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我重生成了朱允炆 第678節
郭旭聽聞,顫顫悠悠地起來,一步步走向郭成,郭燕瓊在一旁小心攙扶,郭旭伸了伸手,對郭成說:“你,把頭低一點。” 郭成湊了過去。 啪! 郭旭一巴掌打在了郭成臉上,雖然沒多少力道,卻足以讓郭成膽戰心驚。 郭成捂著臉,難以置信之中夾雜著惱羞成怒:“族長,我需要一個解釋!” 郭旭拿著拐杖就要打人,郭成不敢反抗,只好避開,郭隋見狀,連忙起身阻攔:“族長年齡大了,就不宜動手打人了吧,萬一傷了骨頭……” “老子想打的人是你!” 郭旭拿著拐杖就打過去,可惜年老了,打在人身上根本就不疼。郭隋挨了一棍,伸手抓住拐杖,厲聲說:“族長,我們敬重你,但也不能倚老賣老!” 郭燕瓊發了狠,一巴掌就抽了過去,看著后退撞翻了茶桌的郭隋,喊道:“怎么跟族長說話!” “你竟然敢打長輩?” 郭隋震怒。 以下犯上,以卑犯尊,以幼凌長,皆是不可饒恕之事。 族長打自己,那是他長輩,年紀大,郭燕瓊不過是個侄輩,竟也敢打自己,還真是反了他! 郭旭憤怒地喊道:“夠了!” 郭燕瓊攙扶著郭旭坐了回去,郭隋、郭成面色很是難看,今日事若是傳出去,這兩家人的臉面往哪里擱? 郭旭喘息幾口,看向郭成:“昨日族會,已經剝奪了郭亥三座礦場管事,緣何他還住在大卓礦場?你如此違背族會決議,可曾想過會把所有人都害死!” 郭成愣住了,不知道郭旭抽什么風,即便是剝奪了郭亥管事一職,那也得有個過渡與交接吧,一晚上都不給人,是不是太過分了?至于害死所有人,又從何說起? “族長,這是何意?” 郭振起身,不安地問。 郭燕瓊見父親捶著胸口,難以言說,便上前說道:“你們還不知道吧,建文皇帝已經到了句容,昨晚上就在大卓礦場,還將那郭亥、郭志給,給……” “啊,我兒怎么樣了?” 郭隋連忙追問。 “給凌遲了!” 郭燕瓊咬牙喊道。 郭隋眼前一黑,身體踉蹌,差點暈了過去。 皇上到了句容? 還凌遲了郭亥、郭志,這,這怎么可能,為何自己沒有收到半點消息?但看郭燕瓊的神情,郭旭的臉色,就知道事情很可能是真的! “皇上為何會突然到句容?又為何凌——殺了郭亥?” 郭振驚慌地問。 郭燕瓊看向郭隋、郭成,咬牙說:“這兩位叔叔,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郭亥、郭志這些年到底背著我們干了些什么!郭亥經營礦場收益很大,年年送來的禮也多,諸位都是受了的,可誰想過,每一份禮物,每一文錢,都沾著骯臟的血。郭亥吃了人,現在,他也被人吃了!天好輪回,可饒恕過誰?!” “被人吃了?” 眾人聽得毛骨悚然,一想起那個畫面來,就不由得顫抖。 “郭隋,郭成,到底是怎么回事?” 郭虎看向兩人,著急地追問。 郭隋哪里還說得出話來,皇帝來了不說,還活剮了自己兒子,下個該不會是活剮自己吧? 郭成哆嗦著不敢說話,郭亥的所作所為他是清楚的,要不然哪里來的低廉人工,哪里來的大量供應,哪里來的高額利潤? 郭燕瓊見兩人不說話,便喊道:“讓大卓礦場的礦工孫立進來!” 孫立跑入堂中。 郭燕瓊陰沉著臉色:“告訴他們,昨晚上大卓礦場發生了什么!” 孫立是句容本地人,親眼見到郭亥被凌遲,離開礦場后跑到句容,還沒回到家藏起來,就被偶然外出的郭燕瓊發現。 郭燕瓊見孫立驚慌失措,灰頭土臉,身上還沾著石灰,這才找問話,了解了礦場中發生的事,急忙讓郭旭召集眾人商議對策。 孫立沒有隱瞞,將昨天白天多了四個礦工,晚上五個礦工打架,半夜一群人控制礦場,今日白間凌遲,吃rou,遣散等一干事都說了出來,自然也包括郭亥的諸多罪狀。 郭氏族人一個個臉色蒼白,一些人扶著桌子幾次都沒站起來,身體止不住地顫抖。 管家郭坤收到消息,連忙說:“族長,諸位,外面傳來消息,句容所有石灰石礦場都被查封了,動手的是安全局的人,有人見到了郭綱……” 眾人明白了,事態已經超出了自己的控制,也沒有誰能力挽狂瀾,沒有誰能一手遮天去掩蓋了。 天,終究是用手遮不住的! 郭旭看著亂哄哄的場面,拐杖咚咚作響:“現如今知道害怕了?” 郭振、郭虎等人不敢直視,只好低著頭。 “郭家大禍臨頭,我老頭子一個,差不多該走了,可你們呢,你們的子孫與家人呢?一個個為了點錢財,昧了良心,干著喪盡天良的事,惡有惡報,不是不報啊,現在時候到了,我們都該以死來告罪句容百姓,告罪死去的礦人啊!” 郭旭一口氣說出如此多的話,喘息變得更厲害。 郭燕瓊想要讓郭旭休息,可郭旭擺了擺手,看著眾人,說:“燕瓊,我問你,你管理的礦場可有如此惡劣之事?” “絕對沒有。” 郭燕瓊保證。 這倒是沒錯,郭燕瓊為人寬厚,管理礦場循規蹈矩,而且主要招用之人是句容本地人,還準人每個月休息一兩日回家,并不存在囚奴一類的事。 郭旭看向郭成、郭振:“你們手里的礦場呢?” 郭振如郭燕瓊一樣,并無問題,但郭成就不一樣了,看他支支吾吾的樣子,就知道跟著郭亥學壞了。郭成猛地跪了下來,喊道:“族長啊,你可以要救我,我都是被郭亥迷惑的。” 郭旭痛苦地閉上眼,嘴角哆嗦:“幾年前,你還是一個敦厚仁孝之人,如今你竟成了惡魔!來人,把郭成、郭隋綁了,把我也給綁了,送至皇上面前,聽處發落!” “啊,當不得啊。” 郭振、郭虎等人連忙勸,綁了郭成、郭隋那是應該,族長一把年紀了,再這樣折騰,怕是要咽氣了。 郭旭老淚縱橫,起身說:“眼下郭家上下能做的,只能是自縛請罪啊。你們身上干凈,不需要請罪,可他們不干凈,我身為族長,管理不善,手也不干凈!咳咳,不要再爭執了,等安全局上門,我們都得死!綁!” 郭燕瓊等人無奈,只好找來繩子,將幾人綁了起來。 郭旭看著自縛的郭燕瓊,不由皺眉。 郭燕瓊苦澀地看著父親,說:“我雖在礦場上無大的過錯,但沒有幫著父親管理好大家,也有責任,今日就讓兒陪著父親一起請罪吧,是生是死,兒都陪在父親身旁,也算是盡盡孝道了。” 郭旭點著頭,蒼白的發在飄,皺了的皮囊在顫,拐杖一聲,接著一聲,郭家滿門聽聞之后,垂淚不已,有人跪在家中等候未知的命運,有人跟著老族長,自縛雙手一路跟隨。 句容出現了從未有過的一幕,郭家族長與一干眾人都被捆著雙手,從街道上緩緩行進著,無數人出來圍觀,不知道發生了何事。 “聽說皇上來了,還下令封了石灰石礦場。” “皇上來句容了?” “好像是,還有人說郭亥、郭志被凌遲了,割了幾千刀呢。” “道聽途說吧,皇上仁慈,登基多年罕用如此酷刑,再說了,郭亥不是挺好的一個人,去年大伙受了雪災,他還出錢購置了不少煤炭,幫著大伙。” “誰知道呢,郭家如此模樣,想來有咱們不知道的事。” “走,看看他們去哪里。” 圍觀百姓議論紛紛,跟在郭家請罪隊伍的后面。 客棧。 朱允炆聽著劉長閣的報告,原來緊繃的臉色終于好看一些。 駱家礦場雖然有一些問題,但并不存在郭亥買賣人口,強制奴役,掠搶過往行人等罪大惡極之事,守住了底線,駱家的人還不至于被拉出去罩上漁網。 “那就讓駱盛、駱華、駱冠華來見朕吧。” 朱允炆翻開賬本。 劉長閣剛答應,還沒離開,郭綱便走了進來,稟告道:“皇上,郭家族長與一干人員,自縛游街,看其方向,應該是去縣衙。” 朱允炆聽聞,一拍桌案,怒道:“自縛請罪?他們不是廉頗,朕也不是藺相如!來這一套是博取百姓同情,給朕施壓的嗎?既然要請罪,那就干脆戴好枷鎖鐐銬!讓縣衙給他們上刑具!” 郭綱答應一聲,轉身就走,出了門之外,見劉長閣還沒離開,似在等待自己,便走上前去。 劉長閣看了看朱允炆所在的房間,拉著郭綱低聲說:“郭家族長郭旭年齡太大了,莫要給枷鎖了。他若死在枷鎖之下,有損皇上名聲。” 郭綱猶豫了下,最終還是點了頭,作屬下的總要為皇上多考慮一點,顧旭那老頭子確實也扛不住沉重的枷鎖了。 第八百二十一章 先送他們上路(二更) 句容縣衙。 知縣崔偉收起毛筆,緩緩伸手摘下官帽放在桌案上,伸手撫摸著官帽,目光中滿是不舍與眷戀。 椅子被移開了。 崔偉站在椅子上,又墊高了一個凳子,將白綾掛在房梁上,打好結,深深吸了一口氣,將脖子套了進去,嘴角哆嗦了句:“臣,愧對皇上。” 凳子倒在了地上,人開始掙扎,搖擺,幅度越來越小,直至最后,沒了擺動。 郭綱進入縣衙時,后堂已是哭聲一片,縣丞張來難過之余,還有幾分慶幸,畢竟死人是容易被黑鍋的,什么事都往死人上推,至少自己的性命是可以保住了。 衙役的班頭吳田讓人拿好枷鎖跟緊郭綱,找了個機會,對郭綱揭發:“縣丞、主簿搜刮了許多錢財,與郭亥狼狽為jian,許多事知縣都不知情,是他們私底下壓下去的。” 郭綱見吳田不像撒謊,當即下令控制句容縣衙所有官員及其家眷,不準任何人隨意進出,嚴令調查官員財產,務求調查徹底。 客棧。 駱盛、駱華、駱冠英跪在朱允炆面前,不敢抬頭。 朱允炆翻看著一本本賬冊,時間一點點過去,駱家的人越發不安。 郭綱走入房間,稟報道:“郭家的人戴著枷鎖、鐐銬已跪在縣衙之外,楊尚書與鐵尚書到了縣衙,正在審訊縣丞與主簿等官吏。” 朱允炆點了下頭,然后將一本賬冊丟給駱華:“眼下水泥緊俏,價格有增無減,為何這賬冊中的水泥價卻違背常識,低于市價出售?這個趙大人是誰,陳大人又是誰?憑什么低于朝廷之價拿走水泥?” 駱盛見駱華不說話,只好請罪:“皇上,我等有過錯,還請懲罰。”