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她總是不求上進 第136節(jié)
呵呵,鬼都不信! “不如你先從蕭青涵的身體里出來,咱們再聊?” “你當(dāng)我傻?出來了,豈不任你搓圓按扁。”浮生冷笑:“你們這些神棍的嘴果然都是一樣的,滿口謊言,哄鬼吧你!” “原來你也不是那么喜愛蕭青涵嘛,這傻姑娘,竟還為你癡狂,嘖。” 浮生臉色幾變,怒道:“住口!你懂什么,我和涵兒是真心相愛的,我愛她,她也亦然。” “你愛她?我看未必吧,否則你怎么忍心看她魂飛魄散?” 浮生驚怒:“你胡說,我沒有!” 她一怒,煞氣越發(fā)濃郁外散,披在腦后的青絲都飛揚,雙眼赤紅,宛如一只惡鬼。 秦流西摸著針袋,道:“是不是胡說,你難道不知道?你自己算算,蕭青涵有多久沒出來了?” 浮生有些懵。 “一體如何能容雙魂?蕭青涵八字不算極輕,卻也不重,又屬陰,被你附了身,一開始她的靈魂尚且能自主控制自己的身體,但時間長了,她就壓不住你了,又或者說,她甘愿退到靈臺深處,把身體讓給你。”秦流西捏著銀針,道:“你主導(dǎo)著她的身體,遲早會成為這個身體的正主,那她的魂,只會慢慢消融,直到被你吞噬,不就魂飛魄散了么?” 浮生聽著,臉上劃過一絲慌張,一張臉扭曲起來,似是在掙扎:“不能的,這不行,涵兒。廢物,她是在詐你,在胡說八道……” 就是這時候了。 秦流西眼鋒一變,指尖夾著的銀針向她的上唇激射而去。 第296章 暗算另算 飛針突出,打了浮生一個措手不及。 她本因秦流西的話而慌亂,對方又飛來一針入鬼宮,力度可以說精準(zhǔn)到以尺度量,一分不輕,一分不重,入針三分,使浮生的嘴唇微微顫動,卻并沒有傷到里邊的骨頭。 而隨著銀針入鬼宮,浮生本來就慘白的臉越發(fā)變得清灰無色,身側(cè)升起一道氣,將她圍繞著并不散開,淡淡的,似遠山云霧,似有若無。 意識到被暗算了,浮生震怒。 “臭道士不講口齒。” 什么文質(zhì)彬彬不是把喊打喊殺掛在嘴邊的人,現(xiàn)在這叫什么? 完全不講武德。 秦流西淺淺地笑:“我真的不是把喊打喊殺掛嘴邊的人。就,暗算另算!” 浮生怒極,雙眼如赤,笑聲陰冷:“你就這點道行?一枚銀針就想讓我舉白旗投降?你做夢!” “你果然不愛涵兒的。” “放肆,涵兒豈是你這臭道士能叫的,閉嘴!”浮生想要拔鬼宮的銀針,可她的手一摸,如遭雷擊,麻木不已,神魂震動。 秦流西道:“浮生,我也不是硬要與你為敵,非要致你于死地,你們的事我很同情,你更是枉死,我表示哀悼。可你們這段孽緣,就當(dāng)要兩個女子為之而祭奠,死了你一個不夠,得把蕭青涵拖進去?” “我不會死,我們會一直好下去,我中有她,她中有我,如此更妙。” 秦流西哼笑:“你別傻天真了,還是那句話,蕭青涵多久沒出現(xiàn)了,又或者說,她的魂還齊全嗎?你先從她的身體退出,你的尸骨已尋回,我會讓蕭刺史尋一寶地把你安葬,蕭青涵此后也能給你祭拜,甚至可以給你安一神位,如何?” “哈哈哈……”浮生仰頭大笑,笑聲狂妄和尖利,帶著諷刺,道:“我既不能與她雙宿雙飛,我要這神位何用?” 秦流西冷眼以對,垂眸輕嘆:“那你是要逼我用強的了!” 你逼我的。 浮生看她指尖又夾了一枚銀針,頓時緊張起來,后退兩步,身子微微顫抖,唇上的銀針更是亂跳,仿佛要掙脫束縛,她聲厲內(nèi)荏地喝道:“你敢!我自裁!” 說罷,雙手掐著自己的脖子。 這一掐,她仿佛又開始掙扎,自言自語:“不行,不可以,涵兒快出來。” “廢物。”浮生惡毒地罵。 秦流西眸光連閃,身形一閃,一手在她的手臂上xue位一按,浮生的手頓時酸軟無力,掐著自己喉嚨的手就松開了,而秦流西手上的針就已刺入鬼信。 針入三分,浮生的身體頓時停止抖動,卻因驚怒而使渾身煞氣大盛。 砰砰砰。 宮燈在風(fēng)中被吹得瘋狂搖擺,掉落在地。 小院仿似鬼哭狼嚎。 秦流西不為所動,手捏銀針分別在她的鬼心,鬼路刺入,針入三分,如火炙。 緊接著,一針入鬼枕一寸,一針五分入鬼牀…… 浮生尖利地怒叫。 秦流西又隔著薄衣,在她的腹部刺入兩針:“再不出來,就休怪我把這十三針都走完了。” “鬼門十三針,你竟然會。”浮生的臉已是扭曲變形,一雙大眼赤紅著,惡毒的瞪著她,青紫的臉布滿汗水,越發(fā)的顯得猙獰。 秦流西揚起一針。 一陣青煙突起,浮生從蕭青涵的身體出來。 她一出,蕭青涵就軟軟地栽倒下去,秦流西連忙扶著,浮生卻是桀桀冷笑,雙手一揚,唇翕動,渾身濃黑的煞氣向她卷來,夾著無形的念力,擊在秦流西身上。 秦流西發(fā)出一聲悶哼,驚愕不已,手一揚,袖中數(shù)張符箓飛出把浮生圍在中間。 她把蕭青涵放倒一邊,瞪著浮生,道:“你到底是什么東西,竟身具佛力,你不是浮生?” 浮生站起來,以舌尖舔著唇瓣:“我是浮生。怎么,這佛力讓你害怕和忌憚了?” “是挺怕的!”秦流西唇邊勾了一笑,挑釁地勾了勾指頭。 浮生大怒,沖了過來,唇邊吐出佛家經(jīng)文:“……不修即凡,一念修行,自身等佛,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看吾佛法無邊!” “邊你個頭。” 秦流西從袖子里掏出幾張斗符和雷符砸了過去,起火自燃。 噼噼啪啪。 浮生嗷的一聲痛叫。 “在我面前裝無量壽佛也先把頭剃禿了再裝。”秦流西手指掐訣,指尖燃起一簇業(yè)火。 浮生驚恐不已。 比起身上的符箓,那一小簇火光更讓她神魂驚懼。 “你,你是什么人?”浮生畏懼地看著那簇火光。 秦流西看她總算露出畏懼了,看了看手上的業(yè)火,挑眉道:“你先告訴我你是什么東西,為何身具佛力?如果你是浮生,才死了一個多月,你一個新鬼不可能有這么大的陰煞之氣,所以你到底什么來歷?抑或是,你是得到了什么?” 浮生沉默。 秦流西見狀,又打了幾道符過去,燒得浮生慘叫連連。 “再不答,下一道就是這道火了。” 浮生看著她走近,眼神怨毒。 生前,她是人人唾棄的戲子,因著嗓音特殊,相貌俊俏,她演的角還是男兒郎,她明明是女嬌娥,世人卻偏要她為兒郎。 就連蕭青涵,也先因她的旦角而喜愛上她,讓她作男兒打扮,憑什么? 還有蕭刺史這些人,他們不過是些道貌岸然的斯文敗類,內(nèi)心齷齪,面上裝得清高,是蕭青涵先招惹的她,蕭刺史他們卻把錯都怪在她身上。 為官者,金尊玉貴,而戲子的命,不值一提,他們要她死,又恨她唱戲勾著了蕭青涵,先以毒藥毀她嗓子,再毀她容顏,最后絞殺,棄尸亂葬崗。 生前不得尊,死后曝尸荒野遭野狗啃吃,這就是她浮生的一生。 她好恨! 怨恨瞬間席卷身心,浮生的雙眼變得血紅,原本俊俏的臉也開始扭曲,變成死時的模樣,兩邊臉頰均被洛鐵灼燒,嘴角滲出膿血來。 她不甘地仰頭凄厲嚎叫出聲,青絲飛揚,陰煞之氣四處亂竄,想要躥出小院,卻又被秦流西早早埋下的符箓給擋了回來。 秦流西眼神一厲,這是要變厲鬼的架勢啊! 她手一揚,業(yè)火就要往浮生身上彈去,腳邊衣擺卻被人拉住了。 “別傷她。” 第297章 陰溝里翻了一下船 秦流西低頭一看。 卻是蕭青涵不知什么時候醒了,青白的手費力拉著她的衣擺,虛弱地說出三個字:“別傷她。” 這話落下,她的手也無力地垂下,軟軟地趴在地上,看著不遠處血紅著雙眼毀了容顏的浮生,眼淚滾了出來,嘴唇翕動,叫了一聲浮生,眼神悲痛。 浮生心頭一慟:“涵兒。” 她又恢復(fù)成那俊俏英氣的模樣,還摸了摸臉:“我,是不是嚇到了你了。” 蕭青涵眼淚長流,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只是無力地搖頭。 “浮生,你若成厲鬼,我不能容你。”秦流西看二人這般,仍冷硬地說了一句。 尤其她還身具佛力,一旦為禍,蒼生必苦。 浮生恨恨地看向秦流西:“你也是和他們一丘之貉。” 秦流西指著蕭青涵道:“你先看看她如今的模樣,還這么認為,那我無話可說。” 浮生身子一僵,看向蕭青涵。 后者也不知是不是被附身已久,神魂不穩(wěn),臉上血色全無,趴在地上,像是失去了所有的鮮活和生機。 浮生有些狼狽地移開視線,想起兩個月前,蕭青涵一臉崇拜癡迷地看著她的眼神,那時的她,雙頰紅潤,生機勃勃。 如今的蕭青涵,卻像一個瀕死之人。 這都因為她浮生。 浮生一時有些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