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袍加身,奔馳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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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敬業(yè)的國師也會在連續(xù)近一整個月沒得到好睡眠的情況下心生埋怨,蘇樾垂下眼眸,不搭理鄔修的話。 沒得到回應的少年帝王倒也不覺惱怒,他輕輕扣了兩下桌面,大太監(jiān)應聲從門外進來。 大太監(jiān)手里端著托盤,盤中是一碗溫度剛剛好的暖湯,他恭恭敬敬地邁入室內(nèi),微低著腰,作為皇帝身邊的心腹自然知曉不該看的東西不看,他的視線始終低垂,但手中的暖湯是皇帝為國師準備的,他自是需要與國師交代。 捧著托盤,大太監(jiān)抬眼討好地向蘇樾望去,正想說些恭維話語,卻在看見蘇樾的一刻愣了神。 常年的察言觀色讓大太監(jiān)練出絕佳眼力,即使在昏暗室內(nèi)也一下子辨認出披在蘇樾身上的那件外袍。 外袍寬大墜地,是男子款式,黑金雙色,為烏國皇室御用,其上繡有繁復花紋,金絲穿引,在夜色中也依稀泛出華貴光澤,龍虎圖案活靈活現(xiàn)。 不僅如此,大太監(jiān)之所以對這件外袍熟悉到在黑夜里也能只憑一眼便認出,更是因為他服侍過帝王更衣無數(shù)次。 大太監(jiān)看得清楚,披在國師身上的,分明是一件皇帝龍袍。 他的腿霎那間一軟,差點就要對著蘇樾跪了下來,然而膝蓋剛有一些彎曲弧度,便聽見坐在窗下的真正國君的咳嗽。 少年帝王向大太監(jiān)投去警告眼神,大太監(jiān)冷汗直下,面色蒼白,幸好此屋晦暗無光,未曾被國師發(fā)現(xiàn)端倪。 在蘇樾眼中,她只是覺得大太監(jiān)有短暫的不自然,以及某個瞬間的腳步踉蹌,以為對方也和自己一樣是看不清暗室路面所致。 大太監(jiān)卑躬屈膝,不敢再抬頭,彎著腰把暖湯放在窗下案幾上,腹中準備的諂媚話也不敢再言,收好托盤,后退著迅速出去了。 礙事的下人走了,鄔修眉眼變得柔和:“國師,秋夜涼,來喝碗暖湯吧。” 蘇樾本想拒絕,奈何肚子卻在此時突兀腸鳴,惹得鄔修用鼻息哼出一聲低笑。 無奈,蘇樾只好依從,她緩步走到鄔修面前,兩人于月下窗前相對而坐,一人品酒,一人飲湯。 蘇樾成為國師之后,政事繁重,輔佐的又是一個陰晴不定的皇帝,像這樣安靜坐下來慢慢喝湯的時間卻是少有,此刻清夜靜靜,月光淺淺,倒是一派安寧閑適。 難得的是鄔修也不再多言,蘇樾從容享受了當下寂夜。 飲罷湯,身體起了暖意,蘇樾簡短道謝,起身欲回自己的國師樓,她走到門口,想起身上還披著鄔修的外袍,舉手正要除衣歸還,卻被鄔修按住了手。 鄔修站在蘇樾身后,雙手壓著蘇樾準備去衣的手,他把外袍幫蘇樾攏好,附在蘇樾耳邊低聲道:“無妨,國師穿著回去。夜里冷,凍著孤的國師,孤可是會心疼的。” 蘇樾蕙質(zhì)蘭心,頓時察覺異常,她轉(zhuǎn)身利落從鄔修圈住她的空間里脫身,再借著屋外燈火,終于看清了披在自己身上的是何衣裳。 他居然給她蓋龍袍,真不知他在想什么。 蘇樾板著臉,立刻把龍袍脫下,還給鄔修,像一陣冷風般大步離去。 鄔修獨自站在門口,懷里是尚有蘇樾體溫的烏金龍袍,他望著蘇樾逐漸消失在夜色里的倔強身影,心中對蘇樾沒有穿著他的龍袍在皇宮行走而感到可惜。 也許是皇帝終于良心發(fā)現(xiàn),不再剝奪國師可憐的睡眠,蘇樾自那以后再不用陪著鄔修夜觀春宮了。 而那些歡愛情戲本就是為蘇樾準備的,蘇樾不在,鄔修遣散了那些男女。 之后的日子,蘇樾繼續(xù)白天上朝議政,夜里則可以在自己的國師樓里安靜觀星問卜,她對國事的處理得當,在大臣中頗具聲望。 近來鄔修大抵也能聽進幾句良言,偶爾也像個明君樣子。 蘇樾在御書房幫鄔修批閱奏章,東江連日大雨,導致決堤水患,需撥糧撥款,救災救民;南部則一片祥和,接壤邊關與小國浦寧商貿(mào)頻繁,經(jīng)濟大好。 國師有溝通天地之責,東江水患被視作天罰,蘇樾作為國師要為國祈禱,祈求上蒼開恩,停止大雨。她需閉關三日,齋戒沐浴,起壇做法,祭天求憐。 三日后,蘇樾出關,天晴氣清,系統(tǒng)告知她東江大雨已于今早停歇,不必遙候東江捷報蘇樾也感到一身輕松。 然而一陣慌亂急促的腳步聲正向國師樓跑來。 來人顧不得禮儀,邊跑邊喊:“不好了,救命啊,國師大人,救命啊!” 蘇樾正巧聽見,往聲源看去,護衛(wèi)攔下莽撞來人,蘇樾揮手讓護衛(wèi)退下。 她向跪在地上的官吏詢問:“起來說話,發(fā)生何事?” 小官是宰相門生,她跪在蘇樾腳下,淚眼斑駁,情急之下抓住國師衣袍,懇求道:“國師大人,快去救救宰相吧,陛下要殺了宰相!” 蘇樾眉頭一皺,立刻拉起小官:“邊走邊說,他們現(xiàn)在在哪?” 小桃和護衛(wèi)緊隨蘇樾之后,也快步跟著一起走出國師樓。 路上蘇樾得知,宰相杜高山在朝堂上忠言直諫,惹怒皇帝。少年帝王對宰相積怨已久,翻了許多從前舊賬,羅織罪名,昨日連夜將宰相從宰相府里押下,現(xiàn)正在寶殿批斗杜高山,要判其死刑。 杜高山是一位良相,聲名遠揚,她雖性情嚴苛,言語犀利,然而俱是為國為民,可謂鞠躬盡瘁,蘇樾與宰相相交不深,但政事往來時深知杜高山的可靠認真,這樣一位忠臣明相不該是如此下場。 蘇樾腳步加快,漸漸把小官拉在身后。 她最知曉鄔修的脾性,他不喜管教,對宰相的規(guī)訓勸導的確不滿已久,只是她以為鄔修這段時日已有所改善,沒想到還是這般狂傲暴戾。 蘇樾不及通報,闖入寶殿,龍椅上卻空無一人,也未見宰相和眾大臣身影,大殿人影稀少,有些空蕩。 “人呢?!”蘇樾振聲斥問,空曠大殿中回聲蕩蕩。 寶殿此刻只有門口幾名守衛(wèi)和三兩點燈宮女,一位宮女焦急地說:“宰相他們被陛下押去皇家刑場了!” 跟在蘇樾身后的小官小桃護衛(wèi)等人,才看見蘇樾沖進寶殿,下一刻又見她神色凝重如風一般奔出,等他們趕到寶殿一問,也迅速追著蘇樾跑去。 蘇樾在烈日正午下急速奔跑,白金國師袍飛揚拽蕩,白色鞋履踩過磚石,才一觸及便又分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