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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我重生成了朱允炆 第1055節(jié)

    將軍死京都,也不能離開京都!

    堺港是他們唯一一道防線,若他們對堺港失去了信心,很可能就此跑路。

    無論從堺港的防御水平來說,還是從大局來看,堺港必須守住!

    足利義持深深看著滿濟(jì),轉(zhuǎn)而哀嘆:“自從明軍水師將戰(zhàn)船開過來之后,局勢便一再惡化。如今各地護(hù)國紛紛淪陷,僅存的力量紛紛被明軍消滅,我們失去了四國島、九州島,如今連本州之地也逐漸要守不住了。無論堺港能不能守住,我們都必須做好打算,在京都外加大兵力,做好最后的決戰(zhàn)。”

    言日野氏起身,嚴(yán)肅地說:“我們盡數(shù)征調(diào)了方圓五百里男丁,如今也不過集結(jié)了二十萬兵力,分給堺港五萬,還有十幾萬大軍。明軍水師又能有多少人,他們又能攜帶多少火器?縱是堺港守不住,明軍也別想輕易打下京都!依我看,幕府需要下定決心死守京都!”

    二條良基嘴角動了動,很有些不甘。

    死守京都,關(guān)鍵在于一個死字,可二條良基不想死啊。世阿彌也不想死,只可惜這種話不好直接說。

    不怕死的,怕死的,并不是涇渭分明,一眼可辨。

    就在花之御所內(nèi)部出現(xiàn)暗流的時候,大明水師的船隊已碾碎波濤,開至堺港之外。

    鄭和看著遠(yuǎn)處已進(jìn)入戰(zhàn)備的堺港,對一旁的駱冠英、朱能等人說:“敵人做好了迎戰(zhàn)的準(zhǔn)備,看得出來,那里木頭居多,且不少是大木,在這種情況下,火藥彈未必能完全毀掉對方的箭樓、井樓,甚至連殺傷也會變得有限。”

    朱能拿著望遠(yuǎn)鏡仔細(xì)看著:“沒錯,這里的防御確實(shí)能夠讓火藥彈的殺傷力削弱,甚至可能無法擊傷道箭樓內(nèi)的倭軍,若直接進(jìn)攻,定是損失不小。”

    駱冠英掏了掏耳朵,有些不滿意地看向鄭和與朱能:“我說兩位,你們能不能好好說話。這東西都是木頭,點(diǎn)把火燒了不就好了。羅先生在書里寫的赤壁之戰(zhàn),還有太祖在鄱陽湖上與陳友諒大戰(zhàn)時,可都用過這一招,屢試不爽。”

    朱能白了一眼駱冠英:“你總得給我們指點(diǎn)江山,指揮若定的機(jī)會,上來就提火攻,我們還如何討論?”

    駱冠英無語。

    這群人啊,一個個要地位有地位,要身份有身份的,干嘛還那么裝……

    楊榮呵呵笑著,上前道:“火攻是上上之策,何況,對我們來說最合適,不是嗎?”

    鄭和微微點(diǎn)頭:“看來我們出征時帶的那些東西,總算是有用武之地了,一直放在船艙里也不是個辦法,用在這堺港頗是合適。”

    楊榮爽朗地笑出聲來:“當(dāng)年那些議論朝廷收回西疆,只能拖累財政的官員,不知道現(xiàn)如今有沒有后悔。論高瞻遠(yuǎn)矚,還是皇帝。”

    鄭和看向駱冠英、朱能:“這一次堺港之戰(zhàn),就交給旗艦與附屬三寶船出手吧,你們養(yǎng)精蓄銳,準(zhǔn)備接下來的京都之戰(zhàn)。”

    “領(lǐng)命!”

    駱冠英、朱能當(dāng)即答應(yīng)。

    沒有人問幕府的人會不會逃走,也沒有人介意他們會不會逃走。這一片土地,遲早都會歸入大明,他們又能跑到何處去?

    向西,已經(jīng)被大明清掃過,那里除了來不及掩蓋的尸體外,就沒剩下多少東西了。

    向東,倒是一條可選之路,不過阿伊努人與明軍正在作戰(zhàn),已經(jīng)打到羽前與陸前兩個護(hù)國,從京都向東,可沒幾個護(hù)國可供他們跑路的了。

    鄭和渴望活捉足利義持等人,但不會冒險派遣軍隊深入敵境,翻山越嶺去包抄京都,這對兵力有限、高度依賴后勤的水師而言,并不太合適。

    現(xiàn)在水師的作戰(zhàn)理念已經(jīng)發(fā)生改變,不再是唯殺敵論,而是消滅敵人的同時保全自身的力量,只要弄死敵人,別管用什么方法。

    不過在鄭和等人看來,足利義持應(yīng)該不會離開京都,畢竟離開了這里,又能去哪里?

    北宋難逃,偏安一隅,還有一條江淮、長江防線,可日本國有啥天險,靠著幾座山頭就想茍延殘喘,那是不現(xiàn)實(shí)的。

    地方不大,就別瞎扎掙,留在京都被俘,這是他們最好的歸宿。

    明軍的作戰(zhàn)開始了。

    早已準(zhǔn)備好一切的堺港水軍,看著不斷逼近的大明寶船,一個個臉色蒼白,那巨大的船只,如同一座座山丘,原本以為高大的矢倉、井樓,竟在此時顯得毫不起眼,甚至是低矮到了塵埃之中!

    明軍能殺到堺港,不是沒有道理的,就這巨船的規(guī)模,已經(jīng)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

    一色滿范站在遠(yuǎn)處,盯著明軍,對身旁的元容西堂、上野長織等人說:“堺港若失,我們也就沒臉再去見幕府將軍了。此戰(zhàn)只能勝,不能敗!”

    元容西堂剛想說話,就聽到巨大的轟鳴聲,一枚枚黑色的火藥彈騰空而來。

    當(dāng)火藥彈落在井樓之上時,發(fā)出了巨大的聲響,伴隨著火光,幾個軍士被重創(chuàng),但大部分碎片都被一旁的木頭給擋住!

    火還沒有燃起,就被人給澆滅。

    元容西堂見此情形,不由地笑了出來:“火器不過如此。”

    上野長織臉上露出了笑意,看著遠(yuǎn)處明軍,不屑地說:“你看,他們竟收回了火器,在船甲板上安置起木架子,哈哈,他們想用這些架子做什么?喂,愚蠢的大明人,使用木架子殺不死英勇的幕府軍士!”

    ——

    感謝踏雪橫行,感謝兵無常勢丶水無常形的打賞,驚雪謝過。

    第一千三百一十四章 點(diǎn)燃石油的倭軍

    大明軍士在忙碌著,將一根根木樁組合,鉚接,一個個投石車緩緩出現(xiàn)在甲板之上。

    受國子監(jiān)匠學(xué)院分工協(xié)作、規(guī)范制式影響,匠作領(lǐng)域,無論是火銃上的刺刀,還是八牛弩上的扳機(jī),都實(shí)現(xiàn)了標(biāo)準(zhǔn)統(tǒng)一。

    這把火銃上的刺刀取下來,可以安裝到另一把火銃之上。這個八牛弩損壞了,可以拆下可用的零件,替換其他損壞的八牛弩,組合成新的八牛弩。

    這些標(biāo)準(zhǔn)的確定,測量的把控,代表著大明匠作領(lǐng)域的發(fā)展。

    投石車也一樣。

    水師寶船不可能在甲板之上時刻立著投石車,但水師也不會舍棄這種特殊武器,而是將其零件拆解之后存在船艙之中,只等需要時,這些零件便會快速對接,形成簡易的投石車。

    隨著一排排投石車被組成而成,軍士開始安裝配重與兜囊,而在船艙入口處,軍士排成長隊,一雙手接過一雙手,傳遞著一個個黑色的陶瓷罐,罐子有封泥密封著。

    當(dāng)成排的黑陶罐在投石車后兩丈位置堆出一片時,投石車已完成了一輪石頭彈的拋射試驗(yàn),完成了測距與檢驗(yàn)。

    鄭和沒有猶豫,揮了下手,傳令官便揮舞旗幟,沉重的號角開始嗡嗡傳出,其他三艘寶船也已準(zhǔn)備完畢。

    伴隨著一陣急促的鼓聲,寶船前進(jìn),至堺港二百步內(nèi),軍士開始往兜囊里放入陶瓷罐。

    鼓聲停。

    海面似乎平靜了下來,沒有了海風(fēng),沒有了波濤。

    “放!”

    軍令傳出,軍士猛地砸開梢子,配重繩脫韁而去,驟然壓低木桿,兜囊被高高揚(yáng)起,伴隨著一道弧線,陶瓷罐飛了出去。

    堺港之內(nèi)。

    軍士看到一個個黑色的東西飛來,本能地躲避,誰也不想死在明軍的火藥彈之下。

    啪嚓!

    密集的聲音傳出,預(yù)料中的驚雷爆炸并沒有出現(xiàn)。

    一個倭軍從井樓冒出腦袋,看著不遠(yuǎn)處破碎的瓦罐,里面流淌出黑色的濃稠液體,這些液體透著一股子難聞的氣息。

    滴答。

    黑色液體從井樓的上層,透過木頭的縫隙滴至下一層。

    軍士抬起手,摸了一把臉,看著這黑色的奇怪液體,疑惑地看向明軍方向。

    一色滿范看著不斷從天而降的黑色陶瓷,滿是不安地問:“明軍這是做什么?他們指望用這些破瓦罐打開堺港不成?”

    元容西堂也有些奇怪,明軍水師不斷逼近,陶瓷罐甚至深入到了堺港之內(nèi)。

    只不過,這種陶瓷東西,最多砸死幾個軍士,又能如何?它不可能將所有軍士都砸死,也不可能讓所有軍士都后退,讓開通道!

    明軍這樣做是為了什么?

    上野長織聽到了一聲摔碎瓦罐的聲音,走了過去,看著一地的黑色液體,眉頭緊鎖,對跟過來的一色滿范與元容西堂等人說:“瓦罐應(yīng)該不是主要的,明軍真正想用的是這種黑色液體!”

    “這是何物?”

    一色滿范掩著口鼻問。

    元容西堂彎腰,抓了一把,看著手上粘稠的黑色液體,只感覺一陣惡心,在身上擦了擦,也沒擦個干凈:“這東西雖然難聞,但看其他軍士,并沒有中毒,想來不是某種毒物。”

    上野長織看著不斷飛落而下的陶瓷罐,看著流淌在各處的黑色液體,心頭升起一股驚悸:“明軍收回了火器,轉(zhuǎn)而使用這種黑色液體,無論這是什么,它對我們來說,都是要命的東西!來人啊,打水來!”

    一盆水下去,黑色的液體并沒有被沖走,反而浮在了水面之上,隨著水流向外流淌。

    元容西堂連忙喊道:“不能用水!水會讓它到更多地方,應(yīng)該用火!只要燒掉這東西,明軍就別想再用它!”

    一色滿范連連點(diǎn)頭。

    不管這液體是什么做的,雖然沒見過,但燒掉之后,可以一了百了。

    即使著點(diǎn)火也不礙事,火燒掉液體,后面再滅火就是了,反正就這東西是一小片一小片的,不會燃出大火來。

    于是乎,寶船之上的明軍看到了震驚的一幕,這黑火油還沒丟完,沾著火油的箭正在準(zhǔn)備,可誰想,堺港里面先著了火……

    “誰點(diǎn)的火?”

    鄭和很是郁悶,東西還沒丟完,先點(diǎn)火算什么事。

    可問了一遍,根本不是明軍干的,這讓鄭和等人驚掉了下巴。

    駱冠英笑得笑個要斷氣的鴨子,嘎嘎個不停。

    朱能拍打著船舷,渾然不覺手都拍紅了。

    楊榮張合了幾次嘴巴,最后無奈地?fù)u了搖頭,這日本國的人,做事還真是不一般啊。

    鄭和看著堺港內(nèi)開始燃出大火,只覺得范圍不夠大,命令軍士點(diǎn)燃長箭,射了過去,投石車也沒閑著,哪里沒著火,補(bǔ)上黑火油,哪里火不夠大,補(bǔ)上黑火油……

    堺港內(nèi)火光通天,一個個倭軍慘叫著,從火海中跑了出來,可還沒走幾步,便趴在地上,翻滾著直至沒了動靜。

    有些倭軍端水滅火,卻發(fā)現(xiàn)這種火用水根本就澆滅不了,甚至火還會漂浮在水面之上燃燒!

    這一幕讓無數(shù)倭軍徹底絕望。

    矢倉在燃燒,井樓在燃燒。

    倭軍在燃燒,兵器在燃燒。

    這是一片火的世界,火的領(lǐng)域,黑色的煙柱開始變得蒼白,熊熊烈火已成為紅色,甚至似乎還燒出了藍(lán)色的火焰……

    元容西堂已經(jīng)被燒死了,這個點(diǎn)起黑火油的第一人,來不及跑出去,就被火焰給吞噬了。

    上野長織和一色滿范正在找尋出路,可已是無路可走。

    周圍都是火,明軍調(diào)節(jié)了投石車的配重,讓黑火油投送到了堺港的深處,火已從四面八方燃起來,周圍的溫度驟然升高。

    上野長織躲在一處水缸旁,劇烈地咳著,一旁的矢倉正在燃燒,上面的軍士翻落而下,重重摔死在地面之上。

    井樓的軍士也瘋狂逃竄,他們身上帶著火,人死時,點(diǎn)燃了尚未點(diǎn)燃的木頭……

    沒有通道了。

    上野長織苦澀不已,直接鉆到了水缸里,想要借此躲過劫難。可一旁的矢倉與井樓已過度燃燒,木頭轟然而倒,滾落至水缸一旁。

    火焰依據(jù)巨大,燃燒的木頭加熱了水缸里的水,上野長織一開始還感覺水溫舒適,可隨著兩個陶瓷罐不偏不倚,正好落在燃燒的木頭之上時,火勢劇烈起來,水溫也隨之升高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