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她總是不求上進 第320節
“江jiejie。”呂笑珊六神無主地看向江文妍,都已經休了那假面人,她的命怎還如此? “別急。”江文妍摟著她的肩,道:“少觀主,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可能破解?” “張永的生辰八字你有吧?” 呂笑珊連忙點頭,說了一個日子。 秦流西掐著指節算了半晌,道:“命局財星落空亡,一片比劫無食傷,這個八字地支無根,本該是一世不聚財,窮困潦倒無發達的人?!?/br> “這,他娶了珊娘,就算不是自己的財,也都是富貴命了吧,還考中了同進士要為官?!苯腻@愕不已。 秦流西有些同情地看著呂笑珊道:“只能說你倒霉,遇上一個真正以吃絕戶來改運的狠角色了?!?/br> 第604章 她就小道觀出身 單純的吃絕戶僅僅是為了金銀富貴,命好一點的就是留得命在,命不好的,就是一個死字,但在呂笑珊身上,丟掉的不止是命,還有祖輩的運勢。 是的,張永謀的,就是她呂家的運勢,用以改掉自己一世窮命之余,還能改庭換面,使得后代子孫也能發跡。 張永身后,有一個幫他改運的高人,動的是呂家的祖墳。 呂笑珊聽完秦流西的話都懵了,以至于整個人都呆呆滯滯的,她是真的萬萬沒想到,躺在自己身邊五年的枕邊人,心毒如斯。 秦流西和呂笑珊去往呂家的祖墳時,張永也快馬加鞭地趕到了京郊湯山,抬頭看著半山腰上那個朦朦朧朧的茅草屋,咬牙爬了上去。 茅屋前,畫著太極八卦陣圖,張永沒敢再闖,只是跪在了地上。 “高人,高人救我?!?/br> 茅屋內,一片靜謐,仿佛里面壓根沒有人居住。 “高人,呂笑珊主動斷了姻緣因果線,我身上的所系的術數怕是要廢了,求高人再幫我一把?!睆堄涝诘厣峡钠痤^來。 他已經過慣了幾年的富貴日子,高高在上,再不想再過從前吃糟糠,寫字都要拿炭筆的日子了。 他張永,就該是飛黃騰達的傲龍。 張永的頭嗑得出了血,里面才走出一個渾身罩在黑袍里看不出真面目的人,沙啞著聲道:“你我因果已結,回去吧?!?/br> 張永一驚,騰地抬頭,再觸及對方那雙陰森的眼,又倏地垂眸,道:“高人,您就看在我叔祖份上,再幫我一回吧?!?/br> “放肆?!焙谂廴艘粨]袖,那袖子竟是卷起一層氣浪把張永卷飛出去,怒道:“你竟敢用師父來壓我?” 張永嘔出了一口血,又膝行上前,道:“小子不敢,可當年,不是我救的你嗎?” “我幫你逆天改運,已是還了這因果,休得再糾纏?!焙谂廴死浜?。 “可是我和呂笑珊的姻緣線斷了啊。”張永說道:“您不是說過,在呂家的運完全被加諸于我身上時,我和她的因果不能斷么?” “那是你自己的事,是你們做得太過,與我何干?!焙谂廴藚拹旱仄乘谎邸?/br> 張永抗議:“不是的,不是我們的錯,是京里來了一個小鬼,也是什么道醫,要不是她說破了呂笑珊身體的不妥,她也不會和我義絕。高人,分明是那小鬼攪和了您的術啊。” 黑袍人桀笑:“你少用那些挑撥的伎倆來激我,我并無遭到術數被破的反噬,就代表著那術仍在,你急個屁,頂多是你倒霉些日子,等那呂笑珊一死,呂家的運消失,自然就全落到你張家頭上。”只是這死,是遲死還是早死。 張永一喜:“她死了就行?” 黑袍人一眼就看出他在打什么主意,暗自鄙夷。 “高人,為免夜長夢多,您就不能再出手?”張永咬牙,他想到秦流西,總覺得秦流西會壞事。 “滾!”黑袍人轉身,他可不會費這個力,以免遭更多的五弊三缺,這人不值得。 張永看他要走,連忙道:“我打聽到蛟珠的下落了?!?/br> 黑袍人腳步一頓,騰地轉身,走來俯視著他:“在哪?” 張永眼神閃爍:“只要高人愿意……呃?!?/br> 他瘋了一樣拍打著被掐著脖子的手,艱澀地道:“我……說。” 黑袍人哼的一聲甩開他,區區螻蟻,竟敢和他談條件。 “是安誠侯得了,聽說是準備做萬壽禮的?!边@消息,還是他從喬子翎那邊無意中得到的,這位不就是一直在找蛟珠的下落么? 黑袍人瞇起眼,打算去安誠侯那邊搶珠。 張永又拉著他的衣擺,哀求道:“高人,您就再幫我一回吧,那清平觀來的小子有點邪乎,我是真怕他會壞事兒。” 黑袍人眼睛一厲,清平觀? 同名同觀嗎? “是哪個清平觀?那小子多大?”黑袍人追問。 張永看他有些緊張,想了想,道:“好像是漓城,小地方的道觀而已,可她的醫術卻是不錯,來京一陣子,還治了好幾個人?!?/br> 黑袍人瞇起眸子,漓城清平觀,哼。 張永小心地覷著他的神色,道:“高人,那我這事?不是我急,我就是覺得那人和呂笑珊攪和在一起,會壞事,白瞎了這些年的運作?!?/br> 黑袍人冷笑:“你這人也是心思惡毒之人,你娘子給了你榮華富貴,連帶著你家里人也享著這富貴,一家子如吸血螞蟥似的趴在她身上吸血,吸得個個肥沃,你沒有半點感恩,反而要取她的命,真是郎心如鐵?!?/br> 張永滿臉通紅,咬牙道:“我本不想如此激進,否則不會只想著讓她虛弱而亡,把身子補壞了。是她忽然就知道我動了手腳,她若不是這么決絕,我也不會想要她立即死,這都是她逼我的。” 他說著,狠狠地咬了一下舌尖,痛意讓他也變得狠辣起來,舔了舔唇,使得他的唇也沾了些血沫,更顯猙獰。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這不也是你說過的嗎?我那叔祖若非如此,也不會……” “閉嘴!”黑袍人一巴掌扇了過去:“師父如何,輪不到你置喙?!?/br> 張永跪在地上,低垂的眸子滲出怨毒之色。 黑袍人道:“去取了呂笑珊的生辰八字和頭發指甲前來?!?/br> 張永一喜,這些東西,他早就有準備,從眼前這人施下轉運的術數時,他也聽得一兩耳朵,要害一個人,拿著對方的生辰八字和頭發指甲血液之類,就很容易做法。 所以從前他幫呂笑珊梳發剪指甲時,偷偷攢起來一些,覺得興許會有一天派上用場。 沒想到還真的要用上了。 張永道了謝,匆忙下山。 黑袍人看著他離開,冷哼一聲,要不是看在師父份上,這人他都不會多看一眼。 他抬頭看了看天色,還是入夜了再去找那什么安誠侯搶珠吧,最重要的還是那顆蛟珠。 黑袍人轉身要走進茅草屋內,忽然腳步頓住,感覺漏了什么。 不對,張永這小子說幫呂笑珊說出身體不對的是清平觀的道醫,會醫,那術呢? 那人,出身清平觀,也就是赤元的座下。 糟了! 第605章 大兇之兆藏的一線生機 此時,秦流西看著呂笑珊身上那濃稠的死氣,眉心蹙起,問了她的生辰八字,再取了幾枚龜錢占卜。 龜錢連拋六次,秦流西每一次都讓一旁的滕昭記錄卦象,六次之后,她看向滕昭:“如何?” 滕昭皺眉,道:“大兇之兆?!?/br> 秦流西看向那記錄下來的卦象,拍了拍他的頭:“沒偷懶,學得不錯。” 滕昭沒露出得色,而是細看著那些卦象,再排演,后抬頭看向對面臉色慘白一個字都說不出來的呂笑珊,吐了一句:“不會死,有一線生機?!?/br> 呂笑珊聽了這話,挺著的后背一下子松垮下來,眼淚大顆大顆的往下掉。 秦流西說道:“看來張永怕是找到了他背后的人,要準備對你下死手?!?/br> 因為之前想用慢補的法子補死她已經不行了,只能來個狠的。 “可是,我在這里啊,他怎么動,找殺手?”呂笑珊用手背擦了眼淚,有些愣。 秦流西:“有些道行的道士要害人,很簡單的,只要有對方的生辰八字就行了。張永是你的夫君,一如你清楚他的八字,他也知曉你的,甚至能拿到你的貼身東西。” 呂笑珊恨得咬牙:“既如此,少觀主能否先下手為強,先斷他的念想。” 秦流西搖搖頭:“對方和我無因仇怨,我不會做這樣的事。不過你放心,對方便是有動靜,我也會保你不死?!?/br> 呂笑珊面露赧然:“是我逾越無禮,把觀主當做那起子黑心肝的邪道了。” 秦流西取了一個玉符遞過去:“戴著吧,可保你平安?!?/br> 呂笑珊連忙雙手接過,鄭重地放在了懷里,貼身放好。 秦流西挑起車簾,道:“距離還有多遠?” “天黑之前應該能到?!眳涡ι旱?。 他們呂家的祖墳,就在距離盛京一百公里的永順鎮的莘莊,快馬加鞭,天黑就能到。 “有點慢了。”秦流西讓滕昭取了朱砂符筆,停下馬車,畫了幾道符箓,分別貼在馬車幾個方位,然后雙手結印,口念縮地成寸的法訣:“一寸地,八方拔,分給三家,四周納……急急如律令,起!” 秦流西一拍車身馬頭,自己則是飛身上車,在眾人暈乎的時候,車馬重新動了起來,可每動一下,就如同在空間跳躍開去似的,不連貫,卻像是巨人跨越大步一般,長距離縮短,連空間都折疊了。 滕昭雙眼晶亮,這個必須學透。 “沒有一定修為,你的法力支撐不了這么大的法術。”秦流西看穿他的心思,點了點他的額頭,道:“不要妄想一步登天,沒有深厚的底子根基,登上去了也只會摔下來?!?/br> 呂笑珊好奇地問:“道家也講修為???少觀主什么修為了?” 秦流西有一瞬的愣神,然后笑了:“不知。” 嗄? “我什么都會一點,不論修為?!倍寄茏鲆恍?。 滕昭歪著頭看著秦流西,為什么呢,她是什么天道之子不成? 一個時辰后,他們便到了莘莊,秦流西沒急著去祖墳,而是先找了白事鋪紙扎鋪等備了些東西,連活物都有,這才趕往呂家的祖墳。 呂家祖墳下,有一個小村子,叫呂家村,而這個村子,是當年護國大將軍呂田發跡后置辦下來的,圈了一大片地還有良田荒地,而住在村里的人,無不是從跟著他上戰場后退下來的病殘老弱以及一些愿意前來安居的戰地遺孀孤兒。 呂田本可不這么做,畢竟撫恤老弱病殘兵將和遺孀孤兒是朝廷的事,可他卻是做了,因為他有這個能耐也有這個心,于是便有了這么一個呂家村存在,這里的一切都是靠著呂田的福蔭而存在。 秦流西聽了呂笑珊的話,再看這呂家村的氣運,嘆了一口氣,道:“總算是明白張永為何會要你們呂家的氣運了,你爹做了一個大功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