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她總是不求上進 第200節
所謂正邪不兩立,兩個鬼王雖然算是‘自己鬼’,可他們手里出來的東西,也是屬于陰煞邪物,是他們這些衛道的人可以收用的嗎? 秦流西道:“都是好東西,為師幫你抹去陰煞,稍為滋養一下,可當法器,多謝鬼王吧。” 滕昭便向兩鬼拜謝,把東西接了過來又給了秦流西。 秦流西笑瞇瞇地看著兩鬼,道:“其實我還有一個小徒弟,是個小姑娘,今年才五歲,年紀小,如今睡下了。” 一句話,做鬼,不能厚此薄彼。 東方鬼王和匡山又默默地拿出了一樣至寶,上貢! 第401章 她是真的狗 秦流西從兩大鬼王那薅來幾個寶貝,也沒小氣,挖了一壇自己釀的酒祭給他們,便開始說事。 匡山第一次喝秦流西的釀酒,本也只是嘗嘗,可這一嘗就停不下來了,怪了,這酒液好像有著淡淡的靈氣。 忽地,他眼光余光瞥到東方鬼王那老廝不知何時取了身上掛著的酒壺,開始灌酒。 十足十的偷油老鼠。 匡山:“……” 他鄙夷地翻了一個白眼,然后默默地拿出了一個玉壺,不能便宜了老鬼。 秦流西看著二鬼,咳了一聲,對匡山道:“本是叫你來,北方是你地盤,問問能不能幫出趟門,跑一趟北川給我帶個信兒。” 匡山:“?” 啥,傳信兒,這是做鬼差?信差的那個差。 “大人是要傳信給誰?” “一個sao包的狐貍精。” 狐貍精? 匡山聽了,腦海里瞬間涌現起一個千嬌百媚勾魂奪魄的大美人來,笑著道:“為大人當信差是我的榮幸,不知要傳什么信?” “你來。”秦流西讓他探身,手撫在他的頭上,微微闔眼,傳了一道魂念后才松手。 匡山的神色一言難盡。 您罵人,怕是有些不體面吧? 他咳了一聲:“大人,就這?” 秦流西點點頭,說道:“還有一事,還和從前的鬼王周樂有關,還想問你一下。” “大人請問。” “周樂消失之前,可有拿著什么詭異的東西上山?” 匡山一愣,看向東方鬼王,這哪跟哪的,他不懂啊。 “您知道的,我一心覬覦他那位置,卻也忌憚他,哪敢靠近,自然不會細細注意著他拿了什么東西?”匡山訕訕的解釋一句,又試探地問:“莫不是周樂私吞了大人的寶貝?” 秦流西搖搖頭:“他不敢。那周樂洞府留下的寶貝,盡數入了你袋,其中可有發現不尋常的存在?” “沒有呀,都是些尋常的金銀珠寶,天材地寶,器皿古董。”匡山越發忐忑,難道周樂那廝真的干了點啥被這煞星知道,現在要秋后算賬? 真要是這樣,那他豈不是現成的倒霉背鍋俠? 東方鬼王憋不住了,道:“大人,您突然提起周樂,是想起什么事了嗎?” “倒也不是。”秦流西沉疑了一下,雙手結印掐訣布了一個小結界,然后從屋內取出一個布滿符文的盒子來。 兩鬼相視一眼,那是禁制符文吧? 里面是什么東西,需要如此慎重。 直覺告訴他們,里面被用禁制符盒壓制著的東西對他們隱有一種誘惑。 果然,當秦流西打開盒子露出里面的東西,并抹去了一道禁制后,兩人的神魂就有了一絲震蕩。 那是一節光潔潤白的,仿佛帶著莫大力量的指骨,讓他們移不開眼睛。 “這是?” 秦流西拿著佛骨在手中把玩,輕描淡寫地道:“如無意外,這是惡佛兕羅的佛骨,當然了,我沒有實質的證據,我猜的!” “什么?”東方鬼王一躍而起,盯著那截指骨。 “前陣子,我給一個小姑娘驅邪,附在那小姑娘身上的是一個新鬼,無意中得了這佛骨,你們道怎的?” 兩鬼目光炯炯的看著她,他們不傻,用禁制盒子封著呢,那證明這東西很是厲害了,那新鬼怕是得了它其中的力量開大了。 “我被它暗算,傷著了。”秦流西輕飄飄地來了一句。 她又打開了一道禁制,那骨頭隱隱散著佛力,卻又帶了一絲邪氣。 兩鬼呼吸一頓,雙眼騰地變得赤紅。 就這小小佛骨的力量竟傷著了秦流西這大魔王。 要是自己融合了呢? 兩鬼都是修煉千年以上的老鬼了,對于力量的追求從沒少過,甚至更想再進一步,畢竟這天地間不是他們稱王稱霸,總有比更厲害的壓制著他們,比如眼前這個煞星。 一個新鬼得了這佛骨都能傷到秦流西,要是他們融合這佛骨,豈不是遇強則強,可以修為鬼仙甚至鬼神? 想及這一點,兩鬼赤紅的雙目露出一絲貪婪和渴望。 想要,想更強! 秦流西看二鬼的鬼力開始波動,不禁重重地冷哼一聲。 “想要呢?別忘了,這是兕羅那狗東西的,而他,從地獄鎮壓中逃了。”秦流西嘿嘿笑道:“傳說當年他rou身隕落化了九個佛骨流落各處,你們說,他逃了出來,會不會想找回這些具有佛力的重塑rou身?” 兩鬼一個激靈,清醒過來。 “那狗東西正愁沒人幫著蘊養這些佛骨呢,你們愿意正好,鬼力深厚的鬼王融合了,更好的滋養它,將來他找上來,把你們吞噬了,佛骨拿回來了不說,還有你們本身的鬼力作為大補之物,對兕羅真是作出巨大貢獻了。”秦流西說著,笑嘻嘻地把骨頭遞過去:“來來來,你們誰想做這個養骨爐鼎?” 兩鬼往后退,驚恐地看著秦流西,我們不是人,你是真的狗! 力量強是沒錯,可也得有命享啊,拿到了這東西就等于被兕羅打上印記,他們豈不是白瞎? “怎么,又不想要了?”秦流西似笑非笑地瞥著他們。 東方鬼王強笑道:“大人說笑了,我們豈是那種恬不知恥的貪婪鬼?” 匡山:你打你的臉就好了,還不忘打我一巴掌,過分。 秦流西輕哼,把佛骨扔回盒子里,又重新打上禁制,道:“知道好歹就行,這佛骨雖有佛力卻帶邪氣,你們得了去要是為禍人間,那我也只好替天行道了。” 這威脅,讓兩人鬼神一抖,連忙正式道:“大人,此等邪物,還是毀去的好。” “行了,要怎么處置我自有分辨,告訴你們,是想讓你們各自也注意一下,有沒有其它佛骨的下落,一旦知曉,通知玄門和佛門的人,那惡佛逃出來可不是想乖乖當隱者的,定會想法子拿回這些。” “是,大人。” 在秦流西把盒子關上重新打上禁制的時候,某處小村莊其中一個農院,滿地尸身,一個黑色虛影站在一個開膛破肚的孩子身邊,手里捏著一節血淋淋的肋骨,融入了自己體內。 虛影摸著胸腔肋骨處喟嘆出聲,忽有所感,咦了一聲,望向遠方,它出現了,又消失了。 “我的東西,誰拿,誰死!” 虛影笑了起來,騰空消失在黑暗當中。 第402章 太給女人爭臉了 每年入冬,都是秦流西最忙的時候,忙著殘藏冬雪泡酒,忙著在道觀行善,今年也不例外,而且比從前更甚。 教徒弟,煉藥,制符,還要看顧鋪子的生意等等,終日忙得不見人影,埋雪釀酒的風雅事,卻是一時顧不上了。 這日,秦流西給宋燁兄妹倆都分別施了針,重新調整了一下方子遞了過去。 “將軍的方子堅持著吃上半年就行了,另外宋娘子的方子再吃上半旬,就換這張平安方。” 經歷了一場大變故,宋柳整個人比從前更瘦,一雙眼更是凹下去,看起來有些晦暗無光。 心如枯槁,就是形容她眼下的狀態。 宋柳看秦流西的眼神也是說不清道不明的復雜,似悲似惱,又似是怨。 秦流西看向她,眼神無波無瀾,平靜如鏡面。 宋柳被這眼神一觸,縮下頭去。 宋燁拱手謝過了,看了meimei一眼,對秦流西道:“上次托大師的指點,那個邪道已經伏法。我們已決定把那兩個孩子的尸骨葬回上次大師給我們點的xue,我meimei她也決定了祖宅住兩年養養身子。我就想問問大師,這下葬后,我們還能為孩子做點什么?” “行善。”秦流西淡淡地道:“行善積德,這功德都會反饋回你們自己身上,也落到孩子頭上,哪怕孩子投胎,有前世父母的功德庇佑,投胎也會更順,也會投到好人家去,平安喜樂。” 宋柳身子微微一抖。 宋燁道:“那就謝過大師了。” 他又從身上摸出一個紅封,遞給秦流西道:“我們還想請大師點幾盞長明燈。” 秦流西推了回去,淺淺地笑道:“要點燈,往清平觀去就可以了,清平觀馬上又要開始今冬的布施和義診,將軍你們也可以略表善心。” 宋燁聽了,也只得把紅封收回,表示一定前往,便起身告辭。 宋柳轉身走了兩步,又停下,向秦流西行了一個大禮,這才走了。 “師父,這宋娘子似是有怨。”滕昭皺眉道:“師父不是幫了他們嗎?為何她會心中有怨?” 秦流西勾了唇,淡笑道:“有些人,更愿意活在表象里,也愿意一輩子活在一個華麗美好又幸福的謊言里,可一旦有人戳破了,哪怕出發點是好的,但對于那樣心性的人,是致命的災難。有的人,會扛過來重振旗鼓,有的人,卻會因此而頹廢無望。” 她看出門外,道:“宋娘子有怨,也是怨我戳破了這個她認為很美好的謊言,也摧毀了她平靜的生活,改而面對殘酷的事實。” 滕昭眉頭皺得更深了,問:“您不惱?” “這有什么可惱的?昭昭,世間的人千千萬萬,不是人人都覺得你做的是對的,也是認同你的。我對這種不認同,并不在意,因為我也不需要這種認同。”秦流西垂眸:“我只做我該做的事。” 滕昭默然。 “大師,我們又來了。”周巍和周凝斂衽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