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她總是不求上進 第201節
秦流西含笑點頭。 “大師你果然神準,我大哥得了蔭封,有官身了。”周凝笑盈盈地報喜。 秦流西對周巍拱手:“善人鴻運當頭,可要多做善事加持才好,我們清平觀馬上就要開始今冬布施,善人也可前往幫忙或行善,都是積德的好事呢。” 周巍有些詫異,道:“我以為大師會索要神算費,畢竟這是開門做生意的鋪子不是嗎?” “生意歸生意,給清平觀發展信眾,于我也是責無旁貸的。”秦流西笑道。 周巍挑眉。 秦流西看向周凝,又說:“姑娘臉色好看了許多,我再給你施一回針,藥再吃兩劑,就有好事來了。” 周凝心中一喜,摸著臉,道:“那我們趕緊去施針吧?” 周巍看妹子那迫不及待的表情,不禁微深,卻沒在這說什么,只對秦流西說,要去那個雅室參道。 秦流西讓滕昭領著周巍去道室,她依然帶著周凝去后堂雅間施針。 剛行過針,陳皮就來報于丘才帶著家里人來了。 秦流西讓周凝也可去雅室靜修,走出鋪子前面,果然,于丘才帶著夫人和他女兒于云蝶在看鋪子上的雕刻擺件。 剛才他們進來的時候,那個伙計就來了一句:本店驅邪捉鬼,求醫求符,均保平安,害他們險些以為走錯了路。 不愧是大師,開鋪子做的生意也不同于常人。 “秦jiejie。”于云蝶看到她,就如小燕雀一樣飛撲過來。 她可是從父母嘴里得知秦流西是個坤道,既然都是姑娘,那就無什么大防了。 “要不是爹爹說,我都不知道您竟是個坤道呢。”于云蝶雙眼亮晶晶的看著秦流西,眼里全是崇拜。 秦流西年紀不大,醫術好,玄術也好,還是個姑娘,真的太給女人爭臉了。 “蝶兒,不可無禮。”于夫人輕斥,對秦流西歉然地道:“大師,小女無狀,失禮了。” 秦流西笑著搖頭:“于小姐正是天真爛漫的年紀,很是純真率性。” 于丘才卻道:“若她有大師一半穩重我們真是做夢都笑醒。” “我若是像于小姐一般在父母百般愛寵中長大,興許也會像她如此性子的。” 于丘才他們想到秦流西的身世,輕咳一聲。 于云蝶已是拿過一個油紙袋子遞給秦流西:“秦jiejie,這是我新研制的一點吃食,是烤餅,用了牛乳雞蛋和面粉烤出來的,您嘗嘗。” 秦流西一愣,打開油紙包,拿出一片小餅干,思緒一下子有些凝固。 “jiejie您是不喜歡么?”于云蝶有些小心地問。 “自然不是,只是覺得于小姐很能干。”秦流西笑著解釋,她只是覺得她吃過更好更美味的小餅干,卻是忘了在哪吃了。 于云蝶神色蔫蔫地道:“您可以叫我名字的,于小姐聽起來太疏離了。” 于夫人沉了臉,道:“蝶兒,你是越發不知輕重了。” “于夫人,無妨的,于……蝶meimei只是一腔赤子之心。”秦流西改了口,說實在,她有些不太習慣這樣的自來熟。 于丘才兩口子是什么人,一下子就看出秦流西的不自在和為難,再看自家女兒沒心沒肺的笑,只覺得腦殼疼。 “大師,我如今也快五個月了,煩請大師給我扶個平安脈。”于夫人摸著微凸的肚子特意轉移話題。 第403章 撐腰的不止一個 于夫人也不是真有事才來秦流西這邊求診,不過是想來這邊認個門,以后要尋人也能尋到。 只是沒料到,這鋪子是做些奇奇怪怪的生意。 秦流西扶過脈,道:“夫人的胎安得挺好,是藥三分毒,也不用吃什么安胎藥了,注意起居和飲食定時就行。如今胎兒已快五個月,夫人圓潤了不少,平日飲食不可大魚大rou大肆進補,多吃些果蔬,每日吃一個雞蛋,你們有條件可喝些燕窩,偶爾吃點滋補的燉湯就可以。” “這孕婦還不能進補?一個人吃養兩個人呢。”于丘才不懂。 秦流西笑著說:“夫人年紀也不小了,大肆進補,入她嘴,也養著腹中胎兒,一旦胎兒過大,到時候產子就會麻煩些。每日的三餐保證有點rou食就可,不必太過,少吃多餐,而且飯后得消食。” 她看向鋪子外,有雪花飄下,就道:“如今天冷不好在外散步,哪怕在屋子里轉圈兒也散一散食,產前鍛體強壯,于生產也有利。這也是我賣弄了,到了孕后期,一般大夫和穩婆都會提點的。” 于夫人有些尷尬地摸了摸臉:“不,你說得很是及時,這陣子我就總覺得餓著,想多吃些,不知不覺就……險些釀成大問題了。” 秦流西剛想謙虛幾句,有人頂著風雪沖了進來。 “這鋪子是誰在主事?”那人滿臉驚惶,跑進來張口就問。 秦流西站了起來,繞過桌邊,擋在了于夫人面前,還對于丘才遞了個眼色。 于夫人看出她的維護,不禁露出舒心的笑容。 秦流西看向來人:“我是東家,何事?” “你就是?年紀這么小。”那人上下打量了一下秦流西,皺眉道:“那這里是不是有驅邪的大師,快讓他出來跟我走,我家老爺重金有請。” 秦流西道:“如今鋪子內還有客人,恕我不能外出,要求診,請你們貴主自己來。” “什么?要來這里?不是,你知不知道我家老爺是誰,他……” “不管是誰,要求診,只能到這邊來。”秦流西睨著他,道:“還有一點就是,便是來了,我也未必能幫到貴主。” “呔,你這人,好大的架子!”那人跳腳。 “你才是好大的架子。”于丘才上前一步,沉著臉冷道:“求人就得有求人的態度,你這是什么態度?霸王硬上弓,硬著來?你家老爺是誰,本官倒想聽聽是哪位官老爺的官威如此之大,讓誰去誰就得去?” “沒錯,本公子也想聽聽,是哪家官爺的狗沒栓繩子,跑出來亂吠。”周巍從內堂走了出來,身后跟著周凝。 于丘才轉過身,看周巍一身貴氣,容貌頗有幾分熟悉,也不知在哪見過。 周巍走過來,先對于丘才頷了頷首,這才看向那個穿著短襖的男仆,傲然地道:“就是你在這亂吠?” 他眼神冷厲又睥睨,像是在看一只螻蟻。 那個男仆一下子被兩人明嘲暗諷的,巨大的威嚴壓過來,混沌的腦袋頓時清醒了。 他平時跟著的人也不是普通平民白身,而是隔壁陵縣知縣府衙馬大人家的少爺,平日作威作福慣了,又是急著找過來,也就沒仔細看清形勢而口不擇言,現在看來,是自己被急瞎了。 男仆自己是個會察言觀色的人,腦子清醒了,看屋內的人均是氣度不凡,那個年長的更是口稱大人,一副上位者的威嚴,比自家知縣大人威嚴更甚,知道自己是踢到了鐵板,連忙拱手謝罪。 “小人該死,沖撞了大人還請大人見諒,小的也是情急上頭,才口不擇言,并非有意冒犯。”男仆白著臉解釋:“實在是救人如救火,我家少爺他撞邪了,敬請貴店大師幫忙出手驅邪。” 事關生意的事,周巍和于丘才都沒越俎代庖,而是看向了秦流西,只是兩人的眼神都寫著,你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我們給你撐腰! 秦流西看著那個男仆,道:“你是怎么找來的?” 男仆吞了吞唾液,說道:“你們這鋪子開張的時候是送出去幾張護身符吧,我家少爺得了一張,結果……” 秦流西瞇眼:“真的是他從我手里接的?” 開張一共五張符,送給了什么人她是知道的,因為贈送出去的符箓,都只給臉帶正氣又有點小福蔭的人。 但眼前這人的面相,印堂窄小,下巴短,眉毛稠密卻混亂,是典型的愛占小便宜又算計心強,錙銖必較的人。 有時候,由主看仆,下仆如此無禮,想來都是他那個主子慣的,想來他那個主子也不是什么好角色。 當然,她這么想可能是武斷了,畢竟這樣的人處處可見,尤其是當下仆的,會算計又愛占便宜,真的最平常不過。 可他身上,卻有一絲帶惡怨的陰煞之氣,乃至于印堂發黑,隱有血光。 他身邊沒有陰魂跟著,這陰煞氣怕真是從他主子那里沾來的。 秦流西這一問,那下仆就眼神閃爍,支支吾吾的不敢直言。 “看來不是呢。”秦流西一眼就看出來了:“你走吧,我那個平安符救該救的人。” “不是,這符雖然不是小人家少爺親自接的,卻是人家抵押過去的。” “區區一張平安符,能抵押出多少銀子?你這狗才,分明是滿嘴謊言,還不給小爺麻溜滾蛋?”周巍呵斥。 平安符有多矜貴,還得看是誰所畫,但若不清楚的,哪個會用這個符來抵押,誰又會認這個抵押? 可見這下仆在說慌。 那下仆一急,道:“確實不是抵押。”他囁嚅著嘴,道:“是別人惹了我家少爺,賠了一個荷包,那張平安符符就放在荷包里,我家少爺拿在手里還沒有一刻鐘,那符就自燃了。” “你還敢瞎說?”什么符自燃,這不是瞎吹? 再說了,這狗才閃閃縮縮的,是賠還是搶,卻是不好說。 周巍就要上前,秦流西攔著他,搖搖頭,對那下仆道:“這符燃起來的時候,你家少爺躲過了什么傷害?” 下仆神色驚慌,垂下頭,喃喃道:“是有人拿著菜刀行兇,險些把我家少爺砍了。” 第404章 你是小祖宗派來的鬼嗎 秦流西沒有答應要接這個生意,甚至沒有聽這下仆說他家少爺撞邪的事,把人攆走了。 那下仆雖有不甘,卻忌憚周巍和于丘才的威勢,灰溜溜地走了。 見他走了,周巍向于丘才拱手一禮:“小子周巍見過于大人。” “姓周?”于丘才腦中出現了一個人,脫口而出:“周興平是你什么人?” 周巍笑道:“正是家父。” 于丘才一擊掌:“我就說你這小子看著頗有幾分眼熟,原來你還是周探花的公子。當年狀元游街時,你爹一個探花郎,得的花兒和手絹比狀元爺還要多呢。不曾想,這一眨眼的,他兒子都這么大了,不錯,你這小子,有幾分你爹當年的風范。” 周巍謙虛地道:“小子時常被爹教訓,說不如他半點。” 于丘才還欲再說,于夫人咳了一聲,他連忙反應過來,介紹道:“這是內子和小女。蝶兒,叫周哥哥吧,這是?” “這是舍妹,家中行二。”周巍向于夫人和于云蝶行了一禮,周凝緊隨其后。 于云蝶也是大大方方地和兩人表禮,還送了一點吃食給周凝。 彼此聚過表禮,于夫人便道:“這還在大師的鋪子里,就別在這里聚舊了,免得阻擾大師做生意,既然你們兄妹倆來了漓城,我們做個東,一會到家里坐坐。” “是啊,你們也是來問診還是求符的?那你們可來對了,不是我吹,大師堪稱神醫神算,是玄門的佼佼者。”于丘才看著秦流西夸了一句。 秦流西:“大人客氣了。” 周巍則是好奇地問:“大師是不準備接剛才那單生意?可以說是為何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