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我重生成了朱允炆 第1184節
平安瞇著眼看著徐輝祖:“你是說航海學院?他們都已經決定全部參與遠航了,想來北京國子監也不可能。” 徐輝祖嘴角露出一抹淺笑:“等他們完成壯觀的全球航行回來之后,航海學院依舊在金陵國子監。航海學院不入北京國子監,北京國子監只負責收集其教材與典籍文書,不設航海分院。” “你的意思是?” 平安似乎有些明白。 徐輝祖重重點頭:“水師都督府提議,為避免金陵軍隊懈怠,戰力折損,可將金陵軍隊作為水師后備軍,遴選人才進入水師,優秀者可進入航海學院。你應該看得清楚,在邊疆沒有敵人的大局之下,大明將會更重水師。” 平安眼神一亮:“當真?” 徐輝祖笑道:“文書皇上雖然尚未批復,可也是因遷都延滯,一旦皇上到了這北京皇宮,安頓好之后,該批的文書還是會批。到那時,你的任務可不輕松。” 平安笑了。 只要不是讓自己當一個閑散的將領,整日吃喝等死就好。為水師培養后備人才未嘗不可,朝廷今年在造船、水師方面投入了大量財政,這標志著朱允炆依舊重海事。 說不得哪一日自己也能跑到遙遠的非洲去,聽說朱權很可能在一個什么馬的地方當監工修河。 大海之外,應該有更多大明人。 在平安、徐輝祖說話間,報信的軍士又過去兩撥。 “準備接駕!” 徐輝祖厲聲喊道。 遠處的道路之上,終看到了行進的隊伍。 大駕鹵薄第一次出現在北京,威嚴的禮儀令許多沒見過的人大為震驚。 駱冠英、劉長閣驅馬而至,與徐輝祖、平安碰了個面,隨后引導禮儀官軍繼續前進,直至朱允炆的玉輦到時,整個隊伍才停了下來。 朱允炆從玉輦上走了出來,馬恩慧從里面跟了出來。 徐輝祖率眾人行大禮迎接,山呼聲震天。 朱允炆抬手:“平身吧。” 眾人起身。 徐輝祖上前道:“皇上,北京已做好迎接準備,皇宮內外皆布置妥當,百姓圍在外城迎候。” 朱允炆微微點頭,眺望遠處的北京城,道:“眾愛卿隨朕入城吧。” 北京新都,營造歷時七年之久! 在這七年時間里,數以百萬計人次的民工、匠人與軍士不斷勞作,終于鑄造了這一座宏偉的帝都! 高達兩丈三尺的城墻,望之令人生畏。 城墻之上,每隔十丈距離便有一座小型圓屋。 在鑄造城墻時,張思恭、陳珪等人考慮到了火器潛在的威脅,大量使用條石的同時,還在城墻之上打造了鋼筋水泥式小型“碉堡”,專門存放神機炮與火藥彈,整個碉堡除了炮筒口與瞭望口外,對城外就沒留任何窗口。 在碉堡之內的神機炮軍士可以最大限度免受敵人弓箭、火銃、尋常炮石的攻擊,可以從容出手。這種設計唯一的麻煩就只有一個,讓停手的時候,很可能因為傳令聽不到,看不到令旗而收不住手,會多打幾炮出去…… 城墻寬有兩丈,算得上寬闊,可跑馬,可在短時間內集結大量兵力于城墻之上。 進入城門洞,張思恭還不忘給挑開帷幔的朱允炆介紹:“這是永定門,屬于外城,外城的防備相對內城來說弱上一線,比如這城門洞只設計了兩道閘門,而前面的內城九座城門,如正陽門、朝陽門、德勝門、阜成門等,全都設計了三道閘門,外城城墻上的神機炮標準射程是四里,內城城墻上僅僅配置了一半的神機炮。” 朱允炆含笑點了點頭。 內城神機炮沒有配置滿的原因是因為二炮局先進的神機炮需要擺放上去,而這些先進的神機炮射程將超出十里,只不過二炮局剛剛解決了神機炮膛線問題,并沒有完成所有的實驗與檢驗,加上因為搬遷,這些事因此也會延后一段時日。 無數的百姓沿街歡呼,不少人站在街道兩旁的建筑里呼喊,還有人灑下石榴花瓣。 從山西遷移過來扎根北京的百姓更是對朱允炆心懷感恩,這些年來,雖說承受了離別之苦,但朝廷兌現了所有承諾,該給的田給了,該給的東西給了,該享受的政策一樣沒落,全部兌現。而北平這些年來的清明治理也讓更多百姓過上了安穩的好日子。 加上這些年來北平算得上風調雨順,不少百姓終于拜托了搬遷時期窮困潦倒、一無所有的困境,家中普遍存了半年甚至是一年以上的口糧,憑借著種田與免稅的政策,憑借著勤勞與節儉,終在這里立足扎根。 沒聽說過遷移來的百姓,與這里當地的百姓誰吃不起飯,淪落到窮困餓死的地步。想當年,若沒有從山西遷出,依舊守著那幾畝薄田,承受著大戶的盤削,日子想來不會好過。 一切的恩情,來自于朱允炆——建文皇帝! 當看到朱允炆從玉輦內揮手時,無數百姓激動落淚。 馬恩慧看到這一幕,不由感慨:“這里的人心和金陵的人心,不分上下。只不過一個是不舍,一個是歡迎。” 朱允炆對沿街的百姓招了招手,對馬恩慧道:“捂了這么多年,人心總不會冷。事實上,百姓比誰都明白,誰對他們好,誰對他們不好,他們心里如明鏡。世上有一桿秤,這秤砣,就是老百姓。若是失去了老百姓的支持與人心,這秤砣會向外滑落,然后掉在腳面上。” 馬恩慧莞爾一笑:“這話和皇上所說的人心便是壓艙石相似,仔細想想,古往今來,得失皇位者未必是因為人心,但得失天下者,往往是因為人心。” 朱允炆暼了一眼馬恩慧:“皇后這話有點大膽啊。” “臣妾有罪。” 馬恩慧輕輕一笑。 朱允炆呵呵笑了笑:“過段時日朕會寫一篇人心論,你負責教導皇子皇女,讓他們從小就知道人心與王朝更迭之緊密。他日縱是為王爺,也不至于擾了當地百姓。規矩,還是需要從小時候立為上。” 馬恩慧連連點頭。 朱允炆并不是只關注朱文奎一個孩子,朱文垣的教育并沒有放下,只不過相對于朱文奎學習的治國之道而言,朱文垣更多學習的是為人之道,探索之道。 大內皇城坐落于整個北京城的正中央,相比南京皇城偏居城東不同,更有著一種“君臨天下”、“身居中央而御極乾坤”的意味,更符合皇家禮制。 皇城內壇場、廟社、宮殿、門闕等在營造規制上與南京皇城一樣,但在規模上更顯得壯觀,在氣勢上更也是恢弘,在雕刻上更顯細致華美。 整個皇城周十八里余,內宮周六里十六步,宮廷前庭中軸線上,由南至北依次全新營造的奉天殿、華蓋殿、謹身殿。 三座大殿氣派無雙,巍峨壯麗,皇室威嚴在這里展現無遺。尤其是奉天殿,代表著皇帝舉世無雙的地位,作為大明帝國的權利中心,更顯宏偉,其他宮殿相對于奉天殿,則相形見絀。 謹身殿之后是乾清門,過了乾清門便是內廷,中軸線自南向北依次是乾清宮、交泰殿、坤寧宮,為帝后寢宮,后廷還設置了東西六宮,酒房、內監各司房、膳房等。 朱允炆游覽過全新的大明皇宮之后,坐在奉天殿接受群臣朝拜,內心深處百感交集。 這座城,將成為大明進入鼎盛時期的見證者。 太祖! 朕要在這里,踵事增華,開辟大明偉業! 第一千五百二十六章 對奢靡之風的敲打 朱允炆完成了遷都,接受了文武官員的大朝拜,并于次日在北京天地壇祭祀。祭祀結束之后,北京城年過七旬的老人紛紛入宮,于奉天殿接受皇帝的宴請。 面對一眾耆老,朱允炆頻頻舉杯,一是為順利完成遷都偉業慶賀,二是為大明耆老祝壽。 耆老的數量多少與年齡高低,是衡量世道好不好的一個重要標尺,并非簡單地拉攏耆老、穩固地方,敬老、彰顯孝道那么簡單。 “皇上來了就不會走了吧?” 一個耆老喝多了,問了句。 朱允炆含笑,道:“這里是大明帝都,朕能去何處?日后子孫后代,都將在這里發詔令于四方。你們都是有見識的,可要記住,留給子孫再多家產,也不如留給子孫一身學問與本領。日后的大明,是能者上、庸者下的大明,家產多只能是個富家翁,想要為朝廷做事,還是不能沒有學問。” “朕聽聞這些年來民間有攀比奢靡之風,有人比拼財力多少,宴請客人擺席如流水,還有歌姬相伴,琴瑟錚錚,享樂不已。這可要不得,財不外露的道理小家小戶都知曉,一個個都這么有錢,朝廷可很窮困啊,每年開春之后財政預算,戶部的門都被人踹破了……” 耆老們聽聞,多數只當了玩笑話。 可年有七十二的常五訓卻悚然一驚,有些畏懼地看向朱允炆。常五訓對面的陸文老人也不禁眉頭緊皺,接下來的酒與菜沒了滋味,也沒了心思看這歌舞。 夜深沉時,一干耆老多有醉態,宮外早有家人等待接回。 一輛馬車里,沈一元翻閱著一本《西疆西行志》,對陸文老人道:“皇上當真如此說?” 陸文面色凝重地點了點頭:“東家,皇上怕是有意破一破奢靡浪費之風。” 沈一元合攏了書,凝眸道:“不在朝堂上說,也沒有將消息透漏給戶部,而是在耆老宴會上說,皇上這一手棋下得隱晦卻令人不寒而栗啊。” 陸文有些擔憂:“皇上說留給子孫再多家產的話,是否是提醒遺產稅將近?” 沈一元擺了擺手:“遺產稅早晚會出現,這件事我們已無法左右。倒是奢靡之風,倒是個麻煩。十幾年前,徽商商人多是節儉而行,出遠門布衣草履,不帶超過兩個伙計,中途風餐露宿,多選最便宜客棧或尋一柴房居住一晚,天不亮便再趕路。” “可如今呢,不少商人出行頗有氣派,絲衣華裳不說,帶伙計不說,還攜美同行,妻妾跟隨,中途住的全是上等客房,吃的全是山珍海味。奢靡不僅壞朝廷,同樣壞徽商。明日開始,是時候將徽商中老人召集起來敲打敲打了,再這樣下去,商人脖子上的繩索,怕是會越勒越緊。” 陸文哀嘆。 眼下的朝廷當真令人看不懂,一方面鼓勵發展商業,一方面又不允許商人胡來,一方面希望收到更多稅收,一方面又不允許鋪張浪費,奢靡橫行。 “度!” 常百業坐起身來,看著疑惑的侯淺淺,嚴肅地說:“皇上要的是一個度,他真正的目的并不是扼殺商業。” 侯淺淺抬手整理了下有些凌亂的秀發,起身拉開簾帳:“這個度不好掌握吧。” 常百業看著侯淺淺走下床,那婀娜的身段多年來就沒變過:“說到底,奢靡可以,但不能為人知,不能為人道。浪費可以,但不能讓百姓看到,世人知曉。朱門酒rou臭,路有凍死骨這種事,皇上是不希望看到的。” 侯淺淺轉身,莞爾一笑:“誰有錢財時不想炫耀炫耀,彰顯一把自己的財力,漲漲臉面?要我說,皇上想打壓奢靡之風,這第一錘子也不應該捶在我們商人身上。朱門酒rou臭,誰家是朱門?王公大臣才是朱門。” 常百業愣了下,恍然拍手:“對極!皇上想要一石二鳥,用不了多久,他便會對朝臣奢靡之風進行打壓,同時威懾商人。” 侯淺淺笑道:“咱們這位皇帝了不得,遷都并沒有對他治國構成半點延滯,他依舊保持著清醒而睿智的頭腦。” 常百業搖了搖頭:“據我所知,遷都如此大的事,主要是東宮與內閣、六部等協調,皇上并沒有過多參與其中。” 侯淺淺眨了眨水靈靈的眼睛,帶著幾分疑惑:“東宮?太子今年才多大,十四五歲的年紀竟能負責如此國之大事?” 常百業走下床,哈哈大笑道:“莫要小看十四五歲的少年,想當年我十五歲的時候已經三出大同,深入草原了。” 侯淺淺白了一眼常百業,你是因為爹走得早,家里就你一個男丁,這種情況下,別說十四五歲,就是七八歲也只能咬著牙,挺著骨扛起重任。 可朱文奎他爹還活得好好的,且英明富有遠見,文治武功了得,完全能為其遮風擋雨,犯不著孩子這么早就站出來承重。 北京國子監。 周昌疲憊地躺了下來,吹熄了燈火,透過明亮的玻璃窗看去,只見原本應該熄滅了的實驗樓竟亮了燈,不由起身,走了出去。 走在平坦的混凝土道路之上,看著路邊一顆顆剛栽種下不久的樹苗,周昌臉上浮現出了笑意。 十年樹木,百年樹人! 學問將代代相傳,如樹年年茁壯。 走入實驗樓內,站在亮著燈火的教室門外,周昌聽了聽動靜,里面沒有任何聲響,便推開門走了進去。 郭嘉樂與宋斷斷側頭看了過去,見是周昌,連忙起身行禮。 “如此晚了,為何還不去休息?” 周昌詢問道。 宋斷斷搖了搖頭,輕聲道:“周院長,北京國子監對我們來說就如同一個全新的家園,陌生的令人緊張,也令人期待。我不確定在這里能不能找到更多新材料的秘密,怕有負公輸老院長的重托。” 郭嘉樂沒有那么多話,只是說了句:“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