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云時卿眼眶微紅,胸腔窒悶不已:“柒郎,我真沒有羞辱你。” 柳柒啞聲說道:“做吧,做你想做的事。” 云時卿把他抱在懷里,不斷說著對不起。 楔入的那一瞬,柳柒緊緊閉了眼,熱淚止不住地從眼角滑落,悉數(shù)沒入鬢發(fā)之中。 這場情-事不復(fù)此前的纏綿,卻又迥異于當(dāng)初的爭鋒較量,云時卿仿佛公事公辦地在為他疏解,不再說那些令人心猿意馬的話,也沒去逗弄,甚至連動作都變得小心翼翼,仿佛稍有不慎,便會將懷中之人撞得支離破碎。 事畢,他又仔仔細(xì)細(xì)地替柳柒清理殆盡,此時已近三更,四下里寂靜無聲,止偶爾有夜風(fēng)吹拂,捎來幾許獨(dú)屬秋夜的響動。 柳柒失神地望向虛空,任由那人擺弄自己,待衣衫穿妥之后,他聽見那人說道:“柒郎久未用膳,定當(dāng)餓了,你想吃什么,我去為你煮來。” 柳柒沒有應(yīng)話。 云時卿又道,“那我就依著你的口味隨便做了。” 說罷走將出去,不多時便折回,手里托著一只食盤,并幾碟可口的小炒:“廚子給你留了飯,還熱乎著。” 一壁說著,一壁將飯菜擺放在桌,“柒郎吃些再睡,否則身體會吃不消的。” 久久沒等到回應(yīng),他只得盛好飯菜端了過來,坐在床沿耐心地喂給柳柒。 柳柒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而后轉(zhuǎn)過頭,拒絕了這番好意。 云時卿放下調(diào)羹,道:“對不起,我不該輕易信了別人的挑唆,即便你心中有恨,那也是我應(yīng)得的,我絕無怨言。” 好半晌后,柳柒才淡聲開口:“我明日離開京城。” 云時卿點(diǎn)了點(diǎn)頭:“如此也好,你去楚州等我,待我處理好朝中之事便來陪你。” 柳柒回頭看向他:“你要處理什么事?” 云時卿道:“趙律白此人詭計(jì)多端,我們都成了他玩弄權(quán)術(shù)的棋子。他雖然如愿除了三殿下和師家,但我絕不容忍他坐享其成。咱倆錯失了七年,此事皆因我而起,我和他之間也該有個了斷了。” 柳柒微蹙眉梢:“你要怎么做?” “自然是向陛下闡明一切,讓他得到應(yīng)有的懲處。”云時卿溫聲問道,“他是你堂弟,柒郎是否會心疼?” 柳柒垂眸,搖了搖頭。 云時卿舀一勺米飯喂給他:“我虧欠你的會用余生來償還,柒郎愿不愿意原諒我?” 柳柒嚼著飯,沒有出聲。 云時卿笑了笑,又道,“柒郎以前罵得沒錯,我就是個畜生、混蛋、牲口。待去了楚州后,無論柒郎想如何懲罰我,我都欣然接受。” 柳柒瞥了他一眼,問道:“當(dāng)初在慶州時,你為何不將此事直接告訴我?你若早點(diǎn)說,祝煜或許就不會死了。” 云時卿愧疚地道:“如果我知道祝煜是趙律白安排的,我自然不會坐視不管。趙律白鐵了心要扳倒師家,可師家正逢圣眷,絕非三兩件事能動搖。” 柳柒道:“叛國之罪還不夠懲罰他們嗎?當(dāng)初你卷涉叛國罪時受了多少苦,這些你都忘了?” “我沒忘。”默了默,云時卿道,“那封信里的內(nèi)容不全是真的。” “什么?”柳柒疑惑地道。 云時卿道:“張仁的確是師旦的人,但他通敵之舉與師旦無關(guān)。” 柳柒忽然瞪大了眼:“你們……你們誣陷師旦?” 云時卿握住他的手解釋道:“我明日送你出城后就進(jìn)宮面圣,定將實(shí)情一一告知。趙律白這人遠(yuǎn)比我們想象的要陰毒,他對你心思不純,你留在京中絕非上上之策,早些走更為穩(wěn)妥。” 柳柒心頭酸澀,呼吸微有些窒悶:“所以,他從設(shè)計(jì)此事時就沒打算放過祝煜……” 云時卿抱緊了他,柔聲說道:“柒郎信我,我會還所有人一個公道的,絕不會再放任他為所欲為了。”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24-03-29 11:47:29~2024-03-30 12:29:3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八八八小魔仙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冬青糖 38瓶;月落參橫、不要靠近美術(shù) 20瓶;64393981、落入云川中、姍姍來遲、八八八小魔仙、被子 10瓶;芣苢 4瓶;莊凡心 3瓶;zxz926、好運(yùn)連連、我又來催更了 2瓶;小洋橘、bututou、無憂、心疼桑陌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105章 誰人不識君 天將明時, 柳柒被夢魘驚醒,周身覆滿熱汗,煞是難受。 云時卿有所察覺, 也睜開了眼:“做噩夢了?” 柳柒驚魂未定般發(fā)呆發(fā)愣, 好半晌才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子, 透過稀薄的光線看向枕邊人, 聲音略有些顫抖:“我夢見棠兒……死了。” 云時卿心頭一緊,忙寬慰道:“夢而已,不必當(dāng)真。且老人常說夢為反境, 柒郎此夢定是意味著棠兒會平安降世, 放寬心罷。” “希望如此……”柳柒閉了閉眼, 旋即起身,“我去洗澡。” 腹中胎兒已有七個月了, 撐得肚皮滾圓,腰身也粗了不小。他撐著床面笨拙起身, 云時卿當(dāng)即拉開帳幔下了床,俯身將他打橫抱起:“我?guī)湍恪!?/br> 寢室連通著浴房, 眼下天未亮,殘燈燭火早已熄盡,云時卿便踏著清淺晨光將他送入浴房,伺候他洗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