!?/br> 秦流西回到鐘博文的房里,放出在玉瓶養著的那一魄,引著他歸位,然后又融了一張符入水,程氏喂他喝了。 “喝符水真有用啊。”鐘進士覺得神奇,這不是神棍伎倆么。 秦流西嘴角一抽,道:“我這張是藥符,用特制的藥水浸泡過的,自然是有用。” “那我兒什么時候醒呢?”程氏巴巴地問。 “蛤蟆,還不進來?”秦流看向外面。 金蟾的心一抖,又有些想哭了,它從金蟾變回了真蛤蟆,嗚嗚。 它不情不愿地蹦進來。 秦流西說道:“還給他?!?/br> “什么?” “你今日掠奪的生氣還他?!?/br> 金蟾紅色的眼珠子一轉,說道:“哪里還有,都煉化了?!?/br> “沒有?”秦流西冷哼:“沒有這文曲星的生氣機運頂著,你被照妖鏡整治過,還能這樣靈氣活血的嗶嗶?其他人沒有,今日的,多少還有,快點,別逼我動手?!?/br> 酆都大帝:算了,反正也不是我的法寶了,她愛咋叫就咋叫。 金蟾還想狡辯,在秦流西那死亡瞪視下,再度不情不愿地吐出了一縷氣機。 這氣機一出,自動回到鐘博文身上,他肩上熄了的火立即重現亮了起來,只是很微弱,但臉色卻是沒那么難看了。 反觀金蟾,沒了這份生氣,比之前更萎靡了,看上去十分虛弱無力,本就殘破的身體更加黯淡無光,又干又皺,更丑了。 秦流西看它半死不活的樣子,讓滕昭取了一個大玉盒,讓金蟾進去養著,玉盒都被她雕了符文,可以養神魂。 金蟾有些感動。 秦流西:“別誤會,是怕你死了,沒法帶路去那個山洞。” 她想看看那山洞到底有什么玄機。 金蟾:感動喂狗吧,不值得! “醒了醒了?!背淌霞哟蠼?。 眾人看過去,見鐘博文睜開眼,不知想到什么,白著臉大叫:“娘,我看到一個房子那么大的蛤蟆張開嘴要吃了我,好可怕。” 眾人:“……” 秦流西瞪了金蟾一眼,看你小子造的孽! 金蟾跳進玉盒,閉眼裝死。 程氏好一番哄,眼淚嗖嗖地往下掉。 秦流西上前切了個脈,寫了一張定驚安神的經方,又給了一道驅邪鎮煞符壓在了枕頭下,這才出了房。 鐘進士亦步亦趨地跟著,問:“少觀主,我家小文這是不是就好了?還有我們鐘氏一族的人,那個什么生氣流失都好了?” 鐘族長也目光炯炯地看著她。 秦流西說道:“金蟾有句話說得倒也沒錯,它給你們招財聚寶,你們獻奉出壽元生氣,這是一場交易,已經被它拿了去的,早已煉化為它的生機,拿不回的,但也不會再流失,多做些善事吧,有好無壞。至于你這孫子,是有點運道,今日被汲取,沒被完全轉化,才能拿回來一點,但壽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